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蘇在對方叫出她的名字後的第一反應是他的主線任務可能是與她合作,但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她的主線任務並不包括與其他人合作,所以如果他的主線任務中有與她合作的內容,那麼這場遊戲就是不公平的。像是在第二個次世界中,雖然她最終被蕭睿騙了,但事實上系統對兩人並沒有偏袒,系統的主線任務除了一個是“拯救”一個是“摧毀”,其餘並無區別。所以在這個次世界中,也不應該出現一個玩家的主線任務包括與另一個玩家合作,而另一個玩家的主線任務中卻不包括這一點這樣一個不公平的局面。更何況,如果真是主線任務提出了“與玩家談蘇合作”這一點,對方提問的方式也不該是“你是叫談蘇吧?”而應該是“你就是玩家談蘇吧?”對方這種提問方式給她的感覺是,他是認得她的,只不過不確定她的名字是不是“談蘇”。
談蘇不由得回想起過去的三個次世界。第一個次世界中,只有她一個玩家,她很確信沒有碰到任何其他玩家。第二個次世界中,她只遇到了蕭睿,也同樣沒有別的玩家。第三個次世界中遇到的玩家多了,但是畢竟是剛剛過去,眼前這個玩家不可能從第三個次世界中的玩家口中得知她的存在。唯一在那之前跟她遇到過的蕭睿,也出現在了與她同樣的第三個次世界中,也不可能跟眼前的男人提及她。也就是說,眼前的男人不是在這個遊戲中知道她的,在這之前,他就認得她。談蘇畢竟是個理財顧問,因爲工作的關係,不說能清楚地記得每一個她見過的人,但至少是有印象的,更何況眼前的人外貌氣質很出衆,如果她見過他,她絕不會忘記。
談蘇思來想去都想不出眼前之人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叫談蘇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皺眉道:“你……我們在現實世界中見過?”
男人微微抿脣:“沒有。”
談蘇驚訝挑眉,她還以爲是他見過她,而她沒見過他,所以她纔不認得他,但如果兩人都沒見過,他到底是怎麼知道她的?
男人倒是沒讓談蘇猜測太久,直接給了答案:“你是尚樂投資玉成分公司的理財顧問吧?本來我會因工作調到玉成分公司。”
談蘇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底的疑惑漸漸消散。
她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男人將會是她的頂頭上司——如果他們沒有被弄進這個遊戲裡的話。在她被迫進入這個遊戲之前,就盛傳總公司將會調過來一個年輕有爲的當總經理。談蘇不在乎頂頭上司是誰,只要有領導的魄力好相處就行——既然是總公司調過來的人,她相信這點不是問題。再加上她和總經理之間還隔了層關係,她不會直接受他領導,所以就更沒多大心思關注了。不過,同事裡總有幾個消息靈通又比較八卦的人士,傳說新來的總經理原本在總公司也是備受器重的,但不堪董事長女兒的騷擾,這才自請調離。
那些小道消息談蘇自然都是一笑而過,從沒當真過,而進入這個遊戲之後,她也暫時將現實裡的事放下了,一切都得等出去了再說。只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她那位從未謀面的頂頭上司,居然也會在這個遊戲裡,還認出了她。這麼說來,當初電影放映前她偷偷觀察他被他注意到之時,他就已經認出了她嗎?
“你是嚴……嚴總經理?”雖是疑問句,但談蘇已然確定,不過因爲當時並不在意,所以她只記得那位總經理姓嚴,名字叫什麼不記得了。
男人點頭,淡淡道:“叫我嚴淼就行。”
談蘇點點頭:“好。”畢竟,他們現在在這個不知未來會如何的遊戲之中,那些稱呼,根本毫無意義。
不過,在得知嚴淼就是她所在公司的新任總經理之後,談蘇確實覺得她跟他的距離拉近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相關的聯繫總能拉近兩個陌生人的關係。因爲對方叫出了她的名字而產生的戒備也因此消散,她想他能認出她,應該是提前看過了分公司各員工的資料。
嚴淼走了過來,將一盒錄像帶放到了服務檯上。年輕老闆剛纔見談蘇和嚴淼二人對話時氣氛有些不對,根本沒敢插嘴,此刻看到那盒錄像帶,不由得驚訝道:“咦,居然是這盒錄像帶!”
