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塵一怔,然後爬到牀坐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撫上了他的胸口,唯願經過她手掌上的輕撫,能讓他暫時去除心底的痛苦。
她撫在他的心口上,聽着他漸漸變小的囈語聲,她也不知何時早已睡着在了他的胸口。
陽光似乎有些刺痛了眼睛,鞠如卿醒過來,頭還有些痛得厲害,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趴在他身上睡着的女人,她的小手還放在他的胸口,頭髮被髮帶扎住也沒有鬆開,就連睡衣也沒有換,此時正蜷縮在他的身邊。
而他自己,渾身上下只穿了腰間的一條底褲,他馬上清醒過來,昨晚沒有喝多少酒,但卻不知爲何醉得有些恍恍惚惚,感覺到心口,還在隱隱作痛。
他看着她睡得似乎不沉,小臉上有些蒼白,而眉頭微微有些蹙起,似乎在睡夢中,也在想着煩心事?
他坐起身,將她抱到一旁,讓她睡好來,此時,墨芊塵卻醒了過來,她馬上翻身躍起,看了看鞠如卿已經恢復正常,然後就跳下牀往外跑。
她沒有跑幾步,就被鞠如卿抓住手腕:“那麼怕我?一早醒來就想逃?”
“你……”墨芊塵頓時驚愕,“我……”
“什麼你?什麼我?”鞠如卿怒氣橫生,“你昨夜敢爬上我的牀,現在卻這麼快要跑?”
墨芊塵嘆了一聲:“讓我去看看握瑜,回來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不要拿孩子做藉口!”鞠如卿不肯放她走。
“你……”墨芊塵看着那個蠻不講理的鞠如卿再次迴歸,她只好道:“握瑜昨晚生病發燒了,我去看看他今天早上退燒了沒有?”
鞠如卿放開了她的手,馬上穿衣服,“昨晚爲什麼不告訴我?”
“昨晚你爛醉如泥,我怎麼跟你說呢!”墨芊塵看着他,“何況孩子打過針,已經退燒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鞠如卿和墨芊塵一起去到了鞠握瑜的房間,六嬸正端着瘦肉粥在喂他吃早餐,他一看到兩人進來:“爹地、媽咪,早!”
“握瑜好些了沒有?”墨芊塵坐到了他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退燒了,今天在家休息一天,明天才去上學,免得去到了學校,讓病情反反覆覆,我一會兒打電話給老師請假,好不好?”
“多謝媽咪。”鞠握瑜抿脣一笑。
“媽咪,我也不要去上課。”這時,鞠懷瑾也跑了進來。
墨芊塵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難道你也發燒了?”她捏了捏鞠懷瑾的小臉蛋,“一切正常,上學就要風雨無阻了。”
鞠懷瑾見墨芊塵不答應,她跑到了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鞠如卿身邊,“爹地呀,抱抱!”
鞠如卿伸手將小公主抱起來,鞠懷瑾抱着他的脖子,“爹地好久沒有抱我了,以後每天都要抱抱。”
鞠如卿聞言一笑,然後親了親女兒的面頰:“好!”
墨芊塵看着鞠懷瑾在鞠如卿的懷裡撒着嬌,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溼潤,鞠懷瑾輕易就能獲得他的笑容,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破解此時兩人越來越緊張的關係。
鞠如卿伸手撫了撫鞠握瑜的額頭,然後抱着鞠懷瑾走了出去,墨芊塵也回到房間去洗個澡,準備去上班。
她昨晚累到澡也沒有洗,就趴在鞠如卿身上睡着了,現在看到孩子已經在恢復健康,她也放下心來,要趕去公司了。
墨芊塵一洗好澡出來,看到鞠如卿已經回到了房間,他正坐在沙發上,她走過去:“去洗個澡吧!如果心口還是不舒服,就去檢查一下。”
鞠如卿看着她,卻沒有說話,她微微怔了怔,於是也轉身去衣櫥裡拿衣服來換,她換好之後,見他仍然是坐着不動,她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她寧願在他睡着時或者是不清醒時做任何事情,卻又怕他在醒來時看着她一語不發,墨芊塵揉了揉疼痛的腦袋,她要怎麼辦?
鞠如卿坐了一會兒,然後回到了公司,下午的時候,陳益來電話:“掌門人,周小喬和鞠如風一起出來了。”
“先監視着他們,我馬上就到。”鞠如卿放下了手上的文件,然後趕了過去。
鞠如風開車,周小喬在倒後鏡中看到了後面跟蹤他們的車輛:“如風,我們被跟蹤了!”
“肯定是鞠氏暗夜的人。”鞠如風將油門一腳踩到底,向前急馳而去。
鞠如卿已經趕到,他沉聲道:“追!”
久未出動的他們,突然之間出來,肯定是有事發生,鞠如卿看着他們向着市中心區行進,不由蹙了蹙眉頭。
陳益在前面追得很緊:“掌門人,他們向大劇院的方向跑了,那裡剛好有一場大劇結束,現在正是人們散開來的時候,他們估計是想混在人羣中逃跑。”
“緊追不放!”鞠如卿下達命令。
墨芊塵在公司上完班,她下班之後就回家,卻在回家途中,接到了任辰風的電話:“芊芊,上次你那個朋友董暱小姐有一樣東西落在了我這裡,我沒有她的聯繫方式,就跟你說說,你幫我較交給她。”
“你現在在哪裡?”墨芊塵不由道:“我剛好下班,順路過去拿吧!”
“也好。”任辰風告訴了墨芊塵的地址。
大劇院門口,墨芊塵見到了任辰風,她好久沒有再見到這個男人了,此時再見,只是純粹就是一個老朋友罷了,那些年少時心動的感覺,早已經沉寂不再出現。因爲,她的心裡,早已經被一個叫做鞠如卿的男人給佔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了。
“辰風,我來了。”她站在他的面前。
任辰風遞給她董暱落在他那裡的一個牛皮紙文件袋:“芊芊,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順路過而已。那好,我先走了。”墨芊塵接過文件袋。
“芊芊,等等……”任辰風叫道。
她準備轉身離開時,被任辰風一伸手拉入了懷中,墨芊塵一個趔趄,差點跌倒,記憶中的任辰風從來不會這麼瘋狂,他總是溫文有禮、溫潤如玉,而這一個粗魯而野蠻的動作,倒讓墨芊塵錯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