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寶看着宗師那陰晴不定的臉,笑呵呵的在一旁慫恿道:“試試吧!反正又不掉什麼。”
宗師頭一擡,看着張大寶的那張笑臉,揚眉道:“真的試試?”
“可不唄!這有什麼?試試!”
“好!試試就試試!”宗師一拍大腿,豁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十指交叉,挺胸伸臂,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在他的身子骨裡面就出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張大寶笑呵呵的說道:“其實讓你接這個活兒,也有我的一點小目的的。”
宗師歪着腦袋看他。
“大師啊,不是我吹,我只是用我這二十多年的指揮經驗來判斷,咱們這次音樂會之後,天衢樂團肯定會火起來的,所以啊,我得未雨綢繆,等樂團火起來,一些外接業務什麼的,還不都得我這個團長接着?要真到了那一步,我哪兒還有時間去和樂隊合練啊!所以啊,這些天我就一直在琢磨着是不是該找個接班人了。”
頓了頓,張大寶苦笑着說道:“你看看我這頭好像還很黑,其實這都是我染的啊。我今年差點兒五十,可如果我要是不染的話,你一準兒得認爲我有六十了!沒辦法,樂團就這麼大,我又當團長又當指揮的,這其中的辛苦誰又知道呢?”
“幸好,你來了!大師,不是我恭維你,我覺得你要是能來樂團接我這個指揮的位子,實在是太合適了。一個是你本身就有這個活兒,皇音指揮系畢業的高材生,還被皇家交響樂團看重了,這本身就說明你已經具備了擔任咱們樂團指揮的資格。還有一點就是,這次咱們的音樂會,裡面有三分之二的曲子都是你一手寫出來的,所以,你纔是對這些曲子最熟悉的人。由你來擔任指揮,是能夠讓咱們樂團揮出最好水平的。”
張大寶這話說的倒是非常在理兒。在幾百年前的歐洲,交響樂的起源地,那時候雖然還沒有樂團指揮,但像席小提琴或者席鋼琴這種可以當做指揮的人,很多都是著作人親自來擔任的。
爲什麼?因爲一交響樂的著作人是最熟悉這曲子的人,而且那時候那些著名的音樂家,不僅僅能夠寫出一些可以流芳百世的經典交響樂,他們本身更是資深的小提琴家或者是鋼琴家。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在幾百年前的歐洲,在沒有專業的樂團指揮之前,很多樂團的席小提琴或者席鋼琴都是由樂曲創作者親自擔任的。
即便是現代,有了專業的獨.立樂團指揮,這些指揮同樣也是精通鋼琴或者小提琴的,而且這些指揮是對要演出曲目最熟悉的人。
就像前世地球上最著名的指揮家,有着“指揮帝王”稱號的奧地利人赫伯特.馮.卡拉揚,這位著名的指揮家在指揮的時候,幾乎很少會看總譜的,因爲他能將他所指揮的每一曲子都記在自己的腦中,說是爛熟於胸也絕對不爲過、
正是因爲卡拉揚對樂曲的熟悉已經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在他指揮的演出中,幾乎每一曲子都能夠成爲經典。
而要是換個人來指揮同一曲子和同一個樂團,肯定是出不來那個味道的。
差距就是這麼拉開的。
而這次音樂會中有三分之二的曲目都是宗師一手創作的,因此要論對曲目的熟悉程度,這個星球上恐怕真的是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宗師了。
因此張大寶說這次的音樂會要是由宗師來指揮的話,效果肯定會更好。
張大寶如此的邀請,還就真讓宗師動了心。
自從接受了這副軀體之後,雖然這幅軀體的主導思維是前世的宗仕,可這副軀體依然留下了幾個非常執着的執念。
像給老媽和二哥治病,像讓弟弟妹妹過上更好的生活,這就是這副軀體一直在堅持的兩個執念,除非是宗師能夠完成這兩個階段性的任務,否則這個執念會一直伴隨着宗師存在下去的,會時刻提醒着宗師他還揹負着這副身體原本應該承擔的責任。
而在這副身體的骨子裡,還隱藏着一個更深的執念。
如果說前面那兩個執念只是階段性執念的話,那麼這個執念可就是這副身體一輩子的執念。
那就是成爲一名著名的指揮家!
這個執念可以說是這副身體一輩子的理想,也是這副身體這一輩子之中最大的一個願望。
所以,宗師必須要完成這個願望,否則他自己都會跟自己過不去的!
而宗師前兩天晚上之所以在選擇提升技能樹技能的時候,專門把指揮技能也晉升成爲了宗師級,其實就是這麼一個下意識在督促他去做的。
原本宗師還打算等一切都穩定了下來之後再找個機會去染指一下指揮台呢,卻沒想張大寶這麼快的就給出了一個機會。
既然有這麼一個難得的機會,要是不抓住,那可就真對不起這幅軀體了!
