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了,江流走了出來。
江流看見吳道和秦冉冉站在一起,他們剛剛的談話他大概猜到了七八分。
剛剛開會就看見一個人影從門縫向裡面窺探,那身形和秦冉冉差不多。
“你們都知道了?”
秦冉冉慌忙擺手,吃着棒棒糖閃人了。
吳道老實的承認,“主張意外的話,那這案子現在就可以結了吧?”
“大家討論了一下,這個案子要徵詢死者家屬的同意,如果他們不認可意外強烈要求調查的話,那些反對的人也沒辦法。”江流有點兒無奈,“現在就看郭家人的了。”
“凌海沒幫你說話嗎?一開始他可是同意我們的說法的,也覺得郭大寶的死有蹊蹺。”吳道問道。
江流看了一眼依舊坐在會議室的凌海,“他有他的考慮吧。”
吳道望着江流的背影,感覺有點兒奇怪。
凌海那邊的人主張儘快結案,未免有點兒過於草率了,特別是那個劉成榮又是哪來的鳥?!
劉成榮找到了郭妮,希望她在調查結論上簽字,可她卻看也不看的直接拒絕了,不論劉成榮怎麼勸都沒用,她甚至還拿着掃把把他掃地出門了。
下午,郭妮來到了刑警隊,一臉嚴肅的要報警,說自己認爲郭大寶是被人謀殺的,要報案。
凌海接待了她,她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反正就是覺得自己對郭大寶的瞭解,他沒有可能走絕路,一百萬雖然多,但也可以找公安機構尋求幫助,高利貸是不合法的,他答應了要娶她讓她等,一定不會輕易死掉的。
郭妮坐在凌海的辦公室,說他們要是不給查,她就不走了,死在這裡,去陪郭大寶。
面對女人撒潑,凌海這種直男完全沒辦法,趕緊電話喊來了江流和吳道。
吳道安慰了郭妮,讓她回去等消息。
郭妮似乎很信任吳道,聽話的離開了。
“接下來怎麼辦?”凌海吸了一口煙。
江流推了推墨鏡,“查。”
這正符合他和吳道的想法,於是,很快的,案件再次展開了調查。
郭大寶出事兒之前,在QQ上約了一個同城的網友見面,所以,鄒戀雅和吳道假扮情侶到了約定的咖啡廳。
按照QQ上的記錄,郭大寶要見的人會戴着白色的手套,戴着白色的棒球帽,在下午三點,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們的聊天記錄一共只有五頁,除了打招呼以外,就是一些表情,剩下的就是約定見面的時間,信息少的有點兒奇怪。”鄒戀雅擺弄着手機說道。
吳道也發現了,“他們也是剛加上好友沒多久,正常來說兩個網友如果聊了幾年了,彼此很熟悉是會有見面的衝動的,但這兩個人很明顯不符合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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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方會不會是個大美女,郭大寶人在他鄉有些孤獨,所以纔想來點亂七八糟的豔遇。”鄒戀雅猜測了下。
吳道被她說的完全愣住了,看得出她的眼裡,男的好像大多都是有點兒下作的,看來以後的相處,他得避免一些輕浮的舉動,省的被她誤會。
“來了。”
下午三點整,一身休閒打扮的中年男人,戴着白色的手套和棒球帽,出現在了咖啡廳,他先是看了一眼靠窗的位置,又擡手看了看手錶,隨即走到了座位坐下,拿出手帕擦了擦桌子,跟着要了一杯蘇打水之後開始專心的玩着手機。
吳道壓低了聲音,“潔癖還挺嚴重,應該就是他了,郭大寶沒來,他一定會在QQ上催促的,你用郭大寶的手機登陸下。”
果然,QQ才一登陸,就傳來了一條消息。
【我到了,你怎麼還沒來?】
【我不喜歡別人遲到,快點兒。】
收到消息的頻率,和男人用手機的頻率完全一致。
“帶他回去協助調查吧。”
鄒戀雅站起身,走到男人身邊亮出了身份。
男人有些吃驚,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回了第五科。
江流詢問了男人一些問題,他給的說法是他是一名醫生,叫周晉安,郭大寶是朋友介紹的,說自己身體有些不舒服,又不想去醫院花費太多,所以想約他出來幫忙看下。
這個說法有點兒牽強,但從郭大寶容易輕信他人的個性來說,又有些符合情理,所以再通過背景調查,並且得到了所謂中間朋友的證實之後,那名醫生離開了。
“他們之間有中間人直接傳話的話,那也剛好說明了爲什麼聊天記錄只有五頁了。”鄒戀雅說道。
吳道習慣性的摸着下巴,思考着。
過來一會兒,他看向江流,“或許我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郭大寶進入地鐵站之後,一共在兩處留下了影像資料,一個是在站內,等待地鐵,一個是上了地鐵之後,其他的從他消失到出事兒,都沒再有任何的資料記載,有沒有可能這個兇手就是地鐵的工作人員,處於對監控分佈的瞭解,有效的避開了監控,在盲區殺了郭大寶?”
他一語驚醒了夢中人,獲得了五科其他人的贊同。
江流思索了一會兒說,“如果是那樣的話,整個範圍就要擴大了,所有對地鐵內部的結構和監控分佈瞭解的人,都有重大嫌疑,但這個方向是成立的。”
郭叛補充了一下,“那就是說,不論是安檢員,軌道、地鐵維修人員,還有那些在站內巡邏的人員都要調查一遍了。”
吳道搖搖頭,“安檢員一般都是守在地鐵入口和出口,是有固定的崗位的,這種不經常移動的人員可以先排除在外,他們如果有缺勤的話,太過明顯了。”
“但殺人總得有理由,郭大寶沒有與人結怨,情感也比較單一,他的錢包分文不少,這樣一個人,什麼人會想殺了他呢?”秦冉冉說出心中的疑問。
郭叛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這還用說,變態唄,這年頭心理變態可不少,還有人喜歡在辦公室擺地攤呢!”
“你給我滾。”秦冉冉踹了他一腳。
“有個奇怪的現象。”一直沒發言的根號站了出來。
“怎麼了?”江流看向他。
“之前我和冉冉在檢查郭大寶的屍體的時候,都有聞到過一些酒精味兒,按照常理來說,他的屍體破壞的那麼嚴重,血都流乾淨了,酒精暴露在空氣中,維持不了太久就會揮發掉的,但這幾天,酒精的味道依然沒有消失。”根號說出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