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
聽其名諱便知,酒中之狂。
但若僅僅是對酒癡狂還不至於讓他有如此威名。
酒狂真正恐怖之處,就在於他行事毫無顧忌,喜怒無常,不管是誰,他都不放在眼裡。
招惹上了酒狂,不死也要脫層皮。
在整個靈州,都擁有着赫赫威名。
酒狂輩分老,修爲高,不講道理,一生全憑喜怒做事。
但這位存在,已經隱世多年,爲何會突然造訪尋龍門呢?
“酒狂前輩,您是前輩,所以妾身便不與您計較打擾青雲祭一事,只是今日青雲祭對尋龍門來說,事關重大,所以請您移步青翠峰,待這裡的事情結束,妾身再親自去向您見禮。”
滄月摘下遮住臉頰的面罩,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淡淡開口。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按理說該讓人信服,而且也已經很給酒狂面子了。
滄月,尋龍門大長老,掌門不在之時,屬她最大。
權利和地位,在尋龍門內,非常超然。
陳寧在她摘下面罩之時也看了過去。
同時,對應上了一個信息。
大焱皇朝派來監視宗門的臥底。
也是諸多臥底中最難對付的一個。
實力超羣,更是有一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眸。
真是實力與美貌並重的一位資深臥底,最可怕的是她都臥底到大長老的位置上了,這要是老掌門沒查出來,很有可能坐這掌門之位的就是她了。
這讓陳寧想起了一部韓國電影,主角是一個警察臥底,臥底黑幫,最後坐到了老二的位置上。
就在陳寧想這些的時候,酒狂卻從臺上衆人中找到了陳寧的身影。
“不行不行,你這女娃說的是有道理,可老夫還有事沒辦完,若是不辦完,老夫恐怕又要捱罵。”
酒狂有些唏噓的嘆着氣,大早上就被劍仙叫出去買酒買材料。
害的他覺都沒睡好。
這買回來沒見到陳寧可不行,必須要親手交到他手上,要不然,又要被他說自己爲老不尊,張個大嘴只會要酒喝了。
雖然他說的沒錯。
但酒狂還是要面子的,
可這話落到其他人耳朵裡,酒狂可有些來者不善的意思。
滄月眸光漸冷,輕笑一聲:“酒狂前輩執意要擾我青雲祭?”
“大長老,莫要與之交惡。”
林嘯天阻攔了一句,隨即衝着酒狂微微頷首,笑道:“鄙人是尋龍門的八長老,酒狂前輩來我尋龍門究竟有何事要做?吩咐我便好。”
酒狂卻理都沒理,視線越過林嘯天,衝着陳寧嚷嚷道:“唉!你站那麼高幹什麼,東西老夫買回來了,你看對不對啊,不對的話老夫趕緊再跑一趟。”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臺下無數尋龍門弟子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酒狂雖然語氣態度並不算友好,可那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陳寧就是讓他辦事的人。
林嘯天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滄月也轉過目光看向陳寧。
有些許不解。
“愣着幹什麼,你這兒完事沒?什麼時候回去?”
酒狂再次出聲問道。
“老頭,我這兒遇到點麻煩,等我卸任了再說。”
“卸任?”
酒狂鄒了鄒眉頭,道:“你們這老掌門選定的人還帶卸任的?”
“這位老先生有所不知,陳寧小兒是靠手段不知怎麼從老掌門那裡騙來的掌門位置,自然要廢除他。”
韓莊冷笑一聲,緩緩說道。
卻在下一刻,他的身形就倒飛出去,撞在了此處園林的磚牆之上。
“噗!”
一口鮮血從韓莊嘴裡吐出,他驚恐的盯着酒狂的身影。
“這是什麼狗東西,一點教養都沒有,你家掌門,你說騙來的就是騙來的?”
酒狂啐了兩口,感覺好像髒了手一樣的在身上的衣服上抹了抹。
臺下弟子不由得一片驚慌。
酒狂竟然真如同傳說中那般,憑喜怒處世,說出手就出手了。
臺上,林嘯天則是臉上面色變幻不定。
他想不通,爲什麼一個毫無依仗的陳寧,會認識酒狂?
而酒狂,竟然願意爲了他出手。
恐怕今天的事有點棘手了。
見到酒狂出手,其餘幾位長老則是不動聲色的暗自運轉起元力。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卻縹緲而來。
只見到一個白衣中年乘着劍光,來到了青雲臺下。
“劍……劍仙……李長天!”
臺上幾位長老認出了李長天。
便不敢再輕舉妄動。
今天這是怎麼了?
尋龍門竟然接二連三的有大佬造訪。
靈州大地的幾尊隱世強者竟然來了兩位!
李長天站定後卻並未理會旁人的目光,而是完完整整的向陳寧行了一個禮。
語氣恭謙道:“飛雲谷李長天,見過陳掌門。”
淡淡的一句話。
在衆人心頭上,卻猶如是炸起了一道道驚雷。
“師兄你快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你給我一刀吧,我也覺得是在夢裡。”
“值了值了啊!今生有幸得見劍仙真容,死而無憾了!”
……
……
“劍仙也是來找掌門的?”
滄月紅脣輕啓問了一聲,她也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有些過於玄幻。
“正是,無意叨擾了青雲祭,是李某失禮了。”
李長天客氣笑道。
但衆人卻知道,別看這位劍仙大人比酒狂客氣,但要是真發起火來,也比酒狂恐怖的多。
二十年前,瀾州的御風皇朝招惹了飛雲谷。
劍仙李長天便一劍凌空,斬殺了御風皇朝十七位鎮國強者。
從此,世間再無御風皇朝。
卻多了一個關於劍仙的傳說。
另外,飛雲谷一向都是保持中立,保持世外高人的做派。
就連面對老掌門時,李長天也是談笑風生,平等對待。
可他對陳寧,竟然有一絲尊崇。
陳寧則是早就通過稱號效果捕捉到了衆人的異樣,這個時候他也猜到了酒狂和李長天可能沒表面上那麼簡單。
既然如此,那就必須要換一個獎勵了。
之前因爲顧忌八長老,只能暫避鋒芒,現在卻不需要了。
陳寧可還記得那個抉擇的要求。
怒噴韓莊,保住掌門之位。
掃了一眼勉強站起身的韓莊,陳寧一個箭步飛身下臺,一腳踹了過去。
“我想了一下,覺得老頭說的有道理,你說我誆騙就誆騙了?這位置我不讓了,一個小小的護法,也輪得到你來廢除我?”
韓莊中了一腳,失去重心又倒了下去。
“說!是誰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