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順着她的臉頰一路向下,最終輕輕劃上她美麗的鎖骨,突然,手背猛地一轉,大掌便緊緊地扼住了樂天頌的脖子。
一股窒息的痛苦從身體內氾濫出來。
樂天頌知道顧晞陽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所有可以折磨她的方式他都會不遺餘力地去嘗試,只是到了呼吸困難的這一刻,她仍然忍不住緊緊皺起了眉頭。
“現在知道疼了?我就是要你記住,你樂天頌往後的生命裡,只准有我一個男人!”
顧晞陽手上的力度隨着他那陰沉如魔鬼一般的聲音而變得更加有力。
他不允許樂天頌一次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放肆,甚至大膽到和他最好的朋友如此曖昧不清,就算只是普通的女人,他顧晞陽也會標上自己的印記,更何況樂天頌是他的老婆,是名正言順的顧太太!
可是,當他收緊手中的力度,當他看到眼前這個面色如白紙一般憔悴的女人,當他聽見她第一次從口中發出含糊不清卻堅定有力的求饒時,他的心依舊還是融化了!
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忽然就鬆開了,他伸出手拉住樂天頌疲軟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樂天頌在意識模糊之間,還以爲這次顧晞陽真的會大發善心放過自己,卻突然感到呼吸又重新被他炙熱的身體阻擋住,顧晞陽健碩的臂膀將她牢牢擁住,就好像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正準備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和勇氣,身前這個怒氣衝衝着的男人逐漸變得越來越模糊,最終變成一個朦朧的光點,消失在她的視野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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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陽光如同一張牢不可破的巨網,將城市的一切都籠罩其中。
清晨的微風在外面不斷拂動着樹枝,發出微弱卻又如此詭異的聲響。
天行山最大的臥室內,溫軟的陽光從偌大的落地窗裡傾瀉而下,映在柔軟的地毯上,如同灑下了一地星光那般璀璨,在這張豪華而柔軟的大牀之上,側躺着一個髮絲凌亂的少女。
樂天頌裹着單薄的毛毯,正好襯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出曼妙誘人的曲線。
一雙修長、潔白如玉的腿正好暴露在空氣中,長長的睫毛掩住了原本清澈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面嘴脣微啓,而沉睡中的她渾然不知,自己如此勾人的模樣正毫無保留地落在了一雙陰冷狂邪的眼眸之中。
顧晞陽站在牀邊,目光始終凝固在這個女人身上,那雙若隱若現的眼眸則散發着鋒利狂狷的冷光,涼薄的脣漸漸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帶着幾乎叫人窒息的溫度。
“呃……”
樂天頌的神經突然猛地一抽,劇烈的頭痛讓她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眼,艱難地撐起身子,而眼前的一切,卻讓她的心又瞬間涼到了谷底。
身體裡刺骨的痠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還有白皙的皮膚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這一切都像匕首一般劃破了樂天頌的心。
轉過頭,正好對上了顧晞陽冷漠的雙眼,她猛地一震,但很快又平靜下來。
“醒了?”顧晞陽開口,身上特有的菸草味帶着一絲薄荷的香氣。
樂天頌的心裡暗暗譏諷了他一番,他就是這樣的男人,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爲別人的死活,根本就不會影響顧晞陽的人生。
她扯起毛毯遮住了自己的身體,蜷成一團,仰起頭,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乾淨的雙眼中只剩下絕望。
“你想怎麼樣?”她反問道,語氣冰冷而平靜。
顧晞陽像是料到了這個女人不會那麼容易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漫不經心地揚起一個笑容,眼角透出的邪佞令人窒息。
“很簡單,你記住自己現在顧太太的身份,和岸風保持好距離。”
“什麼?!”樂天頌一驚,難道這個男人昨天晚上這麼失控,就是因爲他吃醋了?
而且還是吃卓岸風的錯?他最好的朋友?他難道覺得自己和卓岸風有什麼嗎?
她被他莫名其妙的指控弄得更加生氣,慘白的小臉此刻漲得通紅。
“顧晞陽你是不是有病!岸風是你的好朋友,你難道不相信他嗎!”
“我當然相信岸風……”顧晞陽挑着眉毛,語氣裡充滿輕蔑,“我信不過的人是你!你不是想報復我嗎?如果你覺得搭上岸風讓我戴綠帽子就可以報仇的話,那樂天頌你的智商,真的需要重新估計了。”
“你!”
“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別以爲岸風是我的朋友我就不會怎麼樣,如果你聰明的話,就別拉他下水。否則,只要和你有關係的男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顧晞陽淡淡地說着,聲音低沉得如同地獄傳來的命令,有種不容違抗的力量。
樂天頌愣在那裡,竟然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她從來沒有想過用這麼愚蠢的方法去報復顧晞陽,但是聽到他的話,她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恐懼覆蓋了。
卓岸風對她很好,比任何一個人對她更好,她不能讓顧晞陽對他動手,他知道,這個男人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角色!
