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皇子可是我南陵皇上最爲疼愛的皇子,在我南陵國,別說我皇會因着妃嬪中毒一事因着他有嫌疑就會限制他的行動自由,即便妃嬪中毒是我們三皇子所爲,我皇也只會徹查那妃嬪如何惹怒了我們三皇子的。
如今你們明國的妃嬪中了毒,不過就是因爲那妃嬪中毒之時,我們三皇子剛纔在場,就因着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嫌疑,你們就限制了我們三皇子的行動,此事若是我們皇上得知,必定遞上我南陵國國書,譴責你們對我三皇子的所作所爲。我皇都不捨得給三皇子受的委屈,不過纔到你們明國兩天,我們三皇子就一而再地受委屈。
先是好意探望貴國陛下,甚至想讓本小姐給你們陛下看診,希望他早日康復,可覲見貴國陛下的國書上傳了兩天,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今日如果不是因爲擔心貴國陛下的病情而親自到你們三皇子府,請南宮三皇子帶我們殿下進宮,只怕我們三皇子此時連皇宮的大門也進不了。
這樣的委屈,這樣的怠慢,在我南陵國,甚至在天下各國,我們三皇子殿下何時受過?進宮之後,貴國陛下服了藥,正在睡覺,行,那我們就等貴國陛下醒過來之後再去覲見。可貴國陛下醒過來之時,你們皇貴妃又說貴國陛下還沒睡夠,現在精神不好,我們去見他,只會影響他的病情,那也行,那我們就等他多睡一會,有了精神見我們之時,再去見他。
我們的誠意足夠了吧?皇貴妃說貴國的各娘娘們想要見我們殿下和我諸葛明月,那行,我們就來見諸位。皇貴妃又說,想要和我比試,無所謂,比試嘛,又不是拼個你死我活的,既然你們皇貴妃想要本小姐指點,那本小姐也不嗇於指點她。
先是讓了她三招,再和她動手,本小姐自問足夠有禮了的,從來就沒有半點得罪你們皇貴妃的。可比試剛剛停下,你們容妃娘娘中毒,於是,你們皇貴妃說本小姐和我們三皇子殿下都有嫌疑,不能離開皇宮,不能隨意行走。
行,既然要查清楚容妃娘娘中毒,那我們就配合,可配合着配合着,你們又說本小姐和我們三皇子殿下對你們步步緊逼?我們就不明白了,我們怎麼就對你們步步緊逼了?既然容妃毒發時在場的人都有嫌疑,那我們說皇貴妃同樣有嫌疑,又有什麼不對?皇貴妃難道在容妃毒發之時,不在這裡?”
明月脣角噙着冷笑,一字一頓地追問,滿眼的冷寒與嘲諷,直視皇貴妃以及南宮燁和衆人,她心知凌璟所想,是以,剛剛說出的話,毫不客氣,可謂是和皇貴妃撕破了臉。
在南陵國,凌璟本就是不羈慣了的,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行事從來沒有因爲誰而有半點顧忌,南陵皇帝對凌璟的*愛,天下皆知,是以,別說他只是給妃嬪下毒,就算他殺了那妃嬪,南陵國的皇帝,也不會責罵他一句。這事,若是讓南陵國的大臣或是宮裡的妃嬪來說,他們絕對相信他們的皇上,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動三皇子一下的。
所以明月說的一點也沒錯,在南陵國,他們南陵國的皇上都不捨得凌璟受哪怕一丁點的委屈,憑什麼到了明國,就被他們當成了嫌疑犯,甚至還限制了他們的行動自由?要說明國如今的實力,根本就比不上南陵國,更何況在兩國經濟往來之上,南陵國可是給了明國不少的便利的,別說只是明國的三皇子和皇貴妃,即便是明國的皇上,對南陵國南陵皇上最爲疼愛的凌三皇子,也不得不禮遇三分。
凌璟聽着明月說的長長的一大串話,心裡是無比的舒坦愜意,他的月兒對他多好啊,可是一點兒也不捨得他受委屈呢。不管明月剛纔那一大串譴責加質問的話是何用意,反正他凌璟就只是知道,他的月兒可不捨得別人欺負自己。
不得不說,凌璟有時候挺自戀的,也挺自欺欺人的。如果明月得知自己在發表長篇大論的指責之時,這妖孽卻在一旁自戀,明月指不準會一掌拍飛他。
“諸葛小姐說的極是,既然容妃毒發之時,在場的人都有嫌疑,那皇貴妃妹妹自然也是有嫌疑的。自是有嫌疑,再由皇貴妃妹妹來查容妃妹妹中毒一事,確實不合適。
本宮倒是在容妃妹妹毒發之時,沒有在場,是以,相信由本宮親自查容妃妹妹中毒一事,諸位都不會有意見的,對吧?”
