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無人可擋
代價……同樣也是一個很虛的詞語。它可以是實體的東西,也同樣可以是虛無的物質。
如果是社會歷練比世界還要多上好多倍的美香在場,她一定會馬上洞悉這人的想法,然後毫不客氣地將高跟鞋狠狠踩上這個男人的腳。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是很多人都會了解的道理,但這很多人中並不包括世界。長期以來的女主角意識讓她很自然將一切事情都推到了主角定理身上。
因此,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她思索了一下,然後跟着他走了,簡直是比被棒棒糖誘拐的小朋友還好騙。
在世界眼裡,這只是開啓了一個新的劇情發展支線。
很快的,她就發現這個支線發展並不盡人意。
在他們兩個來到了這人的辦公室以後,這看起來很是忠厚的中年人將門關上。
他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甚至還鬆了鬆自己的領帶,那是頗具有暗示性的動作。
只可惜世界並沒有領會這麼高深的意思,她想了想,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顆糖果給他,想要給對方留下一個更好的印象——那糖果可是她最喜歡的蘋果口味,對方的臉卻黑了。
或許,他並不喜歡吃糖果。本着不能浪費的原則,世界惆悵地將糖果拿了回來,自己拆開吃掉了。
“不要裝傻,你應該明白的。你不就是爲了這點而來的嗎?”
在對方又一次說出這樣沒頭沒尾的話語時,世界覺得剛剛的自己真是腦抽了纔會和他過來,單單說這句話誰會明白啊。
如果是要所謂的代價,她除了糖果、手機、錢包、鑰匙、psp身上就沒有帶其他東西了。啊,她包裡還有一個粉餅的……但除非他是人妖,否則不會希望想要這個。
她不可能會爲了一個虛無的承諾而放棄以上的東西。要知道買一個psp的錢就夠她買好多好多玫瑰了。
她突然有點後悔來到這裡,她轉身想要離開。
“白癡,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叫做潛規則——”對方卻失控朝着她大喊。
在世界還未來得及消化他的話語,原本緊閉門突然被打開——不,與其說是打開不如說是直接被一股突然介入的力量強硬地撞開。
有着一頭藍髮的少年就這麼衝了進來,然後因爲剎不住向前衝勢頭的關係而一個踉蹌直接砰地一聲狠狠摔了一跤。
聽聲音就覺得他一定摔得很疼。
世界看着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的少年,總算想起他是誰了——她記得她在半小時前還在那一列排排坐的評委中見過他。
近距離接觸後,才發現他比自己想象中更爲年輕的樣子,臉上還帶着學生的稚氣。
接下來的發展在世界眼裡就像是一場鬧劇。
少年顧不上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沾上了塵土,只是憤怒地噴了中年男子一頓,並對後者利用職權欺騙無知少女的行徑狠狠唾棄了一把。
而被噴的那個男人似乎對他的身份有些顧忌,只是支支吾吾地解釋。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這麼充滿正義感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君不見現在越來越多日本人對大街上發生的搶劫事件熟若無睹。徹底淪爲觀衆的世界甚至有閒心對此進行評頭論足。
不對,他口中那個被欺騙的無知少女好像就是她吧……她後知後覺發現這點,並且想起了那男人之前嚷着的那句潛規則。
潛規則,在演藝圈一提到這個詞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身體交易,世界自然也不能脫俗。
心領神會之間,她心中的怒氣也瞬間達到了最高點。
潛規則你個頭……一般被潛規則的不都是配角嗎?
她默默地將拳頭握得咯吱作響,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感覺自己被侮辱了。這真是讓人暴躁的發展。
藍髮少年在扔下一句“我會將這件事報告給父親”的話語後,轉向世界的態度變得溫和無害了起來。
“那個,你沒事吧。”和剛剛很有氣勢的模樣迥然不同,現在的他出乎意料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黑色的眸子中難以言喻的色彩飛快地劃過,“我送你出去吧。”
世界擡起頭,只是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直到盯得對方頭皮發麻才轉移開來。
“等我一下,我有件事情忘記做了。”她對那少年說道,然後邁開步子走向中年男。
中年男緊緊抿着脣,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給她一個色厲內荏的眼神。嗯,大概是她看起來殺傷力比不過那少年吧,這樣不好不好。
世界衝着他笑了笑。
在笑得那人心裡發毛後,她上前幾步,抓住了他的胳膊,往某個方向一扭,如願以償聽到對方慘叫後繼續給那人來一個動作規範的過肩摔。只是在摔的時候她的方向“不小心”沒控制好,直接就讓他撞上了一旁的櫃子——哦,師傅知道她準頭這麼不好的話肯定會罰她再練習幾十倍的。
嫌他摔得不夠疼,世界不忘擡起膝蓋給倒在地上□的男人繼續補充了幾腳。
託這個房間隔音效果不錯的福,至今還沒有人進來打擾他們。
在完成如何把他身上的腳印蓋得更加好看這項偉大的事業後,她才微笑着看向少年,“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走啦。”
她微笑的模樣還是和平時一樣看起來天真爛漫,像是不諳世事的無知少女——不過,不諳世事倒也是真的。
少年覺得有些寒,他勉強笑笑,然後趕緊領着她走出這個屋子。
世界慢悠悠跟在他身後。剛剛那幾腳已經讓她把心裡的火氣發泄地差不多了。
因此,在湊巧遇到錄歌回來的不破尚的時候,世界還很高興地上前拿出紙筆要了簽名。
她綻開大大的笑容,聲音甜得像是蜜糖,“可以給我三張簽名嗎?我一張想要拿來自己看,一張拿來收藏,一張拿來給我最好的朋友。”
不破尚怔了怔,然後嘴角勾起,“沒有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世界字正腔圓拒絕這在別人眼中十分誘人的提議,“不用寫我名字。”寫了她還怎麼賣出去啊。
似乎意識到自己拒絕得有點快,世界低頭將聲音調整到憧憬的頻道,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在我心中沒有人能和你並肩,我不希望你的名字旁邊有人,即使那個人是我。”
其實,她最喜歡的人是敦賀蓮。上次雜誌投票最想擁抱的男人她還給敦賀蓮投了一票……那次不破尚票數似乎屈居敦賀蓮之下。
在她發揮自己最大的演技說出這樣充滿腦殘粉氣息的話語後,頭頂沒聲音了。
世界有些不安。難道是她臺詞說過頭了導致引發他懷疑了?
