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白吟霜身體搖晃了一下,似乎被這個消息驚到了,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我父親不會這樣丟下我的,大夫,您是大夫不是嗎?求求您救救我的父親吧!”白吟霜說着,撲到了顧韻安的面前,抓着衣服就是傷心欲絕的痛哭,一邊說着一邊欲給顧韻安跪下。“只要您肯救我父親,吟霜爲奴爲婢都會報答您的!”
“…………”顧韻安被白吟霜這話弄的是一陣的無語,將白吟霜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了下來,“你父親又不是死了,你能安靜點嗎?”你這是求人的模樣嗎?這是詛咒吧喂!
“你不是大夫嗎?你還有沒有心啊!吟霜這麼可憐,父親還受了如此重的傷,你竟然還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來!”早就因爲白吟霜那柔弱卻又堅強的模樣而激動不已,現在看女神哭的這麼傷心,富察皓禎就忍不住了。
“不,皓禎,請不要怪這位大夫,是吟霜不好,吟霜沒有足夠的銀子……”那表情悲痛欲絕的讓一衆八旗子弟王公貴族們忍不住想要上前——抽死她。
“吟霜,你真是太善良了,如此善良美好的你,怎麼會有錯。”富察皓禎一臉的感動,但是這感動在臉轉向顧韻安的時候就變成了憤怒,“這個大夫如此勢力,實在是不能讓人容忍!我聽說你還是什麼太醫,我會讓我阿瑪向皇上參你一本,你等着回家種田吧!”
這種自說自話,顧韻安頭一次發現,與人溝通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
伸手將富察皓禎指着他的手指拍掉,整了整被白吟霜抓皺的衣服,“富察皓禎是嗎?我不管你這個貝勒還是世子的頭銜是你自封還是你自封的,你的腦子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忘記帶了,還是說路上被你丟了,眼睛和耳朵剛剛讓你自己給吃了嗎?還是說你的大腦已經跟耗子同化了?你還想讓你阿瑪參我一本,讓我回家種田?這朝廷是你家的?你也不怕下一刻被拖出去午門斬首!自我感覺需要這麼良好嗎?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救這老先生了,我有說過一句跟你們要銀子的話嗎?出口就惡毒惡毒的,需不需要我真的惡毒給你看啊,覺得自己身份高貴看不起人,別說你這貝勒世子的是自封的,老子是異姓王,他麼的你出門去看看,正宗的世子貝勒阿哥親王的,有哪個像你這麼沒腦子的。自認爲文武雙全就天下第一了?說的自己好像是正義的使者一樣,還不就是他喵的看上了這個女人?想要好好表現不會回家關上門上牀上表現嗎?這才第一次見面就皓禎、吟霜的叫上了名字,你們這是有多少年沒有見過男人和女人了,你們這得是要多飢渴纔會恨不能當着所有人的面來場男女肉搏!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私定終身珠胎暗結,你們是多想讓人撒狗血?出口之前就不能用你那個根本就沒有多少的腦子想想,這白老先生是被誰打傷的?是英雄你家的小太監!我特喵的就是想告訴這個女人,你爹現在的情況就是你做的孽!你沒將你爹搖死那是你爹命大!在我出手救人之前你們兩個智障不要靠近我十丈以內!”被白吟霜和富察皓禎刺激的狠了的顧韻安。
“…………”龍源樓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顧韻安這霸氣側漏的表現給驚住了,全部用看神一般的眼神看着正走到櫃檯前的顧韻安。
顧韻安對着站在櫃檯後的小二說了一聲,然後小二點了點頭,小跑着跑出了龍源樓,沒用多久就回來了,手上拿着一個檀木盒子,正是顧韻安盛放銀針的盒子。
鍼灸用的銀針他的空間雖然也有,不過人多眼雜,只能讓這兼職小二的血滴子跑一趟了,反正他的泰安堂就在邊上,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顧韻安走到白勝齡的面前,示意小二將白勝齡扶起來。然後打開盒子,選了一根銀針,取穴施針。
雖然不能保證治好白勝齡,但是卻可以減輕白勝齡許多的痛苦。
直到顧韻安開始施針的時候,白吟霜和富察皓禎這兩個被噴的主角才堪堪消化了顧韻安的那一段話。
“不,不,不是的,大夫,您誤會吟霜了。”白吟霜先是反射性的看了永璧一眼,然後就想跟顧韻安‘解釋’一下,“我爹怎麼會是吟霜害的,他是吟霜的親生父親啊!”準備拉住顧韻安聽自己解釋的白吟霜被多隆眼尖手快的擋了下來,跪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位白姑娘是吧。”多隆瞥了白吟霜一眼,“沒看到顧太醫是在救你父親嗎?你確定你是他女兒,而不是仇人嗎?”這如果不是他拉着,白吟霜這一撲一拉,扎錯了哪個穴道,這白老爹指不定真的就昇天了。
“多隆!你竟然敢對吟霜如此無禮!”同樣反應過來的富察皓禎,還沒來得及找顧韻安麻煩,就看到了多隆在爲難他的女神,立刻調轉了槍口。
“喲,我們飢渴的腦子跟耗子一樣的皓禎少爺,你能換句話說嗎?”口口聲聲吟霜吟霜的,他聽都聽煩了。
