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判反應極大,突然之間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他的手指在袖口下不停地搓捻:“沒、沒什麼,大師兄。”
賈墨皺起眉,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心裡默默道:“看來他真的在隱瞞一些事情。”
“大師兄,真的沒什麼。那你們先聊着,我就先走了。”雲莫里忙道。
賈墨自是不信,他覺得宋判和雲莫離的話還不如說給鬼去聽,他可是什麼都看到了。
但此時的他因爲一時之間的衝動,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眼見不一定爲實,耳聽不一定爲虛”。
“莫離,你等等——”賈墨突然一步上前,直接擋在雲莫離的面前。
雲莫離的眉頭微微抖動,她以爲賈墨“狗改不了吃屎”,又來找自己的麻煩。
但她今天並不想與賈墨發生衝突,於是笑着說道:“大師兄,找我有事嗎?”
“有——”賈墨剛吐出一個字後驀然停住,頓了頓後改口道:“無事。”
他不是真的沒事,而是有些話他問不出口。其實,問不出口的話倒不必問,因爲問了,對方也不一定會樂意回答。
“原來你們都在這裡,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們呢!”
是鄔誅!
賈墨、宋判、雲莫離三人“唰”地一齊看向鄔誅。鄔誅本來就不知道這三人是什麼情況,結果再被這六隻眼睛齊刷刷地一看,竟覺有點兒不好意思。
“大家這是怎麼了?表情怎麼都那麼嚴肅呀?”鄔誅笑了笑,試圖緩解下此時此刻尷尬的氣氛。
“沒什麼。”三人居然異口同聲。
幾乎沒有哪幾個人能夠做到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異口同聲,即便是孿生兄弟,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於是接下來就輪到這四雙八隻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了。
一隻小小的好看的蝴蝶兒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了過來,它在四人的眼前來回轉了好幾圈,轉了半會兒,大概是飛累了,於是輪番落在四人的身上,它大概把這四個一動不動的人兒當成了木頭樁子。
小河邊還時不時地有村民路過,村民們都向這四個行爲看着有點兒古怪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當然這裡面也有不怕惹事的毛二愣子。
這位山村毛二愣子活活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吹着口哨,打趣吆喝道:“喂,你們三個大老爺們,想爭女人就打一架啊!”
緊接着,他又衝雲莫離撩閒,道:“小妹不如跟了哥哥,哥哥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說完,就“嘿了嘿了”一陣壞笑。
真的是道德敗壞的傢伙,看來一定要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雲莫離握緊了雙拳,然就在她剛想出招的時候,突然只聽這毛二愣子“哎呦”一聲重重跪在了地上,而且還啃了一嘴泥。
“還不快滾!”賈墨厲聲斥道,他的眼神就好像兩把尖刀,讓人見了着實可怕。
“滾滾滾,我這就滾。”毛二愣子被嚇得連滾帶爬、一溜煙似地跑走了。
“哈哈哈,大師兄教訓得極好!”鄔誅拍手道。
“大師兄,你沒事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宋判總是第一時間關心賈墨。
賈墨沒有迴應,因爲他此刻根本不想理會宋判,於是掠過宋判,問鄔誅道:“對了,師弟,你來找我們有什麼事?”
鄔誅一拍腦門,如夢方醒:“哎呀,對哦,正經事差點兒給忘記了。師傅叫我們四個人去他的房間裡,說有要事囑咐我們。”
“嗯,那我們趕緊去吧!”賈墨說完,直接邁開了腿。
他走在最前面,沒有和誰並着排,而宋判則走在最後面。
賈墨和宋判兩個人,他們今天好奇怪。
雲莫里在心裡暗暗道。
這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時的她還並未意識到這兩個曾親如兄弟的人,只因她一人的緣故而對彼此產生了誤解。
誤解很好產生,但是若想消除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可這要解的“鈴”及“繫鈴人”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拎得清、講得明的。
“小師妹,你在想什麼吶,想得那麼出神?”鄔誅笑着問道。
“哦,沒什麼。”雲莫里撇了撇嘴。
這時,她的餘光發現賈墨正在偷偷看着自己。
而賈墨似乎覺察到雲莫離發現了自己正在偷看,於是連忙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真是奇怪,有什麼好看的?美女沒見過嗎?
雲莫離在心裡不滿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