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蘇宴有一個夢想,拿院長一樣的工資,過豬一樣的生活。
雖然她現在的工資趕不上院長,但夢想基本已經實現。
她在總統府的生活總體可以歸結完兩個部分,吃和睡,吃最好吃的食物,睡最大最舒適的牀,境界跟豬無異。
這日她發現總統府裡的一個秘密,在院子西北角花房裡有個地窖,地窖裡竟然藏了許多世界級的名酒!
看着那些名酒蘇宴搖頭直嘆:“盛朗熙真是太摳門了,藏了這麼多好酒,竟然從來沒有拿出來過!”
蘇宴可不是那種見了好東西怕被人發現就不敢拿的人,她喜滋滋的選了兩瓶外觀看上去最好看的酒,藏到衣服底下帶回房間。
她怕被人發現,就把酒藏到被子下面。
因爲心裡惦記着美酒,她晚飯吃的很少。
吃的多就沒辦法享用美酒了。
吃完晚飯,她放棄了一直在追的劇,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回了房間。
蘇宴的爺爺是個釀酒行家,尤其是葡萄酒,早些年,每逢葡萄成熟的時節,她的爺爺都會購買許多葡萄,放到幾個大罈子裡發酵。
從夏天到冬天,葡萄發酵成葡萄酒,揭開壇蓋的時候,酒香飄出去老遠。
蘇宴小時候逢寒暑假就會到爺爺奶奶家小住一段時間,每次回去,爺爺都要邀功似的讓她品嚐一下他親手做的酒,一來二去,蘇宴竟成了一個小酒鬼,聞見酒香就禁不住想要嚐嚐。
蘇宴坐在牀上,從被子裡底下拿出其中一瓶酒看了看,吃晚飯的時候她就惦記着這酒,所以趁傭人不注意,她從廚房偷了一個啓瓶器出來。
她毫不費力的用啓瓶器把蓋子打開,鼻子放到瓶口聞了聞,酒香醇厚,香味四溢,她一聞就知道是上等貨。
迫不及待的對着瓶口嚐了一口,哇,果然好酒!
正在她拿着酒四處找酒杯的時候,達達不聲不響的推門進來:“媽咪,你在做什麼?”
蘇宴趕忙把酒藏到背後,笑嘻嘻的說:“沒做什麼,吃的太撐,我運動運動。”伸伸胳膊伸伸腿,演技別提多拙劣。
從吃晚飯的時候,達達就發現了蘇宴的怪異,往常她都是吃兩碗飯的,今天竟然連她最喜歡的紅燒排骨都沒碰,就喝了一點粥。
對於一個典型的吃貨來說,這件事是不太可能的事,除非蘇宴另有別的好吃的。
達達的鼻子也是尖,一進來就發現這裡的空氣裡飄蕩着酒的味道。
他雙手叉腰,眉毛一蹙:“媽咪你喝酒了?”
蘇宴尷尬的笑笑,不作答。
“我要打電話告訴我爸比!”
盛朗熙離開總統府之前給達達下達了一個任務,讓他務必看好蘇宴,千萬不能讓她做智商不在線的事,並灌輸給他這樣一個思想,他走後,達達就是總統府職位最高的男子漢,他有義務保護好家裡的弱勢羣體。
這個弱勢羣體主要指蘇宴。
蘇宴一聽達達要給盛朗熙打小報告立刻慌了,盛朗熙走之前說了,她能安安穩穩的等他回來,他會回來後就會給她一個賞賜,的但凡中間出一點小失誤,這個小賞賜就沒了。
她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獎賞,尤其是額外的。
她慌張的把房門從裡面鎖死,靠在門上朝達達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小聲點!”
她把酒從背後拿出來在達達的面前晃了晃,討好的笑着說:“我就喝一點,我保證!”
“不行,爸比說了府內一個月禁酒,誰也不能破例!”達達一副小長官的模樣說。
蘇宴走過來蹲下來:“你爸比針對的是府裡的那些侍衛,不是我,他怕侍衛喝多了沒辦法保護好府邸,但是我沒關係啊,我不是侍衛,沒有責任在身,明天也不用上班,我喝完全沒問題!”
“不行就是不行,你再討價還價我就去告訴爸比,讓他關你禁閉!”
“誒誒誒……”
蘇宴一把拉住達達,思索了一下,笑着問達達:“你喝過酒沒?”
達達搖搖頭。
“想不想嚐嚐?”蘇宴慫恿道。
舉報她的人成了從犯就沒辦法揭發她了,蘇宴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實在是高。
達達遲疑的搖搖頭:“爸比說酒是個壞東西,小孩子喝了對身體不好。”
“別聽你爸的,你爸就愛哄你玩。我告訴你啊,媽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能喝一大杯了,我還是女生,你一個男子漢,連點酒都不敢喝也太膽小了。這是葡萄酒,酒精含量低,只要不喝醉就沒關係!”
蘇宴看着達達:“怎麼樣,要不要嘗一點?”
