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羅美心怎樣激他,他都沒勇氣殺她。
羅美心踉蹌着站起來,以勝利者的姿態看向他。
“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在他們結婚之前,你還沒有拆散他們,你就等着接受懲罰吧!”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燕明棠頹敗地站在原地,怎麼看都不像那個隨時帶着假面的他。
電視沒有受到影響,屏幕裡還在繼續直播燕厲尋記者招待會的畫面。
燕厲尋說完三件事並沒有給記者提供再多的有用信息。
他棱角分明的臉只有看向冷清悠和兩個孩子時纔有一瞬間的溫柔。
所以記者們自然而然的把採訪對象換成了冷清悠和孩子們。
不過孩子們還太小不適合被採訪,所以採訪對象直接變成了冷清悠。
冷清悠落落大方的笑顏,讓不少燕厲尋的死忠粉對冷清悠的羨慕嫉妒恨又漲了一層。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要籌備婚禮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雖然說時間緊迫,但勝在人多。
辦事能力也強大。
婚禮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一場更大的陰謀也即將上幕。
就在婚禮的前三天,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去試婚紗的冷清悠失蹤了。
死不見人活不見屍。
陪冷清悠去試婚紗的奚晨和奚元自認爲有錯,都快內疚死了。
但是燕厲尋並沒有給她們更多的時間內疚。
除去保護秦藍雙和孩子們的人手,他把手裡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
燕厲尋滿臉的憔悴,胡茬都沒心情剃。
他都快抓狂了,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再說冷清悠,她從顛簸中醒來才發現自己在一輛破舊的拖拉機上。
目光所觸及之處,無不是大山。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沒人拐賣了。
這裡交通不便,連路都是僅僅能容下一輛拖拉機的蜿蜒山路。
冷清悠爬起來往下看了一眼,差點沒有再次暈過去。
這得虧開車的人車技好,對這條路也熟悉,不然她都擔心車和人會隨時翻下去。
她摸了摸手機,手機也不在,身上所有首飾都被擼了去。
單看司機的穿着不知道的會以爲還沒解放呢。
也難爲這羣人大費周折把自己弄到這個鬼地方。
山風吹來,冷清悠不禁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幸好還沒換婚紗,自己穿得還是常服。
不然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他可要遭罪了。
燕厲尋現在大概也在瘋狂地尋找自己,只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這裡。
目測山裡樹木茂盛,灌木橫生。
大概也是沒有信號的,她痛苦的閉上眼睛。
有句話叫好事多磨,在她身上體現出來完全是命途多舛。
破拖拉機噠噠地發出刺耳的聲音,柴油發出的味道薰得她頭昏腦漲。
她無助地閉上眼睛,靜靜地思考如何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大概過了一兩個小時之久,破拖拉機在十八彎的山路盡頭拐進了一個更顛簸的小路。
冷清悠掙扎着緊緊抓住破拖拉機的車沿,生怕被顛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這一路顛簸還要把她的心肝脾肺腎顛簸出來。
最後破拖拉機停在一個破舊的石頭砌成的簡陋房子前。
房子的四周稀稀疏疏地還有幾座類似的房子,有人聽到拖拉機停下的聲音從屋裡走出來。
有男有女,也有小孩子。
冷清悠粗略看了一眼,大概有十幾個人。
估計這個小山村裡所有的人都在出現了。
她們對着冷清悠指指點點,說着冷清悠聽不懂的方言。
開拖拉機的司機看到冷清悠已醒,也怪腔怪調地用方言說:“下來。”
“這是什麼地方?”冷清悠捂着剛纔被磕到的額頭問。
司機說了什麼,冷清悠也聽不太懂,只是看他的手勢是讓自己下來。
冷清悠很識時務的從破拖拉機上跳下來。
此時,她的臉沾滿了灰塵,但仍然不是這些山裡人可以比擬的。
司機看到冷清悠正臉的時候多了一絲猥瑣。
“#@¥@#¥#%#@##”他嘰裡呱啦說了一大段話,然後又和村民們都笑了。
冷清悠警惕地退了兩步。
她的手腳都沒有被綁,估計這些人很自信自己逃不出去。
“你們這裡有會說普通話的人嗎?”冷清悠提高嗓門問。
村民們面面相覷,好像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不對,她看到有個年輕人的眼睛閃了閃,明顯聽懂了她的話。
但是那個年輕人並沒有站在出來,好像是在怕些什麼。
冷清悠索性也沒有拆穿他,而是對那個司機說:“我不信你們都聽不懂我說的話,尤其是你,你作爲司機能把我帶到這裡來也一定能夠跟我溝通。”
果然司機嘿嘿笑道:“##!!@#@#@#¥@¥@!”
冷清悠現在懷疑他是故意說自己聽不懂的話。
“好,既然你不願意跟我正常交流,那你就聽我說,你想辦法把我從這裡帶出去,我會給你很多錢。”
冷清悠的話說完,司機的眼明顯亮了下。
“你出多少?”
司機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
冷清悠紅脣微勾,“你敢張口,我就出得起。”
我出得起,看你有沒有命花。
她的潛臺詞當然沒有說出來。
司機想了想伸出一個五指山,只是他還沒有舉到胸前,便聽到“啪”地一聲,司機應聲倒地。
一顆子彈穿胸而過。
他瞪大的眼睛流露出不甘和質疑,倏地倒地。
胸前的鮮血汩汩流出,再沒有起來。
村民們嚇得四散逃脫,沒有人管冷清悠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也沒有人招攬她。
冷清悠用腳踢了踢司機,司機哼都沒哼一聲。
她探了探司機的鼻息,確認他已沒有生命,把目光投向了四周。
可以確定的是這羣人沒有撒手不管自己,而是在暗中監視。
只是她不知道爲什麼那些人不殺自己,反而帶自己來這個原始社會一樣的地方。
她無時無刻不想逃出去,也無時無刻不再擔心燕厲尋找不到自己,會是在那樣的難過。
她更想媽媽和她的孩子們。
她才和媽媽重逢沒多少日子,又再次分別。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母女緣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