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77章 番外戰天齊三

我不知告訴戰天麟,華蝶衣就是當年的華蝶衣是對還是錯,可我還是那麼做了。

那日她來向我請罪,還特意來還我披風,我的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

那是她第一次不爲其他人,沒有帶任何的心思來見我。

我以爲她己經想起了我,可只是我的以爲而己。

她對我早己生了戒備之心,我不是不知。

當她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與我說話之時,我的心裡就會無比的痛,甚至還會出現許多錯覺,覺得她己經不是當年的月牙兒了,除了眼睛有時會像,其他的一點也不像。

如今的她變得清冷,淡漠,給我的感覺不是那種特別的討厭,而是乏味無趣。

縱然乏味無趣,我仍還是想要將她留在我的身邊,留住屬於月牙兒的氣息與回憶。

罰她站着,我的心是快樂並痛着的。

當她支撐不住倒在我的懷裡時,我想要緊緊的抱住她,可她卻從我的懷裡抽離得特別的快,髮絲飄過我鼻間時,帶起的一陣香味讓我的手不自覺的想要拉回她。

可我還是並沒有那麼做,我怕她會把我想像成輕浮之人,所以我隱忍了,而且還用着另外一種方式去拭探着她的身份。

可她似乎有意的隱瞞自己的身份,只當自己是華家四小姐華蝶衣,說話行爲舉止極其的小心,不露任何的破綻。

我知道她是在刻意的隱瞞自己的身份從而來保護自己,那我便順了她的意,因她而逢雪禁酒十日。

我是在提醒她,也是在告訴她,我己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希望她不要再在我面前僞裝,我希望她能跟我說實話。

可她似乎誤解了我的意思,我看到了她眸中閃過的慌亂,可只是一瞬間就讓她收斂得絲毫不剩。

這分鎮定冷靜,不得不讓我佩服。

又遇納蘭珞來我府中相邀我一同在冰湖之上冰嬉,我沒有想到會在冰嬉之時遇到她。

納蘭珞在她的面前顯得格外的與我親近,只是想在府中之人面前彰顯她納蘭珞在我心中的位置。

華蝶衣雖爲正妃,只不過是徒有其名而己。

很顯然,華蝶衣對納蘭珞的這些小心思分明沒有放在眼裡。

同樣的道理,她沒有將納蘭珞放在眼裡的同時,也同樣的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說實話,當時的我己起了情緒,後來陰差陽錯竟然讓我帶着她一同冰嬉。

她在冰嬉之時外露出了內心深處的另外一面。

一貫淡然沉穩的她也有害怕,有驚喜,動容的一面。

我知道她害怕冰嬉,兒時她落水的一幕仍然歷歷在目。

在冰面之上,她的一顰一笑一傾城彷彿讓我看到了兒時的她。

“兒時,宮中清湖結冰之時,我總會取最厚最亮的冰塊雕刻下她最笑的笑容。”我看着她說道,眸裡滿是她兒時的笑容。

可她卻認爲我說的是納蘭珞,心裡寒徹,情緒一上來,竟忘乎了所有,想要向她道清楚我說的到底是誰之時,老天沒有給我機會,納蘭珞的尖叫聲打斷了我內心上涌的情緒。

我拋下了她,尋納蘭珞而去。

在我看見納蘭珞的時候,戰天睿己不在納蘭珞的身邊,納蘭珞安然無事。

“天齊,你沒事就好。”

“你這是何意?”

“我們趕快離開這裡,這冰面馬上就要冰裂了。”

當我看到冰面欲裂的方向正朝華蝶衣的方向蔓延之時,我的心徒然失去了心跳。

“你故意的?”我怒眸咬牙相問納蘭珞。

“對,我就是故意的,你說過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區區一個華蝶衣,你如此緊張作甚?”

