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金虎預料的一樣,在他和利威爾談完之後,那斷開連接的提示就跳出來了,而早就被金虎送給利威爾的戒指所在的位置上,是個灰暗的不可操作印記,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金虎想了想後,決定還是在爲利威爾做點什麼。
一隻手的不方便是很嚴重,本來對於金虎來說的事情現在做起來卻很是費力,光是使刀這一點小事情都顯得很是不自在。
看着被自己禍害得有種無法直視的廚房,金虎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本來是充滿生活氣息的做飯活動,愣是被他一隻手砍殺成了傷痕累累的戰場。
但是,不得不承認一點的就是,沒有另一隻手的輔助,金虎真的很難把食材切好,就在金虎憤憤地想着乾脆來鍋亂燉的時候,廚房的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人正是利威爾。
見本該是出去訓練的利威爾突然間出現,再看看狼狽的廚房,金虎難得有些心虛臉紅的表情,瞄了瞄利威爾問道:“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不提前回來難道要等你拆了房子再回嗎?”利威爾邊說邊往金虎的身邊走,看到對方手裡的刀,還有案板上那被砍得殘破無規律的食材也大致明白了。
“我走前不是給你備的有零食嗎?爲什麼要自己動手做?”
面對利威爾的詢問,金虎一時語塞,他實在是說不出口是爲了給你做一頓最後的晚餐。並且,看着利威爾那滿是威嚴的臉,心裡各種不爽,明明以前都是他做爺發號施令的說,什麼時候被一個小屁孩爬到頭上去了?!
“我樂意,管你屁事!?”金虎對於自己要被利威爾質問這點覺得很是不爽,語氣很是不好地就反駁了回去。
而他的話纔剛剛落地,利威爾的眼神就變得很是危險,整個人都貼近金虎用很是低沉的語氣問道:“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
見利威爾的眼睛裡滿是危險的氣息,金虎雖然不擔心利威爾要是一着急打他一頓,而是顧忌着他一擔心就對着他亂來,爲了不讓後面的事情更麻煩,金虎用刀把兩人隔開後說道:“我想給你做頓飯。”
這個話說的小聲又不情願,但是利威爾卻聽的清清楚楚,雖然明知道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利威爾還是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好像不敢相信的樣子看得金虎是各種無語,他這個說話的還沒有這麼吃驚呢,爲什麼利威爾要這麼震驚啊?!
難道說,他金虎還虐待利威爾不成了?小時候不是經常做給他吃的嗎?雖然說到利威爾能自己獨立做飯之後他金虎就沒有再動過手,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吃驚吧?
“刻意給我做的嗎?”利威爾伸手抓着金虎的雙肩,不允許對方躲閃地問着。
“利威爾,你眼神不太對啊。”金虎雖然很想往後退,但是在利威爾的眼神下卻有種動彈不可的感覺,再加上利威爾竟然越發地靠近他,擔心傷到利威爾的金虎,本能地就把刀給收到一邊。
收完之後金虎又後悔了,臥槽,早知道利威爾會突然間親他,剛纔就應該用刀在兩人之間劃出個銀河出來啊!
雖然是這麼想着,但是仍舊被抓在手裡的刀卻沒有擡起來砍出去的意思,只是在利威爾略顯激動的吻之後,金虎才瞪着一雙眼睛喊道:“我靠,利威爾你個混蛋,敢不敢不要動不動就來一下?!”
“是你挑撥我的。”利威爾絲毫沒有臉紅的意思,一雙眼睛發亮地看着金虎解釋着。
“操,還是砍了你算了。”被利威爾這麼一說,金虎就算是不想生氣都對不起他的暴脾氣了,擡起手裡的刀就要朝着利威爾砍下去。
雖然知道金虎到最後肯定能剎住車不會傷害他,但是也知道要是不給金虎找個臺階的話對方更會惱羞成怒,他爲什麼會喜歡這麼彆扭的人呢?利威爾心下嘆口氣自問,但是沒有辦法,就算是這麼彆扭的人,他也看得移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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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搶下金虎手裡的菜刀,利威爾拿起一邊還算是完整的食材說道:“我來切,你掌勺。”
這個時候的金虎倒是沒有反駁,畢竟真的任由他自己切的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工,要是半途中他就消失了,多多少少也算是個遺憾。
這麼想着的金虎也任由利威爾活動了,畢竟是他金虎養大的人,切菜的刀法是又快又均勻,那熟練的樣子讓金虎很是滿意,看着看着就忍不住開口笑道:“利威爾,要不要老子給你準備個圍裙啊?看你真的有小媳婦的潛質奧。”
本來正把刀切得響亮的利威爾聽到金虎的話後,整個人都頓住了,然後慢慢地扭頭轉身看着金虎說道:“我們兩個誰是小媳婦,需要我現在給你證明一下嗎?廚房倒是個很有氛圍的場地,你覺得呢?”
