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院,儘管沒有抓到癩頭和尚和跛族道人,可大老爺的心情卻是相當不錯,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暢快。
之前,他心中一直都有一個隱憂,擔心像僧道這樣的修士實力太強。
大老爺現在雖然已經琢磨出了凝練神魂之法,卻也不敢保證以自身實力,能夠抗得住修士的法術。
可今日一戰,卻叫他心中的擔心徹底消失,自信滿滿縱橫天下不在話下。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都是有來歷的修士,可不是那些沒根底的散修,太虛幻境的警幻仙子乃是上界仙神,不管其地位到底是高是低,起碼仙神身份可以確定。
僧道既然替警幻仙子辦事,實力肯定得到了警幻的認可。
之前沒有跟修士動過手,大老爺實在不好確定自己的實力,與僧道這樣的修士是高是低。
加上家族私藏的《玄武真功鍛體篇》,還有從林如海那得到的《玄武真功吐納篇》,結合兩部分秘籍完全可以看出,《玄武真功》是一門相當厲害的內練外修之法,怕是完本的《玄武真功》能修煉到驚人的高度。
他擔心皇室暗中培養了極其厲害的高手,所以心中一直有些不託底,也不覺得自身的實力能夠傲視羣雄。
只是今日一戰,卻叫他心中疑慮盡消。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雖然手段不俗,可戰力卻是被嚴重高估。
大老爺以一敵二,還沒完全爆發的情況下,就能跟僧道戰成平手,要是完全爆發的話,僧道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指不定僧道能被他直接轟成渣渣。
試出僧道的真實水準,大老爺自然可以完全放心了,再也不用擔心會有更厲害的強手,就算有這樣的強手,大老爺幹不過抽身而退卻是不難。
更別說,獨自琢磨出的凝練神魂之法,讓他能發揮出類似小李飛刀的威能,就是僧道這樣的修士,一個不防不照樣吃了大虧?
心中的隱憂消失,大老爺只覺前所未有的輕鬆,似乎就連神魂都比往日凝練一分,在這個紅樓世界他完全可以活得更加肆意瀟灑。
轉天,大老爺下衙時在路上等到林如海,直接把僧道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最後道:“那兩傢伙確實有些本事,我儘管最後重創了他們,可惜還是叫他們腳底摸油跑路了!”
“竟然是癩頭和尚!”
聽了大老爺的解說,林如海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他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心中有氣又急又是迷惑不解。
“大舅兄,跟我回一趟林府可好?”
林如海只覺腦子一片混亂,此時全被震驚填塞,周圍也不是個說話的環境,直接拉着大老爺回了林府。
“看妹夫的臉色,之前認識這兩位?”
大老爺直言不諱問道;“莫非妹夫還知曉他們的來歷不成?”
“不知道!”
林如海苦笑出聲,鬱悶道:“我也只是跟那和尚有一面之緣,那還是在端兒一週歲的時候!”
說起這個,眉宇間露出一抹冷肅,語氣僵硬將當時情況述說一遍。
當時林端剛滿一歲,突然有個癩頭和尚上門,言說林端小盆友命相不好,怕是有造謠之相。
如果想要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最好讓林端小盆友加入空門,如此方有一線生機。
林如海當時勃然大怒,他盼了多年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兒子,怎麼可能輕易讓其小小年紀便遁入空門?
要不是看在和尚乃佛門中人的份傷,又不想讓自家兒子小小年紀就背上不好名聲,怕是他殺人的想法都起來了。
不僅林端小盆友被癩頭和尚看上,就連黛玉小姑娘也沒能例外。
想要出手度化黛玉小姑娘的,是跛足道人,同樣是在黛玉滿週歲的時候上門,說了一些叫林如海和賈敏夫婦相當不爽的瘋言瘋語,最後也被林如海直接趕出了府門。
現在聽大老爺一提,暗害林端小盆友的兇手,正是這一僧一道,林如海的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都說出家人慈悲爲懷,這一僧一道卻是偏偏教人骨肉分離不說,竟然還做出暗害懵懂幼童之舉,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林如海臉上全是殺機,搖頭苦笑道;“之前我還以爲有人針對我才波及了端兒,沒想到那一僧一道的目標本就是端兒!”
“此事,妹夫想要如何處理?”
待林如海恢復冷靜後,大老爺這纔開口問道:“那一僧一道雖然被我傷了,最近肯定不敢再上來糾纏,只是以後如何就不好說了!”
“只能通過官府的手段,叫他們不敢靠近了!”
