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自然是不願意讓明月給他診查的,可南宮玥既已那樣說,他就算不願意,在明月拿出帕子,示意他把手擱在矮几上之時,南宮燁也只好照做。
其實他哪裡需要給自己診脈,自己身上中的是什麼毒,他清楚得很,就算不把脈,也肯定知道該怎麼解。
南宮燁心裡恨恨地想着,今後若是有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凌璟和他這個侍從。
“三皇子殿下所中之毒,實屬罕見,若是在下診斷沒錯,三皇子殿下中的是騷零散。”明月把帕子覆在南宮燁的手腕上,馬上就給他把脈,時間一點點過去,她臉上的神色也越加凝重,眉梢皺的更緊,好一會兒,才凝重的開口。
南宮燁心裡不斷地暗罵他的做作虛僞,明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偏還要裝模作樣。只是他所說的騷零散是什麼毒?他並沒聽說過。
“二皇子殿下,你來看看,我是否診錯了。中了騷零散之毒的人,他的脈搏探起來極難察覺,雖說我覺得三皇子中的是騷零散,可還是請二皇子殿下也來看看,如果二皇子也認爲三皇子所中的是騷零散,那便是不會有錯了。”
南宮燁鄙視的目光明月當沒看到,臉色凝重地看着南宮玥,好像她真的只是剛剛得知南宮燁身上所中的毒是騷零散一樣。
南宮玥聽到明月的話,眼中閃過詫異的光芒,伸手把上南宮燁的脈搏,一會兒之後,才放開。
“二皇兄,本殿的身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癢了大半天了,到底要怎樣才能好?”南宮燁隔着衣服,以衣服摩擦着他的身體,身上那一陣又一陣的瘙癢讓他根本就坐不住。
南宮玥看了眼明月,面色與明月一樣的凝重,沉聲道:“確實是騷零散,只是這騷零散之毒很久就已經不再出現過,關於騷零散,本殿也只是在以前的醫書上見過,本以爲這種毒已經失傳,沒想到竟然會在你身上發現。”
“二皇兄可知這騷零散該如何解?中了這騷零散,除了全身瘙癢難忍之外,可還有別的後果?”南宮燁無心去關注這騷零散失傳不失傳,他只想知道這騷零散南宮玥能不能解?除了讓他的身體瘙癢之外,可還有別的影響。
南宮玥眉梢輕蹙,低沉地說道:“這騷零散,其實本殿也不是很瞭解,這種毒本就不多見,再者本殿以爲這種毒不會再現,是以當時也沒有很注意,只是略略看過而已。要說解這毒,一時之間,還真沒什麼頭緒。至於這騷零散出了瘙癢之外,可還會有別的影響,不如小寧子你來說吧,想必這騷零散你比本殿更瞭解。剛纔如果不是你說三皇子所中的是騷零散,本殿恐怕未必能診得出來。”
“騷零散正是如二皇子殿下所言,很久不曾出現過,天下間懂得這騷零散,甚至是知道要如何配製解藥的人,雖不能保證說一個也沒有,可絕對不多。
騷零散除了會讓人全身瘙癢難耐之外,若是中了此毒,半個月之後不能化解,那全身的肌肉將會被慢慢腐化,也就是說,癢了半個月之後,如果還不能解了這騷零散的毒,那半個月之後,你的身子不會再癢,只是那些肌肉會慢慢腐化,想必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這肌肉腐化,就意味着身上的皮膚腐爛化爲膿水,大概七天之後,人就沒了。當然,人死了之後,他的骨頭還會好好的。”
明月聲音淡淡地說着,那些話讓人一聽,就渾身冒雞皮疙瘩,更別提中了此毒的南宮燁,一想到全身肌肉腐爛,他就驚出一身的冷汗。
斜了眼臉色蒼白的南宮燁,明月擰着眉開口:“其實這騷零散一般都會中了幾天,纔會讓人感覺到瘙癢,是以三皇子身上的騷零散,肯定不是今天才中的。”
你自己下的毒,你會不知道本殿是什麼時候中的?南宮燁此刻真恨不得掐斷明月的腦袋。
“那小寧子可知此毒要怎樣解?”南宮燁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把這一句話說出來。
明月微微搖頭,南宮燁看到他搖頭,心裡一咯噔,他該不會是隻有這騷零散,卻沒有這騷零散的解藥吧?
