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
顧新妃背抵着門,指甲陷入掌心,極力的壓制內心翻滾的恨意。
再次面對這個男人,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
曾經過往的愛恨情仇,在此刻化爲刀光劍影,剜着她的心臟。
墨夜笙,噁心嗎?
再次面對你,我比你還噁心!
要不是爲了報仇,你以爲我會回來面對你虛僞的嘴臉!
腦海中閃過昨晚不小心親到他的畫面,顧新妃喉間真的涌上一陣噁心。
疾步的走到洗漱臺前,拿過牙刷,迅速的擠上牙膏。
猛烈的刷牙!
牙刷撞破口腔,嚐到絲絲血腥味,她也毫不在乎,不曾停下。
彷彿只有這樣,才把那令人作嘔的氣味消掉!
看着鏡子中眼角多出來的淚痣,顧新妃眼底的恨意更加的濃郁。
墨夜笙,你欠我和寶寶的,我會一一還回去!
覺得還不夠,她拿起旁邊的漱口水,把一整瓶漱口水用完,才覺得舒服點。
花灑打開,她脫掉浴袍,拿過刷子,不停的洗刷身子。
白皙的肌膚,沒一會兒遍佈紅痕。
半個小時後,顧新妃裹着浴袍走了出來,臉上端着淺淺的笑容,高傲而美麗。
男人衣冠楚楚的站在窗前抽菸,身形俊逸,背影清冷。
牀上放着女士購物袋,一看就知道給她買的。
徑直拎着購物袋,進了浴室,再次出來身上是合體剪裁的香奈兒套裙。
看着他還沒走,顧新妃眼底閃過詫異,以及濃郁的鄙夷。
她倒是不知道,日理萬機的他,還有玩了女人之後,跟女人說情話閒談的閒情逸致。
像是想到什麼,她風一情的撩了撩而耳邊的頭髮,走過去從身後抱着他。
“果然睡個總統就是不一樣,一出手就是幾十萬奢貴的高定裙子。閣下昨晚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
顧新妃蔥白的小手,在他背後畫圈,面上淺淺的笑意淡了幾許,可在男人看不到的眼底卻多了些許諷刺。
昨晚有沒有睡過她,他最清楚,可這男人卻沒有一句解釋。
是她裝作不認識他,沒裝好,路出破綻,讓發現了什麼嗎?
女人清麗的聲音翻攪着他的神經,墨夜笙煩躁的吸一口手中的煙,那抹情緒波動才被勉強壓下去。
“鬆開!”
男人低沉的嗓音涼薄到沒有一絲感情,起碼顧新妃聽起來是這樣。
她沒有動,繼續抱着他,低聲的問:“你沒走,是還想跟我重溫昨晚的激一情嗎?”
她話落下,男人有力的大掌抓住她的皓腕,用力一甩,她整個人從他背後被拉出,身子輕微的撞到透明的落地窗上。
“你幹什麼呢?弄疼人家了!”
顧新妃揉着後背,小一嘴不依不饒的抱怨:“不知道女人是用來疼的嗎?你這麼粗魯,也不怕有失一身份。”
話說完,她就意識過來,跟這種沒心的男人講什麼憐香惜玉,連親生的骨肉都可以當垃圾扔掉,還有什麼事他做不出來。
墨夜笙挑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除開眼角的淚痣,其餘的變化不只是一點半點。
更成熟,更嫵媚,一娉一笑都透着風一情,該死的迷一人!
“你……不認識我?”男人的聲音透着隱忍的晦澀。
她神色微頓,他是認出來她是莫染妃?
沒理由啊,她自認爲現在的性格跟以前完全不同,他怎麼能通過一張臉斷定她就是莫新妃?!
一定是她多想了,要鎮定!
她秀麗的眉微微挑起,笑容諂媚:“當然認識……纔怪。家喻戶曉的總統閣下,只是在電視上見過,認識就算不上!”
男人眸光幽深的盯着她,眼底的黑色逐漸濃郁,顧新妃緊張的手心冒汗,心裡像是被人放了幾十面鼓,咚咚作響,忐忑不安。
好半響,男人再次開口:“誰派你來的?”
見他沒再深究這個話題,顧新妃在心底悄然鬆口氣,可她不知道的是那細微的工作全然落入男人的眼中。
“難道昨晚不是閣下拉我進來的?”她重新揚起笑容,姓感而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