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小別勝新婚,我這不是把對夫人你所有的思念,都化作了速度了嘛。”白夜噙着崔宥真的紅脣,說道:“我這還是因爲太愛你了啊!”
“唔唔……”崔宥真躲避白夜的親吻:“行了,我要接電話了,你別鬧!那個混球,沒有正事,是不會打我電話的!”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嬌媚和無奈:“你要是耽擱了我的正事,小心我割了你。”
“好吧。”
白夜放緩了速度,讓崔宥真終於有力氣去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
“喂?”
崔宥真儘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不要出現顫音。
“哎一西,你終於接電話了……”
只是聽了幾句,崔宥真的面色就變得非常難堪了。
因爲張世俊給她打電話的目的,是他到外面去泡妹妹,被狗仔偷拍了,要崔宥真去解決。
這種事情,對崔宥真來說,一點都不稀奇了,因爲她已經幫張世俊處理了不知道多少回這種事情了,但是每一次聽到有這種事情,她心底都會難掩的升騰起一陣怒火。
她作爲張世俊的正妻,不但不能制止自己老公不斷的出軌,還得親自去幫他擦屁股……賤不賤呢?
可是又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政治聯姻,在南韓所有人眼裡,她和張世俊都是一體了,要是貿然鬧離婚,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們兩個互爲犄角的人勢弱了,說不得誰都要來踩上一腳。
尤其是她的那些兄弟姐妹……
崔宥真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知道了。”
“西八!”
她憤怒地低聲咒罵着,隨後猛地將手機用力扔向了房間的角落。
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最終重重地撞在牆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白夜看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加快了速度,埋頭苦幹了。
事畢。
崔宥真從大腦放煙花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朝着還在抽事後煙的白夜伸出了手。
“什麼?”
“手機,借我用一下。”崔宥真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得找人幫那個老混球擦屁股了,總不能真的讓那些花邊小報,把照片發了出去,那樣他還有什麼資格去競選總統?”
“不是,連這點小事,都要你親自過問?”白夜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說道:“他是還在吃奶的小孩嗎?不能自己解決?”
“我不會給他培植自己勢力的機會,讓他再來反噬我。”崔宥真冷冷說道:“我替他包辦一切,他所應該擁有的力量,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讓他離開了我,瞬間就會失去所有權勢,我就是要看着他,明明討厭我要死,卻又離不開我,不得不放下身段來討好我的樣子!”
“何必呢?”白夜無語道:“你這麼折磨他的時候,不是也在折磨自己嗎?他不斷向伱屈服,他痛苦,你以妻子的身份幫他處理風流債,也會痛苦的。”
“我就是拖着他一起入地獄!”崔宥真的眼神裡充滿了決絕和恨意,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唉!”
白夜輕輕嘆了口氣。
崔宥真和張世俊,高安娜之間的關係,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有情皆孽,無人不冤。
高安娜從小被崔宥真軟禁西班牙固然可憐,但高安娜父親張世俊玩弄曾是單純專一的崔有真的感情,以有婦之夫身份勾搭女明星誕下麟兒纔是一切悲劇的源頭,論可憐,崔宥真何曾不是孽緣中的受害一環。
崔宥真的境遇完全就是人前風光人後落淚,人前顯貴人後心累,並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理解她,關懷她,珍視她,她只能用狠毒掩飾內心的脆弱,以資本積累來沖淡孤獨。
“還給你。”崔宥真將手機給了白夜。
“話說你準備拿你那個18歲的便宜女兒高安娜怎麼辦?”白夜笑着問了一句:“她也到了18歲了,你關不了她一輩子的,能夠逃跑一次,就能夠逃跑第二次,遲早整出大事。”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崔宥真說道:“至少要等到張世俊的總統大選之後,一切塵埃落定,我再好好想想,該怎麼對付這個混球的私生女兒!”
“好吧……”白夜聳了聳肩,說道:“夫人,其實我這次來找你,除了回覆你便宜女兒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準備與你合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崔宥真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白夜:“什麼事?”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順洋集團的社長陳永基心肌梗塞進了醫院,活不了多久了,現在的順洋集團是由三代繼承人陳星俊在控制。”白夜說道:“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這件事我聽說了,陳永基,中庸之才,順洋集團在他的手裡,逐步走向衰落的。而那個陳星俊,我見過幾次面,陰狠有餘,但能力不足,要是讓他來控制順洋集團,那麼順洋集團在其他鱷魚眼中,就是一塊鮮美的肥肉。”崔宥真微微點頭,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你對順洋集團有興趣?”
