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淡島世理推開了吠舞羅的大門。

裡面一派安靜,只有出雲在吧檯內擦着杯子。

“你來了。”出雲道。

淡島淡淡地應了一聲,自然地走到吧檯附近落座:“一杯酒。”

出雲輕笑一聲,轉身從櫃檯裡拿了一瓶看上去相當名貴的酒:“這酒也只有你和我能欣賞了。”

淡島用手撐着自己的下巴,擡頭看着對方拿出兩個杯子,將酒倒上:“也是,吠舞羅成員要麼未成年,要麼不善飲酒……說來,幽蘭呢?”她詢問少女的蹤跡。

“她出門去採集露水了。”出雲道,他的眉眼間浮現了溫柔又憂傷的複雜表情,“……她說用露水泡茶可以寧心靜氣,算是報答我們的救命之恩。”

兩個已經處於半被攻略狀態的人並沒有覺得放任幽蘭去“採集露水”有多麼荒唐,更別說現代人還用所謂的“露水”泡茶。最近的酸雨可不是說着玩的。或者偏遠小山裡倒是可以用一用露水,但在這鋼鐵大城市裡,就算是在山林附近,雨水總是乾淨不了多少。

淡島亦是輕嘆了口氣。兩人就幽蘭的話題說了好一會兒,期間愁緒不斷。

“叮”

淡島與出雲碰了一杯,兩個疑似“失戀”的人將酒飲下,略略拋去了心中的糾結。

畢竟儘管幽蘭的事情他們都心知肚明,但一旦面對她,無論是出雲還是淡島都無法保持平靜無波的狀態。

不過,就算將幽蘭當做心頭最重要的人,如果是“王”的指令的話,他們仍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站在“王”的身邊。在淡島的角度來講,是因爲她的“大義不容玷污”。而對於出雲而言,則是全然地信任着他的王。

“八田現在怎麼樣了?”出雲將話題從幽蘭的身上轉移開了。

“他麼。”淡島忽然輕笑了一下。出雲知道她爲何會露出這種表情,想必是記起了第一次在吠舞羅裡見到八田美咲時的場景。

彼時聽聞竟然有“青服的人”來吠舞羅“搗亂”,年輕氣盛的八田便怒氣衝衝地衝入酒吧裡。恰好那時因爲任務,淡島打扮得相當甜美少女——連面上都畫了淡妝,於是認出對方竟然是女孩子外加出雲在旁的解釋,愧疚的八田手忙腳亂地一腳踏空,打滾似的滾到了淡島的高跟鞋下,那姿勢簡直有點像偷窺女子裙底的不良少年,急的那個純情的少年差點哭出來。此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八田看到淡島還會打哆嗦、同手同腳什麼的。

“他現在和伏見在一起,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淡島道,她的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雖然不至於像在青組時那麼正襟危坐,“凡多海姆家族其實原本有一名長男,但在三歲時被人綁架失蹤,至今下落不明。目前凡多海姆的敵人都在搜尋此人,伏見與對方有過幾次交手,並沒有得到特別有用的消息,除了一張照片。”

出雲接過照片,他的神情忽然變了變。

那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亞麻色頭髮的孩童笑得溫和,又似乎透着幾分淡薄。而那五官似乎有幾分像是——

“十束多多良。”淡島道。

“事情會如此巧合嗎?”出雲提出了疑問。

淡島世理沒有看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聯繫到幽蘭·凡多海姆的出現……室長和我都不認爲是巧合。”

“所以這段時間裡最好注意十束多多良的事情,最近赤組戰鬥他最好還是不要參加了。”淡島世理善意提醒道。

青組以青王爲首,成爲白道的王者。而與之相對的赤組,則橫行於黑道。一些罪大惡極或者想對吠舞羅出手的組織都將被赤組處理掉,所謂黑吃黑便是如此。現在,吠舞羅酒吧中只剩下出雲,不過是因爲他們跟隨赤王摧毀黑幫去了。

畢竟,就算幽蘭的事情再如何複雜,吠舞羅還是需要面對生活中的其他事情的。包括青組,宗像禮司和淡島世理剛剛還處理了一起異能者搶劫案,後來纔得到了伏見的情報,這纔出現在這裡。何況白銀之王出事的事情還不知會引起多少動盪。當然,就目前而言,白銀之王的事情暫時還影響不到他們。

“多多良麼……”出雲露出了苦笑,“這隻能由尊來勸說了。”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入目的是山洞裡的岩石。

——我……被救了?

長髮的男子勉力撐起自己。

“你的傷不輕,現在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白色的毛髮當先入了他的眼睛,然後就是少年那清俊的面容。

撞見他的視線,少年笑了起來:“你好~我是……嗯?我是……那個,貓,我叫什麼來着?”

“社!你叫社!”只披着一件外套的少女歡快地叫道,她的口音很奇怪,尾音中好似都帶着“喵”的感覺,“伊佐那社!”

“對!我叫社,你叫我小白好了!她是貓!”少年道,“你叫什麼名字?”

“夜……夜刀神狗朗……”狗朗呆呆地道,然後下一刻,他彷彿想到了什麼,慌張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一言大人的錄音呢?一言大人的錄音……不見了……”他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面色剎那間慘白了。

“錄音?”伊佐那社想了想,對着少女道,“貓,我記得你好像撿到什麼東西……”

“那是貓的!”貓鼓起臉頰拒絕道。

“貓……”

她下意識地偷偷看了眼伊佐那社:“……好、好吧……”這樣說着,她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口袋裡拿出了錄音筆。

正式狗朗所要找的東西。

他幾乎要喜極而泣了:“……非常感謝……咳咳……”激動的他氣息亂了,不由得咳嗽出聲。

“別激動,你身上的傷還很嚴重呢。昨天天太黑,又下暴雨,沒有找到路,只能湊合着摘了點草藥處理你的傷。”伊佐那社道。

“……謝謝,我……咳咳……我只是有點激動……”狗朗道。忽然,他神色鉅變,捂住了伊佐那社的嘴巴,低聲道:“有人靠近,別出聲。”

貓竄到了洞門口看了看,轉過頭來正要說什麼,見到伊佐那社的情況渾身差點炸毛。但幸好她還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只氣鼓鼓地繼續往山洞外探頭。

——依照夜刀神狗朗身上的傷痕來看,他一定是被人追殺。所以,救了狗朗的他們也很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我勒個去,明明打算要在談話裡給慧刷存在感的,結果……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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