在心中反覆思量了很久,她最終才緩慢地開口,“你如果恨我,怎麼對我都可以,不要牽扯到別的人。”
顧晞陽的眼神瞬間暗了幾度,他不知道樂天頌這麼說算不算是在替卓岸風擔心,只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非常不好受。
他欠身,絕美英俊的臉逐漸逼近到她眼前,“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纔對。”
沒有再給樂天頌任何反駁的機會,他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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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今天,亞太商會開幕的日子,整個A市都被一股濃濃的緊張的商業氣氛包圍着。
每年的這個時候,全世界各地的商界精英和全球最頂尖的公司巨頭都會匯聚到到這裡,展開一場由亞洲爲中心的金融商業界的盛大聚會。
有人做過統計,每年在亞太商會上促成的跨區域合作總額高達千億美元以上,能夠在這樣的盛會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是所有集團的心願。
作爲亞洲經濟的龍頭,天尊帝國就是這場盛宴上最耀眼的角色,有很多海外企業都紛紛前來,想促成和天尊帝國的戰略合作,一旦有了天尊和顧晞陽的支持,在商場上就可以說是呼風喚雨,一勞永逸!
爲了準備這場聲勢浩大的宴會,顧晞陽這幾天都早出晚歸,被公事纏得透不過起來。
不過這樣一來,正好便宜了樂天頌,只要可以不看見他的臉,哪怕只有一分鐘也是好的。
天行山沒有了顧晞陽的存在,氣氛也輕鬆了不少,可正當樂天頌還沉浸在難得的悠閒中時,不好的消息又傳了過來。
亮司叔扣開她的房門,手裡端着一隻黑色的禮物盒走了進來。
“少奶奶。”他欠身,禮貌而慈祥。
“亮司叔,有事嗎?”樂天頌心裡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亮司叔笑了笑,將手裡的盒子放在她面前,“這是少爺派人送過來的,少爺傳話來說,今天晚上八點是亞太商會的開幕式,要請少奶奶一起出席,您換好衣服之後少爺會派人過來接你。”
樂天頌的眼眸瞬間就暗淡下來,舒服的日子還沒有過多久,怎麼這麼快又要回頭去看顧晞陽這張叫人厭煩的臉了呢!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和顧晞陽出現各種活動,是她這個顧太太的分內工作,她沒有拒絕的權利,除非她不想活了。
“謝謝亮司叔,我知道了。”
亮司叔在樂天頌的道謝聲中退出了房間。
她嘆了口氣,打開這隻黑色的禮盒。
禮盒裡,安靜地放置着一件米白色的小禮服和一雙金色的高跟鞋,璀璨得如同黑夜裡的星光。
樂天頌愣住了,她拿起衣服在身前比了比,垂順的質感,胸前開出一個大大的V字,嫵媚又不失清純,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腰間繫着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蓬蓬裙的設計又徒添了幾分可愛,她發誓,只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衣服!
如果不是顧晞陽那個臭男人選的,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就打上一百分!
簡單地畫上淡妝,蓬鬆柔軟的頭髮盤起一個高高的髮髻,幾縷凌亂的髮絲垂在臉頰邊,鏡子裡的樂天頌,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般撲閃着,澄澈的眼眸裡好像溢滿了星光。
她站起來,踩着那雙金燦燦的高跟鞋,眼前的自己彷彿都不是自己了,而是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
很快,顧晞陽派來接她的車就停在了院子裡,雖然千百萬個不願意,但她還是上了車,一想到很快又要看到那張千年不變的撲克臉,她的心情就比吃了粑粑還要難受。
“樂小姐。”車裡的幾個黑衣人整齊地向她打招呼。
樂天頌沒有心情搭理,只是淺笑着點了點頭。
車子平穩地駛在寬闊的道路上,兩旁的景物不斷推後,城市的光景越來越陌生。
百無聊賴,她看了看窗外,這個地方也真夠偏僻的。
“今天的開幕式在哪裡舉行啊,爲什麼開到這裡來了?”她漫不經心地問着。
四個黑衣人面面相覷了一番,但誰都沒有說話。
樂天頌有些不安地掃視了四周一圈,一股不太好的感覺在身體裡蔓延開來。
等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小臉瞬間變得慘白。
她擰着眉頭,表情明顯沒有了剛纔的從容,反而顯得嚴肅而警惕。
這些人剛纔叫她“樂小姐”,如果他們是顧晞陽派來的人,應該叫她“顧太太”纔是!
“你們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樂天頌看穿了,神色都變得有些慌亂。
“樂小姐,我們的主人想見你,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開車的黑衣人透過後視鏡,凌冽的目光對上樂天頌的雙眼。
“主人?是顧嘯天嗎?”
“樂小姐,我勸你別問那麼多。”
樂天頌捏緊了拳頭,能自由出入天行山,順利把她接到手的人,除了顧嘯天還會有誰?
她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突然,她猛地攥緊拳頭,手肘往一旁的男人身上用力頂過去。
“王八蛋,姑奶奶可是練過的!”
她說着,又一拳砸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