“多新鮮,誰會對賺錢沒有興趣呢?”白夜笑道:“南韓怎麼說也是十大經濟體,比北極熊經濟水平還高,奧斯本當然會對這塊市場興趣濃厚。怎麼樣,我們一起聯手,拿下順洋?”
崔宥真聞言,陷入了沉思。
順洋集團雖然目前處於衰落與動盪之中,但其品牌影響力和市場地位仍然不容忽視。
如果她能夠與白夜合作,成功拿下順洋集團,那麼無疑將爲自己帶來巨大的利益。
然而,這其中的風險也同樣不小,陳星俊雖然能力不足,但他畢竟手握順洋集團的大權,掌握了不菲的資源,要想從他手中奪下順洋集團,絕非易事。
“爛船也還有三千釘。”崔宥真擡起頭,眼中閃爍着貪婪而又謹慎的光芒:“白夜我提醒你,即便在困境之中,順洋集團也依然擁有強大的抵抗力和反擊能力,要想成功拿下,你有必勝的把握嗎?”
“先試試唄。”白夜笑道:“就算最後不成功,可順洋家要爭奪順洋集團的控制權,到時候把我們奪過來的股份,溢價賣給他們也就是了……不過我覺得吧,以咱們倆的實力,聯起手來,哪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啊。”
“以順洋集團的現狀,渾身都是破綻,但只要我們能夠找到順洋家族致命的那個弱點,然後給予致命一擊,順洋集團就會成爲我們手中的棋子。”
崔宥真微微眯起眼睛,如同獵豹盯着獵物時的眼神:“那麼你找到這個弱點了嗎?”
“唔……初步有了規劃。”白夜說道:“順洋家族的三公主陳華榮,擁有順洋物產7%的股份,以她這個股權比例而言,完全是不可能覬覦整個順洋集團社長位置的,不如高價賣給我們。”
崔宥真蹙眉:“陳華榮又不是傻子,順洋物產的股份,是極其優質的資產,是能夠下金蛋的雞,而且順洋家再怎麼內鬥,那也是她們自家人的事情,她憑什麼把順洋物產的股份賣給我們?”
“就憑她爲了炒股,挪用了順洋百貨的資金,還造成了上千億韓元的鉅額虧損,她現在正焦頭爛額,到處尋找資金,來填補這塊漏洞呢。”白夜笑道:“如果她不在有心人注意到這個隱秘消息之前,把挪用的資金都還回去,那麼一旦檢察廳開始調查,那她必定要進監獄坐幾年牢不可。嘖,從小養尊處優的小公主,捨得自己金貴的身子,跑到臭烘烘的監獄裡面去嗎?”
崔宥真聽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她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原來如此,陳華榮這是自己作死了,那就不要怪我們趁火打劫了。呵,陳養喆厲害了一輩子,我父親都被他壓得擡不起頭來,風光一世,但他的這三個子女卻一個比一個不成器,大兒子陳永基庸,二兒子陳東基毒,三女兒陳華榮作,一身的公主病……果然啊,當一個人的智商匹配不上她的財富時,多餘部分會以各種形式流回市場。”
“沒錯。”白夜微微一笑:“所以陳華榮她現在就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金絲雀,而我們,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要我們開出合適的價碼,想來她不會拒絕我們的。”
崔宥真思索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順洋物產的股份不是小數目,她不可能輕易放手。”
“那我也準備了plan B!”白夜笑道:“如果陳華榮不願意出售順洋物產的股份,那麼我們可以考慮從另一個角度入手。除了陳華榮挪用的順洋百貨資金外,她還抵押了順洋百貨20%的股份……”
“只要我們能夠拿到這20%順洋百貨的股份,就足以動搖陳榮華對順洋百貨的控制權了?”崔宥真目中精光一閃。
——陳養喆死後分配財產,順洋百貨給了陳華榮,順洋金融給了陳東基,不怎麼值錢的順洋醫院給了私生子陳允基,而大兒子陳永基拿到了整個順洋集團。
“是滴,到時候我們直接拿順洋百貨的股份,和陳華榮換順洋物產的股份就行了,都不用出什麼溢價,她肯定比我們急。”白夜笑道:“畢竟她拿着順洋物產的股份,只能分紅,而順洋百貨,纔是她的基本盤,沒了順洋百貨,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恰好,陳華榮抵押順洋百貨的金融公司,你們JB集團也有參股,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
“怪不得你來找我了。”崔宥真笑了起來:“原來是缺了我不行啊。”
白夜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是啊,我沒有你,根本不行啊。”
“少來!”崔宥真笑道:“那麼我去拿順洋百貨這部分的股份,你呢?不會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我當然是去二級市場,以及各大機構手中收購其餘順洋百貨的股票了。”白夜說道:“但我說實話,最後我們倆手中的順洋百貨股票加起來,可能也及不上7%順洋物產股份的價值,還得補一部分差價……這樣吧,我們最後以出資的比例,來決定怎麼瓜分這7%順洋物產股份,可以吧?”
