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會徹夜不眠的,但等意識回籠時,雲雀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睜眼時入目的並不是往常看到的景色,而是雪白的絲綢睡衣,以及□出來的些許鎖骨和頸項,一時間有些搞不清狀況,雲雀將視線上移,由於距離太近他不禁腦袋後仰稍許,然後看到了一張無限放大的臉,臉的主人閉着眼呼吸很輕,顯然還在睡夢中,薄薄的氣息噴灑在雲雀的眉間部分。
金色的英靈身子微蜷,一手攬在雲雀腰間,一條腿也不知什麼時候壓在他身上,而云雀平躺了一晚上身體已有些痠麻,因爲是側首睡的連脖頸的肌肉也有些僵硬,大約是還不習慣和人同睡,而潛意識地維持了不變的姿勢幾乎一個夜晚。
雲雀轉正了頭,身子一動就想要擺脫身上的重量,而吉爾伽美什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收攏了手腳,反而將雲雀抱得更緊了,腦袋一沉,滑下枕頭埋在了雲雀的頸間,然後又毫無動靜了。
雲雀:“……”
雲雀無可奈何地施力掙脫了束縛坐起身,而吉爾伽美什理所當然地被驚醒了,有些迷惘地睜開眼,僅見雲雀走向盥洗室的背影。
躺在牀上伸了個懶腰後,吉爾伽美什看了看四周,這纔想起昨天是睡在雲雀這了,他掀開被子下牀走到窗前,撩起了厚厚的簾幕,恩,又是一個晴朗的天。
等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後,兩人又較慢節奏地享用了早餐,之後便出發去京都了。
這個世界的吉爾伽美什雖然在第四次聖盃戰爭中獲得了肉/體,但依然需要魔力來維持技能,沒有來自聖盃的魔力供應,Master言峰綺禮的魔力儲存並不足以達到吉爾伽美什的需求,因而這十年他是靠吸取別人的生命力來生活的,不過這在他的思想裡並不算什麼,甚至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將一切有用之物獻給王纔是正確的。
十年間,除了隱藏身份玩得風生水起外,吉爾伽美什一直在想着追求Saber,沒錯,就是那個拒絕成爲他女人的小姑娘,妄想改變過去將手伸向不屬於人類領域的騎士王,耀眼地就好像那個已虛幻的人,這是他想要的至寶。他心懷期待着再一次的重逢,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賞她的破滅,因爲花只有在凋零之時纔是最美的,而他知道在下一次聖盃戰爭中能夠再次見到她,這是他沒有在這個污穢的世界厭倦的唯一理由。
然而,那天,照例在教會的地下聖堂吸取完足夠的魔力後,吉爾伽美什遇到了雲雀恭彌,這個大大出乎他意料的人。難以形容當時的心情,只感覺好似連瀰漫在周圍的污濁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彷彿一瞬間回到了生前那有着溫暖陽光青蔥草地的花園一角。
是喜悅的吧,吉爾伽美什心想。而記憶中的人依舊那副性格,沒有任何重逢的感辭,不過他並不惱,既然再次相見了,那麼有的是時間。
回去之後,吉爾伽美什就着手查了雲雀恭彌的資料,言峰綺禮是有些納悶的,吉爾伽美什對人感興趣他不奇怪,可那股突如其來的遇到故人似的興奮勁是怎麼回事?但是言峰綺禮也不反對對方的行動,本來他也要調查雲雀恭彌的身份的。
翌日,吉爾伽美什就動身去尋雲雀恭彌了。言峰綺禮沒說什麼,一來無論是意見還是命令在這個傲慢的王前都不管用,臣子的勸諫只有他覺得正確的時候才奏效,二來不出意外的話吉爾伽美什對於他的臣下還是很守信用的,就算最後吉爾伽美什想單方面違約他也有着其他的底牌。
並盛町。
這是週末前的最後一天,學生們比往常顯得歡快些,綱吉卻有些悶悶不樂,因爲他常年不歸的爸爸今天回來了,對這幾乎見不到幾次面的父親他是有些難以釋懷的,大家見他如此,便相約明日去街上玩,綱吉明白夥伴的用心,又見京子也會來,心情回暖,愉快地同意了。
雲雀恭彌很不耐,彷彿和昨天的情景重合了,因爲他.又.從窗戶看到了那個一頭金髮的草食動物從校門口走來,本來遇到強者他是該高興的,可是這男人破壞了學校的風紀加之昨天的經歷,怎麼可能高興起來?