“將他的嘴堵上!”一個聲音從後堂那裡傳來,然後兩個侍衛走了出來,將富察皓禎架住,堵住了嘴。順勢劈倒了上前欲幫皓禎的小寇子和阿克丹。
“皓禎……”白吟霜悽悽慘慘的叫了一聲,然後在後面走出來的那個人的目光中閉上了嘴。
“阿瑪。”永璧看到來人,然後上前輕輕叫了一聲。
弘晝輕輕點了點頭,“將富察皓禎和他的兩個隨從,各打四十大板,丟回碩王府去,讓碩王爺好好管管他的兒子。”那個人是你一個異姓王家的東西可以咆哮的嗎?“對了,讓這位皓禎‘貝勒’把今天的帳給付了。”
侍衛領命,將富察皓禎捂着嘴拖了出去,剩下的阿克丹和小寇子,是樂意助人的多隆和另外的兩個八旗子弟拖出去的,真的不需要感謝他們。
弘晝坐在一張空桌前,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看向他家小額孃的眼神全都是敬佩,該說不愧是他家皇阿瑪看上的人嗎?這彪悍程度,估計也就只有他皇阿瑪能降伏的了了。
小寇子那一下砸的不輕,還好是砸到了背上,這要是砸腦袋上,這白老爹直接就可以一副棺材拖走了。本身白勝齡年紀也不輕了,看起來最近還沒有休息好,本就有些虛弱,讓小寇子砸了一下,白吟霜狠狠的搖了搖,最後還摔了一下,沒事那還是顧韻安出手及時。
經過一番鍼灸,白勝齡的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那因爲疼痛而緊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不少。
顧韻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將銀針從白勝齡的身上拔了下來。然後對着已經擦乾了眼淚的白吟霜叮囑,“沒有什麼危險了,記住不要對你爹再做什麼激烈的動作!”這白勝齡的身體可再經不起白吟霜那麼一搖了。
“吟霜記住了。”咬着下脣,故作堅強的白吟霜努力的不讓眼淚流出來。她從小家裡雖然窮,但是白父白母卻一直捧着她,從沒有讓她受什麼委屈,今天這經歷,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沒哭出來那是因爲經過她觀察發現,永璧似乎不喜歡愛流淚的女子,因爲每次她哭的時候,永璧都會皺眉,所以,白吟霜j□j住了。
真的記住了?顧韻安看着白吟霜那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緊緊的皺起眉頭。
“只是,吟霜今日是與父親第一次來京城,身無分文,沒有去處,吟霜……”抽噎了一聲,拿起絲帕就開始抹淚,然後還抽着時間看了眼永璧和被他叫阿瑪的弘晝,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跪倒了弘晝的面前,“求求您幫一幫吟霜吧,不管是爲奴爲婢,哪怕是做粗使丫頭……”然後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一眼,臉上的表情似乎更加堅決了。
弘晝也是個人精,白吟霜的話裡有幾分真情他聽的是一清二楚,意圖是什麼他也理解了個七七八八,橫眉看了永璧一眼,你小子惹出來的爛桃花!不過這可不能不管,一不小心讓人以爲他答應了那可是個很嚴重的問題,這麼個女子找回家,肯定家門不寧!
“咳,這位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府裡的侍女丫頭那都是選秀的宮女出身,皇上賜的,你這……怕是不成。”弘晝一臉的我想幫忙但是幫不上忙的表情,很‘無奈’的拒絕了白吟霜的要求,“但本王倒是可以讓人給你安排一處住所,等姑娘有了去處……”再還回來就成。
白吟霜對這些事情時一無所知,看弘晝說的嚴肅,倒是信以爲真了。其實,白吟霜很想對弘晝喊一聲,只要將我留在府上,哪怕是當永璧的侍妾也可以。她有自信,可以從侍妾一點一點的爬上去。不過好歹白吟霜還知道,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是要注意一下顏面的。
白吟霜信了,其他人可不信。常來龍源樓的那都是什麼人啊,八旗子弟,官宦人家,是真是假連想都不用想,默默的都爲和親王這一番推脫豎起大拇指,以後碰上這樣的人不怕沒有辦法了。
和親王對着外面候命的侍從揮了揮手,然後輕聲吩咐了幾句話,侍從又出去了。沒過多久,侍從又回來了,身後跟了兩個人,將白勝齡擡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白勝齡的傷勢,出了龍源樓。而那侍從則是走到白吟霜的面前,說和親王已經爲她和白老爹準備了一個住處,請這位姑娘移步,別耽擱了您父親的傷勢。
白吟霜倒是對永璧十分的戀戀不捨,但是也只能忍痛的離開了。知道他是和親王府的世子,還有機會的。
弘晝給白吟霜準備的地方,別的不說,距離龍源樓可是相當的遠,但是離碩親王府倒算是挺近的。這朵桃花他兒子可消受不起,還是給那個耗子貝勒吧!
作者有話要說:Orz今天又停電了一次,不過好在六點多又來電了,差點被折騰瘋,沒電腦沒手機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