我沒有說話,根本就不屑與納蘭珞爭議這個問題。

然而此時的華蝶衣就如兒時一樣,她一點一點的下沉,我的心也在一點一點的下沉。

這次的慌亂竟不同於兒時,因爲我發現她竟抱有想死之心,萬念俱灰。

當我救下她時,我的心依舊還是亂的,她的萬念俱灰讓我心亂如麻,一刻也無法平靜。

當我問她之時,她的回答只道是她的一念之差。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也許是因爲湖中冰水的緣故,我感覺到我體內的寒毒馬上就要發作了。

我不想讓她看到我最狼狽的時候,轉身欲要離去之時,她竟反問了我一句。

“爺可曾在水中救過人?”

我強忍着只道:“爺這一生殺人無數,當然也救人無數。”

我不知她是忘記兒時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還是刻意要在我面前隱瞞她的身份。

如若是後者,我總有一天會要她向我道出實話。

因爲我知道,她肯向我說出實話的那一天,就是她完全信任我的一天。

我同樣也告訴自己,我會等。

那一夜,我寒毒發作,痛不欲身整整一晚。

我沒有喚人,也沒有服藥。

因爲我想證明給自己看,離開了納蘭珞的藥,我依舊能夠挺過去。

也只有離開了納蘭珞,我才能令華蝶衣遠離那些心機與算計。

咬牙忍痛一晚,整整暈過去數次,又幾番因疼痛而醒過來。

青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宣了納蘭珞入府,我又再一次敗在了這個寒毒之上。

因寒氣入體,我整整昏迷了好幾日。

當我醒來之時,我第一個想要見到的人就是她。

可當我邁入她的院中之時,讓我看到了痛心的一幕。

戰天麟來了我的府中,還親我的女人,而我卻只能咬牙的離去。

次日,我去看了她,她第一次開口問我朝堂之上的事情。

雖然我不願與女人討論朝堂之上的事情,可我卻心裡感覺很高興,因爲她不同其他的女人。

我想要關心她,可她卻絲毫不給我機會,每次與我說話除了小心翼翼就是敬語不斷。

這樣的她,我真的很厭惡,可又不知該拿她怎麼辦,只能在她面前發了一頓莫名其妙的脾氣。

當我見到她腳下因我發怒而被碎片紮成的一抹腥紅之時,我想要上前扶住她,可因骨子裡的那一股傲氣,我頭也不回的離去了,只是交代殿外守着的雪兒,讓雪兒給她送去最好的傷藥。

餘下的二日,我利用她引誘戰天麟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戰天麟也如我所願再一次來了我的府中,這一次的到來,自然是我請君入甕。

戰天麟既然親了我的女人,那就必須付出代價。

“讓戰天齊來見本宮。”

“爺說了,太子殿下不配見他。”

“你……”

“條件有二,太子殿下請自行選擇。”

“就憑他戰天齊還敢對本宮開條件?”

“太子殿下可以不選擇,只怕不選擇的代價就是您的太子之位了。”

“放肆。”

“請太子殿下交出琉璃珠,這是我家爺開出的條件之一,條件二,遠離王妃,否則明日早朝就只能委屈太子殿下與我家爺一同入宮面聖,求得聖上給我家爺一個公平公正的說法。”

戰天麟選擇交出琉璃珠,這己經不是第一次放棄她了。

然而琉璃珠本就該屬於我,我也只是奪回自己應得的東西,這樣並不過份。

府內來了刺客,刺客還是當朝太子,我故意讓青雲將此事散播給她的婢女。

我知道,甚至也在賭,賭她的心裡戰天麟到底有多重要?

