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傷成這種鬼樣子，倒也是稀奇，他到底是怎麼受的傷？”
冥土追魂有些疑惑。
當醫生這麼多年，他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傷勢，在腦海中模擬許多遍，也想象不出上條當麻受傷時的情況。
既不是被人揍的、也不是車禍之類的。
能力者做的？
還是……
冥土追魂思考着，想起很多事情，比如那位理事長先生。
白蘇沒有說這些。
“所以說，上條同學確實是永久性失憶、沒辦法恢復了吧？”
“是的。”
冥土追魂雖然很想幫那個少年，但他真的無能爲力，除非能夠修復那些受損的腦細胞，那樣纔有可能恢復記憶。
但這樣的技術，起碼現在是不能辦到的。
未來倒是有可能。
至於是多遠的未來，這個可就不好說了，也許是幾年、也許是幾十年、也可能是幾百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
而且就算能修復腦細胞，記憶就真的能夠恢復嗎？
這也是說不好的。
白蘇其實也明白這些，但他有點別的想法。
“醫生，問你個問題。”
“你說。”
“記憶這種東西，只能儲存在腦細胞裡面嗎？會不會還有別的地方，能夠儲存記憶呢？”
“別的地方？”
冥土追魂愣了一下。
就目前來說，這種問題早有結論，記憶就是儲存在腦細胞裡的，不可能存在別的地方，這是人體的基礎知識。
白蘇能看出上條當麻的情況，按理說在這方面，也是有所建樹的，怎麼還會問這種問題？
但他沒有直接否定，而是好奇地詢問。
“白蘇同學，你是有別的想法嗎？”
“嗯。”
白蘇點點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按照常理來說，記憶只是儲存在腦細胞裡面，這是不用懷疑的，人體的其他器官組織，並沒有儲存記憶的作用。
但對於白蘇來說，很多事情不能用常理看待。
比如他自己。
如果記憶只能儲存在腦細胞裡面，那他爲什麼就能記得那片虛無的黑暗？爲什麼就能記得和御阪美鈴的約定？
要知道那時候的他，是沒有身體的，更別說什麼腦細胞。
這樣想的話……
“靈魂！”
白蘇看向冥土追魂。
“醫生，你覺得靈魂這種東西，會不會真的存在？”
“靈魂？”
冥土追魂皺起眉頭，思考着。
許久。
才搖頭否認。
“應該是不存在的吧。”
“爲何？”
“如果靈魂真的存在，那麼那些克隆羊、甚至克隆人，應該如何解釋？”
“這個……”
白蘇無法回答。
如果靈魂真的存在的話，難道通過克隆，就能夠誕生另一個靈魂了嗎？還是說克隆技術能夠複製出另一個靈魂？
這顯然沒什麼道理。
但如果靈魂不存在的話，那他到底是什麼？
難以解答。
“嘶！”
白蘇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揉着自己的腦袋。
有點頭疼。
冥土追魂也沒有追問剛纔的問題，見他頭疼的樣子，便立刻轉移話題。
“說起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
白蘇似乎有點懵。
和他對視一眼，然後纔想起來。
“哦，也沒什麼，小萌……就是上條同學的班主任，讓我過來看看他的情況，我看他還沒有醒，就過來找你了。”
冥土追魂是上條當麻的主治醫師，想要知道上條當麻現在的情況，也只能來找他。
結果發現他在研究病情，好奇地瞄了一眼。
於是就有了剛纔的對話。
“原來如此。”
冥土追魂點點頭，也沒有懷疑真假，用最簡短的話語告訴白蘇上條當麻的情況。
“簡單來說，除了記憶的問題之外，其他方面都沒有問題。”
有也是小傷，根本就不礙事。
這個結果，白蘇早就知道，並沒有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請便。”
……
將醫生的結論通過電話告訴月詠小萌，白蘇也沒有在醫院待多久，而是準備去婚後航空那邊。
他需要的零件，今天就能製造完畢。
但剛走到外面，就被兩個人攔住去路：神裂火織和史提爾。
“我們聊聊。”
“可以。”
白蘇沒有拒絕。
跟着少年少女走到旁邊，在供人休息的長椅上坐下來。
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你們不坐？”
“不用。”
史提爾搖搖頭。
神裂火織則是一言不發。
白蘇懶得管。
“所以呢，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嗯，看你們這樣子，不會是打算背叛清教，抓我當人質吧？”
這確實有可能。
只要抓住他，就可以跟蘿拉談判，那姑娘可是很重視白蘇的，只要是她能夠接受的條件，估計她都會選擇答應。
“爲了茵蒂克絲而背叛，嘖嘖，重情重義啊！”
“別瞎想！”
史提爾趕緊否認。
雖然在茵蒂克絲的事情上面，高層的所作所爲確實讓他們感到不爽，但還不至於背叛清教，最多是反對高層。
身爲清教的魔法師，他們可是清楚得很，叛徒是沒有好下場的。
神裂火織也在這時開口道。
“我們只是想讓你答應一件事情。”
“什麼事？”
“茵蒂克絲沒有消除記憶的這件事情，請不要告訴最高主教，我們暫時也不會帶她回去，而是先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神裂火織向他解釋着。
清教的高層、甚至最高主教，確實在騙他們，但這件事情卻沒那麼簡單，他們覺得背後還隱藏着其他的真相。
所以纔想要調查。
而對於這種要求，白蘇倒是沒有猶豫。
“可以啊。”
反正他不說，蘿拉也肯定知道，說不定這就是她計劃的一部分，那個本體不明的姑娘，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明明是魔法側的，偏偏要和科學側聯合起來。
“嗯……”
想到這個，白蘇突然皺起眉頭。
難道蘿拉是想要聯合科學側，一起對付魔法側的另一派系嗎？
這會引發大戰的！
到時候……
“算了，反正不關我事。”
白蘇沒有繼續想下去。
神裂火織和史提爾可不知道背後的事情，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反倒有些不敢相信。
“你答應了？”
“啊，對。”
回過神來的白蘇點點頭，表示肯定。
也沒有過多糾結。
“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你們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
神裂火織和史提爾搖搖頭。
互相對視一眼，對白蘇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和蘿拉關係匪淺，但這種隱瞞蘿拉的事情，卻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這如何能讓人相信呢？
白蘇發現他們的不信任，有些不高興。
“不相信我，幹嘛還要來跟我談呢，直接把我抓起來不更好？”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史提爾思緒有點亂，掏出香菸塞進嘴裡，想要抽口煙冷靜一下，但很快就想起來這裡是醫院，只能把打火機收起來。
神裂火織則是盯着白蘇看了許久，隨即轉身離去。
“我們相信。”
“嗯？”
史提爾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白蘇，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直接掉頭離開。
“切！”
白蘇撇撇嘴。
但也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起身朝婚後航空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