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我們陪你去武道門吧。”金童和雲翳覺得放着落落有些不大好,於是想和落落一起進武道門一探。
落落瞥了兩人一眼,不說話,“……”
兩人被落落的眼神看的感覺背脊上一陣冷汗,雲翳拉着金童呵呵一笑,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們不去了?”
落落不再看兩人,直接飛身離開,這引得金童捉不着頭腦。
“這,落落是不是被我們氣走了,我就說應該陪他去的嘛。”金童捶了雲翳的胸一口,雲翳咳了咳,“我覺得,他應該是不想讓我們去的。”
“啊,爲什麼啊?”金童覺得此刻的落落應該十分需要人陪纔對。
“以落落的心情,他不高興的時候,肯定喜歡自己一個人待着,更何況,他剛剛與愛人分離,我們又在他眼前晃,他肯定更不高興了。”雲翳完全猜中了落落的心思。
落落覺得此刻的他就好像鰥夫一樣,突然沒了動力,金童和雲翳還想在自己面前秀恩愛,這不是討打嘛。
回到空間待了幾天,睡了個透死的落落覺得不該這麼頹廢,想起他答應嚴默等人要找處世外桃源,還有要找靈月仙,還有武道門,他突然大喊了一聲,勢要把所有的壓力都在此刻釋放一般,嘴裡唸叨着麻煩,好煩啊,但還是出了空間。
路上遇到羣芳閣的女修,那女修是之前來過海域倖存的,看到落落,連忙恭敬地打招呼。
聽落落問起武道門的地點,那女修迴應,“武道門和神醫谷位於天靈宗以西一千里,不過那裡都是整個浮羅界靈氣匱乏之地,很多凡人在那裡聚居,聽聞還成立了西陵國,神醫谷雖然也出過有名的大能,但他們歷來避不出世,簡直和北境差不多,聽聞那裡的修士大多隻爲了治病救人,而武道門則負責保衛凡人不被魔邪入侵,我知道就這麼多了,很抱歉,我也是聽來的,並沒有真的去過。”
落落卻點頭道謝,知道這麼多已經令他有些意外了,路上他又遇到不少修士,大多都和他見過,一一詢問,也都差不多,大部分修士都沒去過極西之地。
想到靈月仙怎麼會一聲不響地離開,還沒被人發現,只能說明靈月仙應該是去了極西之地,畢竟很多人沒去過那裡。
落落開始對這個很多人沒去過的地方有些好奇,他只花了一個上午便來到了凡人聚居地的上方。
下方的靈氣零零散散,而且的確是靈氣貧瘠之地,大部分凡人也都經歷着生老病死,倒是街巷上人羣聚集的地方要麼是醫館義診,要麼是武館招學徒。
從這來看,便可知道其實神醫谷和武道門在凡人的國度裡是多麼備受推崇的門派了,只是這些凡人既然知道這兩個宗門乃是修真門派,怎麼可能還甘於平凡,不去修道呢,要知道即使是菩提寺庇護下的凡人,也是會點小法術的。
想這麼多,不如直接下地感受一番,落落尋了出偏僻無人的巷子,直接一閃而過,化作了一個手拿摺扇的翩翩佳
公子。
“我叫,嗯,齊星落。”齊星落隱隱點了點頭,面色得意,精緻英氣的面龐上露出了一對小酒窩,顯得整個人俊俏裡帶着幾分可愛。
他優雅踱步出了巷子口,一展摺扇,其上畫着盈盈開放的杜鵑花,花朵上形態各異的數只彩蝶翩翩起舞,附詩:莊周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巷子口經過的一位少女看到齊星落,頓時驚呼了一聲,捂着着通紅的臉跑了,那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令他勾起一抹壞笑。
“這位小公子,買個梨吧。”賣梨的小販見到這瀟灑的貴公子,就知道金主來了,他家的梨可是又甜又水,看那小公子湊過來一看,就知道有戲,連忙劃開了梨遞了過去想給對方嘗一嘗。
齊星落看着眼前分成兩半的梨,眼裡閃過一絲暗色,微微一笑,“今日不吃梨。”
“唉!”小販看那公子離開有些失落,絲毫不知這突然打反悔的小公子只是因爲他分的梨啊。
分梨,可不就是分離嘛。
齊星落整理了一番心情,湊到正在報名入武館學武藝的隊伍面前,打聽道,“請問入武館學藝需要什麼條件嗎?”
