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誰拿了我的心臟?
殷梨亭多想大聲說一句“那你就留下來不要走”,只是他性格就不是這樣的人,他也說不出這樣的話,只能心裡想想罷了。
用午飯的時候,音音是和殷梨亭單獨用的,兩人對坐着面對這一桌好菜。桌上所有的菜都是小時候音音愛吃的,到了峨眉之後,哪裡還有人向殷梨亭這麼愛護她,做什麼都以她爲主?
音音看着這些菜,又是感動,又是難過。
“來,音音吃菜。”殷梨亭加了一塊好大的魚肉,仔細挑出了魚刺之後夾給了音音,音音從小就愛吃魚,殷梨亭幫音音挑刺的時候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受,小時候的場景幾乎歷歷在目。
音音也夾了一個蒸珍珠丸子給殷梨亭:“爹爹你也吃。”兩個人互相幫對方夾着菜,看起來好不溫馨。
卻見此時莫聲谷氣哼哼的走了進來,在兩人中間坐下之後便開始一言不發了。
殷梨亭不明所以,開口問道:“七弟,你是過來和我們一起用午飯的嗎,怎麼一臉的不高興?”
“我吃過了,今天真是氣也氣飽了。”莫聲谷本就脾氣暴躁,沒個定性,今天他和滅絕老尼他們一起用飯,順便想問問音音在峨眉過得怎麼樣。
他想着青書年紀不小,正是該考慮和音音的婚事了,還想問問滅絕的意思如何。可是沒等他問出口,就發現青書這小子眼睛都快長到人家周姑娘身上去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在他看來這就是□裸的移情別戀了。性子直的莫聲谷當然也知道事情輕重,有滅絕師太和大師哥在場,他怎麼敢當場發作,只能憋着氣硬塞了幾口飯推說自己身體不適跑出來了。
音音還真是好奇了,在武當誰還能給莫聲谷氣受:“七叔,誰惹你生氣了?看你這樣子一定沒有好好吃飯,我去再拿一個碗,你和我們一起吃一點吧。”說着音音就起身去拿碗了,心裡還好笑自己都長大了可是七叔的性子還是沒什麼變化。
莫聲谷看着音音離開的背影,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句:“這個笨丫頭!”轉過頭來和殷梨亭說道:“六哥你不知道,青書那個不成器的我看他是迷上峨眉的周芷若了,今天席上那眼睛就沒從她身上放下來過。大哥早就說以後要音音和青書成婚,現在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殷梨亭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連吃飯的心情都有些消磨掉了,他這時纔想起來音音這個年紀是要嫁人的。但是想到會有另一個男人出現牽着音音的手離開自己的世界,他便覺着心中苦澀難當,哪怕那個人是宋青書。
“六哥,六哥!”莫聲谷半天不見殷梨亭反應,才發現他坐在一邊舉着筷子正發呆呢,“我說六哥,音音的事情你也上點兒心啊,現在這事情怎麼辦?”
“我的什麼事情怎麼辦?”音音端着碗筷進來,正聽到了莫聲谷的那句話,不明所以着呢,“最近有我的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莫聲谷訕訕的否認道,他可不想把剛纔的事情說出來讓音音徒增煩惱。音音幫他盛了飯,莫聲谷爲了讓自己不在說出什麼不應該的話開始了狼吞虎嚥的吃飯過程,看的音音眼角一陣抽搐,七叔這是幾年沒吃飯了嗎?
她暗暗對殷梨亭比了個口型:“爹爹,武當餓着你們了嗎?”殷梨亭見音音的俏皮模樣,嘴角又重新掛起了笑容。看了一眼埋頭苦吃的小七,他暗道小七果然還是沒長大的樣子,老大不小還這麼莽撞。
“七叔,你慢點,沒人和你搶。”音音看着莫聲谷的樣子實在是不忍,不過莫聲谷心裡在流淚,暗忖道不吃我會忍不住的,你能想象那件事情憋在心裡不能講的憂傷嗎?全都是青書那個臭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他!
其實都是莫聲谷想多了,音音對宋青書根本沒那個意思,宋青書在她眼裡只是哥哥。要是知道宋青書喜歡周師妹,她肯定馬上變作紅娘幫他們牽線拉橋,保不準成了之後她還能喝到一杯媒人酒呢。
音音在武當留的的時間不長,便要跟着滅絕師太啓程,殷梨亭準備了許多東西給她,裡面還有一個平安符。
他自知滅絕師太絕不是個甘於平靜的人,若是去光明頂,絕對是衝在一線的,音音帶着平安符也好讓自己安心一點。
滅絕師太到少林去,音音他們這些年輕弟子便在山下客棧等候。因爲想起離開前殷梨亭的劍穗掉了,她正想着去外面買點材料加上自己偶得的冰蠶絲給他打一個九龍縛絲劍穗。
音音向丁敏君告了假,便出了客棧,因爲丁師姐一直知道音音不會成爲她的阻力,對她算是和善,她很是輕鬆的走在了大街上。
走走停停挑了幾樣不錯的,音音便打道回府了,卻沒想到一到客棧就看到了敏君師姐中毒的樣子。她從小就對醫術有些底子,先行爲丁敏君看了診,開了藥,暫時緩解她身上的毒性,再等滅絕師太回來想辦法。
滅絕師太不愧是滅絕師太,她在極短的時間裡面就說服了少林,下了山。回來便聽說了此事,丁敏君因爲喝了音音開的藥,情況已經好了許多,滅絕師太仔細看過道:“敏君這是中了千蛛萬毒手的毒啊!連這種功夫的普天之下只有那魔教分支天鷹教鷹野王的原配!”
