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懷中的清水優奈,確認她已經睡着也只是追着後,北川悠想了想開口問道:“那需要多少神力或者信仰之力呢?”
少女的笑容愈發甜美,飛快的說道:“不多,這三個只是普通人而已,只要一團下品神力,或者十團下品信仰之力就好了。”
這是北川悠第一次聽說下品神力和下品信仰之力, 不過沒關係,他只要諮詢一下系統,一點心願之力能兌換多少這兩種力量就知道了。
然後他的眼中再次閃過了古怪的情緒。
“一點心願之力居然能兌換一團上品神力,或者兌換100團下品神力?”
“如果是兌換信仰之力的話一點心願之力可以兌換一團上品信仰之力,或者.10000團下品信仰之力?!”
“原來心願點就等於是最純淨的上品神力和信仰之力嗎?”
北川悠飛快的計算了一下,然後發現貌似, 他只需要1點心願之力,就可以僱傭眼前這個名叫村雨的神器少女殺掉像這樣的人渣三千個!
這樣的數字直接就把他給驚呆了。
“這也太便宜了吧?”
“如果有這麼便宜的又強大的神器, 我都沒必要去兌換那些貴的要死的攻擊技能了吧?”
“至少.暫時好像是不用了。”
“不過這少女貌似是僱傭軍,要是敵人也是神明或者妖怪,出的價還高.”
“算了,還是先不想了。”
“那要怎麼簽訂契約呢?”北川悠遲疑了一下,問道,同時做好了對方隨時翻臉的準備。
果然,對面的村雨聞言一呆,俏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疑惑道:“您難道沒有收服過自己的神器嗎?”
“咳咳.我向來與人爲善,不怎麼與人發生戰鬥。”北川悠乾笑着解釋道。
只是這樣的解釋顯然有些牽強了一點。
不過好在村雨只是再次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兩眼,並沒有繼續追問了下去。
“您只要將手放在我的身上沒有印記的地方, 在心中說出您的要求就好了, 我在接受的同時,契約也就隨之締結,並且留下契約之印, 就像這些——”村雨指了指自己身上那數百枚印記,解釋道。
北川悠聽完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掃過村雨那純白如雪的肌膚,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只是締結契約而已, 有必要選擇這種地方麼?難道神明中也都是些Lsp?”心裡暗暗的搖了搖頭。
北川悠先是用一點心願之力兌換了100團下品神力,然後向村雨伸出了手。
“把你的手給我吧!”
“手?”
村雨那猩紅的雙瞳中飛快的閃過了一抹異樣的光芒。
從古老傳說中誕生的她,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不斷的殺戮着,殺戮的對象有人、有妖怪、也有神明。
所有人都視她爲不祥,覺得是她這雙手給世間帶來了無盡的腥風血雨。
而這一千多年的來,她這雙手也確實斬殺過超過百萬數的生靈,殺孽之重也確實無出其右。
雖然以她的實力,只要她不動手,這股殺戮之氣就不會泄露出來,但是這一千多年來,還從未有人肯觸碰她那雙殺戮之手呢。
“是不行嗎?”
“不!沒有!”
村雨回過神來,早已如她那刀鋒般冷漠的心,竟然破天荒的糾結了起來。
“該出哪隻手呢?”
遲疑了一下下,她還是把左手遞給了北川悠,因爲她平時殺戮的主手是右手。
對面北川悠倒是沒有多想,更不知道她的心思,伸手抓住她那柔若無骨, 但卻比寒冰還冷的小手,快速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隨後契約締結, 一個讓人充滿暖意的紅色‘緣’字隨即出現在了她那潔白無瑕的手背上面。
“緣?”
“緣結神嗎?”
“可那傢伙不是個笨蛋少女嗎?”
“難道她也已經因爲神力枯竭而死去,然後又重生換了個模樣?”
村雨的腦袋裡飛快的轉動着種種念頭,看着手背上的緣字,忽然感覺身上的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印記實在是太礙眼了。
不過這些印記除了是證明契約存在外,也可以讓那些神明或者妖怪在有需要的時候聯繫上她。
相當於手機號碼之類的東西。
所以她雖然突然很想把身上的那些印記抹去,但卻還是理智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後一團指甲蓋大小,散發着柔和藍白色光芒,但是仔細看去會發現光芒有些散亂的光團從北川悠的手心飛出,快速的融入了她手背的印記之中。
這就是下品神力的真正模樣了。
村雨的眼中又是閃過了一抹波動。
雖然她是提到了可以用一團下品神力來付款,但是以十團下品信仰之力,才能凝聚出一團下品神力,還要消耗神明提煉的時間來看,顯然是用三團下品信仰之力來支付是更划算的。
可偏偏北川悠卻選擇了下品神力。
“這個傢伙.該不會不知道神力的價值吧?”
