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驚世駭俗,可是細細一想,又覺得合理了。
因爲呂慈本來就是這麼個人,當他抓住呂良的時候,就是砍掉了呂良的四肢,把他做成了人彘,用來作爲呂家傳承明魂術的生育工具。
他對自己的太孫都這樣狠毒殘忍,更何況八竿子打不着關係且身上還肩負原罪的端木瑛了?
王靄不藹,呂慈不慈。
這是真特麼的貼切了。
呂良嘔吐了許久,方纔逐漸恢復了理智,他看向呂慈的眼神,充斥着無比的殺意。
因爲呂慈這個人過於毒了,呂良都不敢想象,經此一役,如果讓呂慈活下去了,他得落到什麼樣的下場?
說起來,他呂良雖說名義是呂家人,可他只繼承了呂家四分之一的血脈,卻繼承了端木瑛四分之三的血脈,他要爲老祖宗端木瑛報仇幹掉呂慈的話,那是一點毛病沒有啊。
“別忙着幹掉他,再對他搜魂看看。”白夜阻止了呂良的妄動,說道:“你太爺爺活了百來歲了,心中秘密不少,說不定還有其他有用的呢?”
呂良沒法,只能繼續對呂慈搜魂。
很快,呂良又發現了一個大冪冪。
龍虎山天師弟子,張之維的師弟,張懷義的師兄,田晉中那事兒,也是呂慈乾的。
端木瑛——抓住,砍四肢逼供,囚禁在呂家地牢當生育機器。長年累月的被呂慈砍手腳。
呂良——抓住,呂良問出那個關鍵問題,被砍四肢,囚禁在呂家地牢當生育機器。
田晉中——抓住,砍四肢逼供……
其實事實已經很明顯了,呂慈這個人,天性惡毒,一直就有審訊別人的時候砍人手腳的習慣。
呂良頭皮發麻,感覺自己快像武則天失老公——失去李治了。
這個太爺爺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幾把玩意兒啊?
龍虎山一直以來,都是異人界第一大勢力,無可撼動的強大,區區呂家就敢去擒拿龍虎山天師的親傳弟子,斬斷四肢,用最極端的酷刑去逼供人家?
但凡張之維發現一點點蛛絲馬跡,都不用別人出馬,恐怕張之維一個人就能夠衝進呂家,把呂家上上下下殺得雞犬不留了。
呂良轉念一想。
又覺得合理了。
因爲張之維位列異人絕頂,所有異人都臣服於他一人之下,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而是張之維不斷打出來的,很可能在呂慈折磨田晉中的時候,張之維雖然已經很強了,卻又沒有強到現在這樣令人絕望的程度,還有很多左若童、無根生等能夠和張之維媲美的人物。
這麼一想,呂良又明白了,爲什麼呂慈都把田晉中折磨到那種程度去了,卻又不乾脆殺死田晉中,還留了活口,因爲當時的呂慈可能覺得,龍虎山不可能爲了一個田晉中就大費周章,且他又沒有真殺了田晉中,廢了四肢而已,小事情,就算龍虎山查到了點什麼,沒有切實的證據,還能把他們呂家這個只差龍虎山一線的異人界四大家族勢力給怎麼樣?大不了扔點小弟當替罪羊嘛。
只不過呂慈應該萬萬沒想到,張之維竟然那麼逆天了,實力抵達了能夠以一人之力,殺穿異人界的地步。
哦豁,只要呂家泄露了一絲絲的風聲,怕是張之維不需要切實的證據,都會上門找呂家討回公道。
“怪不得了,怪不得了……”
呂良喃喃自語。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呂慈非要讓呂家人聚集在一個小山村裡隱居避世,不問世事,而不是像王靄的王家那樣可以在花花世界裡樂不思蜀,因爲除了端木瑛和明魂術血脈的關係,最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泄露絲毫呂家和田晉中的事情有關係。
對呂慈搜魂完了,呂良親手一掌擊在呂慈額頭,將他腦袋打爆,就像西瓜一樣,散得到處都是,結束了呂慈罪惡的一生。
以呂慈的身份地位,以呂慈的狠毒殘忍,無論是呂良還是白夜,肯定都是不會允許呂慈投降從而繼續活下去的。
倒是呂家其他人,還有用雙全手洗腦的價值。
打掃了戰場。
呂良小心翼翼的問白夜:“少爺,要把這件事告訴老天師嗎?”