不用看,談蘇就知道嚴淼手中的這盒錄像帶,就是剛纔年輕老闆說不見了的另外一盒。
嚴淼瞥了談蘇手中的錄像帶一眼,自然也明白了談蘇來此的目的。
談蘇擡眸看着嚴淼,心中有些猶豫。雖說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後,她對他就親近了些,然而她依然抱有警惕心,不會完全信任他。他的主線任務,會是什麼呢?役小角神像的左半?還是右半?或者是別的?
“你問出了什麼?”嚴淼道。
談蘇微怔,她沒想到他會直接問她,這算什麼?相信她麼?
談蘇的遲疑,嚴淼看在眼裡,他深深地望着談蘇,突然道:“我的主線任務是拿到右半役小角神像,消滅怨靈貞子,跟你有衝突嗎?”
談蘇沒料到他會說得那麼幹脆,頓時便有些驚疑不定。他說的都是真的?還是說,他也猜到了役小角神像有兩半,故意反着說?
談蘇糾結了好一會兒,某個瞬間突然意識到,她真的是被蕭睿坑慘了。不是每個人都像蕭睿一樣說句話腦子裡能轉無數個想法,之前她碰到的章穹,段曉霞和胡詩嵐,不都是挺正常的人麼?她不該因爲一個蕭睿,就否定了其餘所有人。該有的戒心必須有,過頭了就不好了。更何況,嚴淼又不知道她的主線任務是什麼,反說他的主線任務,反而可能會跟她的主線任務相悖,引起她的戒備。她可以感覺得出來,如果主線任務相容,他是想尋求合作的。
想通了,談蘇笑道:“我的任務是尋找役小角神像左半。我想,或許兩部分神像合在一起,將會有特殊的作用,比如說消滅怨靈貞子。”
嚴淼的話應該是真的,那麼她之前的猜測,就是正確的了。拿到兩半部分神像,或許就能消滅怨靈貞子了。
“我們合作?”嚴淼道。
談蘇點頭:“正有此意。”
嚴淼扯了扯嘴角,嘴角的弧度淺淺的。
“稍等。”談蘇對嚴淼一笑,又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年輕老闆,追問道,“您想起您朋友告訴您這幾盤錄像帶是從哪裡來的嗎?”
年輕老闆愣了愣,隨即又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好、好像是伊豆大島差木地。”
“那麼,您知道該怎麼過去嗎?”談蘇又問。
“哦,知道是知道。”他看了眼手錶道,“今天最後一班去伊豆大島的輪船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了,你們今天就去嗎?”
“謝謝您了!”談蘇點點頭,視線又落在他身後的第三盒錄像帶上道,“那盒錄像帶可以賣給我嗎?”這帶子繼續放在這裡,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你這不是有了嗎?”年輕老闆一臉疑惑,他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立刻道,“對了,我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呢!”
“您還是不知道爲好。”談蘇一臉嚴肅道,“看了這盒錄像帶的人,都被詛咒死亡了。我也是看了錄像帶,爲了解開詛咒,才尋了過來。”
年輕老闆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詛咒這種事,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呢?啊呀,你千萬不要相信這種無聊的玩笑……”
年輕老闆的話還沒說完,注意力就被嚴淼的動作吸引了過去。
嚴淼掏出幾張大額日元放在臺子上:“這些夠了麼?”