大步走出了辦公室,雲雀恭彌來到大路上,皺眉望着迎面而來的吉爾伽美什。
“恭彌~”吉爾伽美什遠遠地就擡頭招呼,臉上是大大的笑容,“特意在這裡迎接本王的到來麼?”
“……”一種莫名的即視感讓雲雀恭彌一時噎了下,但他隨即亮出了銀拐冷然道,“你又來做什麼?咬殺你!”話落,行動派的他已然衝了上去。
“又來?恭……恩?”吉爾伽美什突然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也不管會暴露什麼,天之鎖急射而出,將雲雀恭彌四肢牢牢縛住。
“?!!”
“果然……”吉爾伽美什斂下神色,“對神的規戒”並沒有起到作用,視線掃到對方的手上,意料之中沒有聖痕,就算昨天爲止雲雀的令咒只剩一個,也不可能今天就使用盡了吧。
雲雀恭彌沉着臉,冰冷徹骨的眼神望着他,同時收攏手臂想要將這犯規的鎖鏈掙脫掉,力量的施加令天之鎖發出緊繃到極致的錚錚聲。
“你不是恭彌,”吉爾伽美什斷定道,或者說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雲雀恭彌,“嘖。”他咋舌,不悅的情緒悄然升起,見過他記憶中的雲雀之後,這一個即使再相似在他眼裡也不過是贗品罷了,吉爾伽美什從寶庫裡取出一把寶劍,“既然如此,還是給本王消失吧!”說着,就想將手中的寶具投擲出去。
“嗖——”一顆快得肉眼不可見的子彈以刁鑽的角度射向吉爾伽美什,手裡的寶劍方向在剎那間一轉,子彈恰恰射在劍背上,擊出清脆的響聲,吉爾伽美什擰眉掃向另一邊,只見一個黑色西裝的三頭身小人,“偷襲本王的後果……”金燦燦的寶具自扭曲的空間中緩緩出現在他的身後,“活得不耐煩了麼,雜種。”
里包恩表情凝重,黑漆漆的大眼毫不退避地直視着金色英靈,“你纔是冒牌貨吧。”
“你說什麼?!”被說成冒牌貨,吉爾伽美什愈發疾言厲色了,但聽着顯是有□,他按捺住立刻攻擊的想法。
“雲雀恭彌既然有兩個,那麼爲什麼不可以有兩個你呢?”里包恩反問,相比起昨天那個,這一個的性格可糟糕和危險多了,至少那一個可沒有痛下殺手,恩,果然是有愛情滋潤和無的區別麼,雲雀那傢伙……
“……”吉爾伽美什沉默凝思,半晌他收起了天之鎖,在兩人還未有所動作前,身後的寶具盡數投射而出。
雲雀恭彌、里包恩:“……”
敏捷地躲開了攻擊,有些狼狽的兩人只見轉身離開的吉爾伽美什的背影。
“看在恭彌的面上,本王就饒你們一命,哈哈哈。”
雲雀恭彌黑着臉看着被破壞的校園。
由於東京到京都的新幹線需要耗時兩個多小時,自己開車過去亦是不短的時間,吉爾伽美什乾脆又拿出了維摩那,行駛在高空中。
見雲雀毫不介意地盤腿坐在前方,吉爾伽美什想了想,也陪他坐在地上。因爲在輝舟周圍設了魔力防護罩,內部並不受罡風影響。
吉爾伽美什手託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着自己的臉,盯着閉目養神的雲雀,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他的手忽然頓住了,挺直了姿勢鬆散的背脊,望向前方。
雲雀睜開了眼,輝舟減慢了速度,然後停滯在萬里高空中。
“哪裡來的雜種,擋本王的路?”吉爾伽美什對着空無一人的空氣說道,語氣很不客氣。
……
“呵呵,”隨着突兀的輕笑聲,碧藍如洗的天空下出現了瑰麗的似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巨大生物,上方同樣坐着兩個人。
“哎呀哎呀,沒想到這裡也能撞車呢,是吧,小黑炭。”玩笑般的口吻,可在暖色的絳光映襯下,笑聲主人的黑眸依然冰冷而輕忽。
作者有話要說:~\(≧▽≦)/~麻倉好是初戀!超愛他!啦啦啦啦啦啦~
……好吧,花癡完畢……
我覺得我是傻逼,把這三人撞在一起寫……我該怎麼收尾Orz……
今天是愚人節~大家節日快樂……於是我明天開始結束日更了,不定期更新=。=
委員長不同時期:5歲,10歲,15歲,2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