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謀苦澀一笑:“我告訴你這些,是想你以後的生活,輕鬆一些,你和子祥的誤會都是因我而起,你對天賜的愧疚也都是因我而起,楚家,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榮光了,如果你想改嫁,我會給你一筆財產,讓你風風光光的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白如煙拔下頭上的玉簪,長長的頭髮滑落下來,她拽住自己的長頭髮,想要證明什麼似的,放在楚仲謀的面前,歇斯底里的吼着:“你看到了嗎?雖然我已經把它染上了黑色,可是這個頭髮已經都白了,你現在讓我去找什麼幸福?我是楚天賜的媽?我是楚子祥的媳婦,我在哪裡去找幸福?楚家有沒有當年的榮光我不管,反正我現在生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我的兒子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白如煙走了以後,管家上前,嘆息道:“老爺,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爲什麼還要提起呢?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老夥計!以前我從來都不信命,我也不相信我會有老的一天,可是,現在我不由得不信了,天賜絕對比我厲害,也比我沉得住氣,有他繼承公司,我也放心了。這些時間,如果我不說出來,早晚都會成爲白如煙心中的一個梗,我不能讓她影響到天賜。”
“老爺……”管家要說的話也鯁在喉頭,要是他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不那麼執着,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就算大少爺不是夫人生的,可是縱觀老爺的那麼多子女,也只有大少爺能夠守住這份基業,可惜當時的老爺,被夫人的話迷了眼睛,一直想要或者小姐或者是小少爺繼承公司。
“老夥計,以後你就陪着我,到出去環遊世界吧,我們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呢!”
“好的老爺,可是,少爺的婚禮我們還參加嗎?”
“去,爲什麼不去?這可是我孫子的婚禮。”楚仲謀的言語中都是滿滿的自豪。
……
雖然是一次婚禮過程彩排,婚慶公司也盡力做到盡善盡美。
鋪在地毯上的,統一的都是鮮紅的花玫瑰花瓣,這些玫瑰花其實都是麗娘從海島空運過來的。
原本蘇喬喬邀請麗娘過來的,誰知道麗娘只是在電話裡面祝福她們,說放不下海島上的那些蛇,所以就不過來了。
蘇喬喬知道真正的原因
,可是這是他們上一輩的恩怨,連楚天賜都沒有辦法解決,更何況是她呢?
她乖巧地說等到真正的結婚以後,他們就去海島上度蜜月,麗娘感動得熱淚盈眶。
花瓣地毯的中間是一顆心形的水池,藍汪汪的水池像是最浪漫的愛情之心,這個形狀又不想傳統的心形那麼呆板,在水池中間加了很多現代流行的元素。
水池上面站着一個低眉垂目的維納斯,其實是維納斯的雕像,雕像是一整塊兒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維納斯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迸發出晶瑩的水珠,維納斯噴泉象徵着愛情,而且這尊雕像是出自已經封刀的世界雕刻大師賽珞丹的手筆。
白色的花型拱門,香水百合,散發着清幽的花香,粉色的氣球隨風搖盪。
蘇喬喬創造蓬鬆的白色婚紗,魚尾的裙襬部分,採用的是碎鑽鑲嵌,就連頭紗上面都是閃着晶光耀眼的珍珠,看着有種欲說還休的朦朧美。
紅色地毯的盡頭,那是她一輩子的幸福。
蘇喬喬沒有了父母,今天挽着她走上紅地毯的是楚仲謀。
楚仲謀那晚過後又大病一場,以前都很任性的老頑固,隨後的幾天都變得無比的聽話,他給醫院的主要要求是,要儘快地恢復起來,爲的就是今天。
其實蘇喬喬也沒有料到楚仲謀來,兩家的男人之間,就只有他一個長輩了。
楚天賜沒有意見,她更加沒有意見來。
楚天賜一身白色的西裝,胸口插着紅色的玫瑰花,平時的他都喜歡穿黑色的系列,今天,象牙白的色澤讓楚天賜的冷俊的面容多了一些柔和的溫暖。
伴郎很自然的就淪落到裴墨軒的頭上,其實裴墨軒很不願意,因爲他比楚天賜還想早點迎娶陳晨,可惜楚霸王一個凌厲的眼神,裴墨軒生怕今生也見不到陳晨了。
其實他也有選擇,楚天賜說:“不想做伴郎也可以,等到你結婚的那天我就要送你一個大大的禮物。”
裴墨軒一看到他那種戲謔的眼神,頓時不由得抖一抖,按照他對楚天賜的瞭解,到時候送一具屍體去他的婚禮現場,也是很有可能的。
保證讓老大首先追求幸福的想法,裴墨軒也身穿淡藍色的禮服,笑眯眯的站在他們的身後,本來陳
晨要趕回來做伴娘的,可惜中東那邊的戰事緊急,暫時還回不來,楚天賜已經秘密派人在周圍保護她,這也是安裴墨軒的心。
新娘蘇喬喬踏着幸福的音樂來到楚天賜的身邊,牧師先是對耶穌的一番祈禱,然後問新郎:"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Doyou(你願意嗎)?"
楚天賜神色莊嚴,肅然道:"我願意!"語調低沉優雅,無比真誠。
牧師又溫和的轉過臉,問蘇喬喬:"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Doyou(你願意嗎)?"
蘇喬喬極力隱忍者眼中的淚水,新娘的妝容畫得很繁瑣,所以他可不想變成一個熊貓眼,可是聽到楚天賜那樣帶着誓言的話,她不由自主的掉下了一滴眼淚。
一路走來,兩人經過了多少風風雨雨?只爲化作今天的一滴感激的淚水,感激楚天賜陪在她的身邊,感激他,一直都,相信她愛護她。
蘇喬喬蠕動了一下,激動的嘴脣,剛要說出心中的那三個字。
一個聲音,高叫着:“她不願意!”
今天由於是一個婚禮前的彩排,所以來的人不多,可是關乎楚天賜和蘇喬喬的結婚彩排,到場的人也來的不少。
本來大家臉上都喜氣洋洋的準備迎接的那個神聖的時刻,誰知道突然出了一個這麼不長眼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向後看去。
楚天賜眉心一擰,漆黑的瞳仁裡彷彿淬了寒冰,他帶着白手套的手,垂在身側,已經默默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蘇喬喬隔着朦朧的頭紗,轉身,當看着那個踏着晨光而來的人,她的全身如墜冰窖。
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人,如果是莫楚鐮,她已經做好了那個傢伙來搗蛋的準備,可是不僅是莫楚鐮,他的身邊還跟着那個人,蘇喬喬豁然覺得天旋地轉。
不可能!
記得小時候,這個男人,抱着她高高地舉在空中,在藍天碧野之間不停地旋轉,然後傲然地說:“我的丫頭,難道以後要嫁給一個賣土豆的?你那麼愛吃薯片,爸爸都捨不得你嫁人了。爸爸種一輩子的土豆,你就在爸爸身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