年輕老闆愣住,仔細地打量談蘇和嚴淼,聳聳肩道:“你們想要就隨你們啦。”
他轉頭從架子上取下那盒沒有名字的錄像帶,丟到了服務檯上。
“謝謝。”談蘇點點頭,拿上了所有錄像帶,又對嚴淼道,“我們邊走邊說?我怕趕不上最後一班船。”
“好。”嚴淼點頭,跟談蘇走出了這家錄像帶出租屋。
談蘇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問明去港口只要半小時,足夠他們趕上最後一班船,這才和嚴淼一道上了車。
出租車朝港口飛馳而去的時候,談蘇道:“在這盤錄像帶上,我看到了一個叫山村志津子的超能力者的新聞,不過在網上查不到關於她的消息。我想她應該跟怨靈貞子有關,但目前並不清楚是什麼關係。另外,錄像帶上還有一個女子從海里打撈起一個神像的畫面,我推測那神像就是役小角神像,而伊豆大島應該就是那打撈起神像的女子所居住的地方。”有島就有海,跟錄像帶上的內容符合了。
嚴淼聞言眉頭輕皺,半晌才道:“山村志津子或許是怨靈貞子的母親。”
談蘇挑眉:“你從錄像帶上看到的?”錄像帶上的內容她反覆看了好多遍,都沒看到類似的信息,應該說,錄像帶上的內容,除了最後從井裡爬出來的是怨靈貞子以外,其他的東西好像都跟怨靈貞子無關。所以,她想確認是她錯過了什麼,還是說每一盒錄像帶的內容都是不同的。
“不,是我的主線任務之一透露出來的。”嚴淼道。
談蘇點點頭:“如果說山村志津子是怨靈貞子的母親,那麼山村志津子的超能力或許就是真的,怨靈貞子遺傳了來自母親的能力,死亡後就成了強大的怨靈,可以隨意置人於死地。”不然的話,如果隨便一個靈魂死後都能成怨靈,這個世界就會亂套了。
“嗯。”嚴淼應了一聲,也不知是表示贊同,還是僅表示他聽到了。
談蘇沒在意,情報交流結束後,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她便也閉嘴不再說話。
半小時後,出租車到了港口,嚴淼付了車錢,又等談蘇下了車才關上車門。
談蘇忍不住回想起之前在第二個次世界時跟蕭睿一起坐出租車,最後還是她付的錢。雖說這裡畢竟不是現實世界,然而兩相對比之下,她的心情還真是無法言說的複雜。
當然,這種發散思緒,也只是在談蘇腦海中一閃而過,兩人很快就買票上船,踏上了去伊豆大島的船。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船靠岸了,從船上下來不少的人,看上去都是些興高采烈的遊客。甚至還有遊客跟談蘇和嚴淼兩人搭訕聊天,以爲他們是來旅遊的小情侶。談蘇一笑置之,她是覺得沒必要跟路人解釋,而嚴淼也悶聲不吭,沒理會那遊客的搭話。那遊客討了個沒趣,隨便又說了兩句,就無趣地走開了。
談蘇和嚴淼出了港口後就問了人怎麼去差木地,卻被告知,去差木地一天只有一班巴士,他們要去,只能等第二天一早了。
這無疑是一件悲傷的事,而更爲悲傷的是,因爲他們是臨時來的,沒有訂過旅館,找遍了港口的所有旅館,只找到了一家有空房,並且只有一間。
“就這間吧,謝謝。”談蘇儘量裝作若無其事地對服務員說道。今天跑了一天,她也確實累了,只想儘快找個地方休息。而且,嚴淼看上去比較正派,這裡又是在遊戲中,她認爲正常人的心思都在主線任務和積分上,不太會去想別的,因此兩人同宿一間也不會有問題。贊同的話自然不好嚴淼來說,那樣會顯得他好像別有居心,只能她開口了。
“好的,請出示證件。”服務員懶洋洋地說。
兩人分別拿出證件登記後,服務員就將二人帶到了最後剩下的那間空房。談蘇走進去後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妙——房間裡只有一張牀,並非她認爲的標間。
嚴淼將房內掃了一眼後道:“你睡牀,我睡沙發。”
談蘇看看他,也沒推辭:“好的,謝謝。”雖然接觸的時間尚短,但談蘇看得明白,嚴淼是個有着紳士風度的男人,不可能讓一位女士睡沙發而他睡牀,跟某人完全不一樣。
在房間內無言地待了會兒,談蘇漸漸覺得侷促起來。畢竟是跟一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共處一室,她實在沒辦法覺得自在,更何況那幾乎是個陌生人。
