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芝加哥。
寬敞明亮的咖啡廳內,一位頭戴白色大沿草帽,身着低胸洋裝的女人,坐在靠近窗戶最明顯的位置。舉手,投足,皆是風情。
睨着雜誌上的照片,她不時的將目光對準門口。
這時,門推開,走進三個衣着光鮮的年輕男人,不時說着什麼,引起一陣笑聲。其中一位,頭髮整齊的梳在腦後,始終都保持着親切而又禮貌的微笑。看到他,女人勾起脣,招手叫來服務生。
“小姐,我能幫您什麼嗎?”
看到她夾在指間的美鈔時,服務生愣了下,“呃,這是……”
“聽着,呆會,我要你……”
當那三人坐下後,女人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誰知,竟與服務生撞了下,他手中的咖啡全都潑到那個男人身上。
“哦!”
他看着身上的咖啡漬,眸底的厭惡一閃而過,在服務生不停的歉意中,他微笑着,頗具紳士風度的說,“沒關係。”
“先生,真的對不起。”
聽到這句國語,男人愣了下,回頭,對上那個漂亮的女人,瞳眸現出一絲疑惑,盯着她,“呃,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呢?”
由於他習慣性用英語發問,以至於,身邊的同伴全都會意得擠眉弄眼。
對方擡起頭,手支高帽沿,露出一張白皙清秀的小臉,可臉上畫着的濃妝,有些破壞了原先的美感。
簡落,現在應該叫安以諾,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她笑得充滿魅惑,“先生,用這種方法搭訕,會不會太幼稚點了呢?”
劉猛難堪得笑了下,“不好意思,是因爲小姐長得很像一位我認識的人。”
安以諾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他會認識夏藍!她的神情愈發緊繃,轉而,卻溫和的笑笑,“哦?會有這麼巧的事?先生的朋友是誰啊,說來聽聽,這裡的華人圈子很小的,說不定,我也認識的呢?”
旁邊兩人見他們聊得開懷,很識趣的提前離開。
劉猛請她落座,“其實呢,我也只是看過她的照片,並不認識她本人。”
安以諾故意身子前傾,見他果然盯着自己,眸中欲……望提升,不禁又俯低身子,喝着咖啡。
劉猛的視線不停在她身上游走着,對於擁有過衆多女人的他來說,他讀得懂安以諾的暗示,遂,一笑,“小姐,不知道,你呆會有沒有空?可以陪我去買件衣服嗎?”接着,他指指自己身上的西裝,“我總不能這個樣子去公司啊!”
安以諾佯裝歉意,忙說,“當然可以了。”
酒店。
套房內,一男一女吻在一起。
褪卻斯文的外表,劉猛儼然像是長期處於飢餓狀態下的狼。安以諾欲拒還迎,邊推着他,邊羞怯道,“不是說好上來喝紅酒的嘛……”
“別裝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劉猛雙手亂忙:“寶貝,不要浪費時間了!”
安以諾拍開他的臉,似笑非笑,“剛纔你還說,你快要結婚了,怎麼,你的未婚妻沒辦法滿足你?”
“現在是隻屬於我們的時間,不要提她!”劉猛對安以菲的反感,顯而易見。
安以諾心下冷笑,果然跟她調查過的一樣,這個人,十足的僞君子!不過,越是這種人,在慾望面前越容易失態,再好利用不過了。
“我可不會對別人的老公出手。”安以諾推開他,彎腰撿起自己的高跟鞋。
劉猛這會全身火燒似的,哪容她離開,過去又摟緊她,“寶貝,別這樣,我根本就不愛她,要不是因爲她有一家公司,我纔不會想要娶那個死板的女人,直到現在,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要娶,也要娶你這樣的美人……”
“哦?”安以諾回過身,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勾魂的眸半闔着,“你剛纔說,我像一個人,是不是像你的未婚妻啊?”
“纔不是呢!是她還好了呢!”提起這個,劉猛就氣鼓鼓的報怨道,“之前以爲她是那家公司的繼承人,誰知道,她根本就是個掛名的!”
安以諾一怔,腦袋“嗡”地一聲炸了開。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是她還好了呢”?!
力持鎮定後,她又是妖嬈媚笑,主動吻上他的眉眼,漫不經心的問道,“好可憐啊,你的未婚妻居然是個掛名的!那你爲什麼不去追那個正牌繼承人呢?”
“你以爲我不想啊……”劉猛斷斷續續的說,“那個女人早就死了……聽說,一年前,死在了海里……現在,那家公司,全都被她的男人控制着……必須要等機會……對了,這些可都是機密,你當沒聽到就好……”
安以諾只覺得全身冰冷,在那一瞬間,如置萬仗深淵。
他說的……是夏藍。
多年的秘密,他們還是知道了……
該死,那個安老頭爲什麼早不死?!爲什麼臨死前,還搞了這麼一出?!
安以諾咬着脣,又撫了上去,擡起勾魂的眸瞅着他,“剛纔,你說我像那個正牌繼承人,那麼,我到底有多像她啊?”
……
“剛纔阿南跟你說什麼了?”
夏藍問着整晚都神情繃緊的男人。
費司爵闔了下陰沉的眸,嘴角揚起一道漫不經心的優雅弧度,“沒什麼,在談廣告的事。”
“費司爵,別當我三歲孩子。”夏藍直接揪住他的領帶,“跟我上樓!”
一邊,冬瓜笑嘻嘻的,拍着手,“少奶奶好厲害。”
陳媽則抱着andy,看着兩人抿脣低笑。
關上門,夏藍將他按坐在椅上,雙手環胸,“本日16點40分至55分間,你和阿南在書房進行了長達15分鐘的秘密談話,請問,交談的內容是什麼?”
費司爵忍俊不禁,身子一歪,側靠在椅上,一手搭在倚背上,懶懶的說,“夏律師,我們只是在談工作上的事,不相信,你可以聯繫阿南問一下啊。”
“那傢伙屬木頭的,想從他嘴裡問出來,基本沒可能的。”夏藍不死心,靠過去,“交待不交待?不交待的話,你今晚就別想上……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