她擡起頭想說要不要做點什麼來彌補一下,卻發現不破尚露出了有點扭曲的笑容。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很像是明明很高興但是爲了裝酷不得不hoLd住的樣子……世界對這樣的笑容並不陌生,每次她誇獎越前的時候,越前也常常露出這樣讓她很想捏他臉的表情。當然,世界沒膽子捏不破尚的臉,她決定去找越前過癮一下。
這個人前酷帥雙全的明星轉移了自己的視線,像是不好意思一樣地拿過她手中的筆,在三張紙上籤上了龍飛鳳舞的簽名。
世界彷彿看到了這三張紙化作了好多玫瑰花,她的笑容也更加的真心誠意,眼睛閃閃發亮,“真是太謝謝你了。”
成功拿到簽名的世界一掃之前的鬱氣,開開心心地和那少年一起走出了赤時的大樓。
“你很喜歡不破尚嗎?”不知道是不是沒話找話說,少年以這個話題開啓了他們的對話。
世界點頭又搖頭,“挺喜歡的,不過我更喜歡簽名!”
“啊?”
“可以賣好多錢!”世界的語氣更興奮了,她小心翼翼地把三張簽名收進自己包裡,思索着到時候可以賣出多少錢。
少年似乎被噎了一下,聲音有些虛弱,“你很缺錢嗎?你參加面試也是爲了這個?”
世界搖頭,“不,我只是想要花,很多很多的玫瑰花。”
少年收回自己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低着頭,“如果你想要花的話,這個倒不是沒有辦法。”
世界轉頭看他。
“公司最近要拍一部戲,好像有個場景就是男主角送給女主角很多很多玫瑰花。如果你需要的話,到時候那些玫瑰倒是可以給你,反正拍完戲那些東西也沒用。”
世界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揚,她的聲音因爲興奮而擡高了好幾個音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好人!”
少年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世界總覺得他笑起來和大石媽媽有點像——不,一定是錯覺,這種充滿媽媽味道的笑容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陌生人手上!
人們常常說上帝在給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就會給你打開新的窗戶。
世界覺得,上帝其實是給她關上了窗戶,打開了門。
不過,剛剛潛規則未遂的事情多少給世界那被神邏輯所填埋的腦子塞進了一點的常識。這個人,對她好像好的不太像話。
這樣想來,她望向少年的眼神重新變得戒備起來,身體也瞬間調整成隨時可以發動進攻給對方來一個無影腿的狀態。
少年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點,有些慌亂地擺手,“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那個人畢竟是我們公司的人,傳出去對我們名聲也不好,雖然我們今天應該也會解僱他——”
他語無倫次的話語反而讓世界心放了下來……她想這個連話都說不好的男人應該也沒有那個智商進行拐賣工作吧。
少年見她表情轉好,也長長地舒了口氣,“這大概可以算是今天對你的補償吧。”
“那我就收下這個補償了。”世界笑眯眯說道。
他看上去比她還要高興的樣子,對着她點頭,並將那場戲的時間和地點告訴了她。
兩人也順理其章地交換了電話號碼,在交換的時候,世界想起自己還沒做過自我介紹,“啊,一直忘記介紹了,你好,我是西園寺世界。”
“嗯,我知道。”他頓了頓,“你好,我是伊藤誠。”
有沒有覺得這場景很熟悉?想不起來的快去回顧和忍足侑士的第一次相遇。
毫無疑問,世界在伊藤誠這個名字跳出的時候屬於那一塊的記憶也瞬間被觸發。
被愚弄的怒火在胸腔中燃燒得越發旺盛,世界怒道:“混蛋,你以爲我會被同一個招式打敗兩次嗎?”
她最多也只是被數學的同一個類型絆倒好多次。
似乎被她突然的怒火嚇了一跳,自稱伊藤誠的少年結結巴巴道:“我、我真的是伊藤誠。”
世界更爲反而憤怒,嗓音因爲拔高而變得尖細,“你居然死不悔改!”
伊藤誠露出苦逼到不行的表情,“說吧,你要怎麼樣才相信我是伊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