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面容甚是模糊,我仔細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他長什麼樣,甚至任何一個樣貌特徵,我都無法看清。
你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平時都小心得很,喜盈門的周圍,我早就安排了衆多兄弟把守,可是這兩個人不但無聲無息地潛了進來,而且直到攔在我面前,我才發現他們。
我心知這兩個人能爲不低,便不敢怠慢,問道:‘二位,攔住在下有什麼事?’雖然儘量讓聲音放得平緩,但幹我們這行的對頭甚多,這兩人不知是不是來尋仇的,我這心裡當時是七上八下,膽突地很。
‘小白,這個就是黑夜的首領。’那個面容模糊的人對那個一頭銀髮的人說道。
我一聽,心裡更加打鼓,找上黑夜的,不是欲要*就是要替死者報仇。他們二人有如此能爲,想要殺人絕非難事,絕不需要到黑夜來*,那麼,他們很可能是來尋仇的。
我的兄弟都守在外面和宴會廳的周圍,上洗手間時我也沒帶着兄弟,只有腰間插着的一把槍,當時我就盤算如何利用這把槍從這兩人手中逃生。
只是那個叫小白的人似乎不大相信那面容模糊之人的話,有些懷疑地問我道:‘你真是黑夜的首領?’
我說:‘是。二位,是來尋仇的麼?我們黑夜只是拿人錢財,*。你們想要報仇,應該去找*的人。’
誰知那小白說道:‘我只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我一聽,似乎這兩人不是來尋仇的,再看那小白的面容,一臉和氣,也不象胸中有仇的樣子,只是目光中有些焦急,似乎很在意他要打聽的那個人。
我當即就問他:‘你想打聽什麼人?我若是知道,一定會全盤告知。’
那小白點了下頭,說道:‘創世刀門的最後一代弟子。’
我回答說:‘哦,你要打聽的是他啊。他吸納了我的黑暗神器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跟那小白同來的人便說:‘你看,小白,我早就說過,他肯定是拋下你自己走啦。他不可能再回來了,你還是跟我走吧。’
那個小白明顯不相信那個樣貌模糊之人的話,問我道:‘他臨走之前就沒說過什麼嗎?’
我如實相告說:‘沒有。’
那個與他同來的人便在一旁不停地慫恿小白,讓小白跟他走。聽他的語氣,似乎他們要去的地方離這兒很遠。
小白還是有些放不下你們創世刀門的那個弟子,又再問我道:‘那之後他就再沒回來過麼?他走之前真的什麼也沒說?’
我說:“他真的沒再回來過。而且走之前也真的什麼也沒說。’
那與小白同來的人說:‘怎麼你還不死心?他那樣對你,你何苦再惦念他?對他來說,你只是一頭燒死的畜牲……”
“停!”葉楓突地打斷彭柏,“‘……一頭燒死的畜牲……’那個與小白同來的人爲什麼會這麼說?”
“這個,我……我也不知道啊。”彭柏說道。
葉楓沉吟片刻,道:“接着講下去。”
彭柏道:“那個樣貌模糊的人繼續說道:‘他說不定早就把你忘了,現在正在另一個地方快活呢?’
那小白愣在原地,眉頭都皺成了疙瘩,似乎無法接受你那個門下弟子什麼話都沒留下就離去的事實,猶豫半晌,終於還是被那個人連拉帶拽地帶走了。”
葉楓心道:“這個叫小白的人爲什麼這麼在意創世刀門的弟子?聽彭柏的講述,似乎這個小白就是那個與我相依爲命、交情匪淺的小白。可是小白明明是隻……”
想到此,他突地醒悟了一件事,鳳眼霍地睜大,眸中閃過光芒,暗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怎麼早沒想到?
可是,可是這個小白出現的時間乃是我離開後的數月,僅僅數月時間,小白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化出人形?他在我離開後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現在會在哪裡?那個帶走他的人是誰?
且慢且慢,銀白色的頭髮,銀白色的眉,淺色的眸……淺色的眸……”
葉楓渾身猛地一震,想起來一個人。
驀地,一陣突突的機關槍響,失神的葉楓頓時回過神來,赫然發現眼前的兩人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開槍的人,葉楓雖然正背對着他,但已經知道是誰?
鐵面。
不只是廳內的這兩個人,就連別墅園內園外的保鏢,此時也都成了死屍,只是,鐵面用來殺他們的是*,所以並未驚動室內專心談話的三人。
以鐵面的實力,欲要殺掉那些保鏢,比攆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他選擇在此時動手,應該是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這些人以及彭柏再留下去也沒什麼用。
鐵面想要的消息……
葉楓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鐵面想要的無非就是當年殺他父母之人的消息——創世刀門的最後一代弟子。而此時,創世刀門的另一人現身,彭柏等人又不知道那名弟子的去處,鐵面自然要殺掉他們,轉而向這位創世刀門的人投誠。
“鐵面,你爲什麼殺主啊?”葉楓明知故問,轉過身來,直視鐵面。
鐵面道:“我早就看不慣黑夜的所作所爲,之所以一直留在此地,就是想要找機會一舉將其殲滅。不瞞前輩說,我若再晚一會兒下手,前輩恐怕就要遭逢不測了。”
鐵面口稱“前輩”,顯然是不知道葉楓已經看清了他的實力。他在外人的眼裡,實力不過結丹期,以葉楓之能,在他面前確實堪稱“前輩”。
葉楓道:“哦?此話怎講?”
鐵面用機關槍的槍管輕輕撥開彭柏的手,從他手掌中掉下一件只比拇指大一圈的打火機。
“這是打火機。”葉楓道。
鐵面道:“表面看起來的確是個打火機,但如果他按下去,外面數十個保鏢的槍眼就會一起對準前輩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