村雨的腦袋裡,已經不自覺的把北川悠和笨蛋畫上了等號,心道緣結神一脈的智商果然也被傳承下來了。
不過北川悠之所以選擇用神力來支付,只是因爲他想看看神力到底是什麼模樣,以及還有什麼作用罷了。
然後他就發現,那些兌換出來的中品神力和下品神力全部匯聚在他的識海之中,除了看起來像是星星一樣,挺好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難道是沒有神道功法?又或者是因爲我現在是人類的身體?”
搞不明白的北川悠沒再多想,因爲這時村雨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彷彿藝術品般精緻、優雅的太刀,暗紅色的血霧纏繞其上,如同跳動的火焰一般,宛如實質。
“需要讓他們多久死掉?”
“嗯三天不還是五天吧,不過最好能讓他們在這段時間內渾渾噩噩,無法正常的思考、行動。”
“明白!”
村雨看了眼仍舊在北川悠懷中睡的香甜的清水優奈,微微一笑,隨手向着地上的三人斬了下去。
刀鋒並沒有觸碰到三人。
但是北川悠敏銳的注意到,有三縷暗紅色的殺戮之氣沒入了三人的身體裡面,緊接着,三人本來因爲喝了不少酒而通紅的臉上就變的明顯蒼白的一點,嘴脣都帶上了一層暗紫色。
“好了,搞定,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再聯繫我哦對了,就是在心裡面呼喚我的名字,有這個印記在,我會聽到的~”
村雨收回刀,笑着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然後在北川悠點頭答應下來後,身形緩緩隱去,哪怕北川悠帶着那副伊蕾娜送他的眼鏡也看不到絲毫的蹤影,顯然是已經離開了。
“還好她沒有見財起意對我出手”
北川悠長長的鬆了口氣,最後又看了眼地上尚未醒來的三人,快速的抱着清水優奈離開了這裡。
“抱歉,不得不吵醒你——”
車站旁的長椅上,清水優奈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睜開了眼睛。
初始置身於陌生環境的迷茫和不安,在看到身旁北川悠那帶着溫柔笑意的英俊面容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顆心重新的落了下來。
清水優奈下意識的像剛剛睡醒的小貓似的,慵懶的在這個令她感到無比溫暖、安心的懷抱裡蹭了蹭,喉嚨裡似乎還發出了舒服的輕哼。
不過緊接着,理智迴歸的她就意識到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整個人不由渾身一僵,一張吹彈可破的俏臉上瞬間變的一片通紅,心臟害羞到簡直都快要炸開了。
還好,這種害羞和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北川悠就主動問道:“你現在有好點嗎?如果好點了的話,我就送你回家吧?”
“啊對不起,北川君,耽誤你那麼多時間,我、我已經好多了,沒事了,我自己回家就行。”清水優奈趕忙坐起身來,歉意的說道,因爲一直低着頭的緣故,所以並沒有讓北川悠發現她臉上還殘留的紅暈。
“沒關係,我也是剛剛路過,也沒有耽擱多少時間,不過現在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要不然我肯定會不放心。”北川悠說道。
“不放心?”清水優奈剛剛放緩的心跳忽然好像漏掉了一拍,有那麼一剎那,她多麼希望北川悠是因爲喜歡她纔會不放心她。
不過緊接着她就明白過來,那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剛剛發生過那種事,北川悠僅僅只是出於正常的擔心,纔會要送她回家的。
“那好吧。”
清水優奈小心的藏起了那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沒再拒絕北川悠的好意,片刻後,和他一起坐上了深夜已經沒什麼人的公交車。
車窗外,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依舊將整座城市裝點的如夢似幻,輕輕搖晃的公交車上,坐在一起的兩人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不由陷入了沉默。
清水優奈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眼北川悠,發現他也正在看着自己,頓時就好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趕忙轉過頭去,雙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衣角。
北川悠也確實在看着清水優奈。
長長的睫毛彷彿是一對蝴蝶翅膀,微微的顫動着,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白皙柔嫩的皮膚就好像是牛奶一般,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
柔順的長髮輕輕地垂在肩膀上,散發着洗髮露的淡淡清香。抿起的櫻脣好似粉嫩可口的棉花糖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這樣一個彷彿由造物主親手精心雕琢的乖巧、恬靜的美少女,爲什麼會有人想要傷害她呢?