達達舔了一下嘴脣,其實他很心動,但被盛朗熙灌輸的觀念拘着,所以不敢輕易嘗試。
蘇宴找來玻璃水杯,往裡面滴了幾滴酒,遞給達達:“你先嚐一下,實在不能喝我就不讓你喝了。”
達達看着透明杯子裡暗紅色液體,緩緩的伸出手接過杯子,放到脣邊先聞了聞,然後揚起杯子喝了一點點,砸了砸嘴。
“怎麼樣?”蘇宴問。
“甜甜的。”
“這就對了嘛,其實大多數人對酒都有偏見,小飲怡情,大醉才傷身,我們又不喝多,這是一件非常有格調的事懂嗎?”
蘇宴又往達達的杯子裡滴了幾滴,重新找了一個跟達達手裡同款的杯子,往裡面倒了大半杯,笑着說:“祝賀你學會了喝酒,我們乾杯!”
達達因爲自己又學會了一項技能興奮不已,重重的與蘇宴碰了一下杯子:“乾杯!”
幹喝沒什麼意思,蘇宴在臥室裡的電視上搜索了幾部經典的老片子,她與達達靠着牀尾坐在地毯上,關了燈,兩人邊喝酒邊看電影。
蘇宴也怕達達喝多酒精中毒,每次就給他滴幾滴,而且告訴他,酒是用來品的,尤其像這樣的好酒更不能一口氣喝完,要慢慢的喝,一點一點的喝,喝一點就要停下來品味五分鐘。
達達反問蘇宴,爲什麼她就可以大口的喝而不用品。
蘇宴說,我也需要品,不過我是大人,嘴巴大,需要喝大口才能品出味道。
達達覺得她的歪理邪說竟十分有道理。
兩人一大一小的坐在地上,一人手裡拿着一個喝水的玻璃杯,電視屏幕發出的光把他們的臉龐照的明明暗暗,達達平時睡覺早,剛過九點就哈欠連天,沒一會兒就靠着蘇宴的肩膀睡着了。
手裡空空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蘇宴偏頭看着他,小臉紅撲撲,長睫毛在微弱的光亮中偶爾閃動,肉嘟嘟的小嘴巴不時的咕噥着,似乎還在品位着酒香。
蘇宴抿嘴笑了笑,把手裡的酒杯放到一邊,彎腰抱起來達達,她發現達達比之前重了好多,小孩子長的就是快,以前抱他都是輕輕鬆鬆,現在竟有些吃力了。
蘇宴把達達抱到她的牀上,給他蓋上被子,親了親他的額頭。
沒了達達搗亂,蘇宴喝的更舒心,一部片子沒看完,那瓶酒就讓她喝了個底朝天,她覺得沒有盡興,就拿出了藏在枕頭底下的另一瓶……
不知不覺夜就深了。
傭人們簡直措手不及,說了近日都不會回府的總統大人突然回來了,他邊往裡面走邊朝披着衣服急忙趕來的傭人揮手:“我就回來拿分文件,馬上就走,你們接着睡。”
傭人們聽他如此說,邊都回了房,回房是都回了房,但他們的職業操守不允許他們馬上睡,他們都在各自的門口立着,等着盛朗熙拿完文件離開時的腳步聲。
文件就在書房裡,盛朗熙很輕易就找到了,臨出門的時候突然產生了想要上去看看達達的想法。
最近他太忙,對孩子的關心不夠,上去看一眼多少能讓他心安些。
可是到了達達的房間發現他沒有在自己的兒童牀上,本想找這個樓層的傭人問一下,忽地想起蘇宴已經搬回了總統府,達達以前就很粘蘇宴,很有可能跟他去睡了。
達達的房間跟蘇宴的房間離的不遠,十幾步就到了,盛朗熙只想進去看一眼,不想打擾蘇宴,所以就輕輕擰着金屬手柄。
擰了半天竟然沒擰天,房門從裡面鎖住了。
兩人在搞什麼?盛朗熙蹙眉。
盛朗熙從米不讓自己留有疑問,有疑問就想辦法破解,他從庫房裡找來備用鑰匙,毫不費力的打開了蘇宴的房門。
他輕輕走進去,剛要開燈,一個柔軟的身子從後面貼上來,用手指指着他的太陽穴,軟塌塌的說:“不許動,繳槍不殺。”說完,蘇宴就伏在他的背上咯咯的笑了起來。
房間裡的電視還開着,裡面放着一部很老的外國愛情片,女主說我再光彩,在喜歡的男孩兒面前也是一個普通女孩兒,也渴望男孩兒會愛我。
電視裡的光明明滅滅,盛朗熙高大提拔的身影在這光亮中僵硬的如同一座石雕,他緩緩的轉過身,看蘇宴在光線中顯出酡紅小臉,他微微蹙眉:“你又喝酒了?”
上一次蘇宴喝醉時的痛苦經歷,盛朗熙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他看着蘇宴東倒西歪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想要出去叫傭人給她準備一杯醒酒湯,蘇宴突然張開手臂環住他的腰,笑呵呵的擡起亮晶晶的眼睛:“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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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朗熙胸腔一震,他雙手抓着蘇宴的肩膀:“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蘇宴嗤笑着搖搖頭:“你要我說我就說,我多沒面子!”一臉的孩子氣。
盛朗熙哭笑不得,他見牀尾的地毯上有兩張坐墊,把蘇宴扶過去,他在另一張墊子上坐下,他迫使她對着他的眼睛:“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