“不用!”白夜擺手:“事情過都過去了,告訴他幹嘛?何必徒增煩惱了。”
他笑道:“再說了,呂慈砍了田晉中的四肢,而你又用雙全手把田晉中四肢修復了,已經夠對得起他了!”
在龔慶帶領龍虎山進攻全性的時候,呂良是跟在龔慶身邊的,而他也沒有過多做什麼,只是用雙全手暗中幫了田晉中一把,讓本該死在龔慶手上的田晉中假死了過去,等他醒過來還會發現他四肢復原了——端木瑛覺醒雙全手,可就是要能夠救一切能救的人,所以只要沒死透的人,雙全手都有辦法救活過來。
至於張懷義告訴田晉中,而田晉中哪怕被呂慈砍斷四肢都沒有吐露的秘密,呂良也告訴白夜了。
無非就是這個世界被下了禁制,讓原本能夠飛昇的仙人,不再能夠飛昇,龍虎山天師度傳承就是這個禁制看門人,而無根生召集三十六賊,就是爲了解開這個禁制,張懷義的炁體源流,就另闢蹊徑,繞過了這個禁制,讓炁體源流大成的異人,有了一絲飛昇的可能。
這在白夜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結合漫威世界的背景,他猜啊,所謂的異人飛昇成仙,無非就是進入了某個維度魔神的領域,成爲了維度魔神的下屬,確實是獲得了永生的機會,但這種永生……白夜記得,古一的大弟子卡西利亞斯,就是投靠了維度魔神多瑪姆,從而獲得了這種永生。
獲得永生了,卻成爲別人一念之間就可以殺死的奴隸,生死操之於他人之手,不得自由,那麼這有什麼值得讓人羨慕的嗎?
和白夜有相同想法的人傑,數目大概也不少,在知曉了異人飛昇成仙的真相後,就選擇了絕地天通,讓人間的歸人間,仙人的歸仙人,而做這件事的,大概就是龍虎山的一任天師,或者說可能每一任天師都在不斷完善封印,所以飛昇成仙的人,越來越少了,到了張之維身上,車門已經徹底焊死。
只不過無根生張懷義這些人,不知道龍虎山天師的做法和想法,不甘心天賦絕世的自己等人,只能做一世凡人,拼了命的想飛昇成仙。
“端木瑛也是真慘吶!”夏禾一臉唏噓的說道:“如果我不是活在現代文明世界,而是和端木瑛一同處於那個時代,或許,我的下場會跟端木瑛一樣的慘吧。”
夏禾的魅惑異能,強得一批,連女人都不能免疫,一直到現在,夏禾只遇到過兩個能夠免疫她魅惑技能的人,一個是白夜,而另外一個是張之維,在輔助高寧使用十二勞情陣的時候,她沒有勾起主動踏入陣內張之維絲毫的色慾。那麼夏禾就能夠想象了,她活在端木瑛那個動亂的時代,鐵定會被某些強人給做成毫無人格、思維、尊嚴的熱兵器的。
“只是還不知道端木瑛和曲彤到底什麼關係。”呂良說道:“我太爺爺甚至都不知道曲彤這個人。”
“這個不着急,以後會弄明白的。”
白夜一笑。
他望向龍虎山,就是不知道,張之維在知道了龔慶從田晉中這裡知道了絕地天通的秘密後,還會不會來一出天師下山的好戲了?
“應該是會的吧。”白夜心中嘀咕:“龍虎山怕是也不想讓全天下的異人羣起而攻之。”
在這件事上,白夜還是有先見之明的,沒有想着去動龔慶,而是讓龔慶揹着黑鍋跑了,那麼張之維要找人算賬,也只會衝着全性和龔慶去了。
搞定了呂家,隊伍休整片刻,白夜很快又接到了消息,王家的人又下山了。
……
王靄又栽了。
他看着王家的弟子,在三路人馬的收割下,成片成片的倒下,目眥欲裂。
然而卻並沒有什麼卵用。
他自己已經重傷了,十分的本事,能夠發揮出三分,已經算他厲害了。
隨着風正豪上陣,和王靄硬碰硬,幾個回合之後,王靄就被風正豪拿下。
不管王靄之前有多強,或者他掌握多少剋制拘靈遣將的法門,可是當風正豪絕對的力量碾壓他的時候,什麼算計和弱點,都成了浮雲。
“風正豪?好好好!”王靄大口大口的淌血,陰狠的面容盯着風正豪說道:“我倒是真小瞧了你這晚輩,不愧是能以最小的年齡晉升十佬的人,卻是一點都不像風天養的種!”
