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喆第二天就接到了電話,顏家大少約了魚慕慕見面。
“魚小姐,顏大少約您見面。”
看着樓喆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的,甚至還想要說點什麼安慰她的時候,魚慕慕頓時就笑了。
“你是擔心我想見顏家家主,卻被駁了面子,會羞憤不已,還是會內耗覺得自己之前太不自量力了?”
樓喆有些驚訝,大概是真的沒有想到,魚慕慕竟然會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卻只見魚慕慕淡然一笑:“我的目的,從頭到尾,都不是爲了見顏家的家主啊,你知道什麼叫做殺人誅心嗎?知道什麼刀子捅人最痛嗎?”
樓喆也不是蠢貨,魚慕慕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他就明白,金玉夫人仗着顏家的勢噁心她。
她就立馬反手利用顏家的勢刺回去,這把名爲“親人”的刀,刺人,當然比外人刺得更痛了。
“您知道顏家不會包庇金玉夫人?”
“知不知道重要嗎?顏金玉用的手段,也不見得多高明,就是讓人明知道那是一個坑,也避不開。
我做的事情,跟她是異曲同工之妙,顏家正直,那麼自然會讓顏金玉明白,什麼叫做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
要是顏家包庇她,也沒有關係,我就把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傢伙們給請出來,把顏家給架到火上烤。
到時候,可就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事情了,顏金玉,不死也要脫層皮,我這也是明晃晃的告訴顏金玉,姑奶奶我,就是要收拾她,她能咋的!”
樓喆此刻心裡完全升起了強烈的警惕之心,以後,得罪誰都千萬不要得罪那些全身都是心眼子的女人,太可怕了。
這一環扣一環的,要是顏金玉不想被扒層皮,那肯定就要承受來自靠山的責罰,這對於顏金玉這樣驕傲的人來說,打臉打得太狠了。
“那您還見顏家大少嗎?”
魚慕慕扭了扭自己的腰,讓身體完全被懶人沙發給包裹住了。
才笑吟吟的說到:“見啊,爲什麼不見,說不定,顏家還要大手筆的給我不少的補償呢。”
樓喆覺得,現在魚小姐的笑容,分明就是幸災樂禍的。
本來他之前還有些擔心,魚慕慕會被金玉夫人的騷操作給氣哭,沒有想到,魚慕慕的手段,更是明晃晃的陽謀。
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得罪女人太可怕了。”
與其同時,陸時焰看似是在家裡倒弄他的那些古董,但外面的消息,他心裡門清兒。
“三少,那金玉夫人,當真是個瘋批,捏柿子,專挑軟的捏,她要是真的那麼恨,這十幾年,爲啥不衝着樑老夫人去,不衝着七爺和七夫人他們。
如今倒好,就衝着魚小姐,之前咱們都已經攔了一手,警告了一番,沒想到,這次她竟然親自動手了。”
封特助現在倒是憤憤不平的說這件事,好像被欺負的人是他一樣。
“不過,好在魚小姐也不是好欺負的,直接擺了他們一道,您看,咱們要不要給顏家一個警告啊。”
陸時焰這才放下手裡的花瓶,輕笑一聲:“不用,她喜歡玩,就讓她玩好了,不要隨便插手她的事情。”
封特助聽完頓時有點遺憾,他還真的以爲三少是鐵樹開花了,以後也不用想着修身養性,天天跟這些死物待着一起了。 結果,這也沒多少在意魚小姐啊,要不然,能眼看着魚小姐受欺負不幫忙的?
“對了,七叔他們是不是快要回國了?”
封特助不知道爲啥三少突然就轉變話題了。
但還是恭敬的說到:“是的,九小姐和十二少他們這次,也會一起回來。”
“這樣啊,咱們陸家好像已經許久沒有辦過什麼宴會了,這樣,你回去跟我父親說,小九和小十二難得回來一趟。
爲了表示對他們的歡迎,我這個做哥哥,給他們辦一場宴會,給陸家的世交們,都送一份請柬吧。”
封特助:……
剛還說了,三少對魚小姐不怎麼樣,現在他就被打臉了,七爺一家子回來了,還要辦宴會。
這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被某些人看到,那不就跟火上澆油一樣?偏偏陸家的宴會,還沒有人敢鬧事。
到時候恨不得掐死對方,但是卻又要笑嘻嘻的恭喜對方的感覺。
嘶~真狠啊。
現在,封特助有點明白,爲啥三少會對魚小姐刮目相看了,這兩壓根就是一路人吧,踩人是專門挑人家的痛處踩啊!
第二天,魚慕慕還特意挑了一件大紅的連衣裙,嘴裡還哼着:“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今天是個好日子……”
樓喆有心想說:咱能不能別這麼興高采烈的,容易被人揍啊,他雖然抗揍,但若是對方是顏家大少,他也扛不住的啊。
可是看着魚慕慕臉上的笑容實在太燦爛了,他到了嘴邊的話,最後還是憋屈的嚥下去了。
到了會員制的私房菜館之後,魚慕慕那一身火紅的裙子,還有她這張明豔張揚的臉。
跟這低調奢華的私房菜館,是真的有點格格不入的樣子。
左安早就在門口等着,看到魚慕慕到了,而且穿着如此的張揚,臉上的笑容甚至有點刺眼。
他好像有點明白,爲啥魚慕慕被衆多黑粉說情商低了,看來之前,是他們把魚慕慕給想得太複雜了。
其實壓根不是魚慕慕心思深沉,她只是情商低,做什麼都不管不顧,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架勢。
“魚小姐,這邊請。”
“喲,是你啊,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之前還是我給你們當服務小妹,現在變成你給我領路了,這風水果然是輪流轉嘛。”
樓喆:……
左安:……
魚慕慕纔不管這些人怎麼想呢,反正,她現在就是橫着走又怎麼樣?
小心斟酌說話的日子,已經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了。
看着魚慕慕那鮮活的樣子,不知道的人,誰能看得出來,她是被金玉夫人打壓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左安嚴重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情報工作沒有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