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小房間,外圍守了幾個跟着阿豪出來單闖的YL兄弟。幾個人面面相視,聽着車庫內女人的瘋狂及吼叫,似乎有多大的怨恨與憤怒,全都指向了那個狹小的鐵籠子。
一根長長的木棍,狠狠地敲打那鐵籠子的同時,不免會殃及裡面虛弱的小身子。
金小日已經沒有力氣擡起雙眼,虛弱的他如果再這樣被這瘋女人折磨下去,不僅沒有辦法恢復體力,想來小命都是難保了。
就算是死,他也不希望麻麻前來涉險,可惜……他知道麻麻一定會來。跟他的心情一樣,就算是死,麻麻也不知道小日出事。
金寶兒大步奪入,低喘低吼:“不許碰我的孩子!!”
金小日一驚,猛得睜開雙眼,因嘴被膠帶封住,他發不出聲音,只能是唔唔地悶哼着,以眼神示意麻麻快走。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現在,麻麻的生命最重要,比誰的命都重要!
金寶兒一見孩子遭受此等磨難,心頭猛得一敲,心疼不已,正要上前,被夏若晨伸過來的木棒阻止。
夏若晨把玩着手裡的木棒,上下打量起她,眼底的嫉妒與瘋狂越來越濃郁。很好,蠢女人就是蠢,她居然真聽話,自己一個人就跑來了。
雙眼直直地望着她頸間耀眼而閃耀的金鑽,貪戀流淌,卻知它的力量。嘴角上揚,木棒指了過去,笑道:“把你的鑽石摘給我!”
金寶兒一怔,冰冷蹙眉,兇狠掃過,並不妥協:“夏若晨,你不能一錯再錯了!所有人都在包容原諒你,換來的就是你更加肆無忌憚的瘋狂嗎?”
“閉嘴!”一棒子狠狠地掄在了鐵籠子裡,狠狠地打在了金小日的小腿上,‘咯吱——’一聲,使金寶兒的全身猛得一震。看着孩子的臉色蒼白,汗珠狂涌,卻仍對她擺出堅定的眼神,示意她快速離開。
她怎麼可能離開,雖然這顆鑽石她如生命一樣珍惜,可小日比她的生命還重要,他是她的孩子啊!雙手顫抖,卻毫不遲疑地伸向頸間,果斷而快速地將那顆鑽石取了下來。遞過去時,夏若晨仍是不敢接收。
眉頭淡淡一挑,那猙獰的俏面上顯現出太多貪婪,看着鑽石的耀眼,在她眼前晃盪着誘惑,低呼着,低嘆着:“放到地上,放到地上!”
鑽石落地,她仍知這不屬於她的東西可能會傷她,便吩咐一旁的保鏢小心翼翼地拾起。居然毫無異樣,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發出灼熱的力量傷害到任何人。
低低地笑着,她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啊——”鑽石猛得噴射出強大的熱量,瞬間將她的手灼傷,整個手都通紅無比,疼至錐心。憤怒交加,舉起一棍便襲擊向毫無防備的金寶兒。
金寶兒一驚,條件反射性地護住小腹。金小日怒瞪雙眼,猛得從籠子裡彈跳而起,卻又是無力地跌回原位。那棍子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金寶兒的後腦上,疼麻與眩暈席捲而來,她便搖搖欲墜地癱軟而下……
“把她給我綁了,跟這個滾蛋小子一起扔進前面的護城河裡!”夏若晨狂吼,似是憤怒到了極點。漂亮耀眼的鑽石得不到,使她更是憤惱交加!
幾個保鏢淡驚,殺人這種事不到逼不得已、萬不得已,野狼從來不會對他們下達這樣的命令。之所以跟阿豪一起出來,只是覺得在野狼那處得不到重視,阿豪爲人又十分爽快,對兄弟們又好……
夏若晨得到衆人無聲的反抗,眼底一黑,嘴角卻揚起一個嗜血的笑容。手裡的木棒漸漸地指向地上的金鑽,低低笑道:“擺平了,這金鑽兄弟們分了!!”
遲疑,再遲疑,終是在那耀眼奪目的金鑽下妥協。
衝進Diamond三樓,龍逸一把推開三樓密室,驚慌失措,焦急低吼:“大哥,不好了,寶兒出事了!”該死,固執的謹嚴居然現在才通知他!
申子赫猛得從輪椅上站起,身體虛弱,卻立即與龍逸一起奔出……
手腳被綁,虛弱的兩人被擡至不遠處的護城河。寒冷的深秋之夜,安靜而透着刺骨的冰冷,風吹起河裡的狂水,拍打出恐懼與蒼涼的死亡氣息。
金小日瞪大雙眼,唔唔地喚着昏迷不醒的金寶兒,卻是無能爲力。幾個黑衣人,覺得風有些強,有些冷,心底不自覺地升起了寒氣。
“算了算了,仍在河邊算了,我們去把那鑽騙來就跑路!”一個黑衣人提議,另兩個隨即複合,便將這母子扔在了河邊。
金小日提着的心頓時放下,可手腳被綁,他沒力氣掙脫鉗制,只能艱難地往金寶兒的身邊蹭去。晚風漸漸龐大了一些,金寶兒於河邊慢慢下滑,一雙腳已經伸進了河水當中,金小日的心猛得又是提了起來。
眼睛倉皇地睜大,金小日終於摸索到一顆石頭狠狠地滑着手腕上的繩子。可一個狂風過後,金寶兒的身子已經瞬間傾瀉,消失在水面上……
“麻麻——”金小日終於掙脫繩子,拖着疼痛的雙腿,瘋狂地跳進了冰冷的河水中。不——不能,麻麻不能出事!
河水冰冷刺骨,虛弱的小身子已經無力,潛入水中,四處摸索着金寶兒的影子。天太黑,水太急,他很無力。
大腦一片蒼白,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恐懼、心痛,再一次失去麻麻的預感越來越濃……
“小日——”謹嚴匆忙趕至,一把撈起浮在河邊的小身子,驚慌失措,狠狠地拍打着孩子的小臉。
金小日虛弱地擡起眼,眼底一片赤紅,淚水朦朧,咬牙擠出:
“麻麻……在、河裡……”便昏厥而去。
謹嚴的大腦猛得一抽,瞬間抽出他的所有,包括狂跳的心臟。無法停滯半秒,“砰——”地一聲跳進了河水中,潛入深處,遠處,摸索,自心底吶喊:
“寶兒——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