還有她到底是爲了什麼纔會做這種工作呢?
北川悠承認,確實是因爲顏值和氣質的緣故,他對清水優奈剛剛的遭遇格外的同情,忍不住會想要去幫助她。
本質上,這和你在路邊看到一隻受傷的胖橘會忍不住想要幫它一樣。
如果是受傷的是一隻老鼠那可能就只會拿出手機來拍照吧。
“能跟我說說你爲什麼做這個工作嗎?”北川悠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爲了避免給清水優奈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他並沒有直接一上來就告誡她這個工作太過危險,勸說她不要再做這個工作。
“什麼?”
原本正因爲偷看被發現而緊張害羞的清水優奈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擡頭再次看向了北川悠,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所流動的關心,她在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坦然的說出了她做這份工作的原因。
“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我們家欠了很多錢而已。”
清水優奈強壯平靜,可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澀,卻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情。
“其實我媽媽她也是陪酒女,就在歌舞J町那邊工作,是那種只要給錢什麼都做的那種。”
“當初的她不等高中畢業就走上了這條路,然後才畢業沒兩年,就憑着出色的外貌,嫁給了一家食品公司的中年社長,並有了我。”
“看似人生即將翻開全新的幸福一頁,可沒想到不幸很快就降臨了。”
“那食品公司社長並不是什麼好人,公司生產的食品有很大的問題,甚至還吃死了人。”
“這件事曝光後,那些顧客找上門來,要求賠償,公司資不抵債破產清算後,還欠下了足足兩億円。”
“那食品公司社長還不上錢,很乾脆的跳樓自殺了。”
“然後那比鉅額欠款就落在了我媽媽的頭上,因爲她當初靠着美貌迷惑那人,把自己也變成了公司的股東,結果她貪婪讓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腳。”
“雖然這比欠款只有一半落在了她的頭上,但那也是一億円,對我們家來說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她不敢自殺,所以只能重操舊業,繼續做起了陪酒女,而且因爲心中的怨恨,脾氣變的越來越差。”
“從我記事起,她每次深夜喝的醉醺醺的回來後都會衝着我又打又罵,說是因爲懷了我的緣故,她纔會委屈自己嫁給那社長的。”
“還說也是因爲帶着我這個拖油瓶的緣故,她纔沒辦法再找個有錢人嫁了,大吼着要我趕緊去死。”
“不過我知道她那只是氣話,她其實是愛我的。”
“因爲每次第二天她酒醒了都會抱着我哭着向我道歉。”
“周圍的鄰居議論她,她無所謂,但只要有人議論我、欺負我,她就會像瘋了一樣去跟人家拼命,又一次都把人家的臉都抓花了,爲此又賠了不少錢。”
“可也是從那以後,周圍的鄰居、孩子再也沒人敢欺負我、議論我了。”
“還有每次家長會的時候她都找藉口不去,哪怕事後向老師下跪道歉,她也沒有出席過一次我的家長會。”
“剛開始我還十分不理解,還爲此生過她的氣,可等長大了一點,才明白,她是怕被人認出來,擔心會丟我的臉。”
“所以我知道她其實真的很愛我,那些打我罵我並不是在怨恨我,而是在怨恨她自己罷了。”
“從哪以後我就想要賺錢幫她減輕負擔。”
“可因爲年紀的緣故,又是女生,根本就找不到工作。一直到初中畢業我才找到第一份工作,一份在便利店整理貨架的工作,一份原本應該由男生來做的工作。”
“可惜這種工作賺到的錢還是太少了。”
“1200的時薪,什麼時候才能幫媽媽還完欠款呢?”