“、、、”金虎憋啊憋,把自己的臉都憋紅了纔對着利威爾怒氣衝衝地吼道:“你快去死吧。”
“那可不行,是你說要我活下去的。”利威爾一點都不介意金虎的怒氣衝衝,仍舊一臉淡定地說道:“再說我要是死了,又怎麼向你證明小媳婦的問題呢?”
“我靠,利威爾你可別這樣,弄得老子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金虎實在是受不了利威爾話多又帶着滿滿的調·戲色彩,讓他各種不自在啊。
“那你就少胡思亂想。”利威爾斜了金虎一眼,這才繼續回到自己剛纔的工作中,而看着這樣的利威爾,金虎只能偷偷地小聲嘟囔道:“兒大不由爹啊,現在的小鬼真是沒良心。”
就算是兩個人安靜地不說一句話,在做飯的時候卻能配合的很好,長時間在一起的生活,早就已經練成了他們之間的默契。
但是利威爾卻知道,他們之間的這種默契,怕是要走到頭,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續得上了,金虎今天這麼奇怪地要給他做飯,事實上利威爾已經有所察覺了。
分別的時間真的到來了。
金虎在吃飯的時候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利威爾倒了一杯,放下酒瓶子後端起自己的酒杯對着利威爾說道:“你還記得嗎?你第一次碰酒的時候,就是這個牌子的,一杯可就倒了,現在是不是有點長進了?”
見金虎翻舊賬,利威爾的嘴角無聲地抽了抽,對於利威爾來說,那就是實實在在的黑歷史,雖然慶幸金虎從小到大都在他身邊,但是被金虎完全知道黑歷史也讓利威爾很不爽啊。
現在又被翻出這黑歷史,利威爾自然是有些不滿,像是爲了證明自己的成長一樣,利威爾端起自己的酒杯擡頭就灌了下去,然後示威似的把酒杯朝着金虎讓對方看,一滴不剩。
真是小鬼,看到利威爾這麼幼稚的行動,金虎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就算你現在能喝了,也改變不了一杯倒的歷史奧。”
金虎說完後樂呵呵地喝着自己酒,餘光看到利威爾惡狠狠地盯着他,但是金虎完全無視掉,在心裡偷偷笑着,利威爾這傢伙和小時候還真的很像,很像。
雖然有些事情對於利威爾來說是黑歷史,但是對於金虎來說,那些都是利威爾成長的過程,他很是珍惜地一一記着。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說着話,一頓飯吃了很久很久。
在太陽下班,月亮執勤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躺在被褥上準備睡覺了,而金虎也一樣,只是他現在還不能睡,因爲旁邊站着一個完全沒準備離開的利威爾。
“你丫想幹什麼啊?”
“和你一起睡。”
這樣的對話來來回回已經重複好幾遍了,金虎到最後很想直接矇頭,全當周圍什麼都沒有,但是利威爾的視線就像是能夠穿透被褥一樣,被一直盯着的處境讓金虎怎麼都睡不着。
放棄地掀開被褥,金虎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說道:“老子服了你,過來。”
就像是早就知道金虎會妥協一樣,利威爾很是自然地就鑽到金虎的被窩,然後還很是不客氣地把金虎給抱住,那緊緊相貼的姿勢讓金虎很是不爽,扭頭就吼道:“靠,鬆開老子。”
“不要。”利威爾毫不猶豫地就反駁着:“這是最後一晚了,讓我抱着你。”
金虎對於利威爾竟然知道他要離開的時間這點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釋然了,想着大概是今天他表現的太過於反常了,而利威爾的感覺又很敏銳,察覺得到也是合情合理的。
“臭小子,等老子走了,看你和誰撒嬌去?!”金虎開口逗了利威爾一句,但是對方卻難得沒有反駁,只是把他抱得更緊,有着怎麼都不肯撒手的趨勢。
一個晚上,利威爾恨不得一直都不睡,就這麼一直盯着懷裡的人看,直看得懷裡這人的每個細節都記在靈魂中,但是不管他努力,在凌晨來臨的時候,還是突然間睡了過去,而他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再也看不到金虎的身影了,捏緊那枚屬於他的戒指,利威爾的眼睛變得越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