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家庭教師
在遇到那個奇怪的奶牛小孩之前,入江正一不過是個普通的學生,每天過着非常單調和平的生活,但是誰也沒想到,當時沒有及時傳達到澤田綱吉手裡的包裹,裡面放着的十年火箭炮的彈藥改變了他的一生,將他強制的拉進一個無可拒絕的境地裡。在見過了無數個被名爲白蘭的黑手黨首領毀滅的世界後,他從神秘人那裡得到了一個不容拒絕的任務:利用十年火箭炮,在恰當的時機將一些人送往未來。
那些人能夠拯救這個世界,這就是說服他開始此項危險計劃的理由。要接近那羣彭格列未來的高層人員可是件非常艱難的事情,更不用說要將每一個人都準確無誤的送往未來世界,儘管最後他成功完成任務。就在將最難搞定的雲雀恭彌也送走之後,正一本以爲自己可以鬆一口氣了,但顯然他高興得太早了。
“你、你不是麼?”正一緊張的問道。他似乎很需要一個否定的答案。
信一沒有猶豫太長時間,他緩慢的點頭。要對這個平行世界的哥哥撒謊還需要一份勇氣,不過信一卻頂住了這份不安。正一馬上鬆了口氣。看得出來,這個才15歲的少年已經被折磨得快要崩潰了,但若是其他人也遭遇了和他一樣的事情:到了被毀滅的未來,度過了幾段難民生活,又被神秘人威脅進行這樣危險的任務,恐怕也不會做得比他要更好。他想要拒絕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拒絕從和平的空間裡出來,面對他還沒有足夠承受力去面對的人生,就在這個長相和自己頗似,又給予自己極大壓迫感的少年,他在得到對方的點頭默認後,完全沒有去確認其真假的心思。
或許潛意識裡,他對自己遭遇的不滿,埋藏着想要其他人也一起邁入不幸的惡意吧。身爲一個正常人,一個普通人,他明明不需要揹負這種人生的,尤其在意識到:對那些明顯很危險的黑手黨人員出手後,等那些人回來,自己和家人都會遭遇不幸。對於黑手黨的認知從電視新聞裡就可以知道,那麼,爲什麼自己一定要揹負這種命運?爲什麼自己和家人就註定以後將不得安寧呢?
他的心裡充滿了惡意,他想要宣泄,然後強烈的道德感和正義感壓抑着他,信一的出現反而稱爲一個很好的宣泄口,一個扎破膨脹氣球的木刺。
“你想要知道什麼?不過我先說,我知道的很少,真的不多。我甚至不明白爲什麼我一定要遭遇這些!那個傢伙!我不知道他是誰!他知道我的一切!他威脅我一定要將那些人送到未來,該死的爲什麼一定是我!他說是我害的,因爲我碰到了那個白蘭,讓他開啓了和其他平行世界通信的能力!但這個真的能夠怪我嗎?!可是那些人真的死了!無數人,他們都被白蘭開啓的戰爭…被殺死了!我好混亂,我受夠了!你能夠幫助我嗎?!幫助我吧,求求你了!”還不夠成熟的少年,讓他一夜之間揹負起這樣巨大的責任實在太過強人所難,一個才15歲的順風順水的少年,一夜之間成爲了導致世界末日的兇手。不過這裡沒有審判者,他能夠期待着那不過是一場噩夢,他待在一個和平的世界,他照常生活着。直到那封突然送到面前的信,信裡的人知道他的一切,一切…就好像從出生到現在都被監視着,他的一切都被對方準確無誤的說出來,然後威脅自己去做事,將他從幻想中不安中強硬的拉扯出來,造就了更多的不安和恐懼。
要接近那些擁有管制槍具和炸彈的黑手黨人員,在數次跟蹤裡也看過他們非人的戰鬥規模和場面,他能夠在事後得到這種可怕人的諒解嗎?他會被殺的!他的家人也會被牽連……
信一見到了很多他印象裡的兄長絕對不會出現的表情和模樣。比如現在這個軟弱的祈求自己的人,這個訴說自己的不安的人。他不禁在想,其實這纔是哥哥的真實性子吧。當年的哥哥不也是個敏感的內向的人,他的哥哥甚至要比其他人膽小得多,可是在父母和姐姐死去後,失去了最後的依賴的哥哥,拉着他這個拖油瓶,不得不成長。
他一直是哥哥的累贅,沒有他哥哥一定不會遭受這些事情,不會遭受那些悲劇。但是在見到這個人的樣子後,他那洋溢表面的不安和恐懼,都像是潮水一樣的一層蓋過一層朝他洶涌而來。即使沒有他,哥哥也會遭受到這些事情麼?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只不過這個時候,哥哥完全沒有依靠。他不能夠對任何人說出這些事情,就連家人也不可以,這個敏感怯懦的少年獨自扛起一切。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就算沒有了入江信一,入江正一依舊是不能夠過着和平愉快的生活呢?正一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慢慢的蹲□體,他不自覺的鬆開拉着對方褲管的手,看着這個比自己小的人,要比他更加無助的抱着自己的身體,緊緊閉着眼睛,流着滾燙的眼淚。
“你、你怎麼了?”正一深吸了口氣,問道。“你不舒服麼?你……”你也幫不了我,對吧?正一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他不忍心去逼迫這樣一個比自己要更加孤寂痛苦的人。
“不應該是這樣的。”信一說道。正一‘咦’了一聲,表示自己沒有聽明白。信一是對自己說的,“不應該這樣的。爲什麼會這樣呢?”是神明對他們一家人的不滿麼?爲什麼即使沒有了他,他的哥哥依舊不能安生呢?