“於是我就想到了她所做的那種工作。”
“是真的,我當初是想的,只要給錢,怎樣都行。”
“可當我跟說起的時候,她卻是第一次打了我,在沒有喝醉的狀態下,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然後哭着一邊說對不起,一邊逼我發誓,讓我絕不能走上她走的這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我當時被她給打蒙了,也被她的樣子給嚇壞了,於是便順着她的意思發了誓。”
“可等後來回過神後,我又感到十分的不甘心,猶豫了好幾天後,最終還是瞞着她,通過APP做起了這份工作。”
“那時的我也是太笨了,怕哪天被她撞見,惹她生氣,於是我就偷偷用先前打工賺的錢,買了假髮、化妝品還有一些我平時根本不會穿的衣服。”
“那時的我以爲,男生約我出去的地方,就是我媽媽平時工作的地方呢。”
“結果假髮才送到的當天,就被我媽媽給發現了。”
“媽媽她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我就是長大了,想學習化妝,還說別的同學早就開始化妝了,所以我也要化妝。”
“可是媽媽她一眼就看出了我在說謊,因爲她知道我絕不會這樣亂花錢的。”
“最終在她的逼問下,我還是說了實話。那時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再挨一巴掌的準備。”
“可讓我沒想到的事,媽媽只是神色複雜的看着我,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至今都還很清楚的記得,那一聲嘆氣就好似一柄重錘般擊中了我,遠比先前那一巴掌更令我感到難受。”
“那時我才真的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媽媽是爲了讓我有一個普通人的生活,才拼了命的去工作的,她爲了我付出了那麼多,而我卻只差一點就親手毀掉了她,毀掉了這個家。”
“我的任性原來比那壓在頭上的沉重債務殺傷力更大。”
“可我真的想減輕一點她身上的沉重負擔,所以我後來很認真的和她談了許久,而那也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和她溝通。”
“最後,明白我心意的媽媽也妥協了一步,允許我做這種租借女友的工作,但卻要求我必須要有底線。”
“另外她也要求我絕對不能把成績落下,哪怕將來不準備考大學,也要在高中時期,做一個正常的高中生該做的事。”
“還有社團活動也要參加等等。”
“我同樣也知道她的心意,所以這次我是真心的、很認真的答應了下來。”
“再然後就是北川君你知道的了。”
“雖然又要工作,又要擠出時間學習,成績如果下滑還要去參加補習班,這樣真的很累,但是一想到能夠幫媽媽她減輕負擔,哪怕只是一點點,我也很滿足了。”
說到這裡,清水優奈忍不住再次感激的看向北川悠。
“所以謝謝你救了我。”
“如果真發生那種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媽媽。”
不知何時已經被那股無形的沉重壓的有些穿不過氣來得北川悠長長的出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想大多數人遇到那種情況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更何況我們還是同學——”
“只是同學嗎?”清水優奈修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眼神不由暗淡了下來。
這一幕落在北川悠眼中,讓他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紮了一般,一陣刺痛。
“——和朋友。”
“朋友?”清水優奈心頭一顫,猛的擡起頭看向了他的眼睛。
“難道不是嗎?”北川悠笑着反問道。
那笑容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讓清水優奈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四目相對,清水優奈的心裡忽然涌起了一股強烈的衝動,然後再北川悠驚愕的目光中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雙脣上吻了下去。
那溫熱、香甜的氣息打在臉上,混合着嘴脣所傳回驚人觸感,瞬間擊潰了他的防線,讓他情不自禁的反手抱住了清水優奈,忘情的迴應了起來。
一直到公交車到站的廣播響起,兩人才猛然從這夢幻般的奇妙感覺中驚醒,滿臉通紅的彈開,然後手忙腳亂的下了車。
“那個——”
“這只是報答而已!對!這只是爲了報答北川君你救了我!北川君你千萬不要多想哦~~!”
就在北川悠想着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清水優奈卻搶先用一種隨意的、輕快的語調,笑嘻嘻的說道,彷彿完全沒將剛剛的擁吻放在心上。
她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
可能是那兩次出人意料的接觸吧,北川悠就已經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不淺的印象,尤其是上次幫她嚇退黃毛,幫她清洗傷口,更是在她心裡埋下了一顆名爲好感的種子。
原本這顆種子可能會向着朋友的方向生長,也只會向着朋友的方向生長。
可當北川悠再一次如同天神降臨般,拯救了她的時候,當北川悠的手輕撫着她的後背安慰她的時候,她知道她心裡的那顆種子已經在從未感受過的溫柔和安全感的澆灌下,不受控制的向着另外的方向瘋狂生長。
不過她不會去破壞北川悠和綾子之間的感覺。
這不是什麼道德不道德的問題。
如果能夠讓北川悠更加幸福的話,哪怕對方是飛鳥綾子,她也會勇敢的站出來,絕不會退縮。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家裡揹負着沉重的債務,還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還清的她,怎麼可能給北川悠幸福呢?
她也不想北川悠爲難、受傷。
她是喜歡上了北川悠,非常非常的喜歡,甚至願意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身體、甚至是靈魂獻給北川悠。
但她並沒有奢求和北川悠發展成爲戀人的關係,她只想要像現在這樣,可以和北川悠聯繫在一起,希望北川悠身邊永遠有她的一個位置。
哪怕只是朋友的位置。
這樣就足夠了。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真的能夠這般輕易控制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