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楚天賜脾氣的裴墨軒,毫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喂!那幾艘潛艇送我!”
楚天賜沒有回答他,人影已經消失在走廊內。
裴墨軒撇撇嘴,不屑地說:“切!這個纔是真正的老狐狸!盡整些虛假的,輪實際,沒人比他更吝嗇摳門的了。”
裴墨軒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楚天賜回來,他知道這是楚天賜送客的節奏。
他煩躁得撓了撓頭,順手把書桌上的一塊兒水晶帆船給拿走了,嘴裡罵罵咧咧:“靠!還有比這過河拆橋,更明顯的事兒嗎?”
那天晚上的行動,說實在的,也把裴默軒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
楚天賜帶着蘇喬喬走後。
馬丁帶的人迅速的莫楚鐮的別墅給搜了個遍,可是還是沒有找到那個黑袍人。
就因爲這個短短十分鐘的動靜,還是驚擾了政府,在A市這邊,能夠在白道上說得上話的,非裴氏的力量不可。
楚天賜不是害怕給自己找麻煩,作爲唐人社的當家,他很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黑道社會,從來都不卻大大小小的風波,如果把每一個事都擴大,黑道社會早晚會引起有心人的反彈。
作爲一個出色的領導者,把握尺寸是最基本的能力。
楚天賜少有失去控制的時候,比如掏槍要斃掉莫楚鐮,當時要不是喬喬拉着,恐怕莫楚鐮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蘇喬喬這次又昏迷了。臉上的傷倒是沒什麼,除了深深的烙印在楚天賜的心坎上,脖子被圍上了厚厚的紗布,遮住了那個醜陋的咬痕。
因爲受到驚嚇,加上體力的子蠱提前的被催動了,蘇喬喬只是醒了幾個小時,就被麗娘用藥物催眠了。
蘇喬喬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面,她還是那個小小的姑娘,紮了兩個小辮子,喜歡穿碎花的小布裙子,夏天的時候,媽媽總會自己買布,親手設計裁剪。
那時候他們住在鄉下,所有的孩子都羨慕她,因爲她的裙子最漂亮,媽媽也最漂亮。
爸爸每天都在公司上班,騎着自行車,快速的穿梭在鄉間的小路上,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開得金燦燦的,映得整個小木屋都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
春末夏
初的時候,媽媽總喜歡做美人魚的風箏,然後帶着她,去充滿青草香味的田野間瘋玩。
回來的時候,總是趕上爸爸下班的時候,爸爸見到她們,往往把自行車一扔,根本來不及架上,就跑過來,把她抱起來,高高的舉國頭頂。
爸爸轉身的時候,還能撫摸着媽媽的臉,把媽媽散落下來的頭髮,全部別到耳朵後面去。
那時候,蘇喬喬十分喜歡的吃土豆,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在爸爸舉起自己的剎那,一下從他的衣兜裡掏出很小包的薯片。
然後爸爸就會大笑着說:“我家丫頭眼睛真是厲害,爸爸這麼藏着都被你發現啦!”
那時候媽媽總會抱怨說:“盡吃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
爸爸總是寵溺的颳着蘇喬喬的小鼻子,很是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樣子:“我家寶貝兒就愛吃土豆,沒辦法,唉……要是以後長大了,會不會專門嫁給一個種土豆的小子?”
當時的蘇喬喬偏頭一想,種土豆的有什麼不好的?那她就可以吃到很多的薯片,而且一次可以吃很多種口味,而不是一天只能一種了。
後來蘇喬喬去了美國,爸媽一瞬間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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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吃的都是美國的垃圾食品土豆條,她記得,那些土豆條根本太難吃了,不知道爲什麼小時候,自己那麼喜歡吃土豆?
蘇喬喬後來不再吃任何關於土豆的製品,甚至連薯片也討厭上連。
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因爲喜歡吃土豆,因爲那是爸爸買的,土豆裡面都上爸爸愛的味道。
爸爸過世以後,她也失去了吃土豆的意義!
也許這是一個可笑的故事,可是這是屬於蘇喬喬塵封起來的記憶。
蘇喬喬的眼睛還沒睜開的時候,腦子已經先有意識了,自從爸爸過世以後,她甚至都有些怨恨他了,因爲在夢裡,爸爸從來都不肯來看她一下,看看他的女兒,到底在美國過着怎麼樣的“光鮮亮麗”的生活。
這次的父親,沒有比以前的更加清晰的活在她的夢裡。
蘇喬喬甚至有一時的恍惚,她甚至認爲,這個世界纔是虛假的,而夢裡是真實的。
蝴蝶般的睫毛,緩緩的睜開了一絲光線,黑色的眸子陡然闖進來光線,讓蘇喬喬
有一時半會兒的不舒服。
她閉上一時的眼睛,然後才緩和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轉頭,看了一下窗的位置,厚厚的落地窗簾層層疊疊的合上。
而自己看到的光線,是牆壁上的壁燈。
原來現在是晚上,蘇喬喬心想,由於睡得太久,她的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在被子裡活動裡一下關節,這才撐着牀沿做起來。
麗娘進來,關心地問:“太太,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她把吃的東西放在一邊的牀頭櫃上,探手摸了摸蘇喬喬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了!”
蘇喬喬想起了那天,是她太任性把麗娘支開的,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遇到那樣的危險。
“麗娘,對不起!”
“唉,也怪我,平時限制你太嚴格了,如果我肯陪你去,說不定就不會出這麼多的事情。”
“都是我任性,害的你擔心了,對了,白姨怎麼樣?”
麗娘臉上的神情僵硬了片刻,這才說:“能怎麼樣?每天都打電話來,問你是否醒過來了。有時候也來看你,只不過坐得不久,她就要回去了。或許是我在這裡,她也不舒服!”
蘇喬喬想起了在楚家老宅的時候,白如煙說的那些話,她又把那些話對麗娘複述一遍。
麗孃的臉漸漸地也有些不好意。
“其實白姨能夠看這麼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你知道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兩個還打架呢!”蘇喬喬說到這裡,難得露出了笑容,她拉着麗孃的手:“其實呢,沒有解不開的死結,那麼多年都過去了,還有什麼事情是放不下的呢?”
麗娘自嘲一笑:“也許吧!就連他都不恨她,我又有什麼立場呢?這件事,我會努力去想開的。”
蘇喬喬其實眼睛一直在瞟着門口,始終不見楚天賜進來的身影,她有些失望的低垂着頭,爲什麼一覺醒來,不是第一個看到他呢?
麗娘一下就看穿了蘇喬喬的小心思,她笑着把放了藥物的糖水端過來:“醒來以後你先喝這個,我馬上去給先生打電話。”
既然麗娘主動提到了他,蘇喬喬不自在的摸着還有紗布的脖子,那裡,他肯定是看到了。
不知道楚天賜會怎麼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