“可是師傅,下毒的卻是一個年輕的丫頭!”丁敏君忍着痛說道,她心裡感激音音,若不是音音的藥方,她可比現在痛苦太多了,簡直痛不欲生。
“師姐,你堅持一下,芷若師妹已經去找那個下毒的女孩了,找到她你就有救了。”音音在一旁爲丁敏君施針止痛,看她的反應如何,一邊安慰着。
滅絕師太不放心,看丁敏君痛苦便直接打暈了她,隨周芷若一起擒來了殷離和張無忌二人。因爲殷離堅決說千蛛萬毒手沒有解藥,滅絕師太生氣得很,折斷了她的手,張無忌連忙道:“讓我試試,我或許能醫好她。”
“咦,她之前用過誰的藥方?”張無忌面露驚奇,這藥方……
音音急忙出來,臉上很是焦急:“是我開的藥方,是我的藥有問題嗎?”
張無忌這纔看到從其他峨眉派師姐妹中走出來的音音,不禁心神一晃,當真是驚豔了許久,這才面露讚賞道:“藥方沒有問題,這藥方實在是太好了,便是我也開不出來,只是你似乎不擅長醫毒,這才只開了止痛的藥吧。”
“正是如此。”
滅絕師太怕張無忌半路跑掉,吩咐一旁的周芷若去他房裡取針來,周芷若正是這樣誤打誤撞的看到了小時候她爲張無忌餵飯之時留下的手帕。她心中明鏡一般,已經知道這少年是誰,心中想到幼時情誼,便多了幾分好感。
一段孽緣由此而始,卻是天註定。
張無忌幫丁敏君施針,只見她臉上顏色不定,滅絕師太還以爲是張無忌的針法有誤,要上前阻攔,好在音音攔住了。
丁敏君一口毒血吐了出來,算是舒服了許多,滅絕師太這才放下心來,卻要殺掉已經開好藥方的張無忌。
不可能見到幼時的相識之人死在自己面前,周芷若道:“師傅,敏君師姐的毒還要過幾日才能清除,要是他騙我們,師姐沒有解毒而是毒發了怎麼辦?弟子看還是留他幾日到時候再說爲好。”
“也好。”滅絕師太思慮了一會兒,答應了,張無忌這一條小命算是保了下來。
武當派就如宋遠橋所說“若是少林答應,他們武當絕不推辭”,參與了圍攻光明頂。峨眉派由滅絕師太領軍向光明頂進發。
音音騎着馬隨着大隊伍一路向一線峽去和其他門派會和,但是路途中卻覺得頭總是在隱隱作痛,心悸感隨之而來,都道醫者不自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正騎着馬的時候,頭一下子痛起來,音音差點從馬上摔下去,好在身側的周芷若發現了她的異狀,急忙飛身接住了她。
“殷師姐,你怎麼了!”周芷若的一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滅絕一見音音的樣子,上前一看,音音已經昏迷了,臉上還露着痛楚,“芷若,你殷師姐這是怎麼了?”
周芷若搖搖頭,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師姐好像突然疼痛難當,就墜下了馬。師傅,我們不如叫那位幫丁師姐解毒的曾阿牛幫師姐看看,也許他會知道。”曾阿牛就是張無忌的化名,他是爲了隱藏身份才報了這麼一個名字。
幾人將音音扶到馬車上,周芷若說明了情況:“我殷師姐突然昏迷了,你幫她看看這是怎麼了?”張無忌觀其神色,仔細探脈後臉色卻凝重起來了:“周姑娘,殷姑娘她之前有心疾嗎?”
“心疾?”周芷若頓了一下,“沒有啊,師姐的身體一向很好,若是有心疾,又怎麼敢練武?”
“她的病來的蹊蹺,這是得了心疾的脈象,若不好好調養,找出解救之法,恐怕情況不是太好。”
“什麼!”滅絕師太一聽也急了,若是音音有個什麼好歹,這事情就複雜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馬車外面弟子道:“師傅,殷六俠就在前面和魔教中人纏鬥呢!”
說罷不過一會兒功夫,殷梨亭已經騎馬來到了這邊:“武當殷梨亭見過師太。”
“殷六俠。”滅絕師太點了下頭,臉色卻不好。
“師太,怎麼沒見到音音?”殷梨亭打量了一圈沒有見到那抹身影,心裡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