隊伍裡的人見這是個富家公子,大部分人不予理會,倒是幾個好心的迴應,“需要繳納報名費,總共五兩銀子。”
“喔,這武館真的能學到武功?”齊星落突然用扇子擋住,低聲問道。
其中一個人看了前後,低聲迴應,“至少能強身健體,日後出門在外也有一份依仗,在家裡幹活也不會太吃力,雖然五兩銀子對我來說,需要省吃儉用好久,但結果是好的。”
“到了到了,別說了。”前面的人喊了一聲,迴應齊星落的男子便立馬跟上。
齊星落又走了一段,來到義診隊伍裡直接排上,他發現前後的人身上的確散發着一股病氣,還有不少散發着一些死氣,這麼多人就想來治病說明神醫谷口碑不錯,而且還是免費義診,比那什麼繳費的武道門強了一些。
突然,前方義診的隊伍有些吵鬧,他卻聽清了是什麼回事。
正坐在椅登上的一位老人突然面色蒼白,隨後身子開始不停抽搐,桌子後的大夫連翹立馬上前幾個銀針插過去,那老人就緩過了氣。
衆人只道這神醫谷的大夫真是神啊,可連翹的心聲卻是這樣的:老頭子沒救了,就算再拖幾日,也該是時候了。
聽到這,齊星落面色一皺,這神醫谷的傢伙怎麼有些沒禮貌,什麼該是時候,雖然可以說此人醫術精湛,能判斷出病人的情況,但也不該如此迴應,好似看破生死一般。
接下來,一個小孩被母親強抱着,哭鬧着不肯看病,卻還是被連翹把脈,開藥,那連翹心中是這麼想的:多好的孩子啊,竟然就要沒了。
齊星落,“……”要不是他聽到連翹的確治好了幾個人,都要以爲這連翹在故意害人了,可看那小孩身上縈繞的死氣,就知道這孩子似乎命中註定活不
久。
輪到齊星落的時候,他咳了咳,上前伸出了手,這白嫩的手讓連翹多看了病人一眼,竟發現這人面色如常,只是眉眼間帶着一股憂愁之意,挑了挑眉,不會又是一個犯心病的傢伙吧。
連翹的手觸上齊星落的手腕的時候,只感覺到一股清靈之氣傳來,頓時嚇得移開了手。
這人體內有靈力,莫非是外界的修士,不對,觀這小子與周圍融合一體的情況,應該是西陵國人士不錯,莫非,西陵國這次出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小子。
“額,那個,你的病症需要下來細談,曉玲,帶他去裡面。”連翹似乎擔心這小公子會跑,面上帶着一絲笑意,“你稍等一會兒,很快義診就結束了。”
齊星落挑了挑眉,跟着前來的曉玲進了屋內,靜待義診結束。
日落西山,人羣散去,連翹才進了館內,見到小公子還在,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公子,勞煩你跟我去一趟神醫谷,你的病症需要幾味極難的藥材,我需要帶你回去稟明谷主,不知,小公子你現下家中可有妻女。”
要是有子女更好,說不定生下來的孩子也是有天賦的。
齊星落聽到這句心聲,抽了抽嘴角,“並無。”
連翹心裡嘆了口氣,又接着問道,“可有老人?”
“並無。”
連翹又嘆了口氣,好可憐啊,竟然是孤兒,唉,不對啊,孤兒怎麼可能穿的那麼好,“那個,小公子現如今住在哪?”別和我說,你住在皇城啊。
“額,這有些不好說。”
原來真住在皇城啊,那這小公子會不會已經是武道門的人了,若是國師知道,應該早就將這人納入門內了啊。可是,武道門的人還需要來看病嗎?那羣傢伙不是都自詡百練筋骨皮,不需要任何藥物的嘛。
齊星落突然面色不安,“是不是我這病治不好了?”
“唉唉,沒有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馬上就帶你回谷裡,你稍等片刻,我整理一番。”連翹心想:管他三七二十一,進了我神醫谷,你就得是我神醫谷的弟子,沒得選。
齊星落嘴角微勾,這神醫谷的人還挺有趣的。
夜晚,連翹和曉玲帶着齊星落出了城門,趕赴神醫谷,路上偶爾會碰到鬼魅魍魎,卻都被連翹手裡的白色燈籠嚇跑,這燈籠上寫着神醫谷通陰陽幾個紅字。
那連翹還生怕齊星落會感應到,轉頭卻發現齊星落面色如常,定了定神:最近的鬼魅可是越發多了,都怪武道門那些自私鬼,使得本來好好的西陵國變得血跡斑斑,恩怨情仇糾纏不清,武林江湖刀劍無眼,武道門教給了衆人自保的能力,卻也教給了匪徒爲禍的能力,每次他們武道門的人一插手,陰陽道就開始混亂,孤魂野鬼也開始多了起來,真是可惡。
齊星落聽完這一連串心聲,對這西陵國的情況也有所瞭解,他開始擔心武道門若真是如此任意妄爲,那得到巨魔神的武道門會做出什麼逆天之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