一個嬌柔卻不失威嚴的聲音,自園子的入口處響起,衆人詫異地轉過頭一看,卻見一襲鳳袍的皇后娘娘此時正緩步走來。衆人一驚,忙紛紛下跪行禮。
凌璟和明月早就知道明國的皇后已經前來,甚至在明月說的那一大篇指責的話之前,皇后就已經到了,只不過並沒有讓人通傳而已。
衆人行禮之後,皇后也走到衆人前面,在鳳椅上坐了下來,威嚴銳利的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凌璟和明月的身上,明國皇后緩緩勾起脣角,鳳眼微微眯起,朝凌璟和明月笑道:“不知道由本宮查容妃中毒一事,凌三皇子和諸葛小姐可覺得有不妥之處?”
凌璟含着幾分慵懶的目光,看了明國皇后一眼,脣角勾着清淺的笑容,聲音低沉地說道:“皇后娘娘剛剛都說了自己不在場,而且這本就是明國後宮之事,由執掌後宮的皇后娘娘徹查此事,自是無不妥之處。”
明國皇后微笑點頭,目光落在明月臉上,看着她微微笑問:“諸葛小姐以爲呢?”
“我們剛纔就提議此事該由皇后娘娘來查的,不過是皇貴妃娘娘說皇后忙着爲貴國陛下祈福,沒有空來處理容妃娘娘中毒一事而已。既然皇后娘娘有空處理,自然是最合適的。”
明月漆黑清亮的眸光,漾着點點細碎的熒光,眸光淡淡地掃了眼臉色陰沉的皇貴妃,脣角勾起邪肆魅人的淺笑,清然地開口。
她就說嘛,容妃是皇貴妃的人,她中毒了,皇后怎麼可能會縮在佛堂裡不出來?這不,這明國的皇后,可是對清查容妃中毒一事很感興趣呢。
明國皇后聽到明月的話,繼續微笑點頭,轉過眼看着其他人,臉上的笑容斂去,滿眼威嚴地看着他們,沉聲道:“皇貴妃妹妹以及諸位妹妹,還有三皇子以爲呢?由本宮來查,沒什麼不妥吧?”
“請皇后娘娘徹查容妃娘娘(姐姐)(妹妹)中毒一事!”
衆人聽到皇后的話,不管是願意還是不希望皇后處理容妃中毒一事的人,都不得不開口同意。畢竟就像諸葛明月所言,皇后本就是後宮之主,再者容妃毒發,她也不在,是以由她來查容妃中毒一事,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妥的。
皇貴妃冷冽的眼中,閃過陰戾的煞氣,可就算她臉色再難看,凌璟和明月也不會放在眼中,更不會放在心上。
他們此次前來明國的目的,是爲了救南宮玥,可不管是皇后和皇貴妃,都是不希望南宮玥好的人。
皇貴妃沒有兒子,是以她和南宮燁勾搭在一起,可皇后卻有一個兒子,只是她那兒子年數尚小,今年也不過十三歲,在上頭有能力不弱的大皇子南宮擎,又有像是給了他們皇上吃了迷魂藥,深得明國皇上疼愛的三皇子南宮燁,皇后的兒子想要得到儲君之位,自是不容易,即便她的兒子是嫡長子。
一個後宮的嬪妃,在有兒子之前,需要爭*,爭帝皇之*,再有了兒子之後,除了爭*,她們要做的就是爲自己的兒子謀得最大的利益,只有自己的兒子,有能力,有勢力,只有自己的兒子榮登九鼎,而她在成爲太后之後,她纔能有最終的依靠,她纔會是整個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至於帝皇的恩*,即便是數十年榮*不衰,可帝王之心,深沉若海,誰又能保證帝皇的恩*,沒有任何的算計,僅僅是因爲他喜歡,因爲他愛?
可兒子和自己的利益永遠是緊綁在一起的,母子連心這幾個字,可是不假的。
凌璟和明月都很想知道,在南宮燁和皇貴妃謀害南宮玥的事情當中,這明國的皇后,又是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她在其間,又起着什麼樣的作用?
以明國皇帝這些年來對皇后的態度,若說明國皇后心裡愛着明國皇帝,凌璟和明月都不相信,就算當初皇后進宮之時,愛過那個男人,可在明國皇帝這些年一而再地傷了明國皇后的情形下,明國皇后心裡曾有的愛意,也必定煙消雲散。
在這皇宮裡,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感情,最不可能會有的就是真心,像凌璟他父皇和他母妃這樣真摯的感情,在皇家,是極其少見的。
皇后的目光淡淡地看着皇貴妃陰沉的臉,眸光更加地深邃,脣角一勾,低沉地開口:“就請皇貴妃妹妹具體說說容妃中毒之事。本宮總要了解事情的經過,纔好知道這事要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