這樣的賭到最後只是又再傷自己一回。

她可以爲了戰天麟無視我的禁令,無視我的存在,無視我的一切。

她果然前來相救戰天麟。

在我痛心之時,我依舊選擇要去喚醒這個傻女人,要讓她認清戰天麟的真面目,要讓她知道,我己經得知了她的身份,所以她無須在我面前僞裝。

那晚我演了一齣戲,她躲在大樹之上,我一早就察覺了。

我與左榮立的對話,她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以她的聰慧,定會猜出我與左榮立那些對話的真正的含義。

凡事總有意外,她身邊婢女闖入禁地,卻不在我的戲碼內。

她爲了護住這名婢女,自作聰明的三番二次以死逼迫威脅於我。

在她的眼裡似乎己經料定我不敢要她的性命。

我心裡明白,她勝卷在握的籌碼就是她父親手上的兵權,可卻她誤解了我,在我的心裡,那籌碼並不是她父親手上的兵權,而是她自己。

我護她還來不及,又怎會捨得取她性命。

我留了她身邊婢女一命,那是因爲她身邊的婢女是真的忠心於她。

在深府之中,我無法時刻守護在她的身邊,那麼有一個這樣忠心的婢女能夠守在她的左右,我亦放心。

我知道她也離不開這名婢女,我一來不忍她傷心,二來,我要提醒她,不要在我面前總是自作聰明。

也是因爲那一齣戲,讓我真正的拭探出了一個結果,她是真的將我忘記了,而且是忘得乾乾淨淨。

那種痛,己經痛入了骨髓裡。

繼而我與她的關係一直保持着相敬如賓,日子也算是過得平穩。

我雖未在她面前露臉,卻是每晚夜深人靜,她熟睡之時,我都會站在她的殿外好一會兒,看着她院落天空之中皎潔的明月,我亦能想像她熟睡的模樣。

對我來說,雖然看不到她的心,至少還有她的人在我的身邊,這樣我也感到了滿足。

可是這分滿足感並非持續太久。

圍場行獵,本來就是戰天麟設下的一個取我性命的計劃。

同樣的,我也做好了接招的準備。

可是這個傻女人卻又一次自作聰明的打亂我的計劃。

當時我真的很惱怒,甚至覺得心都要炸開了。

經過上次禁地之中我演的那一齣戲後,她仍是沒有明白戰天麟的心思。

在她的心中,戰天麟的性命竟然看得比她自己還要重要。

她那麼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去,她可有想過自己的身份,可有想過我?

戰天麟爲了對付我,爲了那個位子,戰天麟這是第三次捨棄她。

我明明知道那是戰天麟設下的陷井,可還是要去救她。

長劍之下,我救下她,將她護在身後,數刀從我身上砍過,刀口處的血不止。

那些傷痛對我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真正的痛是在心底。

“你竟然爲了他可以去死?”我惱怒問她。

“我只是不想他死。”她神情慌亂,對我除了愧疚之情,其他的,我什麼也看不到。

“你是我的女人。”這句話我是咬牙而出的,我的心裡有多痛,她根本不知。

她沒有說話,我也害怕聽到從她口中再說出什麼?

“我沒事,先安排太醫替她檢查。”

在那一刻,我仍是擔憂她。

我只能甩開九弟的手,按着自己的多處血流不止的傷口,一步一步強撐着身子走開了。

我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在遇到自己愛着的女人這種心靈背叛之時,我也會有情緒,我更沒法面對自己這顆創傷累累的心。

身負重傷的我,在那幾日裡,我幾度昏迷,陪在我的身邊竟是納蘭珞。

納蘭珞說,“她來過,想見你。”

我沒有說話。

納蘭珞一改從前的無理取鬧,只是無聲的流着淚,“她走進了你的心裡,對麼?”

這樣的問題,我不知如何向納蘭珞解釋,我只是拉着她的手道:“不要傷她。”

次日,當我醒來之時,納蘭珞己不在了我的殿中。

青雲說,“宮中皇后娘娘頭疼難耐,急召了珞兒姑娘回宮。”

我微微點了頭,而後又發現銅鏡之下竟多了一些女人的飾品,而且還很熟悉。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問。

“這是王妃的隨身飾物,這些日子王妃會搬來爺的殿中照顧爺。”青雲回了我的話。

“是皇后的意思?”

