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網提示:你的副本申請成功通過……”
易夏看着視網膜上浮現的提示信息。
不出意外,他的副本申請通過了。
蠱禍-守衛苗疆是一個非標準的5人的小隊挑戰副本。
其上限,最多可容納20人的團隊。
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副本的求助者將隊伍的規模設置爲5人。
這也不算太過奇怪的事情。
綜網玩家的戰鬥力,並不往往能夠隨着數量的增加而呈現正比增加……
像易夏這類,更適宜於單打獨鬥的綜網玩家不在少數。
團隊作戰需要漫長的時間磨合或者相關的訓練。
而一般來說,沒有固定小隊的綜網玩家很少會將時間或精力放在這上面。
易夏悠然地將躺椅挪到陽臺上。
一些外表看起來頗爲抽象的類人形機械,正在底下巡視。
它們是撒豆成兵的士兵幻化而成。
比起女僕、男傭或者其他的變幻形態,這種形態看起來頗爲扎眼,卻又不那麼“扎眼”。
一些陌生的人類出現,可能會導致出現一些不大不小的誤會。
易夏不置可否地看向頭頂明朗的天空。
從他搬到山上之後,他已經沒有再發現那些可疑的人羣了。
大抵他們嗅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比起喧囂的鬧市,這幽靜的山腹中,會予以人們天然的危機感。
那嘈雜的人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他們而言是保護……
易夏懶得理會,也並沒有攪入到地球新時代浪潮的想法。
那是屬於巫葵他們這些小輩的舞臺……
易夏望着天空發了一會兒呆。
他忽然心念一動,知道蠱禍-守衛苗疆的副本已經徵集滿了。
而下一瞬間,易夏的視網膜上刷新出新的提示信息:
“綜網提示:挑戰副本-蠱禍-守衛苗疆徵召完成,求助者正在發起就位確定……”
易夏直接用意識進行了確定。
而隨着易夏的確定,他的視網膜上刷新出了當前的就位進度:
“玩家就位確定成功,當前小隊整體就位確定進度:3/5(√)……
很快,就位進度便抵達了4/5。
隨後,便宛如某些99%的進度條,處於了相對時間靜止的狀態……
易夏:?
就在易夏思索,這個有鴿子嫌疑的綜網玩家是哪個傢伙的時候。
在多元宇宙的某個位面,一個綜網玩家正在惱怒地和眼前突然鑽出來的土元素首領纏鬥在了一起。
或許這是某種未知的詛咒:
當你進行某種傳送確定的時候,難免會遇到剛好刷新出來的怪物……
綜網玩家費了一番功夫解決了土元素首領。
隨後,他看着視網膜上已經刷新出三次的就位確定提示,眉頭微跳。
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某位道人平靜卻蘊藏着某種強烈情緒的臉龐……
“無上天尊……”
綜網玩家臉色微苦,然後用意識迅速選擇了就位確定。
隨後,他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了副本傳送。
可不能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
…………
而另外一邊,地球的某個角落。
倉仲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刺目提示信息。
他想了想,通過旁邊的內部電話聯繫起了另外一棟的農學博士。
“博士,情況如何?”
電話裡,倉仲問起了之前關於農作物超大範圍異常波動的觀測情況。
“它消失了……目前已經收集到的標本樣本中的異常因子以極快的速度衰歇,就和之前我總結上報的情況一樣……”
“沒有任何徵兆,就好像一瞬間,賦予這些樣本特殊性質的要素被抽離了出來。”
“我們還在努力找尋它的規律,老實講,有些無從下手。”
“也許陳老說得對,它就是一個無序的變量,就像它憑空出現一樣。”
“可我總覺得,在這種無序的外表下,一定會存在某些樸素的邏輯,也許我們忽視了某些變量……”
面對倉仲的詢問,農學博士瞬間打開了話匣子。
對於一名真正醉心於研究的研究者。
再沒有什麼,比自己熟悉的領域陡然出現一個全新的、從未接觸過的龐大課題,能夠令其亢奮的了。
未知會帶來困難,但也意味着進步。
可惜直到現在,他們的研究仍然停留在最爲原始和粗淺的程度。
倒是隔壁的實驗室,通過大數據窮舉,似乎發現了什麼。
可惜,這些暫時被內部加密了。
某種直覺告訴農學博士,或許那裡面隱藏着某些極爲重要的信息。
倉仲聞言在電話那頭點了點頭。
現在,謎底已經逐漸清楚了……
那是一個令人……難以用單一的情緒描述的真相……
也許,就在他所踩着的這片大地上,有着一個繼承了遠古神秘力量亦或覺醒了前世智慧的強大生命體。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的國度有着活着的大巫……
見之,則天下大穰?
倉仲不由得,想起了某些地球東方古老神話中描寫的概念。
這是何等的偉力?
它的原理又是什麼?
倉仲一直覺得。
即便是所謂的修仙或者魔法,也終究有一個能夠被明晰的、或許極爲晦澀的規律。
所以,這玩意兒又是基於怎樣的知識體系?
老祖宗不會在玩真的吧?
倉仲坐在儀器前,揉了揉眼眶。
比起這些,他倒是更在乎另外一些年關時收集到的信息。
倉仲看向放在另外一邊的報告:
《關於春節期間全國範圍雲層異常的分析報告》、《關於棲雲山非典型山霧的宗教傳說追溯和現場調研報告》、《關於近段時間全國雨水異常因子的實驗數據》、《關於超巨型生命體的數據模擬.75版》、《大巫行爲模式和價值觀念彙總分析.1.9》、《關於代號:劫一緊急戰備計劃(已終止)相關結合變量的數據模型》……
真身體型至少上千米……
味道對勁了,確實是我們這地界的大巫該有的體格。
倉仲默默咀嚼着報告裡重點標紅的某些字眼。
作爲臨危受命到這個連名字都還沒有正式拍板組織的具體負責人,倉仲感覺到壓力很大。
尤其是,面對這樣從某種意義上比核武還敏感的存在,居然還有人不知死活湊過去。
倉仲第一時間得知後,差點情緒失控。
儘管素未蒙面,可通過這段時間晝夜不息的探究,倉仲感覺自己逐漸熟悉和了解了那位的脾性。
也許,是該去見見了……
倉仲如是想道。
對此,他已經做了充分的預演和計劃,就連申請報告也早已寫好。
思考了許久,倉仲將申請報告通過內部渠道遞交了出去。
不多時,倉仲得到了上面的批准。
“已閱,請倉仲同志按照申請報告內容做好接洽事宜。”
下面,還有用鋼筆寫着的一行蒼勁有力的文字:
“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