林如海一臉鬱悶,哪能聽不出大老爺的言外之意,想了想便做出了決定:“我不知道那一僧一道爲何如此,大舅兄可否幫忙問一問?”
“妹夫的意思是,那一僧一道不止想禍害林家!”
大老爺秒懂,點了點頭笑道;“放心,這事不難,用不着多久就會有結果的!”
他之前還真沒想到,已經陷入思維慣性認爲僧道是專門針對林府才如此,現在想來有些想當然了。
誰知道僧道還有沒有度話其它孩童?
這事,倒是可以好好查一查。
之後幾天,大老爺就在跑這事,通過繡衣衛這方面的關係,幫忙查一查這方面的情況。
僧道要是真的對旁人出手過,禍害的肯定都是富貴人家,也只有富貴人家的幼童纔有價值麼。
這樣的事情,不管成沒成功肯定都會引起一番波瀾的。不是每一個富貴人家的家主,都有林如海這樣的涵養,能對僧道的‘惡言相向’容忍的。
“這事簡單,最多半月我就能給賈大人一份詳細資料!”
對於大老爺的請託,繡衣衛統領相當重視,聽了大老爺的要求後,二話沒說答應下來不說,還拍着胸膛作了保證。
就算沒有大老爺的請託,繡衣衛統領都灰想辦法跟大老爺搞好關係,眼下機會難得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再說了,大老爺請託時說得相當清楚,他是懷疑僧道可能不止對林家小兒一個幼童動過手,他想查一查這方面的信息。
反正僧道的容貌極好辨認,這兩傢伙平時也沒注意保密,或者說換個形象之類的,凡是見過僧道的就算隔個十年八年都能記起,這事很好操作。
於是,大老爺將調查的事情全權委託給了繡衣衛,他則過上了十分規律的京中生活。
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不料剛剛失去了修繕城牆工程的政老二,卻是派了大兒子賈珠前望質問究竟。
“大伯……”
賈珠一臉鬱悶,在大老爺跟前沒有掩飾心中的苦悶,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
他又不是瞎子,這一個月時間政二老爺從來都沒去過修繕城牆的工地,也不知下面的人是怎麼個情況,把戶部撥付下來的工程銀子領到手後,把銀子往下一發就不管不顧了,這不是表明了叫手下人貪麼?
大老爺之前就說好了,只限一個月時間,工部交代的任務要是在期限內完不成,那就得直接收回施工權。
合着政二老爺該忙的時候不忙,眼下見大老爺將施工權收回,心裡不爽又要他這個做兒子的出頭。
可他也沒好意思開口啊,實在太丟人了。
“啥也別說了,你父親什麼性子難道我還不清楚麼?”
擺了擺手,示意賈珠不用開口,大老爺都心中清楚,沒好氣嫂;“你回去跟你老爺問個明白,之前的工程是拿銀子買來的,既然他不能在掀起內完成,我自然要將施工權收回!”
“可是……”
賈珠苦笑,老爺要是有這樣的胸襟氣度,也用不着蹉跎官場這麼些年了。
“沒什麼可是的!”
大老爺沒好氣道:“他要是不服氣,直接找過來就是,把你一個小輩擠在中間,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怕是老爺不會輕易答應吧!”
賈珠再次苦笑,這樣的話可一點都不好傳啊。
“那就告訴老二,問他還想不想買工程了,哪那麼大脾氣?”
大老爺卻是一點都不在意,笑道:“一個工程不行就買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直到老二學會了俗務纔算結束!”
賈珠無奈,只得老實回府覆命。
本以爲會迎來政二老爺一通疾言厲色的訓斥,指不定還會遭什麼罪。
誰料,政二老爺卻是出奇的沉默,然後默然從私房中拿出大筆銀子,直接叫賈珠幫忙再跑一趟,向大老爺再買一個合適的工程。
賈珠接過大把銀票,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沒想到大伯竟然猜得如此之準,同時對政二老爺對仕途的執着,也有了更加清醒的認識。
只是,政二老爺願意花錢買工程,可是他一直都不願沾染俗務,就算買來再多的工程也沒用啊,這些拿大筆銀子砸來的工程和機會,怕是會全部毀在那幫清客和小廝手裡。
“先不用急,等那處城牆修繕工程徹底完結後,再做交易不遲!”
大老爺擺了擺手,沒有急着接下賈珠遞來的買工程銀子,提點道;“想辦法把老二拉去工地看看,順便也給他講講的外頭的情況,別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花銀子,這樣下去他就算有再多銀子也不經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