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1 捉蟲
將身體借給曾經的紫發少女後,帕西菲爾的意識就退居了第二線,安靜的看着‘自己’指揮衆人進行接下來的部署,雖然自己看着自己有些奇怪,但是如果能讓那些人不死的話,倒是也沒什麼,看累了的話就休息一下,醒來再繼續看。
於是,當他再睜開眼的時候,本以爲會看到一成不變的東西,視線卻變得模糊不清,而且腳腕被人提着,整個人都是倒着的狀態,非常不舒服。
“啪!”
一聲脆響,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帕西菲爾就覺得屁股一痛,反射性的想要攻擊,但是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力氣,還異常的疲憊,很快他就抵擋不住這睏意,直接睡着了。
當然,這一舉動嚇壞了多少僕從就不得而知了。
自那之後,反反覆覆的甦醒,沉睡,帕西菲爾總算明白了一些自己的處境,眼睛也從最初的朦朧狀態能看清一些東西了。
他被生命之泉帶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原因在於這些人的衣着服飾他沒見過,連建築都是陌生的,不僅如此,生命之泉僅僅只是帶走了他的精神,而沒帶走他的身體,所以他纔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應該被稱作嬰兒的身體中。
其實,帕西菲爾不知道的是,生命之泉之所以只將他的精神帶離,是因爲雅典娜的神魂殘片過於強大,加之他的身體本就不好,承受住兩個靈魂很快就會崩潰,所以,在雅典娜部署完成之前,生命之泉便將帕西菲爾的精神帶走休養去了。
從嬰兒的姿態緩慢長大,帕西菲爾無疑的被打回了原型,這裡的風俗,服飾,文字,建築,對他來說是極爲陌生的,只能從頭學起,好在他的學習能力不差,就算枯燥也能很快的掌握,只是偏偏對於那‘繁瑣’的衣服沒轍。
神羅的戰鬥服非常簡便,不會妨礙到攻擊,可是這裡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走不好還會踩到,還有一種衣服居然是要踩在腳底下走路的,嚴重的影響了戰力,最麻煩的是他不會穿,只能靠着侍女來幫忙。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里,他有了父親,母親,以及兄弟,被稱作家人的存在,這些陌生的稱呼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母親的笑容很溫暖,總會讓他下意識的放下戒備,父親總是很嚴肅,但是偶爾會將他抱起來,刮他的鼻子,三位兄長與他的年紀沒差多少,總是會偷偷帶他出去,玩一些他沒見過的東西。
與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高興的,從來沒有人能給他一個家,也沒有人會這樣縱容着他,不用出任務,不用接受研究,只是待在這個平常的家裡,卻異常讓他感覺到安心,有了家人和家,真好,他喜歡這樣。
所以,爲了這個家,他一直都努力做到最好,只要是父母的意願,他都會遵從,因爲不想看到父母失望的模樣,他只想守護着他們的笑容。
抱着這個想法,幾年後,帕西菲爾夠了年紀,因爲家裡的緣故入朝爲臣,並因爲出身的身份被天皇所看重,後來放棄皇室身份入臣籍,被賜姓“源”,位居從三位皇太后宮権大夫,被稱爲博雅三位。
而他,便是三品殿上人,源博雅,隱藏起了自己的真名,帕西菲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周身已經不再充斥着死寂,而是泛着鮮活的人氣,就連性格也變得開朗的許多,只是偶爾還會泛着些傻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今日,在下了早朝不久,帕西菲爾就被金澤大人拉到了家中,看到了長在松樹上的瓜,他蹲在地上用手戳了戳,饒有興致的看着瓜被自己戳得亂晃。
“見鬼的次日就這樣了,快讓我瘋了!拜託了,博雅閣下,能幫我請來安倍晴明嗎?”
