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夜無話
在柳家休息了一晚。
大清早,易夏便徑直離開。
此間緣分已了。
他要去好好狩獵一番。
臨行前,將已然回到老巢的山君拎了出來,予了它一些強大生命血肉。
讓它每逢時日,給山民送些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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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自然欣然接受。
一些野物,哪裡比得上易夏給的這些。
一大早從美夢中被拎出來的惶恐和憤慨,瞬間蕩然無存。
隨後凝視着這些鮮活的強大生命血肉陷入了沉思。
良久山君有些悚然地舔了舔,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變得蓬鬆了一圈的毛髮。
它在想,如果昨天晚上……
算了,不想了。
它這點斤兩,還不夠對方一口的分量。
隨後,山君鬼鬼祟祟地將這些血肉收進巢穴中。
它聽聞最近有水族通緝一竊珠狂徒,時有夜叉從周邊山澗路過。
得小心些,莫要對方聞着味了……
…………
…………
在柳家歇息一晚,易夏並非毫無收穫。
至少,他知道這個副本世界所對應的主角是什麼物種了。
錦鯉?
易夏搖了搖頭。
這是個吉祥物,卻不堪爐竈。
想來,便是跨越龍門成功,也是個滋味一般的。
下酒的話,並非上佳之選。
不過,易夏倒是打聽到了某些逸聞。
說是這傢伙,竊取了東海龍宮的明珠。
只是不知道是指的物件,還是某個龍女。
以圍觀者不嫌事大的看樂子態度,易夏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古往今來,這是常有之事。
但凡失落一顆明珠,也不至於讓那龍王如此動怒。
現在事已至此,就連山民都有所耳聞。
估計是不大好收場了。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還能牽扯出他。
但也確實是個天命所在。
易夏對其不感興趣。
他循着水脈飛行而去,想要看看有無惡蛟作亂。
山君倒是給了他一些孽怪老魔的窩點。
大多是有些過時了的自領了山神之位後,山君便多年未到處流竄了。
易夏不以爲意,只是準備順路去瞧瞧。
雖然有些樹妖、藤怪之類,難作烹飪。
可左右不過是一巫幡的事情,也不費什麼事。
正飛着,易夏忽見下邊有幾怪追碾過來。
咦?
易夏見它們腳慢,便停了下來,在雲間等着它們。
“你這廝,怎胡亂穿行水域,也不稟報水君?”
“莫非是那竊珠惡賊同黨!”
那過來,便見到一怪怒斥道。
易夏細看,見其渾身漆黑,古怪不成模樣,似乎是個夜叉。
“是極,是極,我瞧你模樣古怪,是個生人。”
“又是哪個山頭修的法門,受的法篆?”
“如此不知禮數”
緊跟其後的夜叉,附和着喝道。
易夏饒有興致地看着它們。
見它們氣勢洶洶,卻沒急着動手。
心下大致明白了對方來意。
想來是準備過來要些人事。
這也算東方譜系超凡世界的傳統了。
不算老:是蠻荒之後纔有的陋習。
發現並非什麼趣事,易夏懶得與對方多廢口舌。
人教,他自然要給予三分薄面。
這些精怪之類,又非蠻荒之世。
蛟龍他都吃下不止一頭了,還會給這所謂水君多少顏色?
也沒變化成巫身,只是鼻尖火心一冒。
隨後有火鋪天蓋地砸下。
幾頭夜叉躲避不及,被火燒了個正着。
如果只是單純的施法,這點法術還不足以讓它們感覺到太大威脅。
可現在,裡面裹挾着上古災神蜚的星靈之力。
火災一起,便是無情。
幾個夜叉鬼哭狼嚎地撲下雲間。
宛如幾個通紅的火炬沒入底下的大河之中。
頓時,只見水汽沸騰,卻不見火熄。
只是收斂在其血肉之間,無法擴散開去。
這下才知厲害,一路狂竄着直奔水府而去。
此時,這方水域的水君正在府中休息。
睡夢中,便見到自家的幾個夜叉帶着火一路哀嚎而來。
“三昧真火?”
水君見狀,先是心頭大怒,隨後冷靜了下來。
若是東海那些直系王族,怕是要囂張跋扈許多。
他這般分支血脈,自然常需謹慎。
這般下來,曉得幾個仗着他名頭胡鬧的夜叉,怕是撞到高人了。
遂細細感知,一催法力,那火漸漸熄滅。
水君面色緩和了一些。
想來應當不是三昧真火,不然這幾個夜叉,早就化爲一縷灰燼了。
問題不……
等會兒……
水君從夜叉身上碾下一抹黑灰,正是對方被那火灼焦後的產物。
越是感知,表情越是凝固。
這火問題不大,裡面的東西就不好說了……
“你們這幾個奴才,惹了潑天大禍了!”
也不由分說,便裹着幾奄奄一息的夜叉匆忙趕赴出來。
纔出水域,便見一人立於雲頭。
也不出聲,只是打量着他。
目光中,似有幾分難以描述的危險氣息。
心下悚然後,才慌忙上前:
“在下敖犁,正是此間水君。”
“未知大神降臨,幾個奴才衝撞了閣下。”
“還請大神莫要怪罪,這幾個奴才任由閣下處置。”
敖犁說完,惴惴不安地立於原地。
幾個夜叉聞言,也不敢再哀嚎。
生忍着劇痛,曉得這次怕是要完,卻不敢放肆。
只是心頭哀嘆時運不濟,慣例打打秋風,也能遇此強人。
易夏頗爲意外地看着下邊的敖犁。
這龍倒是個機巧的。
卻也不算淳善,否則也不至於任由幾個夜叉肆掠。
可惜沒了由頭,吃它不得……
終究還是正兒八經的水君,與那山野蛟龍自是不同。
也是,若是山野蛟龍,早該提着兵器便出來了。
這種的話,就不那麼容易上套了……
不過,這龍屬實膽小了些。
也是一方水君,總要先試過斤兩再說,怎上來就認慫。
易夏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言。
敖犁見狀,知道殺身之禍許的沒了。
心下卻又動了心思。
這周遭窮鄉僻壤的,能夠驚動這般存在的,也就那件事了。
遂壯着膽子說道:
“大神可是去趕那狂徒躍龍門之事,卻是走岔了些。”
“需由此方去,見到人聲鼎沸處,便是了。”
易夏看了它一眼,隨後咧嘴一笑:
“倒也不是,正尋些果腹之物。”
敖犁聞言一滯。
哪裡還不曉得,對方所說的果腹之物是什麼。
只是訕訕一笑,便見對方呼嘯而去。
禍事了……
敖犁見對方所去方向。
他自是個謹慎的,但並非所有龍族都是如此。
想來這番,有龍要入肝腸了……
而另外一邊,一衆水軍肅殺地環衛於水域之中。
只待頭頂那惡徒躍龍門失敗,便羣起殺之。
至於成功?
老龍王自家的事情,便讓他們自家龍去扯皮就是了……
一如凡物之飛昇,但凡躍龍門者,水族莫能阻也。
此時周遭可謂盛況空前,各方勢力前來觀禮。
又聞域外天魔出沒。
正是多事之秋。
可得嚴加防範,莫要出了變故……
人羣中,格蘭達-艾什利頗爲茫然地看着周圍。
嗯?
主線關鍵劇情都要開始了,大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