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7李老爺子病重
“各位乘客,我是本列航班的機長,再有十五分鐘,飛機就要降落在首都機場,請各位乘客扣好安全帶。
頭頂上飛機廣播不斷重複,秦歌有些心不在焉地靠在窗邊,透過玻璃窗,視線穿過稀薄的雲層,看着下方夜光點點的大都市。
三天前,在於洪軍哪裡得知,父親秦大海在京城的戶籍信息是某個大人物私底下動用關係悄悄添進去,所以纔會出現有個人信息資料,卻查不到具體地址的情況出現。
自從知道這個消息,秦歌就開始計劃着等過了隱殺組織這陣風波後,便前往京城尋訪於洪軍提供那些資料中所提到的那名大人物,希望能從中找到線索,弄清楚父親秦大海到江平定居之前,究竟有過怎麼樣的背景,又爲什麼會跟那指使‘獵人’下殺手那幕後指使人結下深仇大恨,不息斥重金買兇殺人。
甚至他有一種預感,那幕後指使者定然不是什麼普通人物。畢竟,能讓隱殺組織派出獵人這種層次的超級殺手,不是光靠有錢就行,沒有一定背景,隱殺組織頂多派出些一線殺手就不錯了。若是找到幫助自己父親的那人,應該就可以解開這些疑團。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今天中午,他使無名槍練了幾遍‘破碎山河槍法’,剛回到二號別墅,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從京城打來的,對方找自己很急,秦歌一聽完電話,就用最快時間訂了從南城飛往京城的飛機票,匆忙中打了通電話,分別向納蘭曦和藍筱卿說了一聲,便飛車趕到機場,乘坐下午出發的大型客機飛往京城。
客機穿過雲霄,緩緩降落在首都機場。秦歌是輕裝上陣,一件行李也沒帶,下了飛機沒有一刻停留,直接往外走去。
“秦歌!這裡!”剛走出安全通道,就看到一位白領裝的時尚麗人在出口,揮着白生生的藕臂,胸前波濤洶涌。引得好些經過的乘客頻頻側目。
望着眼前的白領麗人,秦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眼花了。雖然有好幾個月沒見過,可是這妞的變化也太大了?
“還傻站着幹什麼,十萬火急,快點走啊!”見秦歌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白領麗人心急起來,上前一把拽着他,風風火火地跑向機場停車場。
一路來到停車場,坐上一輛停在出口附近的奧迪a5,秦歌這才緩過來,愣愣地看着旁邊正在扣安全帶的白領麗人:“那個.....學姐,你這麼急找我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錯!這白領麗人正是跟秦歌有過春風一度,曾經嶺南大學五大惹不起排名第一的暴力學姐李夢心。
幾個月時間沒見,這位暴力學姐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乍眼一看,完全看不出她昔日曾經是一位脾氣暴躁的母暴龍。瞧那幹練颯颯的風姿,配上合身得體的小西服,儼然就是一副女強人的派頭。
“廢話少說,趕緊的。扣好安全帶,時間緊迫,我沒有功夫跟你解釋,坐穩了。”李夢心一如既往的彪悍,這廂才叫人扣好安全帶,一秒鐘不到就掛檔,踩重油門。火箭噴射般嗖的一下子衝出機場停車場。
京城街道規劃井井有條,路上車輛雖然不少,車流行駛卻還算通暢。但是李夢心明顯很不滿意路上的車況,每次在紅綠燈前停下。都很不耐煩地頻頻按喇叭,絲毫沒有意識到首都圈內環禁止鳴喇叭。
見到李夢心如此心浮氣躁,秦歌生怕下一個紅綠燈前,這位暴力學姐會忍不住踩重油門直接衝過去,滿頭大汗地道:“不要那麼浮躁,有句老話,叫欲速則不達,這裡不是南城,當心被警察攔下來。”
“哪個不開眼的交警敢攔老孃的車,明天我就回紀檢開檔案,查他祖宗十八代,只要底子有一點不乾淨,我都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李夢心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彪悍。
聽得她這話,秦歌頗爲意外:“紀檢?學姐你什麼時候當上公務員了?”
