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埋在心底的最後一絲懷疑,在天天說完這番話後終於消失了。一回現世就發現赤司天一被襲擊,雖然一護很快的消滅了那頭大虛,但是對方受很重的傷也是事實,當時的赤司天一情況很嚴重,失血量很大,如果不及時救助的話,死都很有可能,而井上的治癒能力是一種很特殊的能力,治療身體上的創傷和靈魂的創傷都很拿手,如果不是當時在場的石田提醒,所有的傷口都會痊癒也就免得對方住院的結果,不過當時那大虛破壞了太多的東西,有人叫了醫護車,所以石田謹慎的讓井上不要全部治癒。
一身是血的赤司天一被醫護人員擡上了擔架,不過那個時候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沒想到對方竟然還保留着意識,但聽對方只記得井上,意識應該並不完全清醒吧,要知道他們當時也是在旁邊的。
井上確實是很溫柔,而且親和力也很強,也許當時就是因爲對方特殊的氣質而被吸引,出院之後的赤司天一也因此而有從以前封閉的世界裡走出來的趨勢吧,是因爲想要再次見到井上,所以纔會想要通過接近他,來認識井上吧。
石田覺得自己的推理合情合理,當然無論是再機警的人,瞭解赤司天一作爲強大的靈力者又失去母親,和家人不合的現狀,做出這種推理也會覺得很合理的。
他露出一個真實的笑容,這時候才完全的放下戒心。說:“啊,我確實認識織姬小姐。她和我是同班同學。”
天天果然開心的笑出來,說道:“那、那真是太好了!我、我…”他有些語無倫次,最後還是沒說完整。
“赤司君是什麼時候入學?”
“啊,通知是明天!”天天雀躍的說。
“那我介紹你給井上認識吧。”
“井上?織姬桑的姓是井上嗎?井上織姬!”似乎是真的很期待,天天的臉都通紅了。不過又覺得很失禮,尷尬的笑笑又恢復了拘謹的坐姿。從坐姿可以看出來一個人的教養,赤司天一的坐姿一直是很標準的跪坐,畢竟是赤司名門家族的少爺,不可能會出現基本禮儀失態的事情。不過會這麼拘謹的坐着,大概也是因爲不常親近人和內心的自卑吧。
在聊了一會後,天天就懷着雀躍的心情和石田激動的告別,顯然是很期待明天的到來,看到他這麼不加掩飾的表情,石田也認爲對方是個好孩子,對方臨走時還摸了摸他的頭髮,不過似乎對方並不習慣被這麼對待,甩開他的手後就快步的回去了。
看對方進了房間,石田嘴角翹得高高的。不過他也想到了另一件事,心情又沉重了起來。赤司天一的靈力實在是太強了,甚至能夠和一護不相上下,他在考慮將他帶進團隊之後,教導他控制靈力的方法。可是如果靠他們太近的話,將他牽扯進死神的世界裡真的好嗎?
那樣乾淨純真的孩子,明顯並不適合血腥吧。他嘆了口氣,關了門。他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而另一邊房間的天天,回到臥室之後就打開了電腦,因爲在獵人那裡也接觸過電腦,所以在轉換成日文後看起來雖然還是有些磕磕碰碰的,可是通過各種教程要明白用法還是可以的。
幸好這裡的網絡很發達,就算不懂也有教程。不過日文學習起來還是有點苦手的,該慶幸的是他的語言天賦還不錯。而且在背上了所有日本的單詞之後,要習慣起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他調查了大量這個世界的資料。包括那些所謂王權者的資料,在日本,甚至是在整個世界,王權者都是一種凌駕於各方勢力的存在,他們的出現沒有規律,卻有着改變世界的能力。
這並不屬於靈能力者的範疇,掌握了自然力量的王權者,他們擁有着更爲強大的力量。而在日本,就有着兩個本土出現的王。赤王周防尊和青王宗像禮司,他們居住在一片被劃分爲特區的地方,彼此是對抗和牽制的關係,甚至那個地方擁有自己獨特的文化,完全的與日本脫節,成爲了一個獨立王國的存在。
不過王權者的事情只需要稍微關注一下就行了,主動靠近的話反而會被懷疑,兩者都明顯不是好糊弄的對象。要找更好的切入口……不過現在更重要的,還是屍魂界的事情吧。
說到井上織姬,其實赤司天一的記憶裡不僅是她而已,石田、黑崎和一個長得很高大的男人也在記憶裡,那個很高大的男人,天天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爲他很沉默,石田他們沒有叫到他的名字,不過明天就可以知道他是誰了。
利用石田的感情實在是太得心應手了,簡直一點難度也沒有。對付這種閱歷不夠的人,根本連動腦都沒有需要。而井上確實是最好的切入口了,因爲對方是女性,而且…她的能力很特殊。
當時的大虛確實是造成了很大的破壞,可是在有限的攝像頭的監視下,只是看到了地表突然凹陷的天然現象,被當成了意外事故處理,而習慣了隱藏的赤司天一也避開了僅有的攝像頭,所以就算是有心人去查,也不會想到他是被攻擊,反而可能會認爲是遇到了什麼強盜之類的吧。
赤司天一在僞造現場的能力真的很強,甚至爲了不讓家人知道他真實的情況,還通過自我傷害來隱瞞真相,給人一種他是自己在找罪受的感覺。而正因爲一直勸解都不開竅,又性情偏執,纔會一次次的傷害家人直到他們麻木吧。
