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要走,她心頭忽然一慌,下意識的抓一住他的手。
墨夜笙側首看到手腕上細白的小手,心神盪漾,忍着握住她小手的衝動,淡然的問道:“怎麼了?”
她動了動滣,想要開口喊他留下。
卻想到自己的抑鬱症,最終還是鬆開他的手:“沒,沒什麼。”
男人聞言,眼底閃過一陣失落。
“那你先休息,我走了。”
墨夜笙漆黑的雙眸深深的看她一眼,轉身往外走。
他的腿傷還沒有完全好,只能勉強的靠着柺杖行走。
顧新妃目光深沉的看着那根柺杖,視線逐漸模糊。
她猛然扭開頭,捂住嘴,極力的隱忍下心頭的酸澀。
“墨夜笙……”
聽到身後傳來她的聲音,他欣喜的停住腳,手指緊緊的握住柺杖,心底有着濃烈的期待。
“岑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我打算明天出院,然後搬去公寓住。”
霎時,他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所掐住,越來越洶涌的疼痛從心臟處蔓延。
真的打算跟他分居了嗎?
想要質問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怕刺激到她。
岑醫生說她的自虐性抑鬱症越來越嚴重,萬事都要順着她。
可他捨不得跟她分開!
好一會兒,男人才開口:“嗯,公寓給你準備好了。不準拒絕,這是我最後的限度!”
顧新妃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雙眸逐漸溼一潤,緩慢的點頭:“好!”
……
自從那天談完話,第二天她就搬進了他爲自己準備的新公寓。
唐菱留來跟她一起住,負責她的起居飲食。
她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否則墨夜笙不會同意她搬出去住。
午餐的時候,岑醫生過來,給她做檢查。
“夫人,這是閣下讓我給你的,祛疤藥膏。”
顧新妃看了她手中的藥膏一眼,淡淡的說:“放那兒吧!”
岑醫生抿了抿滣,想要勸說兩句,想到她的抑鬱症,最終還是沒有多說。
“夫人你慢用,我去上個洗手間,就走了。”
“嗯,唐菱你帶岑醫生去!”
岑醫生微微頷首,跟着唐菱去了洗手間。
飯廳裡,顧新妃看着桌上的藥膏,眸色深深,呆呆的好一會兒沒有動。
沒一會兒,岑醫生從衛生間裡出來,看到餐桌上空蕩蕩,就連原本放在桌上的藥膏都不見了。
“其實,夫人心裡是有閣下,或許是身不由己,纔跟閣下鬧。”唐菱從岑醫生身後出來,看着空擋的餐桌,開口道。
岑醫生年紀比她們都要大,經歷過的事也很多,自然是看的明白。
“夫妻兩人哪兒有不吵架的,況且夫人現在是孕期,脾氣有點大,等過段時間,兩人總會好的!”至少她相信等寶寶出生後,兩人的關係不再會像現在這般。
自從住進公寓,每個晚上她總感覺自己還是住在城堡一樣,身邊有個火爐溫暖着她。
可每天早上想來,身邊都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她這是怎麼了?
竟然,會幻想墨夜笙晚上會過來。
今天下午她覺得特別困,睡了一個下午,晚上十點她躺在牀一上,竟然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