崔宥真:“即使如此,順洋物產7%的股份,距離控股權也還差得遠。”
“先拿下陳華榮手中7%的股份再說吧,其他的,我也另有計劃。”白夜信心十足的說道。
“不能提前和我說說嗎?”
“事不密則不成。”
崔宥真卻沒有生氣,她的眼中反而閃爍着欣賞的光芒,她喜歡看着白夜這麼野心勃勃,意氣風發的樣子,簡直就和她少女時期,曾經幻想過的白馬王子一模一樣。
兩人相視而笑。
反正張世俊忙着和情人約會,肯定是沒時間回來了,白夜就暫且在崔宥真家住下了,等崔宥真體力恢復了,又可以再來幾炮。 “哇喔,夫人,提醒你一件事,高安娜,好像出名了?”白夜刷着推特,發現了高安娜,便拿給崔宥真看。
“what?”
崔宥真愕然,接過手機看了看,原來是高安娜在逃跑的過程當中,被著名設計師保羅·拉斐特拍到照片併發到推特上面,雖然逃跑途中顯得有些狼狽,但依然難掩天生的麗質和獨特的氣質,這張照片在短短時間內被大量轉發和評論,高安娜一夜成名。
“阿西八,這個小雜種,真是會給我惹麻煩呢!”崔宥真扶額,頭疼道。
她本來就已經夠忙的了,得去幫張世俊擦屁股,現在還要處理高安娜這個意外出名的麻煩。
“我說過的吧,你不可能把她關在西班牙一輩子,遲早是要想個好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白夜笑道。
崔宥真瞥了白夜一眼:“看你的樣子,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唔……我覺得,既然你想報復張世俊,報復高安娜她母親搶走了屬於你的丈夫,那麼不如把高安娜給我怎麼樣?”白夜笑嘻嘻的說道:“我看她也挺漂亮的,剛好給我做個女朋友!而且張世俊要是看到了我吃上這麼一碗香噴噴的蓋飯,那纔是真正能夠氣得他吐血的報復方式吧?”
“fuck!”
崔宥真直接朝着白夜爆了一句粗口。
老孃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你竟然還想讓我陪你和張世俊的私生女吃蓋飯?
你咋那麼美呢?
崔宥真被白夜的話氣得差點沒忍住動手打人,她狠狠地瞪了白夜一眼,冷聲說道:“白夜,你別太過分了!我崔宥真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你別把我當成你的玩物!”
“什麼玩物啊,我哪有這種想法,你還不瞭解我嗎?我是真的愛你!”白夜委屈道:“所以才替你提供一個解決高安娜的辦法而已,我還要出賣我的美色和肉體,去勾引高安娜,這樣的話,事成之後,被我迷得團團轉的高安娜肯定就威脅不到你了啊!”
“你別說了!”崔宥真冷哼一聲,說道:“我寧願多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來解決高安娜的問題,也不可能讓你吃蓋飯的,白夜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
突如其來的意外,如同一顆炸彈,瞬間打亂了崔宥真原本井然有序的計劃,原本打算稍作休息的她,此刻卻忙得團團轉,不得不全力應對高安娜的這場意外。
她深知,高安娜關乎她對張世俊的控制力,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白夜也就這樣,被崔宥真毫不客氣的趕出了她家。
免得白夜打擾她的思緒。
“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白夜站在崔宥真家門口,一臉的不忿,他提了提褲子:“真當小爺找不到別的女人,陪我共度春宵了嗎?”