“輪到我了……”他下定了決心。他死死的咬着下脣,睜開的眼睛裡散發着刺人的利芒,正一猛地又後退了好幾步,將自己逼近了另一個角落裡,呆呆的看着這個氣質全變的人。
入江信一慢慢的站起來,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光滑沒有一絲繭子,被哥哥保護得很好的他,過着溫飽安全的生活。不過一切已經都改變,他要成爲被依賴的人。不只是哥哥而已,還有很多和他一家一樣被神明捨棄的人。
既然神明已經死去的話,那就讓我成爲神明吧。——入江信一
“我要你幫我忙。”信一轉頭看着正一,一字一頓的說道,“需要更多的信息,我需要你的幫助。你也想要擺脫這個局面的吧。”
“擺脫…你能夠幫我嗎?”正一不愧是腦袋靈活的人,儘管是覺得現狀已經足夠危險了,仍然維持着冷靜的思維,在聽了信一的話後,他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瞬間表情一變,剛纔還怯懦無助的樣子沒有了,緊皺着眉頭,認真的點頭。“只要你能夠做到,就算是將這條命給你也無所謂!”
用他這條命,換他家人的性命,超值了。正一是這樣想的。
正一將大門關上,他慶幸剛纔那些動響並沒有驚動鄰居,將人帶到自己的房間,在他簡單的將從遇到藍波開始後遭遇的事情經過都一一闡明後,讓信一看了那還遺留下來的唯一一顆十年炮彈。沒有將十年火箭炮直接拿出來,入江正一還留着個心眼。
信一自然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對正一說了謊話,事實上該擔憂的是他自己,他的哥哥雖然有些迷糊,但是隻要給他足夠時間,他肯定能夠理清情況,知道信一併不是另一個時空的入江正一,而只是個騙子。信一在無數次回想探究着正義所說的發生的現狀後,那些神秘人寄過來的信件也看過後,他理清了一些情況,卻也陷入了更大的謎題。
這個時候的入江正一不會想明白的神秘人的身份,信一卻是能夠得到結論。從訴說方式和手段來看,很像他那個世界的兄長的手筆。當然,相比之下還是很稚嫩的,漏洞太多,不過施行的機率很高,但是爲什麼要將那些才十幾歲的少年帶到未來世界,去拯救所謂的未來呢?既然其他世界是被白蘭統治的,那麼是想要依靠一羣不成熟的小鬼去打敗未來世界的白蘭麼?
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和瘋狂的計劃了。不會是有其他的打算吧。未來世界的入江正一……信一看向了這個世界的正一,正一此時似乎也有了一些端倪。信一打斷了他的思路,問道:“你能夠用火箭炮送我去未來麼?”
“咦!你也要去!”正一果然斷了思路,聽了信一的話後,像是看着鬼一樣看着他。說道,“那個世界可是被毀滅了!你不知道白蘭的厲害,但我親眼見過。”
信一聽了他的話,內心一震,他注意到這個少年已經懷疑自己,這是試探。於是馬上打斷了他的話,說,“我當然知道!就是知道,我纔要去!我不能夠坐以待斃,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和你的不一樣。我有絕對殺掉白蘭的理由!”
“殺…你說…殺?!”正一被嚇到了,所謂的試探早在這個詞眼下給嚇個驚魂不定,他看着這個似乎有着滔天仇恨的少年,他無法想象會有一個人會說出這樣恐怖的字眼。雖然他親眼見過人被殺,見到滿地的屍體和各種難民,但是……殺人…這是……犯法的吧?
“沒錯。我要殺了他!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而且,你也沒有選擇吧。你需要有絕對的盟友,我要想盡一切辦法,讓那些之前同樣被送去的人也都不能夠回來。”
“你太可怕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你一定會坐牢的!”對這個又一次說了恐怖的話的人,正一嚇得想要奪門而出,他的胃病這個時候犯了,疼得他蹲□體,但是依舊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信一。“警察不會放過你的!你不能夠殺人!”
