容氏,做爲臺灣建築業的龍頭,無論是實力還是聲譽,都是首屈一指,正如它的辦公大廈一樣,高七十七層的大樓高聳入天際,巍峨屹立,遠遠望去,就給人一種威懾力。
容尉遲緩緩將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而後搭乘專屬電梯,抵達頂樓。
秘書室內有四人,除了機要秘書羅謹言之外,其餘三人都是輔助秘書,她們當中,資歷最深的也才四年,所以對於容尉遲,一直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當電梯“叮”的一聲抵達,潔亮的鏡面門徐徐向兩側劃開,容尉遲穩步踏出電梯,來到櫃檯前時,三名輔助秘書全都驚住了。
好帥的男人!
但是……也好冷!
不同於容琛的如沐春風,不同於容凌的雷厲風行,容尉遲是給人的是一股強勁冷魅的感覺,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踏上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黑色的手工西裝彰顯出主人的卓越品味與權勢地位,挺拔偉岸的身材和冷峻的五官,教人爲之驚歎,尤其是那一雙燧亮墨黑的雙眸,目不斜視,舉手投足間盡是王者的氣勢。
“總、總裁!”其中一名菜鳥秘書率先反應過來,其餘兩人也都立即起立,恭敬地致意過後,連忙通知機要秘書羅謹言。
十幾秒後,羅謹言便從自己的辦公室內走出,朝着容尉遲頷首微笑,“總裁!”
對於羅謹言,容尉遲自然是不陌生,但他亦是沒有多餘的表情,薄脣緊抿,一言不發,在她的引領下,進入第一會議室。
會議室內,長桌的兩側已分別坐着管理層的重要人物,助理小妹正在分發開會要用的文件,當會議室沉重的門板被推開,所有參與會議的人皆不自覺地停下手邊傳發資料的動作,連喃喃低語聲也都消失,默契十足地擡頭望向門口。
容尉遲在全場矚目下,不疾不徐地走向首席的位置,在場的女性工作人員無一不露出愛慕的目光,而男人們又是嫉妒、又是崇拜。
容尉遲對於容氏熟悉,容氏對於容尉遲更是不陌生,雖然五年前他擔任總裁之位的時間不長,但他在職期間給容氏帶來的收益卻相當可觀,他就職典禮的那一天,容氏的股票甚至漲停,經他之手的案子更是利潤驚人。
後來容尉遲隻身去了香港,在與臺灣同爲亞洲四小龍的東方之珠,他亦是取得驕人的成績,過去五年,他是香港財經界爭相報導的對象,臺灣出生,美國留學,香港創業,成爲新一代年輕人立志學習的榜樣,更被傳媒喻爲亞洲最有價值的鑽石級單身漢。
如今,三十而立的容尉遲完成了婚姻大事,他重回容氏,意味着他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將全心全意地衝ci於事業,必將引領容氏開創又一個嶄新而輝煌的新局面。
如果他是蒼鷹,天生的掠奪者,那麼他現在的目標就是整個蒼穹。
容尉遲邁開步伐,走到長桌的正前方,拉開椅子入座。
簡單的自我介紹和開場白後,容尉遲攤開了手裡唯一的一份文件,這也是他今日唯一要發佈的指令——裁員!
羅謹言握緊手中的資料,從容尉遲嘴裡吐出“裁員”這兩個字後,她就立即感受到他犀利的眼眸裡透露出的威懾與決絕,容氏是家族企業,容凌又與他是親的堂兄弟,按理說前任管理層的班底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變動,她沒有想到,容尉遲會做得這麼果決。
“我知道在座各位都是容氏的有功之臣,過去五年,大家在容凌的領導下,將容氏發展得很好,但是自古有這麼一句話,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不是懷疑各位對於容氏的忠誠,只不過我既然接管了公司,成爲總裁,那麼我就要爲容氏所有的股東負責,爲容氏總公司還有18間分公司以及9間子公司負責,爲數十萬員工的生計負責,對於諸位的去向,我個人初步做了計劃,18間分公司,無論是海外的,還是臺灣本土的,你們都可以自由選擇,薪水不變,福利提升10%,合同爲期三年,當然,這三年裡,我隨時都可能將你們其中的某人調回來,到時候坐在這張桌子前的人,每人會得到容氏百分之三點五的股份。”
羅謹言暗暗心悸,不愧是容尉遲,軟硬兼施,而且他指明瞭大家可以調往18間分公司,嗯,是分公司,而不是子公司,這其中的深意可見一斑。
子公司是獨立法人,是獨立覈算並獨立申報納稅,在座的人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把這樣的人放到子公司去,無異於養虎爲患,可是分公司就不同了,分公司統一歸總公司領導,下面的每一個動向都在總公司的掌握之中,全都逃不出容尉遲的掌心。
羅謹言垂着眼眸,專注在手邊的資料上,在上面尋着自己的名字,從頭到尾瀏覽過後,卻都沒有發現自己在裁員行列,本來該鬆一口氣,但是精緻妝容下的緊繃還是悄悄地泄漏了她的不安。
會議有條不紊地進行,但人事調動纔是主題,所以大家也都沒有什麼機會發言,接到指令後,默然接受,雖然不情願離開總公司,但是也沒有辦法,而且容尉遲提升了10%的福利,也不算虧待他們。
“散會!”容尉遲一聲令下,衆人紛紛起立,整理着各自的東西,準備離開。
容尉遲亦是起身,收起文件夾後,挺拔的身軀從座位上站起,離開會議室前,視線淡淡掃過一旁正在整理文件的羅謹言,漠漠說道,“羅秘書,一會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是。”羅謹言心裡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