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后的目光別有深意地看着明月,大宣帝眼中的光芒微微一閃,神色冷凝,聲音威嚴地開口:“皇后所說的最大的嫌疑人是誰?”
“回皇上,據臣妾經過嚴密的追查,有着最大的嫌疑之人,正是諸葛明月!”皇后目光看向明月,眼底射出一陣陣的冷光。
衆人聽到皇后的話,皆是一臉的不敢置信,諸葛明月毒害皇上?皇上的毒是諸葛明月所下?有可能嗎?
諸葛明月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最得皇上疼愛,試問他又豈會下毒謀害皇上?
衆人皆是紛紛看着諸葛明月,卻見她聽到皇后的話之後,神色竟沒有一絲變化,既沒有緊張不安,也沒有激動不滿,她依然是沉穩淡然地坐在凌璟身邊,目光不過是淡淡地看了皇后一眼,脣角勾着的笑容邪肆嘲諷,似乎在說皇后說她是兇手,根本就是個笑話。
三皇子同樣是靜默地坐着,只是脣角的笑容已經斂去,一雙眸瞳微微垂着,沒有人能看清他眼中此時的情緒,周身冷然的氣息,無形中給人強大的壓力。
衆人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上首處的皇上,剛纔皇上還當着大家的面誇了諸葛明月的,此時皇后卻說她就是給皇上下毒之人,不知道皇上會是何反應?
大宣帝的臉色威嚴冷漠,衆人根本就窺視不出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諸葛明月給你們皇上下的毒,這是本公主有史以來所聽過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貴國皇后娘娘的的偵察能力實在讓本公主大吃一驚,歎爲觀止。”
靜寂的大殿裡,驚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婧公主滿是嘲諷的聲音,帶着濃濃火藥味的聲音,打破了大殿裡的靜寂。
被婧公主這麼冷嘲熱諷,皇后眼中的怒意可想而知,冷戾的目光直視婧公主,冷聲道:“本宮既然說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諸葛明月,手裡定然是有了證據的,婧公主雖是我南陵國的貴客,可這般的藐視本宮,未免太不把我南陵國放在眼裡了。”
“南陵國陛下明鑑,本公主不過是說出心裡的疑惑而已,並無半分藐視貴國皇后之意,更沒有不把南陵國看在眼裡,本公主以爲歎爲觀止是贊人的成語,看來是本公主用詞不當了。只是即便本公主用詞不當,皇后娘娘也不用把南陵國和我榮瀾國的關係弄得這麼緊張吧?
皇后娘娘一下子就給本公主壓下這麼大一個罪名,本公主幸好不是嚇大的,不然,此時還不得嚇暈過去。也幸好我榮瀾國與南陵國向來交好,不然,皇后娘娘這麼一個大罪名,恐怕還會引起兩國衝突呢!”
竟然把陰謀算計到小月兒身上來,本公主不玩死你,本公主就不是百里婧!婧公主脣角揚起邪惡的笑容,眼中幽光閃爍,宮鬥什麼的,她其實不怎麼感興趣,可是,偶爾玩一玩,也不錯!
大宣帝看着榮瀾國的使臣,沉聲道:“南陵國與榮瀾國數百年向來是兄弟之國,朕自然不會懷疑婧公主對我南陵國的尊敬。”語罷,轉過眼看着皇后,“皇后,婧公主不過是個晚輩,又遠來是客,你莫要失了身爲一國之母的氣度!”
皇后幾乎沒被婧公主氣得要死,聽到大宣帝對她的偏袒,對自己的責備,更是氣得血液翻騰。
“不知道母后說手裡有證據證明本殿的月兒毒害父皇,那證據是什麼?”