“是。”

我冷冷一笑,重回牀榻之上,等着那個身影入內。

她真的來了,還帶來了令我震驚的心思。

她說她愧欠於我,要成全我,替我向皇后將納蘭珞給我求來爲妾。

我冷笑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求來府中也只是妾室一房。”

我與她之間數日的相處,也許是因爲納妾一事,在本不多話的我們倆之間又多了一分芥蒂。

一天下來,彼此沉默的時間是最多的。

偶爾幾次我發現她會擡頭看看我,偶爾幾次我也能從她的眸中看到某些黯然的情愫。

她有在意過我?

這個問題是喜還是憂?我一直揣測在心中,但更多卻是對這個問題美好答案的嚮往。

那一日,在我醒來之時,她竟不在殿中,我突然有些不習慣了她的不在。

冷清的殿中,我無法靜靜的等待,幾次都在殿中錯覺的看到她的身影。

我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離不開她到了這種地步。

爲了控制自己內心那些感覺,我只能試着練劍來分散我的注意力。

青雲相勸,我卻心煩意亂將他及所有的下人遣退。

也許是練劍過甚,傷口滲出了血,直到感覺到了傷口傳來刺痛,我才肯停下手中的長劍。

我沒有喚人,自己獨自一人包紮傷口。

她回來了,見到我傷口流血的那一幕之時,我從她眸中看到了緊張,平日裡話並不多的她,喋喋不休一大竄,那情景就像當年那個多嘴多舌的月牙兒。

她是在意我?

內心終是因爲她眸中的緊張而染上一絲暖意,也因她的變化,我看她看得更加入神了。

後來我問她,圍場行刺可有要問我的事?

我只是想讓她開口問,只要她開口問,我便會告訴她關於圍場行刺所有的事情。

可她卻道,問與不問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

她覺得沒有多大的區別,我卻覺得區別之大。

“若是有朝一日,我與太子兵戎相見,你會如何取捨?”我問。

她卻低眸不語,根本答不上來。

“答不上來就不必作答,比起你現在這番低眸不語的模樣,我還是喜歡看你沉得住氣的樣子。”

我離開了,她卻又喚住了我,“關於太子一事,爺可否聽我解釋?”

我忍了痛道:“解釋如若有用,那我身上這些傷又算什麼?”

“我情願那日被刺傷是我。”她與我四目相對,眸裡是我不願看到的愧疚之情。

“都過去了,我替你受過,這些傷起碼也能在你心裡留下些痕跡,也不枉我痛這一場。”

我離去了,帶着我沉沉的痛意離去了,可身後之人是否能懂得我這番話的含義?

那一夜我因心裡的沉痛牽引起了我體內的寒毒。

那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寒毒發作,我也不想,可寒毒根本就沒有預兆的發作。

她應當是被我嚇到了,當我看到她手忙腳亂的照顧我,伺候我服下解藥之時,我不知是自己產生的錯覺,還是她真的在意我?

她那晚照顧我整整一夜,直到我醒來之時,我看見她倒在桌面上渾身冰冷。

這樣的女人,我討厭過,愛過,念過,惱過……

同樣的,這樣的女人,我竟拿她毫無辦法。

入宮因圍場刺殺一事被幽禁,我以爲她會信我,可她卻信了戰天麟。

我無話可說,只能用證據來說話。

當我找到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之時,她竟跪在我的面前替戰天麟求得一線生機。

我愛她,護她,容忍她,可她卻一次又一次來踐踏我對她的愛,對她的守護與容忍。

這樣的女人我還能在心裡再愛着她麼?

