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上的恐怖分子差不多都被擊斃,剩下的幾個有唐門的人在,也掀不起什麼波浪。
後續的事情交給木家人去處理,蘇凌墨一邊給溫言打電話,一邊緊跟着向外走。
韓攝把安然放在勞斯萊斯的副駕駛位上,快速的鑽進車中,一腳直接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咆哮的飛奔出去。
慕寒開車緊跟在韓攝後面。
“然然,你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韓攝雙手都是安然的血,紅的觸目驚心。
安然已經陷入了昏迷...
一路上速度都保持在時速二百邁以上,擋路的車一律撞過去,大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
突然,車裡的對講機傳來蘇凌墨的聲音:攝,去XX醫院,溫言已經在趕來,去總部需要的時間太久了,我們折中一下。
XX醫院,也是墨門名下的產業,溫言的科研成果大部分都在這裡。醫療設施雖然比不上總部的,但是比起其他醫院,也要先進很多。
蘇凌墨知道韓攝現在沒有功夫接電話,選擇了這種方式告訴他。
韓攝在對講機上一按,說:我知道了,讓溫言用最快的速度趕來。
從這裡到墨門總部以他現在的速度需要一個半小時,到醫院只需要二十分鐘。
墨門那邊,溫言帶着他的兩個助手喬肖和喬牧直接登上飛機,開飛機前往XX醫院。
等韓攝抱着安然從車裡下來,早就收到消息的醫護人員接過安然,先推進了手術室去進行緊急處理。
溫言和兩個助手在他們之後幾分鐘到達,換好衣服後進入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外,慕寒揮拳打向韓攝,韓攝不躲不閃,放任慕寒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胸口,等慕寒打了十來拳後,韓攝突然擡手擋住。
“夠了。”韓攝微眯着眼,冰冷的看着他,“再打,我就不客氣了。”
他放任慕寒打他幾下,是因爲他的內疚還有自責無處發泄,只有身體上的痛,才能讓他心裡稍微好受一些。
他又不欠慕寒什麼,他虧欠的是然!。
“如果她有不測,我不會放過你的。”慕寒的拳頭狠狠的砸在牆壁上,鮮血四濺。
溫言是他的人,現在在給安然搶救,他只能忍下心中的這口怒氣。
他不敢想,如果安然救不回來,他會不會瘋狂。
守護了七年,終於看到一點希望的曙光,幸福似乎就在不遠方向他揮手。
他怎麼能忍受她的離開!
對了,小乖!
如果...萬一...的話...
小乖沒有守在她的身邊,這是她最大的遺憾!
想到這些,慕寒立即打電話給柯九,讓她帶着小乖馬上來醫院。
原因沒有說,但急切的語調,強調了這件事的緊急和重要。
掛上電話,慕寒抿脣,臉色冷峻,一身殺意的站在手術室外面,屬於殺手王者的氣息在他周身翻滾着,冷冽肅殺,極致的黑暗。
韓攝的狀態很差,慕寒的那幾下是憤怒下的全力出手。
他的肋骨估計斷了四五根,內臟受傷,淤積的血液不斷翻涌,他緊閉着脣,不讓血吐出來。
爲什麼當時明明覺得對她有一絲熟悉的感覺,還要不偏不倚的射擊她的心臟?
安然她認爲自己是她的仇人,都狠不下心真的對自己下殺手。
而他,卻那麼幹脆的給她心臟來了一槍!
痛苦,自責,後悔,惶恐...
所有的負面情緒如潮水一樣齊涌上來,扼住他的脖子,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韓攝的目光暗如深淵。
如果她死了,他該怎麼辦...
蘇凌墨默默的站在韓攝身邊,不知道怎樣開口安慰他。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前腳才與安然談妥了,她同意了讓小乖來墨門,後腳韓攝就對她下了殺手!
韓攝的槍法,就算閉着眼都能直中要害,更何況,他們的距離那麼近,子彈的傷害沒有減傷,全部作用在了安然的身體上。
雖然很相信溫言的醫術,可他到底不是神仙啊...
空曠的手術室外三個男人直直的站着,眼睛都盯着厚重的手術室的門,生生的要將門盯出一個洞來。
柯九和小乖來的很快,一個多小時後就趕了過來。
柯九熟悉慕寒,如果不是事情緊急到一定的程度,他不會用那種語氣說話。
她與露西雅在他們住的酒店中等着慕寒回來,接到電話後她讓露西雅留在酒店,自己去接小乖。
一路上小乖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趕來。
柯九疑惑的看着三個死神鵰塑一樣的男人,不由問慕寒:“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醫院中,還和他們在一起?”
曉曉的心中忽然有些慌,爲什麼沒有媽咪的身影,她在哪裡?
“慕寒叔叔,我媽咪呢?”小乖盯着慕寒的眼睛,輕聲的問。
慕寒看着曉曉的目光,那裡面的清澈,正在慢慢消失。
小乖是多聰明的孩子,他們都在這裡,唯獨少了安然,她怎麼會想不到。
他不知道怎麼去回答啊!
她與安然那麼深厚的感情,怎麼能接受的了!
小乖看着神色悲傷的慕寒,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她走了幾步,來到韓攝身前,微揚着頭,大大的眼睛中滿是倔強,“叔叔,蘇哥哥,我媽咪怎麼了?你們告訴我!”
“曉曉。”慕寒轉過身,暗中緊握了幾次拳頭,纔對她說:“你媽咪心臟中了一槍,現在在裡面搶救...”
“怎麼可能!”柯九不敢相信,安然的身手在魄殺中僅比慕寒差一些,但也是能憑身體來躲避子彈,就算躲不開,也能錯開致命的位置,怎麼會被人打中心臟?
小乖呆呆的站在原地,心猛地沉入谷底,眼前一陣發黑。
閉上眼,小小的身軀一陣搖晃,蘇凌墨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擔心的看着眼前這個只有七歲的孩子。
小乖使勁眨眨眼,讓腦袋恢復清明,推開蘇凌墨,站直身體,大大的眼睛中溢滿淚水。
她用力的把眼淚抹掉,看了看手術室問:“是溫言哥哥在給媽咪做手術?有多少機率?”
她的聲音很輕,一雙尚掛着淚水的眼睛冷靜清明,緊緊的壓下心中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