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西澤的神色緊繃,一直盯着茶曉曉。
茶曉曉被他看的心裡愈發的忐忑。好在,片刻之後時西澤的神色稍有緩和。
“扔掉。”時西澤吐出兩個字。
其實茶曉曉也這樣想過,但是想想總覺得不厚道。
“這樣不好吧?”茶曉曉猶豫。
“沒什麼不好。”時西澤說,聲音淡淡的,“現在就去扔掉。”
“仍哪裡去?”茶曉曉問,總不能仍大馬路上吧。
“東西現在哪裡,我讓人過去。”
“在我車裡。”茶曉曉說,然後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小心點。”
時西澤接過鑰匙,把龔平叫進來低聲囑咐了幾句,就讓他去了。
“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一定要跟我說。”時西澤定定的看着茶曉曉,這個女人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敢瞞着她,還好沒出什麼事。
“知道了。”茶曉曉乖乖的點頭,不敢有任何的違抗。
不過話說回來,時西澤竟然真的沒有生氣,這使得茶曉曉心裡也甜絲絲的,勾着他的脖子,輕吻了他的臉頰:“時西澤,謝謝你。”
時西澤輕哼了一聲,顯然不大滿意她這樣的感謝方式。
茶曉曉抿了抿脣,又湊上去重重的親了一口:“這樣可以了吧?”
“還是不夠。”時西澤說,眼底泛起一絲笑意,按住她的後腦勺重重的吻住了她嬌嫩的脣瓣,輾轉纏綿。
茶曉曉被他吻的迷迷糊糊的,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在辦公室後邊的休息室裡了。
“啊,不行,現在要上班。”茶曉曉驚叫着掙扎。
“現在是午休時間。”時西澤的動作沒有停,嗓音壓抑的黯啞。
茶曉曉還要再說,卻被他封住了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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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來臨,梅雨季也隨之而來,這幾天雨下個不停,天氣潮溼。
茶曉曉站在時西澤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邊高樓大廈在雨簾之中變的模糊。
淅淅瀝瀝的雨打在玻璃上,順着玻璃往下流。
時西澤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的肩頭,目光也同樣在窗外。
“舅舅要忌日了。”茶曉曉說,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天氣的原因,她的心情也變的沉重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時西澤說。
茶曉曉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好,我們一起去,帶上茶葉蛋。”
時西澤笑了,他的模樣是極爲出色的,笑起來的樣子更是好看,只是他不愛笑而已。
“我記得去年的時候,你好像還爲了這事兒撞車了。”茶曉曉突然笑着說道。
“還不是你害的。”時西澤說,當時在車上跟她吵,竟然不小心追尾了。
茶曉曉哼了一聲,不願意承認:“纔不是呢,明明是你車技不好。”
“嗯,是我車技不好。”時西澤順着她的話說,懶得跟她爭辯。
兩個人都沉默了,辦公室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之中。
“曉曉,我很高興。”時西澤突然說。我很高興,很高興你不再計較過去,與我不再有隔閡。我很高興,很高興你願意跟我分享你的心情,無論開心還是悲傷。
“我也很高興。”茶曉曉說,嘴角咧開笑意來。
茶曉曉舅舅忌日那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頭髮綰成一個髻,沒有帶首飾,也沒化妝。
時西澤穿着他一向喜歡的黑色西裝,身材修長,五官精緻俊美。
茶曉曉跟茶葉蛋坐在車後座,時西澤開着車。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茶曉曉心情有些沉重,茶葉蛋坐在一邊看她神色凝重,竟然也一句話都不說。
一路上都沒有一個人說話,車子停在了墓地外。
茶曉曉捧着一捧花走在前邊,時西澤拿着祭品跟茶葉蛋跟在她後邊。
外邊下起了綿綿的小雨,時西澤撐開了一把黑色的大傘給茶曉曉遞過去,她沒接。時西澤也不勉強,自己一手撐着傘,一手牽着茶葉蛋。
墓地裡安靜,又因是下雨天,更顯的氣氛詭異,三個人穿行在其中,竟然是覺得有些驚悚。
不過當事人是沒什麼心情理會這個的,走到墓碑前停了下來。
茶曉曉跪了下來,把捧花放在地上,時西澤在他旁邊,把祭品都鋪開。
她看着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發了好久的呆,時西澤一直陪着她,茶葉蛋也乖巧懂事的跪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
半個多小時之後,小雨已經停了,茶曉曉才站起來,因爲跪的太久,腳已經麻了,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好在有時西澤扶着了。
下雨天,地面上都是污水,茶曉曉跪在地上很久,膝蓋上也都髒了。
時西澤從口袋裡拿出紙巾蹲下來替她擦乾淨,這纔看到她白皙的膝蓋已經因爲長時間跪着,變的紅腫了,心疼不已。
“我沒事的。”茶曉曉看出了他的擔心。
時西澤沒說話,又拿紙巾給茶葉蛋擦了擦。
石麗蘭的墓碑也在這塊墓地,茶曉曉又順路去看了一下她。想起來石麗蘭身前作惡多端,瀕死的時候女兒不願意出手相助,死了之後連看她的人都沒有,也是淒涼。果然,惡有惡報。
雖然已經初夏,但是因爲下雨,天氣並不熱,茶曉曉在冰涼的地上跪了半個多小時,又因淋了點雨,回到家的時候竟然有點發燒了。
請私人醫生過來給她開了點藥,茶曉曉吃了藥睡下。
這一覺睡到晚飯都沒有醒過來,時西澤摸了摸她的額頭,退燒藥起了效果,已經沒有那麼燙了。
茶曉曉睡得迷迷糊糊的,在牀上打了個滾。好在這兩米成兩米的牀夠寬,不然她要掉下去了。
“曉曉,起來吃晚飯了。”時西澤溫柔的叫她。
茶曉曉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但是懶得回答。
“起來吃晚飯了。”時西澤又叫了一聲。
茶曉曉皺起了眉頭,分辨出來是時西澤的聲音,支吾道:“我不想吃,吃不下……”
時西澤在牀邊坐了下來:“乖起來吃晚飯了,不吃要餓的。”
茶曉曉閉着眼睛, 蜷縮在牀上,用被子捂住耳朵:“我不餓,不要吃。”
時西澤看了一眼放在牀頭櫃上的粥,因爲她發了燒,這是他自己親手熬的。
這段時間以來,時西澤一直跟着茶曉曉學做早飯,雖然笨手笨腳的,但也有所成就。這白粥,是他最拿手的。
“那你再睡會兒,餓了就告訴我。”時西澤端着碗出了臥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