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語氣,咕咚咕咚冒着敵對的味道!婆媳婆媳,一對天敵!
金寶兒頓時有些慌亂,連連擺手解釋着:“不是的阿姨,是我忘記通知老、公,您來過別墅的事……”舌頭不自覺地打着結,黑框眼鏡下的眼底閃出焦急,小臉泛着羞澀的紅潤。尷尬之間,小手居然被身邊的大手握了去。
她一怔又一僵,立即低垂着頭兒,老實地被他握着。她的小手就像一個發燙的小火爐,被包圍在冰冷的冰窟之中,不知是應該感謝這短暫的清涼,還是應該哀悼她即將淹沒的火爐本質。
“我忙!”謹嚴吐出這兩個字用來解釋,顯然母親冰冷的雙目表示着她對這種解釋的強烈不滿。可惜,謹嚴再也吐不出別的解釋。
金小日感受到了言素冰冷之下的一絲顫抖還有一絲對親情的渴望,他了解這種渴望,就像當初面對誓不回頭的麻麻,一步一步走向遠離他們的決裂!
眨巴着大眼睛,小肉身子坐在了辦公桌上,將大卸八塊的人體小模型推到一邊,偏着小腦袋認真地對奶奶解釋着:
“奶奶,爹地真的很忙哦!因爲小日一個月之後要參加世界寶貝秀的大賽,世界極的哦!而且,爹地要在家的後院蓋一棟很大很大的房子給小日住,所以爹地沒有時間來看奶奶。
爹地都是爲了小日所以忽略了奶奶,奶奶你別怪爹地,你生小日的氣好了,打小日兩下出出氣!”說着,小傢伙擡起小左肉手,狠狠地打着自己的小右肉手,‘啪啪啪——’!
頓時,金寶兒的面部有些抽搐,這也叫打?這叫拍巴掌好不好?可言素就是吃小傢伙這一套,三句兩句已經眉開眼笑了!
天敵的味道已經漸漸消散,金寶兒窩在冰窟裡的小手不自覺地輾轉了起來,想掙脫出來卻遭到他加了勁的掌握,她似乎已經聽到了‘嘎嘣嘎嘣’手指骨折的聲音!
額頭不自覺地溢出了冷汗,淡淡地抿着紅脣,暗自吐出一口氣。這種壓抑的氣氛,她在這兩個冰冷的母子身上體會得深切。想來此母子與她和小日之母子還真是折射出太大的反差!不過金小日能克住言素及謹嚴兩個冰塊,而她只是被克的那一個,且是被他們三個人一起克!!
終於通過那透明升降梯子降了下來,只是小心臟還緊緊地握在他的大手當中,另一個小崽子夾在他的腋下也強烈不滿地頂着無神眼無聲地叫囂着。
走出潔白莊嚴而華麗的博愛醫院,他的蘭博基尼自動敞開的車門已經表明他們即將離開的事實,可金寶兒仍不自覺地試着開口:
“老闆,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回去探望一下龍先生?”
謹嚴的步子淡淡一緩,緩緩轉過來的冷頭使金寶兒立即閉上了小嘴。幹嘛又以討債眼看着她?吊車又不是她推倒的,建築物又不是她砸的!
“你跟他一起毀了我的億萬合約,我是應該再去探望一下他!小日,帶你媽咪進車裡等着,爹地要先去討債!”
得以解脫的母子二人目送那黑黑冷背傲然地轉回醫院,直奔那特護病房。金寶兒不免擔心起受傷的龍逸來,如此強勢的謹嚴……
金小日不屑地扯扯嘴角,拉着麻麻往爹地的車前走去,搖頭勸慰:“麻麻不用擔心小辮叔叔,那傢伙最會以退爲進了,一看就知道一肚子壞水!麻麻千萬不要被他迷`惑哦,還是一根筋的爹地可愛!”
‘一根筋’?‘可愛’?這兩個詞彙跟謹嚴有半毛錢關係嗎?!鑽進冷車內,金寶兒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收收心神,低笑道:
“小日,張老師有沒有提到我?”金小日頓時來了精神,扭動着小身子,跟麻麻激烈地討論起來:
“有有有,張老師說麻麻畫的小蝌蚪很好,小日還試着彈了哦,很好聽!”
“真的?媽咪還有另一個曲子等你也拿給張老師試試……”金寶兒眼底一亮,正要與心愛磚寶繼續探討,那高大的黑影已經持着冷漠的步子走了過來,這麼快就討好債了?
她自然不敢向其詢問討債情況,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去討債之前好像有說‘你跟他一起毀了我的億萬合約’!猛得打了一個冷戰,她幾輩子能還完?
她想,她只能在這一個半月內乖乖聽話,不惹他生氣,不惹他正面警告,熬過一個半月,帶着小明星海角天涯去!哦耶~~
只是,此時……在廚房忙來忙去,將香噴噴的湯兒盛進保溫飯盒裡的金寶兒,正在蠢蠢欲動地觸及着謹嚴的底限。
因爲老闆說今晚又有遠程會議,她得到了短暫的自由,她可以試着從工地後院偷偷潛逃。雖然不知道謹嚴與龍逸有何瓜葛,可龍逸救她兩次是事實,就這樣把救命恩人晾在醫院不管不顧實則是於心不忍。
所以,吐吐舌頭,準備當夜行人。貓手貓腳地走到沙發前,淺笑地看着金小日的鄙視眼,嘿道:“小日乖,媽咪去看看龍叔叔,很快就回來哦!
如果你爹地提前回來了,就說媽咪睡了,然後及時給媽咪打電話……成不?”說着,將手裡的特大號棒`棒糖砸在了金小日面前,趁其流哈喇子之時已經潛逃成功!
金小日一頓抽搐,拿起茶機上的無限電話,按了一個十分好記的牛號:
“爹地,你那上億合約今天能談回來?”
手機那頭愣怔一絲,居然還真跟這小屁孩報告:“差不多!”
金小日淡扯嘴角,對那億萬毫不在乎,直接開始大言不慚:
“爹地,等小日有空給你拉幾個價值連城的鑽石,可現在鑽石也沒有麻麻重要!就在前一秒,麻麻身着夜行衣,前去誘`惑你的強勢對手了!另一股仗勢欺人的強勢羣體正在向麻麻傾近,還有一個以弱勢博取同情的對手正在萌芽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