我無法做到不愛她,那就自私要了她吧,得不到她的心,至少還能得到她的人。

可我卻還是做不到,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爲了其他的男人獻身於我,那樣的恥辱是我這一生都洗不淨的。

我唯有等,等着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我成全了她,並沒有利用圍場刺殺一事來擊敗戰天麟。

這件事情就這般過去了,我徹夜留宿書香殿,不再去見她,算是懲罰自己吧。

其實我是在等待她能主動來見我。

我是個男人,至少這點顏面與自尊,我還是要給自己留着。

直到那日在院子中,我看到她慌慌張張的與一名奴婢撞在一起,想要上前去扶起她,可我眸光卻落在了她頸脖之上的一道抓痕。

她死死的捏着領口,情緒慌亂不知所措,這樣的情景任誰都會多想。

我屏住呼吸,令自己心神淡定,直到她身邊婢女出來爲她解圍。

這婢女的話我自然是不會信的,我便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了。

夜間青雲調查的結果讓我雷霆大怒。

我本想衝去指責她一番,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青雲,陪我練劍。”

“是。”

那一夜,我與青雲大戰五百合,累得虛脫。

她愛戰天麟有多深,就傷我有多深。

我與她算是陷入了長久的冷戰吧,直到那夜,她殿中的奴婢說她喝得大醉。

終是放不下她,只好埋沒那些自尊去了她的殿中。

可卻沒有想到,見到一身爛醉滿身酒氣的她站在窗口,滿腹無奈與悲痛。

我上前抱起她,什麼也不問,只想替她換身乾淨的衣裳,因爲我不問也知道她爲何要飲酒。

上一次飲酒也是從宮中回來,這一次又是。

直到她提出要求之時,我才明白,她爲何滿腹無奈與悲痛。

在她醉意朦朧之下,我完全可以要了她,可我並沒有那麼做。

她既然不愛我,那我得到的也只是一副軀殼而己。

所以我選擇用一種特殊的藥水點去了她臂上的硃砂痣,還僞作了一張元帕,也算是與她圓了房,她也好向宮中交差。

不知是我沒有想好如何去面對她,還是覺得與她的假圓房有些彆扭,我連着幾日都未去見她,再加上出征北漠一事,我己無暇身邊之人。

此次北漠一戰,可以決定我餘下的路到底誰纔是掌握着這盤棋局的人。

華榮利用我,我心知肚明。

早在五年前,戰天麟就己經夠不了我的威脅了,反倒是視我爲棋子的華榮纔是我最大的勁敵。

華榮與皇后欲要藉此次征戰取得虎符,從而從我手上奪走虎符,便可實行他們多年的計劃。

也是從那時起,我知道了華榮的另一個身份,他竟然是雲氏王朝後裔。

所以此次北漠一戰,我必須得到父皇手中的虎符,因爲我的時間己不多了。

可我沒有想到,這一戰竟然牽扯出好幾件令我痛心疾首的事情。

華蝶衣能追來北漠,阻止我攻下北漠,這是其一。

起先我不知她因何而來,我以爲她是被人擄走,而後被販賣北漠,好再被我救下。

那幾日裡,我發現只要與她在一起,我就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

在躲避北漠人追殺的時候,我害怕連累她,更害怕自己不能保護她。

同樣的,我也從她的眸中看到了她對我不一樣的情愫,那是我一直期盼的情愫。

我與她滾下山坡,她心急如焚,害怕我受傷,害怕我死。

那種害怕,就如我害怕不能保護她,是一樣的。

我又再一次從她的身上看到月牙兒的影子。

當我在見到她爲了我不顧一切也要替我去尋找解我體內寒毒的解藥之時。

我決定放縱自己的心一回,也決定利用自己的心來賭一回。

她說她想爲我做些什麼?

