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柏斯容臉上的哀傷,蔣安雲的心中更是難受,但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沒有辦法去勸阻歐陽茵,看着柏斯容這樣,她只能暗自懊惱跟道歉。
將保溫瓶裡面的湯倒在了碗裡,看着柏斯容的背影,蔣安雲和藹的說道:“容容,先過來喝湯吧。”
柏斯容就這樣看着蔣安雲,看着這個她原本很討厭的人。她怨恨過蔣安雲,更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見她。
可是看到她被歐陽茵那樣的傷害,看着她感冒的樣子,看着她眼中的自責時,柏斯容的心還是被狠狠的刺痛了。
柏斯容點了點頭,朝着蔣安雲走過去。坐在餐桌邊,看着碗中的雞湯。其實她也是有些餓了,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吃飯,每次都是爲了吃飯而吃飯。
再加上心情不好,做出來的食物也是非常的難吃,可是她不想叫外賣,因爲付晶跟她說過,外賣的那些東西不要常吃。
她也不希望付晶過來,不想讓大家擔心她,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許多的事情都交疊在一起,讓柏斯容根本沒有辦法面對任何一個人。
聞着香濃的雞湯,柏斯容拿起勺子開始喝。蔣安雲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穿着黑色的長襖。因爲柏斯容這裡有地暖,所以她將襖給脫掉,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消瘦了不少。
“容容,好喝嗎?”
蔣安雲小心翼翼的看着柏斯容,等待着她的判定。
拿着勺子端着碗的柏斯容擡起頭對上蔣安雲的眼睛,看着她道:“嗯,很好喝。你別站着,坐下來吧。”
柏斯容的態度十分的溫和,在蔣安雲的面前,她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人。
“哎。”
蔣安雲心中那層柔軟的東西被徹底的觸碰到,看着柏斯容低下頭喝湯的樣子,她可謂是老淚縱橫。
再想到歐陽茵對她做的事情,蔣安雲不知道該不該跟柏斯容說一說。可是自己沒有證據,如果鬧出去之後,還不知道歐陽茵會不會變本加厲。這一趟過來,她也是因爲想要給柏斯容提個醒。
看着柏斯容,蔣安雲想了想繼續道:“容容,你最近沒遇到什麼事情吧?”
正在喝雞湯的柏斯容有些驚訝的看着蔣安雲,對她這麼說的原因倒是產生了好奇,因爲她並沒有怎麼跟蔣安雲接觸,這個人怎麼會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情,還是說她知道什麼事情?
看着蔣安雲,柏斯容將碗放下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是說,你知道什麼?”
柏斯容給蔣安雲的氣息很明顯跟剛剛一點都不像,整個人看起來更是透露出了陰鷙感。
蔣安雲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容容,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關心你而已。”
看着柏斯容的眼神,蔣安雲繼續說道:“二少他……是不是喜歡你?”
蔣安雲的一句話說的柏斯容面色有了改變,整個人更是倒吸一口冷氣,因爲完全沒有想到蔣安雲會這麼說。
看着她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歐陽茵告訴你的嗎?”
想到歐陽茵,柏斯容越發覺得一些事情跟她脫不了干係。
她想到跟付晶猜測的事情,按道理說她其實不該這麼懷疑,只不過這裡面的事情原本就沒有那麼的簡單,而且還出現了現在這樣的事情。
“不是不是,不是她告訴我的。是上一次你跟他一起給我送餃子,我感覺到的。只是我不敢肯定,而且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過問你生活中的事情……”
蔣安雲低着頭,一臉哀傷自責的樣子。
柏斯容看着她膽戰心驚的樣子,更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纔好。
原來所有的人都已經感覺到了柏斯宇對她的喜歡,呵呵,多麼的諷刺。柏斯宇既然喜歡她,那爲何又跟趙璐發生了關係?
是想她太天真了,還是這個世界太陰暗了?
這裡面的事情,她原本就搞不清楚。
“容容,我不是想要窺探你什麼事情。我只是擔心你而已……容容,其實二少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但是容容,你必須要爲你自己想想。你現在如果跟二少有了牽扯,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肯定會讓你受到重創的。我不想看到你受傷,也不想看到別人傷害你。容容,不管是誰,只要這人想要傷害你,哪怕我是拼了性命,也會好好保護你的!”
哪怕這個人是歐陽茵,她也在所不惜!
柏斯容眯了眯眼睛,看着蔣安雲嚴肅不已的面容,再看着她臉上的神色,心中的情緒自然是被她給徹底的擾亂了。
“蔣女士,不管你怎麼表決心,我跟你之間還是沒有母女的情分。”
柏斯容看着蔣安雲,這樣凜冽的語氣並沒有讓蔣安雲難過。她的臉上反而是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看着柏斯容道:“我知道,我也明白,而且我也不會怪你。我不求你認我,我只求可以時不時的看到,只要這樣就好了。”
看着柏斯容,蔣安雲的臉上滿是慈祥的光。她跟普通的母親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幸福而已。
柏斯容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着蔣安雲,不得不說,其實她還是被感動到了!
但是看着蔣安雲,柏斯容還是原諒不了她。
對於柏斯容來說,蔣安雲所做的事情可能是在彌補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也有可能是想要對她好。但是不管是哪一點,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只能夠每做一件事都去問問自己的心,看看自己的心在想什麼。
就這樣看着蔣安雲,柏斯容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就是事實。”
柏斯容看着雞湯,不知爲何,忽然喝不下去了。
“嘔……”
乾嘔的感覺讓柏斯容飛快的衝進了洗手間,蔣安雲看着她這個樣子,嚇得不輕。
然而柏斯容衝進洗手間裡面之後就將門給關上,任憑蔣安雲在外面拍打着們,她始終都沒有打開。
聽着裡面的人還在嘔吐,蔣安雲更是非常的擔心。好端端的,怎麼會吐了?
蔣安雲開始思索着,難道柏斯容是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