“你在說笑麼?”信一露出一個諷刺的笑,這讓他看上去非常的冷漠。正一瞬間被他展露出來的危險性嚇得不敢動彈,連胃部的疼痛都忘記了。他忘記了眼前不過是一個看起來比他還要瘦小的男孩,他覺得這個人,是個比白蘭更加危險的大人物。
信一見他愣愣的表情,說道:“既然神秘人的目的也是阻止這個世界被統治的話,那麼他一定有辦法阻止白蘭,我不過是去幫助這個計劃更好的執行而已。而你想想,由其他人去辦,不如我、其他時空的你——去辦要更加的保險不是麼?我們都是爲了自己的家人,不是麼?如果你生氣的還有我說要殺了那些彭格列的人的話,你好好想想,黑手黨可是非常殘忍的人,他們如果知道是你讓他們涉險的話,一旦他們回來……”
信一沒有說下去,他相信對方一定會領會自己的意思。正一當然領會到了,他甚至想到了更多。是啊,那些人是黑手黨,自己在執行任務時候很好的屏蔽掉了衛星的信號,也躲過了路邊監控器和行人,但是自己將那些人送走時候,誰知道會不會被發現。未來世界裡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無法預料,但是一旦那些人平安回來……那麼,他和家人,一定會死的。黑手黨不就是這樣可怕的人嗎?
白蘭是統治世界的黑手黨首領,那麼彭格列呢?那個看上去很溫柔的澤田綱吉呢?不、不能被表像欺騙。在第一次時空旅行時,自己無意間撞到的人就是白蘭,那個時候的白蘭不也是一副和善紳士的面孔。
黑手黨,就是惡魔。僞裝成好人的惡徒!
在看到正一完全改變的眼神後,信一知道自己成功了。正一答應幫助他,也拿出了自己藏起來的火箭炮。十年火箭炮外表是個外表酷似玩具的抗肩式炮筒,如果不是正一那般自然的樣子,信一還會以爲對方是在開玩笑。就在正一對準他要開炮的時候,正一突然問道:“你的世界呢?爸媽和姐姐怎麼樣了?”
信一微微一笑,那笑容和眼神都太過悲涼,正一手滑的拉下了開關,看着炮彈準確打中對方,煙霧騰昇,他的房間只剩下了自己,他也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房間門突然開了,是正一的姐姐,她含着冰棒奇怪的看着正一,說:“這麼大人了,你還拿着那種玩具幹什麼?”
正一急忙將手裡的火箭炮放下,入江姐姐沒心情聽他解釋,說道:“買了冰棒,要吃嗎?”說着舉起手裡的便利袋,“有你最喜歡的口味哦。”
“是、是這樣啊……”正一干笑着和姐姐一起走出房間。
這時候入江夫婦也在了,見到正一,入江媽媽笑道:“小正啊,又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了。你該多出去走走。今天媽媽買完東西回家,路上和爸爸碰上了哦。”入江爸爸看着報紙,嘴角的笑意深濃。“然後爸爸幫我提了好多東西哦,哦,今天還買了小正最愛吃的食物,你先和爸爸姐姐看會電視,很快就好了哦~”
“啊…是…”正一有些;愣愣的點頭,臉頰的冰涼嚇了他一跳,入江姐姐哈哈大笑,將拆好包裝的冰棒放他手裡,剩下的放進冰箱。他傻傻的含着冰棒,卻是眼圈發紅。
他在心裡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一定!
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就連入江正一也不知道,他們的命運軌跡早就已經發生了改變。深夜裡正一又一次失眠,他覺得身上燥熱得慌,坐起身來,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額頭、四肢和胸口都浮動着火焰,這股火焰熟悉而陌生,溫熱溫熱的,不會傷害他,他明顯感覺到力量的強大。
而在隔了好幾條街的地方,赤木靜臨依舊玩着他玩不膩的遊戲,但他手裡的遙控機突然融化成一堆焦黑的粘稠物,他的雙手浮動着橙色的火焰,而且這股火焰非常的耀眼,他覺得身上充滿了力量。
這個夜裡並不寧靜,整個世界所有的電子儀器:收音機、電視、電腦、手機,凡是有屏幕的機器,無論是關着的還是開着的,都強制開播了一個畫面。畫面先是恐怖電影般的觸角橫行,還在享受夜生活的、被驚醒的人們,都愣愣的看着屏幕上出現的醜陋的蟲子。蟲子很巨大,節肢身體舒展,密密麻麻的肢腿在微微的觸動,它有一雙非常人性化的眼睛,它沒有張嘴,但是卻發出了一種即使是地球生物都能夠聽懂的音波。不同語言的人、甚至是所有的動植物都聽到了這蟲子的話。
【這裡是來自TN001時空的第3宇宙塔納星塔納族蟲的通告,DQ000-1-345區域,也就是你們所處的這顆星球,將會由我們接手。你們會有20周綸,也就是地球時一個小時的時間離開這個星球,凡是過期依舊滯留此地的,我們將會採取必要行動——全數滅絕。】
後面蟲族入侵和天天沒什麼關係哦
蟲族是準備將整個家教的世界全部入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