衆人倒是沒想到三皇子這個時候會突然開口,目光齊齊朝他看過去,卻見他脣角不知何時又勾起了邪肆的笑,一雙淡紫色的眸瞳深邃冷然地看着皇后,那凌厲迫人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冷寒銳利。
皇后面色隱隱含着輕蔑鄙夷,這還沒成親呢,就‘本殿的月兒’,簡直是傷風敗俗,諸葛明月根本就是一個不守婦道的下賤女人,也只有同樣低賤的凌璟會把她當寶。
一道冷厲的玄氣從皇后臉頰邊劃過,幾縷髮絲自她臉頰邊輕輕飄落,那速度快得沒有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如果出手之人要的是皇后的性命,只怕此時這尊貴的皇后娘娘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皇后娘娘再用那樣的目光看着本殿的月兒,那麼下一次,本殿恐怕就不只是讓皇后斷髮而已,一個不小心,只怕斷的,就是皇后的脖子。”
衆人根本就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三皇子當衆就對皇后娘娘出手,聽到三皇子的話之後,衆人這才知道,難道是因爲剛纔皇后看諸葛明月的目光不善,是以三皇子才那般的動怒?
三皇子竟然會因爲皇后的一個目光,就對她起了殺意?在三皇子心裡,諸葛明月竟是那麼的重要,竟然讓三皇子護她至此?
“凌璟,你莫要仗着父皇對你的*愛,就這般的目中無人,當衆謀害母后!父皇,三皇子此舉實在對母后大不敬,懇請父皇還母后一個公道。”
看到皇后竟然被凌璟這般當衆羞辱,凌峰再不開口,日後就真的只能讓人看不起他這個大皇子了。
凌峰話音一落,納蘭家的長老納蘭覺馬上跟着威迫地開口,“皇上,三皇子此舉確實太過放肆,不僅不把在座所有的人放在眼裡,更是不把皇后娘娘和皇上放在眼裡。請皇上責罰三皇子剛纔對皇后大不敬之責!”
大宣帝神色冷然,威嚴的眸光閃着冷然的光芒,沉聲道:“峰兒和二長老認爲朕要如何責罰璟兒?”
凌峰覷了大宣帝一眼,垂着眼恭聲道:“讓三皇弟回府閉門思過好了,雖說三皇弟對母后大不敬,可咱們到底是一家人,只要三皇弟日後不要再如此的衝動。”
只要將凌璟困在府中幾天,就足夠他們除掉諸葛明月,少了諸葛明月,凌璟就少了一個最爲得力的助手。況且以他父皇對凌璟的*愛,是絕對不會重罰他的。如果說罰他一個閉門思過,倒是有可能。
可凌峰卻不夠了解他這個父皇,別說罰凌璟閉門思過,便是大聲斥責幾句,大宣帝也不會那樣對凌璟。
這納蘭家和凌峰打的好主意,可也要看大宣帝會不會如他們所願。
“璟兒,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凌璟眸光冷冷地掃了眼皇后,朝大宣帝沉聲道:“父皇,兒臣無話可說,兒臣還是那一句話,如果母后再敢侮辱諸葛明月,兒臣再次出手,就不只是斷她的發了。”
皇后冷凝着一張臉,朝大宣帝冷聲道:“皇上,臣妾不過是向您稟明追查的結果,諸葛明月下毒害您,犯下如此大錯,便是治她死罪也不爲過。三皇子如若要這般袒護諸葛明月,臣妾也無話可說,只是朝中大臣,以及天下百姓會如何看待三皇子,那就不是臣妾能左右的。”
大宣帝眸光微微眯起,銳利的雙眼看着皇后,“照皇后這麼說來,今日朕不罰璟兒,朝中大臣以及天下間的百姓就會說朕昏庸無道?”
“臣等不敢!”大宣帝的話音一落,皇后還沒開口,下面的大臣全都站起來跪在地上,他們活夠了纔敢說皇上昏庸無道。
“臣妾不敢!”皇后聽得大宣帝的話,也不得不跪下,昏庸無道?誰人敢當着皇上的面說他是昏君?
“既然不敢,那就是說三皇子不該罰?”
明月和婧公主瞄了眼臉色冷凝的大宣帝,心裡暗罵老狐狸,他根本就沒打算罰凌璟,現在竟然還要讓那幫大臣來開口。
“皇上,三皇子那是真性情!”
“沒錯,三皇子那是真性情,再說,這事說大是皇家之事,說小了,不過是皇上的家事。就算三皇子不對,也無需當着大家的面責罰。”
“正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毒害皇上的兇手。”
“膽敢給皇上下毒,此等賊人,一定要儘快揪出來。”
聽着底下大臣你一眼我一語,大宣帝靜默不語,好一會兒纔看向皇后,冷然開口,“皇后,你說你手中有證據,是何證據?”