石田所說的他一直想要靠家人生存下去的話,是因爲不夠了解原來的赤司天一。因爲在赤司天一的推測裡,他大概是活不到成年的時候。在被大虛攻擊的時候,也許也存在着一定的自我毀滅的心理,有些故意的任由着被攻擊的吧。
或許骨子裡,也是期待着死亡的。因爲死去了,就不用擔心家人會因爲自己而捲入這種非自然的事情,因爲害怕着剩餘的父親和兄長也像母親一樣離開,所以選擇了自己去面對一切。
這種作法讓人討厭不起來,因爲赤司天一真的是很愛他的家人的。一錯再錯,也是爲了能夠得到救贖,從這出生開始就一直困擾着自己的可悲現狀裡解放。
井上的能力讓天天很在意,因爲對方的能力不僅是物理傷害,就連靈魂都可以修復,因此他那個時候被封閉着的記憶還有殘缺的靈魂,在那樣逆天的能力中被修復了,纔會有現在的天天。
確實是要感謝那個女孩呢…也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第二天,天天就作爲插班生被分配到了石田的那一班,當然中間是使用了一點手段的,不過作爲插班生還是有選擇班級的特權,校長也沒有想太多,就將他分配到了這裡。
站在講臺上,看着那些純真的高中生,天天頓覺自己已經老了。滄桑感奇怪的讓他有些提不起勁來。石田見到他的時候有些高興,不過對於也見過他的井上他們,卻是很驚訝了。
“他、他不是……”一護指着天天,驚訝的喊,不過也許是顧忌什麼,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下去。
“黑崎同學認識這麼可愛的赤司同學麼?”班主任一臉好奇的問,說完了還抱着天天磨蹭他柔軟的臉頰,嘴裡狂熱的喊,“赤司同學實在是太可愛了~~一見到我就喜歡得不得了~所以……”她又換了口氣,對着黑線的學生們說,“不要欺負他哦~不然~作業會翻倍的哦~~”
這樣的威脅顯然很受用,班裡最喜歡搗蛋的學生也迫於壓力,不過顯然女同學那邊更加的興奮,似乎要將天天生吞活剝的期待眼神,讓他微不可察的皺眉。
“我是赤司天一,剛轉學過來。沒有特別喜歡的,也沒有特別討厭的。不過…我不喜歡太喧鬧的環境。請多多指教。”他這麼冷淡的說着,以爲已經算是警告了……畢竟礙於以前赤司天一的形象,在石田面前他也不能做出出格的表現。
不過顯然這樣並不保險,因爲女生們的視線更加狂熱了。只有一護的旁邊有空位,他就被安排坐在了那裡,他看了眼一護,對方躲避他的視線似乎有些心虛。
他大概是認爲自己是見不到他的吧。畢竟那個時候一護是死神狀態,不像是石田他們都是人類的身體,所以…就算是看到了石田他們,他也覺得自己應該是最安全的。
下課後,因爲石田的關係那些想要套近乎的同學都不能靠近,石田叫來了井上,對座位上的天天說:“這就是你想要認識的井上同學。”
天天靦腆的看着井上,眼裡滿是孺慕,又因爲害羞而低頭,攪弄着手指很是緊張,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井上的眼裡冒出了愛心。
拉住她的是一護,一護奇怪的問:“爲什麼他要認識井上啊?”
對於天天,一護他們的瞭解僅是在對方是石田的鄰居而且靈力強大容易被虛盯上而已。
意外的學習很厲害的一護顯然不是草包腦袋,他很容易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而井上也稍微的冷靜了下來。石田說:“他看到井上,在那天。”
一護和井上都驚訝的看着天天,就連一直很沉默的茶渡泰虎也有些驚訝。天天覺得自己不該沉默了,他站起來看着井上,又慢慢的移開視線,說:“我、我想謝謝…謝謝你…你救、救了我……”
斷斷續續的話讓井上的心馬上就化爲了一江春水,她期待的看着天天,看來對天天非常的喜歡。當然,以天天的外表確實是很容易討得喜歡的,而且…因爲營養不良,天天的身高才維持在160cm,就算是比井上高了幾釐米,在對方看來還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弟弟。
顯然一護要比井上想得更多,不過看石田都覺得沒問題了,他也沒說話。他問:“你回去的時候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身體怎麼樣了?”說這話他有些彆扭,不過關心是確實存在的。
天天看着他,說:“果然…你當時也在的吧…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石田君還有……這位同學……果然你們也在的。真是,非常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被這麼慎重的感覺讓四個人都有些面紅耳赤,不過最後還是接納了天天。其實之前一護就天天的問題和石田討論過,一直讓天天這樣被虛攻擊不是辦法,不過石田覺得冒然教導對方使用靈力,也覺得不妥……現在反而是有種必然的使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