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尼羅和風的出現超出了澤田綱吉的預料。
事實上,爲了避免這類情況,他早就吩咐了人注意包括彩虹之子等在內的湯姆蘇的後攻們。但之前全然沒有消息,他本以爲這次行動會很順利。
不過,好在事情尚未超出他的掌控。
因爲有入江正一等人的存在,白蘭並沒有將真·六吊花帶在身邊。自然,爲了預防這次宴會出問題,白蘭按照湯姆蘇劇本里的設定,讓真·六吊花和其他人留在各個黑手黨成員休息的地方。畢竟這兒可是聚集了衆多黑手黨首領,而首領們總不可能一個人來,可是如果帶着一羣人來,就算這宴會廳有多大,也難以容下——更少了格調。
在湯姆蘇的劇本當中,一開始是白蘭在宴會上帶着湯姆蘇閃亮登場,然後幾句話引爆替身的真相,將湯姆蘇給帶出來。緊接着,湯姆蘇冷冷一笑,將所有人都迷倒,全部的人都承認了湯姆蘇的身份,都覺得像這麼清冷強大的人怎麼可能不會是彭格列十代?而替身則在這笑容中瑟瑟發抖。自然,守護者們不會放任湯姆蘇的囂張。儘管他們看到湯姆蘇就已經心動了,但仍未知曉自己真正心意的他們還是阻攔湯姆蘇奪回自己的位置——只不過對於自己找來的替身越來越不屑了而已。
然後,就是湯姆蘇和白蘭一步步揭穿守護者們的背叛,里包恩在這個時候也出現了。惱羞成怒的守護者們打算以武力來說話,白蘭挺身而出,湯姆蘇也點燃自己的大空火焰,各種酷炫。巴利安的人自然不會放任事情這樣下去,在xanxus的帶領下他們衝出來維持秩序,但他們對湯姆蘇和替身的身份也有疑惑,也開始質問起守護者們。總而言之,彭格列守護者們可謂是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接着就是忽然闖入的真·六吊花,在實力的碾壓下,彭格列守護者們帶着替身黯然退場。
離開了彭格列之後,守護者們紛紛繼續自己的事業——他們早就對彭格列有異心,自然另外找自己的事情做了。然後,他們再次遇到了湯姆蘇,那個時候,已經有新的守護者在湯姆蘇的身邊,舊的守護者們心如刀絞,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愛上了湯姆蘇,接着就是各種跪舔的故事。在守護者跪舔湯姆蘇的過程中,彩虹嬰兒們也紛紛現身,可樂尼羅和風更是愛湯姆蘇愛得癡狂。
另外,可樂尼羅和風的身份也變化了。
可樂尼羅直接化身爲某國強大勢力的將軍,風則是華夏古老家族的成員,身份高貴且與暗勢力牽連很深。
——沒想到本該在後期出現的可樂尼羅和風竟然在此刻出現了。
雖然澤田綱吉也曾經預料過會有這種局面,但彭格列的下屬並未看到湯姆蘇的那些後攻們出現,他還以爲一切進展順利呢。
至於巴利安麼?在知道他們遇見湯姆蘇之後就會陷入狂熱的迷亂的澤田綱吉並不打算冒險讓他們見面。因此,巴利安衆人和一干彭格列下屬都在暗中監視着僞裝成普通密魯菲奧雷家族成員的真·六吊花。
“可樂尼羅!風!”湯姆蘇驚喜地叫喚道。少年那絕美的容顏,綻放出驚人美麗的笑容。那笑容實在太美好,仿若夜空中的星辰,閃耀而又迷人。所有人都看呆了。有人張大了嘴,忍不住流下口水。白蘭回過神來,見到那些覬覦着湯姆蘇的眼神,不由得神色一冷,陰沉地哼了一聲。
——這個人兒是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笑容,都是他的!
