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的朋友很少,除了絹旗最愛,就只有食蜂操祈;初春飾利的朋友,其實也不多,白井黑子、和佐天淚子。
其他的都是同學。
白蘇呢?
“?”
初春飾利想到這個問題,她和白蘇的關係,其實有點奇怪,朋友不像朋友,因爲過於親密,但也還不是情侶。
因爲沒有表白?
也許吧。
反正少女有點茫然,自己想不明白,乾脆就走到陽臺外面,找到正在看風景的白蘇,直接向他提出這個問題。
然後得到答案:“兄妹。”
“誒?”
這樣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所以有點驚訝、有點茫然,徑直地走到白蘇身邊,眨眨眼睛,看着他開口詢問。
“兄妹嗎?”
“對。”
白蘇點點頭,滿臉笑容,還伸出手,摸摸少女的腦袋,將她的頭髮弄得凌亂,然後又幫她整理,還直接反問。
“不行嗎?”
“嗯?”
初春飾利沒有回答,而是在思考,真要說的話,這樣的關係,也不是不行,畢竟親密的兄妹,還是有很多的。
比如高阪家、和泉家、春日野家的兄妹。
但是……
“嗯?”
初春飾利突然發現,這裡面好像有點不對勁,具體的卻說不出來,因此考慮許久,最終還是有些無奈地點頭。
“這樣也行。”
“哈哈。”
白蘇似乎挺高興,又把剛整理好的頭髮弄亂,換來少女的嬌嗔,但這次的他並沒有幫忙整理,而是看向夜空。
今晚無星無月。
很黑暗。
在白蘇的記憶裡面,也有這樣的黑暗,甚至比這種更加可怕,什麼都沒有的、虛無的黑暗,是他恐懼的來源。
世界上的黑暗,好像有很多種。
“初春。”
“?”
初春飾利擡起頭,看向身邊的少年,在她的眼裡,白蘇是很神秘的,那雙黑色的眼眸中,隱藏有太多的秘密。
“什麼?”
“黑暗很可怕的呢。”
他說到。
初春飾利倒也沒有多想,畢竟他“怕黑”的這個弱點,她早就知道,而且黑暗確實可怕,特別是人心的黑暗。
但爲何要說這個?
不明白。
但剛準備詢問,白蘇又伸出手,再次將她的頭髮弄亂,然後轉過身面對着她,慢悠悠地幫她整理凌亂的頭髮。
“所以初春,當我的‘光’吧,只要有光在,我就不會怕。”
“好。”
雖然不明白,但她沒有拒絕,白蘇似乎早就猜到她的答案,所以只是笑笑,幫她整理好頭髮,又繼續看風景。
然後抓住她的手。
“謝謝。”
“嗯。”
初春飾利有些臉紅,卻沒有把手抽回來,只是有點小激動,但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情,陪他看夜晚的景色。
兄妹關係……
“嗯。”
可以的。
……
夜晚很快過去。
次日。
先起來的,依舊是初春飾利,她是勤奮的孩子,也有良好的作息習慣,反觀白蘇,每次都需要有人叫他起來。
“起牀吧,前輩。”
“嗯。”
白蘇睜開雙眼,看到少女的臉,立刻就笑起來,如果此時能夠看到御阪美琴和佐天淚子的話,那就更加完美。
“早上好,初春。”
“嗯。”
初春飾利也是滿臉笑容,掀開白蘇的被子,然後把他拉起來,如果不這樣的話,他肯定還會繼續躺在牀上的。
然後纔打招呼:“早上好,前……不對,歐尼醬。”
“嗯?”
“你不是說,我們是兄妹嗎?”
“也對。”
白蘇點點頭,有妹妹、總比沒有妹妹的好,他並不介意再多幾個妹妹,雖然他這裡的兄妹關係是有點奇怪的。
很奇怪嗎?
“嘻。”
初春飾利倒是沒有多想,把他叫起來之後,就去洗漱、換衣服,今天可不是休息的日子,她依舊要進行工作。
很忙的呢。
……
有起牀早的少女,自然也有起牀晚的,比如御阪美琴,她倒不是懶,主要是沒有事情做,單純的起得晚而已。
“……”
坐在牀上發呆,然後刷牙洗臉、換衣服,走到窗戶這邊,發現外面在下雨,並不是很大,或許很快就會停止。
沒有在意。
“啊!”
活動活動身體,然後拿着包離開房間,很快就來到餐廳這裡,勤勞的實習女僕,早已經把她的早餐準備完畢。
“早上好,舞夏。”
“早安。”
土御門舞夏將她的那份早餐放到桌子上,御阪美琴坐下來,然後慢悠悠地享用,每天都是這樣,不需要着急。
女僕眨眨眼,然後開口:“白蘇在外面呢。”
“?!”
御阪美琴有點驚訝,然後不再拖延,快速把早餐吃完,沒有理會女僕眼裡的調笑,拿起書包,朝外面跑出去。
“晚上再見。”
“嗨!”
……
穿過大廳走到外面,很快就找到白蘇的身影,他站在透明的雨傘下面,少女們對他的存在,也已經見怪不怪。
最近經常見到他。
“早上好。”
“早。”
許多少女甚至在跟他打招呼,而白蘇也笑着迴應,但視線一直放在門口這邊,看到御阪美琴,立刻就跑過來。
笑眯眯的:“美琴。”
“……”
御阪美琴抿抿嘴,努力保持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臉頰有些紅,眼睛瞄向周圍的少女,發現她們似乎在偷笑。
有點羞惱。
“哼!”
白蘇已經跑到面前,她也沒有多說什麼,擡起腳就往外面走去,白蘇想要爲她打傘,但御阪美琴卻表示拒絕。
“雨停了。”
“?”
白蘇伸出手,然後把傘收起來,又跑到她的身邊,話都沒有說,就直接抓住她的手,這毫不意外地遭到拒絕。
“快點放開。”
“不放。”
無論如何,白蘇是不會鬆手的,御阪美琴也沒有真的拒絕,也就說說而已,說到底,她並不介意和白蘇親近。
或許是親密?
“美琴。”
白蘇是很高興的,既然願意親近,那就說明她已經不再生氣,但上次見面提出的問題,白蘇還沒有得到答案。
“要交往嗎?”
“……”
再次聽到這個問題,御阪美琴還有點緊張,但這次的她沒有生氣,也沒有放電,只是轉過頭,看向街道對面。
思考許久。
最終。
理性戰勝感性:“不行的呢。”
“也是。”
白蘇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卻沒有再說什麼,當然,他是不會放棄的,現在不行,但以後或許會變成可以。
還有希望。
……
這次見面,白蘇沒有被電,把御阪美琴送到學舍之園,目送她走進去,然後轉身離開,等放學再來這裡等她。
而現在的話……
“嗯?”
皺眉思考,然後決定回道具那邊,跑出來好幾天,也該回去了,要不然的話,麥野沈利可是會把他腰斬掉的。
非常可怕。
“嘶。”
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倒吸涼氣,而且不止麥野沈利,還有瀧壺理後,答應過她要住在那邊,結果卻沒有回去。
仁義禮智信。
“唉。”
果然他就不是君子呢,別的不說,單單這個“信”字,他似乎就做不到,照此看來,終究會變成討厭的樣子。
沒辦法呢。
“唉。”
再次嘆息,然後晃晃腦袋,不再糾結這些問題,雨又開始下起來,於是打開雨傘,慢悠悠地朝別墅那邊走去。
哼着歌兒。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爲愛癡狂……到底你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