“去差木地的巴士明早6點出發。”談蘇僵笑道,“我們……早點休息吧。”
“嗯。”嚴淼點頭,“你先用衛生間吧。”
嚴淼拿起了那三盒錄像帶,顯然是想再研究一下。這個旅館條件還不錯,有錄像機可以用。
“好的。”談蘇點點頭,走進了衛生間,這才感覺稍微自在了些。今天畢竟出來得急,談蘇根本沒帶任何換洗的衣物,本想忍一忍,又覺得忍不了,便走出衛生間,探頭看向房裡。
嚴淼正在看錄像帶,他正襟危坐,面上表情極爲嚴肅。
談蘇想打擾他不太好,但要出門的話不通知他一聲更不好,便只能咳了一聲道:“嚴淼,我出去買點東西,要幫你帶點什麼嗎?”
嚴淼的目光從電視機上抽離,轉頭看向談蘇道:“不用了,謝謝,一會兒我自己去買。”
談蘇剛想說我幫你帶吧,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談蘇出門後,才長舒了口氣。
嚴淼身上也沒帶什麼東西,談蘇一眼就能看清楚了,他需要的,肯定也是一次性內.褲之類的私密物品,他不好開口讓她幫忙帶,她也不好意思說替他買回來,說到底,兩人還是陌生人。
談蘇記得旅館有個小賣部,她去逛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次性內.褲,又買了些吃的,這才匆匆回房。
在談蘇進衛生間洗漱的時候,嚴淼也出了門,等談蘇洗好,穿得嚴嚴實實地出來,他也早已回來,依然在研究那幾盒錄像帶。見談蘇出來,嚴淼便關上了錄像機,進入了衛生間。
談蘇還記得自己看過的那盒錄像帶是哪一盒,她將其餘的兩盒也看了一遍,確認了這三盒裡面的內容都一模一樣,並沒有更多的線索。
她將錄像帶又放回了桌子上,想了想怕一會兒面對嚴淼尷尬,便趁着嚴淼沒出來,爬上了牀。她也確實是累了,沒一會兒就有些迷糊了。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了嚴淼從衛生間出來的開門聲,但眼皮累得睜不開,她也就隨他去了。
談蘇睡得挺安穩,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她吵醒。
她還睡眼惺忪,擡手在枕頭邊摸索了會兒,拿到了自己的手機,打開蓋子放到了耳邊。好半天,手機裡一點聲音都沒傳出來,談蘇也徹底清醒了過來,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上面沒有顯示來電號碼,電話確實是在通話狀態,並沒有被她不小心掛斷。她又將電話放到耳邊,輕輕喂了一聲:“您是誰?”
手機那頭依然沒有聲音,過了會兒,電話掛斷了。
談蘇看了下時間,正好是午夜,她很懷疑這是騷擾電話,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就在此時,另一個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談蘇驀地看向手機鈴聲傳來的方向,赫然發現是嚴淼的手機在響。
談蘇忙按下牀頭開光將電燈打開。嚴淼同樣接起了電話,他沒說話,握着手機聽着手機那頭的動靜,半晌後他闔上手機看向談蘇道:“沒有聲音。”
“我這邊也是。”談蘇輕輕舒出口氣。
這不是普通的騷擾電話。午夜,兩個看過詛咒錄像帶的人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怎麼想都跟怨靈貞子脫不了干係。
就在此時,房間裡的燈突然滅了。
談蘇心中一跳,突然的黑暗讓她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她忙抓住了手機摁亮,手機屏幕的微弱光芒照亮了她身邊的一些地方,牀邊似乎站着個什麼東西,她驀地擡頭,只見白影一閃,她的眼前什麼都沒有了。
燈啪的一聲又點亮,談蘇緊張地四下張望,除了同樣面色凝重的嚴淼,並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存在。
談蘇看向嚴淼,遲疑道:“你……看到了嗎?”