被喚道名字的彩虹之子們看向湯姆蘇,眼神皆是幽深。
“……可否告知我們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是風當先反應過來。對於眼前的兩位彭格列十代——說句實話,這兩位於他而言都頗有好感。自然,好感的方向是不同的。
澤田綱吉看上去溫和又不失威嚴,態度柔和,眼神堅定,讓人看過去便覺得很舒服。別說他在下面看了許久,也算是認識到這個人的厲害之處了。風自然是欣賞這個彭格列十代的。
而湯姆蘇,則是讓人無法不興起疼愛的感覺。那種心臟快速跳動的感覺,那種血脈憤張的感覺,那種——想要佔據那個人的一切的**!簡直叫人要發狂。這個人,是他們深愛的那個人,沒有錯。
澤田綱吉微微一笑,似乎風和可樂尼羅的出現並沒有影響到他什麼:“自然,只是事情有些複雜,也牽涉到彭格列的部分機密,我們何不尋他處談?”
“這就不用了吧,”白蘭道,他並不想和澤田綱吉到其他地方,“既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出現了兩個彭格列十代,自然也要光明正大地把事情解釋妥當了,否則以後在座的諸位要怎麼認出誰是真的彭格列十代呢?如果忽然冒出一個新的彭格列十代又冒出一個新的彭格列十代,黑手黨世界豈不是會亂套?”
澤田綱吉將視線落在白蘭身上。
白蘭紫色的眸子正牢牢盯着澤田綱吉,兩人看似態度正常地對視,實則暗藏殺機。
白蘭大可以直接爆出澤田綱吉並不是真的彭格列十代這件事。正如他在湯姆蘇劇本里做的一樣。然而,他沒有。
一切只是因爲澤田綱吉一開始所說的,半身。以及他那與其他平行世界一模一樣的行事風格。
所謂敵人才是最瞭解你的人,如果說白蘭傑索這輩子最瞭解的人是誰,那必然是澤田綱吉。這個男人,是他征服每個世界都必須要打敗的存在,而正是因爲對抗得多了,他纔會對這個男人那麼瞭解,才能一步步將之暗算成功,用一個新建立的家族,將彭格列給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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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蘭深信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必然擁有着彭格列血脈。
因此,他爆出對方不是真的彭格列十代並沒有用處。因爲對方已經佔據了彭格列十代的位置,更有着守護者們的臣服、彭格列的血脈,還有衆位黑手黨首領的認同。這樣的人,就算他是冒充的,也已經牢牢地站住了腳。
除非,有一個身份特殊的人,推翻他的身份。
——彭格列初代。
白蘭傑索原本打算將彭格列初代逼現身——擁有着那麼多平行世界的記憶,白蘭自然是知道彭格列初代的存在的——如果彭格列初代不承認對方爲自己的後嗣,那麼真正的彭格列十代自然就是湯姆蘇了。然而,彭格列初代並未現身。究其理由,應該也是澤田綱吉所說的,半身。
彭格列的首領,必須擁有彭格列血脈。
既然對方很可能是彭格列血脈的繼承人,彭格列初代自然不可能當衆現身,反駁他的身份,造成彭格列內部的混亂——要知道彭格列才安定下來不多久,如果一旦亂了,那很有可能引起更大的混亂。畢竟,黑手黨中野心家比比皆是。
看澤田綱吉的態度,似乎這件事牽扯到彭格列的機密?如果真的尋他處談話,澤田綱吉或許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但如果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彭格列首領總不可能把自家機密全部拋光吧?這樣一來,總是會有些語意不清之處,而這,或許能成爲漏洞。更何況說不準還能挑撥衆位黑手黨首領與彭格列的關係。
所以,白蘭並不打算如澤田綱吉所願。
“這點請放心,”面對白蘭的詰問,澤田綱吉不緊不慢地道,“這個世界上擁有彭格列血脈的人,只有我和他了。”
一旁的風和可樂尼羅對視一眼。
儘管澤田綱吉回答的是白蘭,但實則也是在暗中提醒他們,這件事是彭格列內部事宜,作爲外人的他們不好插手。
但,在湯姆蘇光環之下,兩位彩虹之子怎麼肯罷休?
可樂尼羅道:“其實就是兩個問題,第一,爲什麼會有兩個長得一樣的人?第二,爲什麼這一位有彭格列指環而十代你卻沒有,弄清楚這兩個問題就足夠了,kola!”
