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
旅館。
兩人回來的時候,剎那依舊昏迷在牀上。
她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她還沒醒呢。”
芙蕾雅走到牀邊。
“沒辦法,”
“畢竟她的身體需要時間恢復,但今晚應該也能甦醒了。”
洛零說道。
他再次打開一瓶藍色藥劑,用嘴餵給剎那。
少女的脣冰冷冷的,觸感柔軟。
就在這一刻,昏迷少女的白色狼耳朵動了一下,隨後睜開了那雙美麗的冰藍色眼睛。
“嗯!?”
意識到自己被吻,她下意識地推開了這名人類青年,順手扇了一巴掌。
洛零能躲開,但並沒有這麼做。
“你對剎那做了什麼?”
少女生氣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可以這樣?”
“太過分了!”
芙蕾雅走了過來,面色同樣不善。
“這個男人趁我昏迷強吻剎那,”
“是他不對!”
剎那恨恨地說道。
“不對,”
“洛零大人是在爲你療傷,剛纔是在給你喂藥。”
芙蕾雅一本正經地說道。
在她的意識裡,能得到大人的親吻是一件榮幸的事情,所以說起來也是感覺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這......騙人......”
剎那有些遲疑了。
“洛零大人這些天一直都在照顧你啊,”
“給你擦洗身體,給你製作藥物,還餵你吃的東西,在你昏迷的時刻無微不至地關心你,”
“而你卻這麼對他,真是太過分了!”
芙蕾雅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
在她眼裡,剎那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但她竟然敢對大人如此不敬。
“......”
“不痛苦了,身體好輕。”
冰狼族的少女重新查探了身體情況。
傷病治癒恢復大半,的確是受到了良好的照顧。
“是剎那誤會了,”
“對不起,不該打你的。”
剎那有些懊悔地說道。
“你能明白就好。”
芙蕾雅的臉色稍微緩和。
“沒關係,你想歪了也不能怪你,總而言之,剎那能恢復健康真是太好了,”
“容我做個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洛零。”
青年溫柔一笑。
他很快就博得了少女的信任,好感度還在不斷升高。
“剎那就是剎那,高傲的冰狼族......戰士......”
少女的聲音突然有些低落。
她想起了自己的經歷,對未來看不見任何希望。
“剎那,是個好聽的名字呢,”
“對了,芙蕾雅,能麻煩你出去買晚飯的材料嗎?今天不想出去吃。”
洛零吩咐道。
“嗯,慶祝剎那恢復健康,今天就吃得奢侈一點吧。”
芙蕾雅露出燦爛的笑容。
很快。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洛零和剎那兩人。
謝謝你救了我,冰狼族有恩必報......
但剎那有不得不去的地方,所以,對不起......
少女的眼裡有糾結之色,但很快就堅定了下來。
她的右手化作寒冰的爪子,從牀上一躍,撲向了背對着她的青年。
她要打昏他,然後去那個地方。
“啪。”
洛零朝着右邊一閃,然後抓住了她的右手,輕輕鬆鬆就把寒冰打碎了。
七級?
怎麼可能有勝過他的機會。
他抓住剎那的身體摔到牀上,審視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
“在不知道你真名的情況下解開了你的項圈,”
“難道你就沒有感到疑惑嗎?”
洛零淡淡一笑。
“爲什麼?”
剎那咬着牙問道。
“因爲我比你強得多,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來強迫你聽從我的命令。”
青年淡淡道。
“洛零?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剎那不甘心地看着他,放棄了再次攻擊的想法。
“只是隨處可見的煉金術士罷了,”
“剎那,”
“你被人類抓住成爲奴隸,現在又被一個鍊金術師輕鬆打敗,”
“如此弱小的你就算逃跑出去,又能做到什麼?”
洛零問道。
剎那的表情頓時僵硬了。
她深知自己的弱小,弱到在本族裡也是倒數的。
“如果我放你現在離開這裡,你也只是出去送死而已,”
“現在的你什麼也做不到。”
洛零繼續說道。
聽到這裡,剎那的眼裡終於流出淚水。
“冰狼族的村子暫且是安全的,”
“但是明天人類就會趕到那裡了吧?”
“吉歐拉爾的軍隊僞裝成爲傭兵團襲擊那裡,那裡的冰狼族很快就會被清繳,”
“就算弱小的剎那趕到那裡,也不過是增加一具屍體,或者被俘虜再次變成奴隸被賣掉,”
“面對王國的軍隊,冰狼族要如何抵擋?”
洛零娓娓道來。
他倒是不着急這些軍隊要幹什麼,真正着急的是剎那。
“爲什麼?”
“爲什麼王國的軍隊會?”
剎那的眼裡滿是憎恨。
“亞人奴隸能賣錢,戰鬥正好還能訓練士兵,”
“吉歐拉爾王國這種事情做得多了。”
洛零聳了聳肩。
好歹他也在王城居住了半年之久,對於某些事情可是瞭解得非常多。
這個腐朽的王國裡,有什麼是那些人做不出來的。
“我,”
“我應該怎麼辦?”
剎那懇求地望着這位青年。
“嗯,我很強,比你想象之中更加強大,”
“我掌握着劍聖的技能,芙蕾雅作爲我的魔法師從屬,也是非常厲害的職業者,”
“而且我能讓剎那突破等級上限,”
“換句話說,如果我願意的話,明天晚上趕去能救一下冰狼族,”
“也許剎那在變強之後,也能擁有自己復仇的實力,親自殺死那些王國軍。”
洛零循循誘導着。
“突破等級的上限嗎?”
剎那半信半疑。
“沒錯,現在的剎那就像這個水杯,”
“與生俱來的上限達到之後,再如何修煉也無法繼續變強,”
“而我作爲勇者,擁有改變你天賦上限的能力,讓你變得越來越強。”
洛零在水杯裡倒水。
滿了之後,水繼續倒下去也只會溢出來。
剎那深呼吸了一次,似乎聽懂了。
“勇者......”
“如果你沒有騙剎那,爲了變強,爲了保護大家,剎那什麼都願意做!”
剎那誠懇而認真地說着。
“讓我幫助你,有一個條件,你要把自己的真名告訴我,”
“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洛零平靜說道。
“知道,”
“那樣做的話剎那就是真正的奴隸了,永遠也無法反抗,這一輩子都忠誠於洛零大人,”
“我可以這麼做,但是,”
“要等你拯救了村子之後我纔會告訴你真名。”
少女滿臉堅決。
“好,”
“我同意。”
洛零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真名只是一種證明。
他不僅要得到這名少女的身體,還要得到她的心,她的靈魂,她發自內心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