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妍凌一驚，馬上走過去：“她在哪裡？”
杜冠言得意一笑：“你坐下來，給我剝個橙子，我就告訴你。”
杜妍凌猶豫了一下，坐下來，從果籃裡拿起一個柳橙，徒手剝起來。剝乾淨了，她把橙子掰成一瓣瓣，送到杜冠言嘴邊。
杜冠言頓了幾秒，張開嘴一口吞沒橙子，還咬住了她的手指。
她呆了一下，猛地抽回手。
他舔了舔脣，曖昧地笑道：“味道不錯~”
杜妍凌氣急：“我媽呢？她在哪裡？”
“別急，你再答應我三件事，我就告訴你她的消息。”
“你……”
“你可以考慮考慮，考慮清楚了，來這裡找我。”杜冠言擡起手，撫着她的臉，手指輕輕擦過她的脣瓣，“親愛的，別讓我等太久哦，不然我出院了，規則就要重新定了。”
杜妍凌咬着牙，一扭頭，甩開他的手，站起來就走。
走出病房，看到付晶在走廊盡頭。她跑過去，付晶問：“怎麼樣？”
杜妍凌喘氣道：“他……他知道，不過對我提了點要求。”
“不過分吧？”付晶緊張地問。
杜妍凌低下頭：“過分又怎樣？總不會要我的命。”
付晶想了想：“那倒是。他還是喜歡你的，肯定不會傷害你，頂多就是逼你回到他身邊，將你關起來罷了。”
杜妍凌無奈地看着她。
她一笑：“斯宸就想這麼對我，我寧肯死也不要那樣，他就嚇到了，馬上服軟，先前可兇了……所以當男人對你狠的時候，你要對自己比他更狠，他自然就捨不得了。他們會的只有那些招。”
“你現在經驗豐富，成專家了厚？”杜妍凌無奈地說。
“愛情嘛，就是一場角逐。不是你認輸，就是他認輸。忍讓要有限度，無休止的忍讓，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我們倆終究只是孤身一人，如果到了沒退路的時候，能怎麼辦呢？心裡喜歡的話，也做不到完全放棄吧？”
杜妍凌咬牙：“我孩子都有了，放棄他又怎麼了？”
“只要努力一點，就可以幸福，又何必鬧僵，讓兩個人都不開心？”
“是他每次都不好好說話的！”
“你們倆可真是……”付晶無語，“就沒一個願意服軟的！”
“他霸道慣了！我也不想忍他了！”
“我居然還給斯宸機會，看樣子我的確是蠻好了。”付晶忍不住一笑。
“柏斯宸對你那麼好，你再對他好點也應該呀~”
“喲~”付晶突然道，“這就是常言道‘媳婦都是人家的好吧’？”
“你不會又吃醋吧？”杜妍凌黑線。
“沒有沒有……”付晶搖頭，感嘆道，“突然明白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杜妍凌怕杜冠言坑自己，會提前出院，第二天又去看杜冠言。
敲了門，聽到一聲“請進”，杜妍凌推開門，見杜冠言坐在牀上，面前的小桌上擺滿了資料，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病牀前。
她一愣，這是在開會？
杜冠言收起資料，遞給助理：“行了，下午再來吧。”
“是。”大家看了一眼杜妍凌，悄聲離開，走到最後的人不忘把門關上。
杜妍凌侷促地走到牀邊坐下：“你要我答應你什麼？”
杜冠言看了她一眼：“你一個人來的？”
“……”
“這麼不願意讓我見到孩子？”
“……”
“跟我回杜家！”他說。
“不可能！”杜妍凌叫道。
他眼睛一眯，不滿地看着她：“你到底想怎樣？杜妍凌！這些年我怎麼對你，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你說走就走，還帶走我的種！”
“不是我要走的……”
“難道是我要你走的？！”
“……”
“你不管我，反而管其他人？”
“人不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原本不知道就算了，有機會知道，我不能不在乎。”
“回到我身邊，我會幫你弄清楚。”
杜妍凌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我母親是……”
“我知道她和我是什麼關係！”
“奶奶不會同意的……”
杜冠言沉默一會兒，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沒人可以左右我。你回來，帶着孩子回來，我們去結婚，然後……我就帶你去見你母親。”
杜妍凌看着他：“如果這就是你的要求……請恕我無法答應。”
“爲什麼？！”杜冠言大怒。
杜妍凌看着他，煩躁地說：“我不想！不想行了吧？你覺得沒有關係的事，對我來說都是大事情！我不想被你的家人反對！你可以不管他們，但我不能不管！你可以24小時對我不離不棄嗎？你別忘了，那天你走了，我纔有機會被奶奶送出杜家的大門。或許我們結婚之後，你一不在，我又被人送走了……”
杜冠言一窒，緊緊抓着牀單。
“我找到了表妹，也找到了父親，我希望自己的婚姻受到他們的祝福，他們也一定會祝福。但童玉，我也希望杜家的人能夠祝福。如果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心裡會難受。”
“你把孩子帶來！”杜冠言說，“我要見孩子！”
杜妍凌想了想，點頭：“我這就回去帶她。”
杜冠言看着她離開病房，頭疼地按住額頭。
不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杜夫人走了進來。他聽得出她的腳步聲，沒有動。
杜夫人擔心地問：“頭疼了？”
“有點。”
“快叫醫生來看看！”杜夫人對陪自己來的杜志紅說。
杜志紅看了一眼牀頭的呼叫鈴，知道她是要支開自己，只好答應了。
杜夫人坐在牀邊，問：“妍凌來看你了？”
杜冠言一頓，睜開眼看着她。
她笑道：“剛剛在門口看到她了。”
杜冠言嘆口氣：“奶奶又想給我介紹哪家的小姐？”特意提起杜妍凌，不就是怕他又一頭栽進杜妍凌這潭泥沼裡麼？
“我知道你不喜歡，暫時不介紹了。不過你歲數也不小了，自己別不當回事。”
杜冠言扭頭看着窗外，不說話。
“不過我事先和你說好，你要是真想和妍凌在一起，你父親那裡恐怕會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