“事實上這也可以算是一個問題。”風補充道,“長得像的人這個姑且不去管它,只是彭格列指環縱然並非彭格列首領必然要戴着的,但也不該在外人手中。除非,這位擁有着彭格列指環的人,是下一代的彭格列首領?”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湯姆蘇與澤田綱吉的年齡相當——雖說湯姆蘇看上去比澤田綱吉嬌小又可愛許多,但目前衆人眼中他們還是一個模樣的。
湯姆蘇亦開口:“沒錯,除非你能解釋爲什麼我手上會有彭格列指環,否則我們只能用實力來說話了!”
“呵,我以爲只要我的家族成員們承認我是他們的首領就足夠了。”澤田綱吉神色微冷,“不知竟然還需要被外人一再被懷疑身份!”
湯姆蘇神色一變。
如果這個時候里包恩在就好了。他想。
可是里包恩,卻消失無蹤。
——果然,對他不該有期望!
少年眼神悲涼滄桑,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心中一疼。
風神色一閃,不由得細細打量起少年。
褐色的長髮披肩,白皙透明的肌膚,巴掌大的小臉,清冷淡漠的眼神,一身修身改裝唐服,顯現出少年修長又美妙的身姿。
美得驚心動魄。
獄寺隼人心中一疼,他忽然覺得自己好想上去,將少年攬入懷中,好好疼惜。
——不!不對!爲什麼……我會有這種想法?
可是,心裡的慾念實在強大,灰髮的青年不由自主地往前踏了一步。
在場的人,有這樣想法的不盡其數,只有一個人光明正大地做出來了。
是白蘭。
他旁若無人地將少年攬入懷中,擡起少年的下巴。
澤田綱吉頗有些不忍心地移開視線。爲什麼就不同意私底下解決呢?在所有黑手黨首領面前上演這一出出恥度如此之大的戲劇,大家清醒過來的時候豈不會瘋魔?他可不想阻止了一次世界毀滅之後,畢生都花在阻止世界毀滅這種事情上呢!
好在湯姆蘇的魅力足夠大,白蘭沒來得及做什麼過分的事,就被可樂尼羅制止了:“你在幹什麼!阿綱纔不是你的玩偶呢!ko1a!”
澤田綱吉也忙冷哼:“白蘭先生,別太過分了。”壓低的怒意,讓衆人感受到澤田綱吉對湯姆蘇的在意。
湯姆蘇冷漠地看向澤田綱吉:“我的事與你無關吧?你……你究竟是誰?什麼半身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根本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請稍等。”澤田綱吉忽然道,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懷錶,“唔,看起來時間拖延的也差不多了。”
“——什麼?”湯姆蘇疑問尚未落音,便聽得外頭一陣轟響。
白蘭神色一變。他能覺察出外頭那些火焰——是真·六吊花!
幾乎是瞬間,一股涼意向白蘭指尖閃過。白髮的青年瞬間點燃火焰,避開突如其來的襲擊。對方來得太隱蔽也太突然,白蘭戴着瑪雷指環的手指流出一道血痕來。而澤田綱吉正等着此刻,一股橙色火焰驀然冒出額頭。
山本獄寺亦是立時點燃火焰,瞬間攔阻在風和可樂尼羅面前。
“哼,可樂尼羅。”與此同時,聽得一聲嬌喝,隱藏在人羣中的藏青色頭髮的女子甩動自己的武器雲蜈蚣,直向金髮男子襲去。
“拉爾!?”
底下黑手黨首領們有不少譁然,但更多的則似乎早有預料,帶着衆多黑手黨首領往後退去。
——澤田綱吉花費心思來安撫人心,作用可不緊緊是爲了彭格列的整改!
“灰!”湯姆蘇驚呼一聲。
襲擊白蘭的,竟然是湯姆蘇身邊的金髮孩童。
孩童面上緩緩地盪漾起笑意來,天真又邪氣:“啊啊,真是的,竟然失手了。”孩童歪過頭,似笑非笑:“對了對了,忘記和大哥哥你說清楚了,我可不叫灰喲~”
“!你、你居然背叛我!?”
“背叛?呵,哈哈哈!”金髮孩童大笑起來,“什麼叫背叛?我一開始,就是爲了替哥哥復仇而來!”