作爲世家子弟出身,入士爲官,基本是大多數權貴後代的首選。李夢心的老爹過去當過兩任省委書記,正兒八經的封疆大吏。前不久從南城調回京城,風傳這次換屆這位封疆大吏很可能進入中樞,李夢心是他的女兒,走上政途一點也不奇怪。當初在南城的時候,李夢心主修的就是法律,走公檢法的路子再正常不過。
不過秦歌想不到,才幾個月不見,對方就從大學生搖身一變成爲了公務員,這速度快得有些驚人。也對,那麼誇張的家世背景擺在哪裡,當個公務員還不是跟玩一樣輕鬆。
“一個月前通過面試,半個月前確定編制開始上班,紀委第十糾察室科員。”李夢心隨口答道,這時紅燈剛好轉成綠燈,她連忙踩下油門發動汽車。
奧迪a5再次發動,秦歌知道李夢心當科員只是過度,以後肯定還會向上升。只是他想不明白,李夢心這次那麼急打電話將自己從南城叫到京城,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帶着自己在市區狂奔,到底所爲何事。
隨着車子離開內環,向着遠離市中心的近郊駛去,道路上車流逐漸變得稀疏,秦歌留意看了一下擋風玻璃前的導航儀,發現車子正在往西郊行進。
“照着方向繼續開過去,很快就要進入西山,難得李夢心是打算把我帶到她家去。”秦歌若有所思。
在京城,只要提到西山,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片傳奇的地方。因爲這裡是大多數中央首長安享晚年的地方,山上風景秀美,與十幾公里外,人滿爲患的京城儼然是兩個世界,後者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很多從高層退下來的首長,都會選擇在西山養老頤養天年。
一想到老首長,秦歌立即猜出李夢心把自己從南城喊過來的原因:“你這麼急把我從南城找過來,是不是李老爺子的身體出問題了?”
“你怎麼知道?!”李夢心大吃一驚,爺爺病重的消息父親命令過要封鎖消息,連表妹李夢晴的父親也就是自己二叔都沒有通知,秦歌是怎麼知道的。
秦歌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仙人云,說不得也!”
其實要猜到李老爺子身體出現問題,一點也不難,自從上次在一號別墅春風一度後,李夢心和李夢晴一直都沒有再聯繫他,這次突然打電話過來主動聯繫自己,定然是事出有因。
再聯想到,上次替李老爺子治療到現在也快半年,生命源能的功效應該消耗得七七八八。失去生命源能維持,李老爺子本就是冠心病末期,加上年齡偏大,身體情況向來不怎麼好,這個時候發病也就沒什麼好奇怪。
雖然恨不得在秦歌那張討打的笑臉上狠揍一拳,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是紅,但是爺爺的病還要靠他出手,李夢心只能按捺住心頭的暴力衝動,繼續開車。
不一會兒功夫,車子就來到西山的山腳下,山口設置了固定的哨崗,常年有一個排荷槍實彈的衛士在這裡二十四小時值守,看那爲首的軍官肩膀上那兩槓一星的軍徽,居然是一位少校。少校放到軍區,完全可以擔任副軍團職務的中高層軍官,在這裡卻只能當一個小排長。
李夢心知道後面有哨崗,轉彎的時候就開始減速,穩穩停在哨崗前。搬進西山已經有一段時間,她很清楚這些守衛有權對未經允許擅自靠近的車輛使用武力,一百米外口頭警告,五十米對空鳴槍,來到哨卡前還不停下,他們完全可以開槍射擊。
“李小姐,他是什麼人?”少校排長走到車窗前,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秦歌,旋即看向李夢心。
“許少校,這位是我朋友。”李夢心臉色一變,之前只想着把秦歌帶來給爺爺治病,一時忘記了這裡的規矩,非首長直系親屬和工作人員,外人若要進入西山必須要先進行登記報備,這套流程最快都要一天,現在就算想給他辦登記,時間上也來不及。
許少校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好意思,西山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未經登記的不明身份人士,不得入內。”
聽得他這話,李夢心暗自發急,即便是她父親出面,對方也未必會賣這個面子,放秦歌進去,可爺爺的病情實在拖不下去了。中午的時候,醫生已經向他們這些家屬暗示過,爺爺的情況很可能過不了半個月。
秦歌卻是笑道:“少校同志,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凡事總有例外的。”
“例外也要看身份,不過我想這個例外不會發生在你身上。”許少校面無表情地回答。
“先不要急着下定論,我有兩樣東西要給你看,接着....”秦歌也不在意對方的語氣不善,掏出兩個本本,笑眯眯地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