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之上,白晚霜周身突然泛起了一道道冰凌朝落落襲來。
看到這一幕,徐思惘眼底有些晦暗不明。
落落輕鬆地躲過,打了個寒顫,“好冷,”隨後他嘴角微勾,朝着一旁的小黃雞道,“小黃雞,等會你可要看好了,什麼叫火族秘技!”
小黃雞一聽火族秘技,立馬來了興趣,一雙豆眼直勾勾地盯着擂臺上,同樣也被吸引住的,還有其他圍觀的人。
他周身猛地溫度驟升,讓空中的冰棱也慢慢開始融化。
白晚霜則嗤笑了一聲,“你當真以爲我的冰霜那麼脆弱?”他話音一落,額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冰靈標記,頭髮無風自動,整個人氣勢大變,變得格外鋒利和冰冷,仿若一把藏在冰川中的寶劍正待出世。
落落喔了一聲,他額頭上星辰標記一閃,便看透了白晚霜的本相:原來是一把由霜花聚集而成的冰劍,外表冷硬,內心脆弱,一旦外表冰冷的刃斷裂,內裡竟然藏的是如雪花一般柔軟的東西,他嘴角微勾,“有趣。”
漸漸地,整個場地因爲白晚霜的關係,擂臺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不止這個擂臺,其他擂臺也感受到了一絲冰冷的氣息,恍若昨晚半夜被冷醒的時候感覺一模一樣。
金家三姐妹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雄霸天則爲落落加油打氣,“落落!加油!”
冰面十分溼滑,落落乾脆坐在了地上,一旁的小黃雞則不時向場地吐着火球,不停呢喃着,“討厭冷,討厭冰,討厭水……”
徐思惘則對白晚霜露出了一絲讚賞的模樣,這個人很適合去北境,待在靈獸宗,有些屈才了。
“你現在連站都站不住,如何和我打?你若認輸,將神獸讓給我,我就放過你。”白晚霜面露篤定之意,他料定了落落不可能再有所行動了,因爲他這招一出,即使調動再多火靈力,一到擂臺之上,必然會熄滅。
落落卻盯着小黃雞吐的火球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小黃雞,你的火球可不止有這種威力。”他話音一落,爬到小黃雞的身旁,摸了摸小黃雞根本看不見的脖子。
小黃雞被摸得太舒服,猛地打了一下嗝,連忙想用翅膀遮住嘴,卻被落落捏住了雙手,無法動彈,他瞪着眼張大了嘴,憤怒地看着落落,卻發現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他喉嚨裡感覺到一陣舒爽,似乎是因爲嗝沒了,又好像是因爲身體有了些變化。
那個火球在落落的手裡越變越大,最後因爲颳風的關係,火球變得格外的巨大,可落落面上卻絲毫沒有痛意,手上也是,仿若火球在他手裡不過是一個玩物一般。
白晚霜張大了嘴,“怎麼可能?你剛纔是作弊,利用神獸大人的火球!”
“作弊又怎麼樣,你又沒說不能和場下的人說話,你也看到了,這火球是小黃雞打嗝打出來的,我只是正好接住了那個嗝而已。”落落這麼說着,腳下的冰面開始融化,他微微移動了身子。
白晚霜纔不會認輸,他猛地加大了力度,於是雙腳之上突然出現一道不斷延伸的冰鏈朝落落襲來,雙手也出現了兩道冰冷的鏈條,想要捆住落落。
落落唉了一聲,雙手分開,原本在一個手上就足夠大的火球,如今變成了兩隻手上的一樣大的火球。
鏈子一靠近火球,就因爲極高的溫度,直接化作了水氣。
白晚霜見到這幕,卻加大了腳上纏繞的力度,讓落落的下半身都被困在了冰鏈聚集而成的冰塊裡。
感覺到周圍的冰冷,落落皺了皺眉,
“我這個人呢,天生就討厭冷,你恰好都佔全了,所以,不好意思了,”他話音一落,手上的火球就猛地拍向了下身的冰面上。
白晚霜見到他這一舉動,並未覺得突兀,反而有一種危機感襲來,他掙扎着要離開,卻發現腳下的冰面竟然不停使喚了,仿若變了主人一般!
下一瞬,落落的下身的冰塊突然變得通紅,這紅色漸漸蔓延,仿若活了一般,一直蔓延到了地面,直朝白晚霜而去。
徐思惘突然出了手,衆人只感覺整個靈獸宗氣溫驟降,隨後一道巨大的冰晶出現在了擂臺之上,正好擋在了紅色冰塊的面前。
白晚霜猛地鬆了口氣,不由自主地朝着徐思惘望去,內心涌起了一股感激之意。
落落嘖了一聲,“都說最討厭冷了,原來你這傢伙也佔全了!”他怒瞪着徐思惘,“你插手別人決鬥,是何意,不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嗎?”
徐思惘嘴脣緊抿,一隻手指着白晚霜,“這個人,我北境要了。”
落落冷下了臉,正欲發作,就被突然衝上臺的沉香攔住。
“落落,彆氣!你和他都是靈獸宗的貴人,要是真在靈獸宗打起來了,我們不好收場啊,體諒體諒我們吧。”沉香一臉的懇求,包括灰羽、允樂、竹笙也出面希望落落息事寧人。
落落哼了一聲,對着一旁還在摸着地上紅色冰塊望的小黃雞道,“走了,小黃雞。”
小黃雞卻不肯走,對着落落一臉的好奇,“落落!這是什麼冰塊呀,摸起來竟然是熱的,一點都不冷。”
落落蹲下身子,掰了一塊紅色冰塊,其他紅色冰塊猛地縮影濃聚成了這塊黑紅色的冰晶。
紅色冰塊一消失,巨大的冰晶也消失了,白晚霜這時才知道自己竟然輸了,頓時感覺臉上有些不光彩。
“你可願跟隨我去北境。”徐思惘來到白晚霜的身旁說道。
白晚霜眨了眨眼,有些震驚地指了指自己,“我去北境?”