看着南宮燁突然變色的臉,明月嘆道:“要解這毒,說難不難,可說不難,卻又不易。”
凌璟坐在一旁,悠哉地喝着茶水,他實在太佩服小月兒整人的手段了,更是愛死了她眼中的狡黠和邪惡,在一旁喝茶看她整人,實在是有趣又愜意。
眸光淡淡地斜了眼南宮玥,卻見這傢伙竟然也如自己一樣,雖然沒有像自己那般慵懶地靠着,卻也是淡定悠哉得很,那眼中不再如之前那樣的溫潤平靜,卻是多了幾許縱容。
縱容?凌璟眸色微微一眯,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暗芒,南宮玥看着小月兒的目光中有着縱容?
當一個男人看着一個女人的目光有着縱容之時,就表示這個男人對那個女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不過,就算他對小月兒的感覺不一樣又如何?懂得小月兒的好的男人,不是隻有自己一個,喜歡小月兒的男人也不會只有他凌璟,可是,最能給小月兒快樂和幸福,給她安穩和心安,能夠一輩子與她攜手白頭的男人,卻只會是他凌璟。
感覺到凌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南宮玥轉過眼,一臉的清然,脣角揚起清潤如水般的淺笑,那雙溫和的眸子,水波清澈,清潤溫澤,彷彿能夠將這時間的一切洗滌乾淨。
凌璟脣角微微一勾,眼中是魅惑至極的邪光,那深幽的淡紫色眸瞳中,卻是意味深長的悠遠,耐人尋味。
南宮燁並沒有注意到另外兩個男人之間,短短時間內的交鋒,明月則是戲弄着南宮燁,是以也沒注意,那兩個男人,最後卻是相視一笑,一個笑得妖嬈,一個笑得溫潤,妖嬈魅魂,溫潤暖心。
“小寧子你就直說,到底要怎樣才能解了本殿身上的毒。”南宮燁更想說的是他到底要怎樣,纔會幫他解毒。南宮燁算是明白了,他不是不會解自己所中的毒,他根本就是在玩兒自己。
明月看了南宮燁一眼,並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將目光轉到南宮玥身上,看着他微微笑道:“二皇子殿下,你知道這騷零散要怎樣解嗎?其實要解這騷零散,程序並不複雜,可難就難在配製這騷零散的解藥的藥材上。
騷零散可稱得上是天下劇毒之一,要解這騷零散,所用來配製解藥的藥材,都是及其珍貴的。一是需要須靈草,二是需要天香果,三是需要冥海夜珠,四還需要無根仙水,只要有這四樣殿下,這騷零散的解藥自然很快就能配製出來。”
須靈草?天香果?冥海夜珠?無根仙水?
南宮燁的氣息急劇地喘着,這些東西他不是沒有,正好是他有的,爲了找到這幾樣東西,他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和財力,更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纔得到這幾樣無比珍貴的寶物。
用這四樣寶物煉製丹藥服下之後,他的玄階定然能夠在武者大會之前晉升一級,而且日後的修煉也會更加的通暢,晉升得更快。
如今這小寧子一開口,就要了這幾件最貴重的珍寶,是不是太過分了?
“其實這幾樣東西,太過珍貴南難尋,所以我就說要解這騷零散,不易,解藥的配方就是這幾樣東西,再加上一點普通的藥草,就成了,並不需要太過複雜的提煉,難就難在想要找齊這些東西,很難,而且還必須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把這幾種珍稀的寶貝找齊,更難!”
明月看着南宮燁難看的臉色,暗算本小姐是吧,那就拿你最不捨得,最珍貴的東西來給本小姐賠禮。這幾樣東西,對凌璟身上的毒極其有效,如果用這幾樣東西煉製丹藥,讓凌璟服下,再加上他修習的天靈訣化解毒素,那他身上的冰焰毒很快就能徹底清除。
那天自茶樓離開之後,凌璟就讓人徹底查了南宮燁,別的事情沒那麼久就有消息,可南宮燁身邊的獸*,以及他剛剛得到了那幾樣珍貴藥材,凌璟卻是第二天就得到消息了的。
而明月自從得知南宮燁手裡有這些東西之後,馬上就想着怎樣將這些東西從他手中奪來。
馬車裡沒有人說話,明月一臉的凝重冷肅,南宮燁一臉的陰沉冷戾,凌璟周身的慵懶愜意,南宮玥溫潤淡雅。
馬車裡,衆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馬車疾馳前行,很快就有一侍衛在外面稟報。
“二皇子殿下,再過十里路就要到達天洛城,南陵國的二皇子已經領着衆官員在前面的十里亭迎接我明國使臣。”
清潤的眸光微微擡起,眼中不起一絲波瀾,南宮玥的聲音清潤低沉,“本殿知道了,放緩車速,到達十里亭之後,整個隊伍馬上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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