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淡淡的說:“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我是安立國和杜月寧的女兒,看到我還活着,你是不是很意外?”
平淡的語調,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她對韓振興一直抱有敵意。
她答應了韓攝不會殺他,卻沒有辦法不去恨他。
尤其是,在他那麼狠心的傷害一直將他視作生命中最親近的親人的韓攝後,她心中就憋着一把火。
不爲安氏的恩怨情仇,只爲她的愛人!
韓振興根本就不配做韓攝的大伯!
她爲韓攝覺得委屈,不甘還有憤怒。
之前有韓攝在,她顧及他的情緒,所以壓制着心中的怒氣,如今他自己找了上來,她爲什麼還要壓制着。
“你和阿寧長的很像。”韓振興感慨了一聲。
安然冷冷的說:“不要叫我媽咪的名字,你不配。”
韓振興就像沒有聽到安然的話,繼續說道:“你的性格卻和她一點都不一樣。”
“阿寧的性格很溫柔,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她的身上有很濃的書卷氣息,知書達理,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從來不會大聲說話。她很靦腆,很容易害羞,就是被一個男人一直看着,她都會臉紅。她一害羞就會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手還會下意識的握在一起....”
韓振興的話,讓安然的眼眸越發的深沉,充滿了探究。
他怎麼會這麼瞭解她的媽咪?!
竟然連媽咪的小習慣都知道這麼清楚!
安然凝視他,他的臉上帶着回憶自顧自的說着,表情中甚至又懷念的神色,一雙眼竟然透出幾分溫柔。
“夠了,你閉嘴。”安然厲喝一聲,目光如刀,尖銳又鋒利:“你說的再多,都無法改變是你親手殺了她。你殺了我的爹地媽咪,你殺了我安氏滿門。”
“是,我殺了她,是她該死!”韓振興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狠厲,他咬牙切齒的低吼,“你知不知道,阿寧死了我有多痛苦,可是她必須死,一定要死!”
韓振興的情緒有點失常,他騰地站起來,手中的柺棍對着安然就打了過去,嘴裡大吼:“爲什麼要拒絕我,拒絕就是死,你去死啊!”
安然眼看着韓振興的柺棍打過來,她靈活的一個錯身閃過他打來的柺棍,同樣的,由坐着改爲站立。
韓振興一擊沒有打到安然,第二柺棍又敲了下來,安然可不會和韓振興說什麼尊老愛幼,擡腳又重又狠的踹在他的手腕上。
韓振興手中的柺棍一下掉在地上,失控的情緒也因爲手腕上的劇痛恢復正常。
安然若不是顧忌着韓攝的關係,這一腳,她直接就踢在他的胸口,踢爆他的心臟。
韓振興痛的冷汗都冒出來,左手死死的握着受傷的右手腕。
客廳裡的動靜驚動了在餐廳的韓攝和韓宇,他們兩個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韓振興滿臉痛苦的神情,虛弱的靠在沙發上,左手捂着右手,柺棍掉在他的腳邊。
而安然一臉冷漠的站在他的對面,凌厲的眸恨恨的盯着他,雙手緊握,全是氣勢緊繃,似乎在按耐着什麼。
韓攝連第二眼都沒有給韓振興,幾步走到安然身邊,溫熱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連忙問道:“然然,你有沒有事?”
“韓攝,你的眼睛瞎了,沒看到伯父受傷的是伯父嗎?”韓宇厲喝,他看到韓振興的右手手腕已經完全的腫了起來,痛的直顫。
安然的情緒在韓攝的溫柔撫慰下平靜了下來,她對韓攝淡淡一笑,說道:“我沒事。”
接着,又云淡風輕的說道:“抱歉,一時沒有控制住力道,把他的手腕踹斷了。”
那平靜的語氣,根本就沒有因爲受傷的人是韓攝的大伯而有半點愧疚。
他能逃這一命,還不是因爲韓攝的關係,若不是她的理智在提醒她,她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和她的媽咪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對媽咪是那麼的熟悉,又爲什麼那麼狠心的殺了她?
她已經在懷疑,當初韓振興和韓飛滅安氏滿門,或許根本不是因爲她的爹地殺了他的弟弟。
或許,這只是一個藉口!
韓攝曾經說過,他的爸爸媽媽是死於飛機失事。而韓振興給他的說法是她的爹地在飛機上動了手腳。
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她的爹地做的,還不一定!
韓攝溫柔的說:“只要你沒事就好。”
韓攝的眼眸冷冷的掃過韓振興,他又想傷害他的小女人!
這裡發生的事情,他一個腦補就知道了個大概。
安然不會主動的對他動手,除非是自衛。
他的柺棍掉在地上,他對面的沙發,也就是之前安然坐的沙發上有一個深深的砸痕,都過去了這麼久還沒有恢復原來的樣子。
他用柺棍要打安然!
他的那個柺棍是合金的,這要是打在安然身上...
韓攝都不敢想,以安然現在脆弱的體質,是否能承受的住。
“韓攝,你居然就這樣看着你的女人打你的大伯,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伯父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
韓宇氣的全身直髮抖,韓振興在他的心中所佔的分量極重,哪裡能容忍有人傷害他。
他站起來,一拳就衝着安然打過去。
有韓攝站在安然身邊,他怎麼可能碰得到安然一根頭髮。
韓攝輕巧的鉗住他的手腕,力氣大的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碎。
而韓宇也是硬骨頭,手腕上傳來鑽心的疼,他能忍着不叫喊,不求饒,就兇狠的盯着他。
那張比起女人還要美的臉痛的都扭曲了。
“在我面前想要動我的女人,艾瑞克,你找死。”韓攝鬆開他的手腕,然後還回去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胸口。
韓宇後退了幾步,被橫在地上的柺棍絆倒,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艾瑞克!”韓振興顧不上自己的手痛,低低的驚呼一聲,看着韓攝還想打,連忙喝道:“住手!”
韓攝冷豔的一笑,踢出去的那一腳踹在韓宇身上才停下,而韓宇眼前一黑,悶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艾瑞克!”韓振興大叫一聲,然後喊陳德:“老陳!”
陳德從外面趕了進來,“老爺,我馬上給李醫生打電話。”
韓振興說:“別打了,直接去醫院!”
他陰沉的看着韓攝,怒聲說道:“韓攝,你讓我太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