“你本體乃是冰系,去北境修煉再合適不過,那裡常年冰天雪地,最適宜磨鍊冰心,不過你若要待在靈獸宗也不是不可,只是今日之事,以後也絕不只是偶然。”徐思惘露出了一抹微笑。
白晚霜面上有些羞愧,“是我心生傲慢才導致的這場失敗,多謝境主指點迷津,只是去北境之事,可否容我思考一二。”
“自然。”徐思惘話音一落,一旁就傳來了落落的嘲笑聲。
“有趣了啊,我竟然做了別人的嫁衣,小黃雞,你說這兩個一丘之貉,冰山和冰山,可真是絕配呢!”落落將黑紅色的冰晶餵了小黃雞吃,小黃雞咔滋咔滋地在啃,好像在吃什麼美食一般,一點都顧不上回應落落的話。
梅語突然咳了一聲,來到擂臺上對着徐思惘道,“若北境的確對白晚霜更適宜修煉,我靈獸宗自當不會阻攔,只不過……”他微微停頓,似希望徐思惘能說些什麼。
“這的確是我的不是,還請靈獸宗見諒,我方纔也是惜才之舉,也請落落見諒。”徐思惘微微低頭,表示了自己的歉疚之意。
梅語見徐思惘在找臺階下,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唯有落落像憋着一肚子惡氣沒發一樣。
“落落!下午我幫你收拾白晚霜,幫你討回公道!我纔不會害怕什麼冰霜呢!”雄霸天露出了一聲健碩的肌肉,面露自信。
落落哈了一聲,“那好啊,最好能打到去不了北境最好。”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這落落好陰毒的心思。白晚霜
和徐思惘不約而同地都蹙起了眉頭。
落落又來到雄霸天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過你要小心啊,萬一人家境主一個不高興,覺得你傷害了他的小心肝,說不定啊,就對你下手了呢。”
雄霸天身子顫抖了一瞬,聽着落落遠去的狂笑聲的時候,更是燃起了熊熊戰意,“落落!我不怕!”然後鄙夷地瞪了白晚霜和徐思惘一眼,才冷哼着離開。
徐思惘有些哭笑不得,落落這孩子,可比起以前愛記仇多了。
“那,那個,境主,真是抱歉,都是因爲我的關係。”白晚霜見徐思惘似乎十分在意落落,內心有些不是滋味。
“沒事,我都習慣了。”徐思惘甩完這句,便離開了。
上午的比試就在這場鬧劇中結束了,白晚霜收穫了衆多人的羨慕嫉妒恨的神情,雖然對未知充滿了恐懼,可還是希望能走出去變得更強,他相信終有一日他能靠自身的力量打贏落落,而不是靠境主的幫助。
下午的比試乃是決賽,分別有白晚霜、雄霸天、天明、天凌、梅燕,梅燕是上午這次比試的擂臺之主,她的身份也是梅語的養女,修爲自然不俗,也是金丹期,是今早才從外歷練趕回來的。
落落中午的時候,見到了這位宗門的大小姐,也見到了梅燕身旁的徐思惘。
梅燕身穿一件紅色裙裝,身材苗條,容貌英氣,性格開朗樂觀,時常露着笑容,特別是見到徐思惘的時候,眼裡似乎多了一些愛慕之色。
徐思惘也對梅燕格外的溫和,兩人笑意盈盈的相談着。
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幕,讓落落有些咬牙啓齒。
一旁的灰羽問他,“落落,你吃醋了?”
落落疑惑地眨了眨眼,轉頭一副你在開玩笑的模樣,然後三令五申地說,“我不是斷袖!”
灰羽揉了揉腦袋,“我也沒說你吃的是誰的醋啊,你平日不是隻喜歡女人嗎?”
落落抖了抖身體,“當然!”
那邊,梅燕偷偷望了徐思惘一眼,“境主是獨身一人來靈獸宗的嗎?”
徐思惘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獨身一人縱然瀟灑,可出行還是會有些阻礙,不知境主要在靈獸宗待多久呢?”梅燕希望徐思惘即使離開,也要帶她離開。
徐思惘意會了梅燕姑娘的意思,他轉頭幽深地看了轉過頭的落落一眼,“那要看那人想在這裡待多久。”
梅燕循着視線望過去,見到落落的時候,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境主所說的是那個小孩子?”
徐思惘僵硬地點了點頭,他掃射了一下落落的身高,的確是個小孩子啊。
“喔,是這樣啊,那個孩子看起來的確很可愛,不知道是靈獸宗誰家的孩子,能得到境主的賞識。”梅燕嘆了口氣。
“他不是靈獸宗的人!”白晚霜的聲音突然出現了兩人身後,嚇了梅燕一跳。
梅燕見到白晚霜的時候,格外的親切,“霜花,你來啦。”
白晚霜身子抖了抖,“都說了,別這麼喊我。”
白晚霜和梅燕談起了落落,落落似乎後腦勺長了眼睛,幾個快步就來到了三人面前。
落落意味不明地掃視了一圈這三人,然後拍了拍白晚霜的肩膀,面露同情,“姓白的,保重啊!”
隨後便瀟灑地離開,連頭上的雲彩都帶走了。
不知爲何,徐思惘感覺到一股惡寒席捲全身,隨後便看到了白晚霜和梅燕瞥向他的意味不明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