嚴淼點頭:“是怨靈貞子。”
很好,不是她看錯,原本只在主線任務裡看到過的怨靈貞子,開始出現在次世界中了。也就是說,詛咒錄像帶的事是真的,這是第一天,怨靈貞子只是出來嚇嚇他們,等七天時間一到,她就會將他們這兩個看過錄像帶的人都殺死了吧。
雖說被怨靈貞子嚇了,但談蘇並未驚恐不安。畢竟已經經過了那麼多次世界,雖然對於鬼怪的害怕不可能立刻消失,但至少在驚嚇後更容易鎮定下來了。
明天還要早起趕車去差木地調查,談蘇和嚴淼互相併沒有多做交談,就各自繼續休息了,不過倒是把電燈點着。雖說怨靈貞子完全有能力將燈弄滅,但好歹那將會是個提示,提示怨靈貞子出現了。不過,今晚怨靈貞子已經來過了,談蘇估計她不會再來了,也就一覺睡到了早上。
簡單的洗漱過後,兩人趕上了去差木地的巴士。巴士在小路間搖搖晃晃了兩個小時,纔到達目的地。
談蘇下車後才發現,跟之前他們住宿的地方不一樣,這個地方似乎根本還沒有開發成旅遊地,冷冷清清的,路上都沒什麼人,就算有人,看衣着和神態也是當地人。
車站不遠處有家旅館,談蘇和嚴淼直接過去,開門見山地詢問了服務員關於山村志津子的事。
服務員是個年輕女孩,原本還愛理不理的,結果看到嚴淼,立刻就紅着臉站了起來,細聲細氣溫柔地說:“你們要找的這個山村志津子,有什麼特別的嗎?”
談蘇道:“她可能有六七十歲了吧。”
服務員不滿地看了談蘇一眼,顯然很不滿意她插話。
談蘇無辜地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四十二年前,她是個有名的超能力者。”
服務員一臉不高興,卻看在嚴淼的面子上,勉強答道:“那麼久遠的事,我也不知道。不過鈴木婆婆一定知道,你們看,就是那位老人!”
談蘇順着服務員的指點看了過去,恰好看到一個拄着柺杖的老太太從旅館不遠處的門口走過,她忙向服務員道了謝,飛快地跑了出去。見嚴淼也立刻跑了上去,服務員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您好,請問您是鈴木婆婆嗎?”談蘇跑到老太太跟前,有禮貌地問道。
老太太看上去有六七十歲了,雖手拄柺杖,但精神還很不錯,聽到談蘇的問話,她擡起渾濁的雙眼,仔細地看了看她,說道:“是我,有什麼事?”
談蘇道:“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有關山村志津子……”
沒等談蘇說完,老太太就一臉怒容地擡起柺杖掃了過來。
談蘇哪料到這個看起來還算和善的老婆婆會突然動手,一驚之下只來得及向後退了一步,腳下便有些不穩。身後伸過來一雙手將她穩穩扶住,待她站穩了就立刻鬆開。
談蘇穩了穩心神,轉頭對嚴淼輕聲道謝:“謝謝。”
“不用。”嚴淼扯了扯嘴角,看向鈴木婆婆。
鈴木婆婆擡起柺杖指着談蘇二人,惡狠狠地說道:“你們給我滾出去!她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你們還不肯讓她安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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