而且自己的指揮技能已經升級到了最頂級的“宗師級”,估計自己要是上了指揮台之後,無論是颱風還是各種技巧,都是絕對不次於像前世卡拉揚那種頂級指揮家的水平的。
這一點,宗師非常有自信!
看玩笑,那可是系統給出的技能!是絕對逆天的技能!
想到這裡,宗師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張團,既然您這麼擡舉我,那我就試一下!這幾天的每天下午,我會來團裡和樂手們合練的。他們對《征服天堂》、《the-mass》以及《威廉退爾進行曲》應該都掌握了,我正好可以用這三曲子和大夥兒熟悉一下。咱倆光在這裡討論了,樂團的樂手們能不能適應我的指揮風格還另說着呢。”
張大寶哈哈大笑着說道:“大師,沒問題的。我也就是一箇中規中矩的指揮,無論是身體語言還是手勢又或者是颱風,都是很中規中矩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樂手們不會適應你的指揮風格。”
“呵呵,那可不一定哦。我的指揮風格可是非常獨特的,所以需要樂手們熟悉一下。”
張大寶一聽,笑道:“那要不咱們現在就過去試試?讓我也見識一下你那獨特的指揮風格?”
宗師颯然一笑,“好!”
兩個人都不是磨嘰的人,說做就做。於是,幾分鐘之後,正在練習室中練習曲譜的那些樂手們,就全部被召集到了演出大廳中。
張大寶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之後,這才大聲的說道:“夥計們,我身邊的這位你們都認識吧?”
一衆樂手都紛紛點頭,廢話,能不認識嗎?這個年輕人別看歲數年青,可手底下的活兒那可真的是不簡單,別的不說,僅僅是那三交響樂,就足以征服現場所有的樂手了。
《征服天堂》的大氣,《the-mass》的雄渾,《威廉退爾進行曲》的華麗,這可都是能夠成爲殿堂級交響樂的存在啊。
可這些曲子全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手創作出來的!
你不服都不行!
“好,既然大夥兒都認識,那我也就不多做介紹了。不過,這裡我要給大夥兒說的是,你們恐怕還有一個消息不太清楚,那就是宗師先生還是皇家音樂學院指揮系畢業的高材生,而且他還曾經被皇家交響樂團選中當做皇家交響樂團的後備指揮來培養的。”
頓了頓,張大寶噴了一句:“他丫比我強多了!反正皇家交響樂團從來就沒有邀請過我!”
張大寶這自嘲的話一出口,頓時就惹得下面一陣低笑。
“所以,二十多天之後的那場音樂會,我打算請宗師先生做我們樂團的樂團指揮。由宗師先生親自指揮咱們即將舉辦的那場音樂會!”
“啊?”張大寶的這番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譁然,就連偉哥和大兵都驚訝不止。
這反差真的是有點大!
不過張大寶卻並沒有理會樂手們的驚訝,而是扭頭看了看宗師。
宗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隨即上前兩步就站在了那個指揮台的位置上。
宗師雙眼看了看下面那四十多個樂手,目光非常堅定而且誠懇,但卻並沒有一絲高高在上的味道。
“各位,張團長邀請我過來擔任樂團的指揮,說實在的,我是有點受寵若驚,畢竟我因爲個人的原因已經放下了指揮棒一年多了。不過,我本人倒是很有信心再重新拿起那根指揮棒的。今天,張團長只是讓我來嘗試一下,我也非常希望能夠和各位合作一下。所以,還請各位能夠支持我!”
說完,宗師衝着下方的這些樂手微微鞠了一個躬。
樂手們有些面面相覷,張團長雖然脾氣大,可這傢伙真的是很護犢子,而且他指揮這個樂團已經這麼久了,所以幾乎所有的樂手都早就把張團長當成了老大。現在忽然換了一個人,這些樂手真的是有點不太適應。
就好像一個護犢子的老爹,忽然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陌生人一樣。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樂手都這樣,最起碼偉哥和大兵以及炎天驕作爲打入“敵方”內部的釘子成員,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場面冷下來的。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鼓起掌來,大兵更是高聲喊道:“大師,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的指揮水平怎麼樣,可你創作的那幾曲子真是讓我們服氣!我會好好配合你的!”
別說,兄弟就是兄弟,在關鍵時刻的這一嗓子,這一鼓掌,立刻就把現場的氣氛給帶動了起來。
“啪啪啪”的鼓掌聲頓時就響了起來。
其他的那些樂手雖然心裡還有點牴觸,但在現在這個情況下,誰又敢跳出來說個“不”字?
指揮台上的這位現在可是整個樂團的御用作曲家啊!離了這位,樂團以後恐怕也沒得曲子可以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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