直到現在王靄都依舊記得,風天養貪生怕死,在他的折磨下,痛哭流涕,十足的孬種,而在他選擇留風天養一條小命的時候,那傢伙在他面前到底是有多諂媚了,就像是馴服的一條小狗。
而他萬萬沒想到,就是自己的一念之仁,反倒是讓風天養的子孫臥薪嚐膽,養出了風正豪這個噬主的野狗。
“王老,或許伱錯了,我和我爺爺,其實是一樣的人呢?”風正豪笑眯眯的說道。
在這點上,風正豪他沒有說謊,只要他覺得有必要的話,他也可以去給王靄當狗,再暗中謀劃,抓住計劃,將王家斬草除根。
只不過白夜這不是給了他另外的選擇嗎?
能夠堂堂正正的解決王家,堂堂正正的做人,那他也就沒有必要非得犯賤去當狗了。
風正豪也覺得,他爺爺風天養只傳給了王家服靈之法,連後代子孫都不傳,絕對不是他爺爺信守承諾,而是服靈法肯定有不爲人知的危害,專門用來坑王家的——風天養當時面臨的境況,風正豪換位處之,他也會做和風天養一模一樣的選擇。
王靄面色憋屈,他也預感到,自己可能被風天養給耍了:“風正豪,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當初我王家確實捉了你爺爺風天養,還逼問出了拘靈遣將,只不過我們也沒有白拿好處啊,你自己想想,同樣是八絕技傳人,那個張懷義、那個張楚嵐,他們過得是什麼日子,被人追殺了一輩子,你再想想憑什麼,同爲八絕技的後人,你們風家就能光明正大的過日子?那都是因爲我王家,當年保了你們風家!”
“你是個好小子,反客爲主,拿住了我王家,我認了,我王家輸給了你風家。但是你現在不會忘恩負義,將我們王家趕盡殺絕吧?”
風正豪推了推眼鏡,冷漠的說道:“按照你的說法,你們王家是我爺爺的恩人,又不是我的恩人,憑什麼要我還恩給你們?”
我爺爺的恩人≠我的恩人。
一記母式,直接秒殺了王靄。
王靄:“……”
他心裡有句媽賣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再說了,我爺爺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種事情,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空口無憑的,你說是就是?我還說,你爹原來是我的爺爺的書童,後來我爺爺遇難,暫時找你爹避難,你爹卻因爲妒忌我爺爺,向我爺爺的大仇人出賣了他,拿到了我爺爺拘靈遣將的秘籍,自此混成一方大俠呢?”風正豪厚着臉皮說道。
雖然他知道王靄所說,大概率是真的,但他也絕不可能因此放過王家,不然再等王家出現一個像他一樣的梟雄,再來替王家報仇嗎?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所以王靄死了,王家的嫡系也死了,只剩下王家的旁系和客卿,被呂良用雙全手洗腦後,放入白夜的巨神公司亞洲分公司當炮灰。
自此,八奇技白夜得了七種,龍虎山大戰也落下了帷幕。
……
夜晚,酒店。
夏禾穿着一襲粉色的真絲睡衣,與她白皙似雪的肌膚相應,特別是熊口處深深的溝壑,彷彿漩渦一樣讓人挪不開眼,盡顯她的性感妖嬈。
她端着酒杯,屁股坐在白夜大腿上,倚靠在白夜的懷中:“之前你和我說你能夠蒐集起八奇技,我還以爲你跟我開玩笑呢,沒想到,短短時間,就快要蒐集齊了,你真厲害。”
“我真正厲害的,可不止於此。”白夜頂了頂夏禾。
夏禾聞絃歌而知雅意,頓時給了白夜一個白眼:“你好壞哦。”
“我還有更壞的。”
既然夏禾懂了,那白夜就不客氣了,邪惡的一笑,伸手一把將夏禾的腦袋按了下去:“blow my j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