皇后心裡恨凌璟恨得要死,更是恨大宣帝對他的偏愛,可聽到大宣帝的話,她將所有的恨意都壓在心底,當前要對付的人是諸葛明月,先把她除掉,再慢慢地剪除凌璟的羽翼。
“皇上,天和藥鋪的掌櫃可以作證,諸葛明月曾經前往天和藥鋪購買配製吉羅散的所有藥材。諸葛明月擅長之毒,這吉羅散正是她購買完所有的藥材配製的。而且皇上中毒之後,臣妾還在三皇子原來的寢宮搜出沒有使用完的吉羅散,此事有宮中不少的宮人都和侍衛可以作證。”
“這麼說皇后手裡是人證物證俱全,足以證明下毒謀害朕的就是諸葛明月?”大宣帝眸色淡淡地看着皇后,威嚴深邃的雙眼閃着銳利的冷光,直視皇后。
皇后看着大宣帝,沉聲道:“所有的證據確實是指向諸葛明月,臣妾覺得,既有人證,又有物證,這毒害皇上的兇手,正是諸葛明月!”
“皇上,不可能,明月她不可能會給皇上下毒的,皇上最是疼愛三皇子,明月是三皇子未來的三皇子妃,她豈會作出毒害皇上之事?”
皇后話音一落,諸葛長青馬上跪在大宣帝面前,明月絕對不會是毒害皇上之人,納蘭詩分明就是想要陷害明月。
大宣帝淡淡地看了諸葛長青一眼,目光看向明月,冷凝地開口:“諸葛明月,你有何話要說的?”
明月神色淡然,眼中沒有半分慌亂,朝大宣帝恭敬地說道:“回皇上,明月沒有毒害皇上,也不知道什麼天和藥鋪,至於從三皇子寢宮搜出吉羅散,明月更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且皇后既然從三皇子寢宮搜出了吉羅散,怎的也沒讓人和三皇子說一聲?”
皇后冷冷一笑,“試問天底下又有幾個犯人會心甘情願地承認自己所犯下之錯的?只是有人證也有物證,諸葛明月你便是想要狡辯,也要看大家信不信?至於從三皇子宮裡搜出了吉羅散卻沒有派人通知三皇子一事,是因爲本宮的人也是剛剛纔從三皇子的寢宮搜出了吉羅散,之後本宮就前來找皇上,是以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三皇子。”
“追查毒害陛下中毒一事,是由皇后和貴妃娘娘一同負責的,不知道貴妃娘娘對於案情,有何要補充的?”
興許是時間過於急促,這納蘭詩根本就來不及佈置,如今不過是草草地將罪名壓在明月身上,百里蒼穹他們是一點也不擔心,就憑納蘭詩這拙劣的伎倆,又哪裡陷害得了諸葛明月?
百里蒼穹的話一落,衆人齊齊看向貴妃東方紫嫣,貴妃娘娘今兒個一句話都還沒說,她同樣也負責追查下毒之人,不該這樣一言不發纔是。
貴妃東方紫嫣在一旁貼身宮女的攙扶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朝大宣帝躬身行禮,聲音有些虛弱地開口:“臣妾懇請皇上治罪,昨兒個臣妾身子不適,昏睡了一整天,是以追查那幕後兇手的事情,全都是由皇后去查的。對於案情的進展,臣妾一直都不知道!”
看着虛弱的貴妃娘娘,衆人倒是信了她的話,以她這般虛弱的身子,臥病在*倒是極有可能。這麼說追查下毒之人一案,是由皇后獨自負責的。
“父皇,既然皇后說天和藥鋪的掌櫃可以作證,還有不少宮人能夠證實從本殿的寢宮搜出了吉羅散,就讓那天和藥鋪的掌櫃和那些宮人前來回話吧!”
納蘭詩?你倒是着急,這麼快就想要算計月兒了?就讓本殿看看,你的手段有多高?看看你納蘭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想要在本殿的眼皮子底下,陷害本殿的月兒。
“陛下,三皇子說的沒錯,既然是人證物證,那就趕緊地讓他們出來證實,本公主很是期待那些人,會怎樣的證明小月兒給陛下您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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