“……什麼?”湯姆蘇怔了怔,他已經忘記了黎的死亡,竟是一時反應不過來。
灰淡淡地道:“啊,真是冷酷無情的人呢,哥哥死亡之後,你竟連半句話都未曾提及過他!他已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竟是死得如此不值!”
“……我沒有!”
“無論有沒有都無所謂了,在姐姐逝去之後,在哥哥爲了你而死亡後,我的生命裡已經只剩下灰色!”灰那雙本該澄澈的眼睛裡只有冷意,“而你,竟然還有臉和里包恩笑着談話!簡直不知羞恥!是不是打算着爬上里包恩的牀?呵,少了男人就不行了嗎?”
“你!”湯姆蘇惱羞成怒,他被人污衊得多了,如今已經忍受不了一點點的侮辱了,他眼中殺意大盛,“灰,你當真背叛我?”
金髮孩童不再廢話,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巨劍,直向他揮去!
湯姆蘇眼中陰狠一閃而過,他不打算留手——無論什麼原因,這個人已經背叛了他,而他,不需要背叛者!
孩童畢竟只是孩童,就算他的實力在同齡人中是強大的,可對上開掛的湯姆蘇,卻也是不敵。
湯姆蘇手中的火焰大盛,x burner直接衝向灰!
正在此刻,一道金色身影攔截住了火焰。
“誰!?”湯姆蘇警覺地道。
金髮的男子手一收,火焰四散開來。
他轉過身來,面向湯姆蘇,那金色的眸子閃過流光,倒映着湯姆蘇那絕世容顏:“……他只是個被仇恨迷惑了的孩子。”
而倒在地上的灰,微微勾起嘴角。
驀然,金髮男子頭一偏,恰好避開突襲而來的鐮刀。
“ヌフフ,好久不見了giotto。”冬菇頭的男人忽然現身。
金髮男子轉過頭,對上自己過往的同伴:“……斯佩多?”
“不,不對,你不是——”
還未等giotto說完,就聽得湯姆蘇一聲驚叫。
慧已然趁機斬斷了光環。
剎那間,幾乎所有人的動作都一頓。
澤田綱吉瞬間雙手擺出架勢:“零地點突破·絕對零度!”瞬間,除了一根手指之外,白蘭完全被冰封住了。
澤田綱吉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將白蘭身上的指環摘下。
至此,計劃通。
“成、成功了?”入江正一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他鬆了口氣。
然後,他和澤田綱吉等人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全部的人捂着腦袋滿地打滾。
“……我這是,怎麼了?”可樂尼羅茫然地搖了搖頭,然後被一隻腳踩在地上,“拉、拉爾!?ko1a!你也死了嗎?”
女王殿下用力地碾壓着戀人:“可·樂·尼·羅!”
“(pД`q。)·。\&#o39;゜ 哇啊啊——”
“……”彭格列初代和僞裝成初代霧守的十代霧守沉默對視了片刻。
彭格列霧守大人僵硬地揚起笑容,不過似乎因爲心神不定的原因,幻術完全消失了,於是他捏着的鐮刀化爲三叉戟——順便似乎手握住的地方有些開裂了。
至於彭格列雨守,則默默地拍了拍嵐守的肩膀。
獄寺隼人麻木地呵呵了兩聲。
保護諸位黑手黨首領的晴守大人則和一臉“毀三觀”的諸位首領面面相覷。
三觀已毀,有事請燒香。
其他地方。
“呵呵呵。”作爲外援前來幫忙對付真·六吊花的里包恩拉開了槍栓,嘴角一勾,對面前這幾個完全沒有出場機會以至於根本就沒有崩壞鏡頭的傢伙們,表示很·高·興·呢。
作爲同樣沒有多少出場機會的巴利安衆人也不好了。
xanxus眼睛一眯,神色陰沉得可怕。
戴着青蛙帽子的少年歪了歪腦袋:“boss是想起來房間裡貼滿的某人的照片嗎——”然後被自家首領成功攻擊。
貝爾默默地插刀。
“前輩是想起來——”不會看人眼色的弗蘭在一片黑氣中還是學會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