看到樹上的瓜被戳得直晃悠,男子哆哆嗦嗦的往後退去,額頭上已經被嚇出了細汗,生怕這瓜發生什麼異變。
“誒?但是金澤大人,我不喜歡那些陰陽師,也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
從松樹底下站起身來,帕西菲爾一點都不喜歡陰陽師,尤其是朝中的那個道滿,渾身散發着不好的氣息與惡意,再加上朝中的陰陽師都異常的傲氣,用鼻孔看人,他就更不待見了,尤其是這個晴明還有着很多奇怪的傳言,什麼白狐之子之類的,他可不希望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帶給家裡人。
不過,雖然他其實並不想去,但是最終還是拗不過對方的苦苦哀求,只得坐着牛車去往了安倍晴明的府邸,嘴裡嘟囔着‘爲什麼非我去不可......’,可見其心中的不願意。
下了牛車站在府邸前,帕西菲爾伸手去推門,門卻突然打開了,身邊的小廝突然大叫一聲,嚇了他一跳,手都一抖,那一聲可是直接在他耳邊叫出來的。
“不要驚慌,對方只是一個陰陽師而已。”
強忍住去捂耳朵的衝動,帕西菲爾獨自走了進去,入目的一片長滿各種花草的庭院,有些雜亂。
“等候您多時了。”
草叢邊突然出現了一名女子的身影,她手捧着鮮花,笑盈盈的看着來者。
帕西菲爾的腳步一頓,回頭看着對方出現的地方,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神奇的地方,但是親眼所見還是會覺得驚奇,不過,如果這聲音不是出現在他身後就更好了,現在的這具身體不具備什麼力量,只有刀術可以拿的出來,或者是精神離開身體,才能發揮出原本的實力,幸好他今日沒帶刀,也沒有單純的用精神力,否則的話,他會因爲下意識的舉動而攻擊過去。
跟隨着對方的引路來到屋內,他看到一白衣男子側臥着飲酒,周邊坐着三位女子,看到他過來,才坐起身來。
“這不是博雅閣下麼。”
將手中的酒盞放下,白衣男子的嘴邊勾起一抹弧度,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透着一絲邪魅,這無疑是個俊美的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莫名的韻味,看似散漫,實則隨性,那雙眼睛看着你時,彷彿什麼都瞞不過他。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有誰告訴你我到這裡來的嗎?”
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帕西菲爾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安倍晴明,也沒有將名字告知對方,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名字又是誰告訴的呢?
“當然有啊,你在過橋時不是在自言自語嘛,爲什麼非要我去不可呢......”
不緊不慢的開口,白衣男子笑出聲來,眼眸中滿是戲虐,但卻並沒有惡意,他只是單純的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有意思,明明在朝中那麼聰明,怎麼下了朝,就是這麼有趣的樣子。
“...晴明閣下,我這次來是有正事來說的。”
知道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聽到了自己那時坐在車中的自言自語,帕西菲爾猛然間發覺自己似乎被對方帶着跑題了,他是爲了那顆長在松樹上的瓜而來的!
“好。”
斂了眸子,晴明倒也沒繼續開玩笑,很爽快的就收回了自己的式神,三位女子的身影頓時消失,化作了紙張等物。
驚奇的看着活人變成了物品,帕西菲爾撿起紙人翻來覆去的研究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他擡頭望向身前坐着的晴明,一雙眼眸亮晶晶的,裡面寫滿了‘求解’二字,他對於沒見過的東西總是有着極強的求知慾。
“這被稱作式神。”
被對方那亮晶晶的眼眸注視着,晴明笑着開口解釋。
“式神?那麼她也是麼?”
目光移向庭院中方纔爲他引路的女子,帕西菲爾乖寶寶開始舉一反三的發問,頗有刨根問底的架勢,完全把來的意圖拋到了一邊,或者說是完全被晴明帶着走了,晴明倒也沒吝嗇,笑眯眯的解答着,難得能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人。
這麼一問一答了許久,帕西菲爾總算搞明白了式神的原理,兩人坐在一起,晴明遞過來酒盞,他伸手接過,一股淡淡的香氣涌入鼻翼間,他沒喝過酒,只是覺得味道很好聞,就輕輕抿了一小口,入口的味道有酸甜,他就一口都喝了。
“晴明,你真是個好人。”
一杯酒下肚,帕西菲爾毫不吝嗇的誇獎了眼前的白衣男子,連稱呼好都變了,對方耐心的解答了他好多的問題,還請他喝了這麼好喝的東西,在家裡被看的很嚴,各方面都是,但因爲家裡人都是好意,他從來沒拒絕過,也從來都不說。
“...好人?博雅,你真是有趣,我便隨你走一趟好了。”
端着酒盞的手一頓,晴明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停滯,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是好人,心中頗有些微妙,敬他的人尊重他,稱他一聲大人,懼他的人畏懼他,說他是妖怪,行行種種的稱呼他都聽過,但是,好人啊......
到現在才覺得平安京有點意思了,源博雅,我記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兒子被打屁股了,爲了能讓咱家兒子能聰明點,所以就把他送到晴明大人的身邊了,好好學着點吧兒子!省的你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陰陽師是電影,總共有兩部,裡面基情滿滿啊!各種對白,超級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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