當即。
白夜就拿出了手機,找到了李海仁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被接通了,一個略顯疲憊的女聲從手機中傳來:“喂?”
白夜清了清嗓子:“請問,是李海仁夫人嗎?”
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後女聲帶着一絲警惕和疑惑回答道:“是我,你有什麼事?”
白夜直接了當的說道:“我只是想問問,你還想知道你兒子陳道俊的死亡真相嗎?”
“你是誰?”李海仁面色大變,聲音顫抖而尖銳。
白夜淡淡的說道:“我只是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如果你想知道你兒子死亡的前因後果,那就來找我。”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
李海仁聲音沙啞的說道:“地址。”
半個小時過後。
李海仁開着車子,來到了白夜下榻的酒店。
“CJ旗下的產業?”李海仁喃喃自語:“可是道俊的死,跟CJ集團有什麼關係?是騙我的……還是真的知道道俊死亡的真相?”
猶豫一陣。
李海仁還是毫不猶豫的提着包包,走進了酒店。
兒子陳道俊的死,已經成爲了她的心魔,她的一頭白髮,可不是染的,而是不斷尋找陳道俊的死亡真相,而熬白了頭。
但凡有一絲希望,知道兒子是被誰殺的,能夠報仇,她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靈魂。
李海仁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來到了白夜房間的門外。
“嘭嘭嘭。”
“進來。”
“少爺,你等的人來了。”
“知道了。”
李海仁推開了房門,就看到了穿着浴袍,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白夜。
“就是你告訴我你知道我兒子道俊死亡的真相,叫我過來的?”李海仁愣了幾秒鐘,有些懷疑這個應該比她兒子年紀還小的青年,是在耍她。
“是的,夫人。”白夜手中握着遊戲手柄,專注地玩着遊戲:“能等我打完這一局再說嗎?”
李海仁感到一陣憤怒和無奈,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發脾氣,想知道兒子死亡的真相,而這個青年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咬了咬牙,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坐在了白夜對面的沙發上。
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遊戲的聲音在迴盪。
李海仁看着白夜專注地玩遊戲的樣子,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越來越強烈。
然而,她沒有別的選擇,她只能等待。
“嚯,嬴了!”白夜長舒了一口氣,看向一邊的李海仁:“不好意思了夫人,讓你等久了吧。”
李海仁冷着臉:“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到底是誰殺了我兒子?”
“夫人,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如此天真呢?”白夜嘆了口氣,說道:“爲了調查你兒子死亡的前因後果,我可是花費了不少力氣,你幾句話就想拿走這個情報?”
“你想要錢?”李海仁說道:“可以,說個數字,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
白夜微微一笑,說道:“那麼夫人,你覺得,我們既然能夠調查出你兒子死亡的真相,你在我們面前,還有什麼秘密嗎?爲表誠意,我可以先告訴你,陳道俊的死亡現場,除了他的司機河仁錫之外,還有一個人,現順洋集團企劃調整本部下屬的未來資產管理組組長——尹炫優!”
“你想要順洋物產的股份?”李海仁深深的看了白夜一眼。
她手中握有順洋物產3%的股份,連順洋家的人都不知道,否則那羣人肯定就像鬣狗似的,想衝過來收購了……而這些股份,是她兒子陳道俊利用奇蹟投資公司秘密買下來的。
“好,順洋物產的股份可以給你,只要你告訴我真想,我立馬就可以簽訂股份轉讓合同。”
白夜搖了搖頭:“還不夠!”
“那你還想要什麼?”李海仁不解了,她手中最有價值的,也只有這個的,陳道俊曾經留下的那些財產,都讓順洋家那羣禽獸給瓜分了。
白夜邪魅一笑,來到李海仁的面前,伸手就挑起了她的下巴:“我看夫人你,也是風韻猶存啊!”
“你幹什麼?”李海仁驚怒的推了白夜一把。
白夜紋絲不動,靠近李海仁耳側:“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兒子死不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