傻丫頭,雖然性情變了,可骨子裡的那分傻勁卻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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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爲我做什麼?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答她的話。

也是在那裡,我沒有控制自己,我隨心真正的要了她。

那是我人生中睡得最踏實最滿足的一晚,只因有她真正的陪伴。

其二,授業恩師楊浦將軍的遺孀因我而死,還有晴兒,她慘遭蒙天凌辱,失了貞潔。

我愧對楊浦將軍一家,我也發誓一定要替他們報仇,同樣的,我也要好好照顧晴兒一生。

其三,我爲了華蝶衣,極其寵愛一名陌生的女子,名喚靈馨。

在寵愛靈馨的那段日子裡,我也算是看到了華蝶衣另外的一面,也終於證實了一件事情,在華蝶衣的心裡分明有我的存在。

一貫淡然的她竟然也會有小情緒,或是吃醋的時候。

這些我都感到很高興,可是這種高興令華蝶衣太過於危險了。

我便設計讓華蝶衣遠離靈馨,這樣在那些北漠人眼裡,只有靈馨纔是能左右我戰天齊的女人。

可是事情並非如我發展的一樣,北漠太子傲恆一事,我並非有心要利用華蝶衣,只是誤打誤撞,不得不讓我使出那一招。

我知道傲恆對她下了毒,所以我只能等,等傲恆給她解藥後,再將傲恆等人一網打盡。

可她誤會了我,我也不怪她,畢竟在她心裡,我就是一個善於利用,善於手段之人。

然而她也是抱着心思而來,偷令牌,燒糧草,犯下殺頭之罪。

我惱,我怨,甚至我恨……

爲何到了今時今日,她還能不顧自己性命的去爲戰天麟做任何的事。

這是我身爲男人的嫉妒,也是我身爲男人的失敗與恥辱。

可我依舊捨不得她,對她也下不了狠手。

當長劍指向她時,那一劍,我是怎麼也刺不下去。

殺了她,還不如殺了我自己。

但爲了三軍一個交代,我想到一個辦法,但又不得不狠心以她爲餌殺掉北漠太子傲恆。

只要她願意殺掉傲恆,那她便可以立下軍功,從而來減輕她所犯下的罪責。

人人都以爲我會如此殘忍的對待她,是根本沒有將她當作我的妻子。

甚至她的心裡也是這般認爲的吧。

我不能說,更不能向她證明什麼?

因爲我不知道我還能想出什麼樣的辦法來護住她。

她起初不願意這麼做?

在我身爲男人眼裡,她是捨不得刺殺傲恆。

她與傲恆相處的那些日子,我幾乎對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瞭如指掌。

那次我突然去了她閣院,我是想提醒她。

提醒她如今的處境,讓她不要忘記了自己乃戰國人,乃華家千金,乃齊王妃的身份。

我也相信她會懂得如何取捨,如何來解決這一切。

她終是答應刺殺傲恆。

我的一顆心放下了。

當我看到她在酷日之下暴曬之時,我的心如刀絞一般痛。

可我不能心軟,一旦心軟,那就是失去她的代價。

但我還是忍不住,在最後的那天晚上,我去看了她。

她跟我賭了一局,我輸的代價就是替她去死,因爲我知道我不會這般輕易的輸。

與其說我知道我自己不會輸,還不如說,我自己在拿自己的性命在賭。

我在賭她會爲了我,狠心對傲恆下手。

只要傲恆不死,我就代她去死。

三個人,要麼是她死,要麼是傲恆,要麼就是我。

到最後,我真的贏了,贏回了自己的一條命,卻痛失了我與她的孩子。

那是我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我曾幻想能與她有一個家,家中有我,有她,還有我們的孩子。

可我卻親手將我與她的第一個孩子殺害了。

我手上粘了自己親生骨肉的血,我不能原諒自己,更無法面對她。

但我發現了她身上藏着一封戰天麟與關外守將密謀截殺我的信時,我恨透了自己。

我一直在誤會她,一直都在……

她前來邊疆,是擔憂我,怕我陷入戰天麟的詭計之中,再也回不去。

她的這分心意,我竟用了自己孩子的鮮血才明白。

這次的痛不同於任何一時的痛。

這一次是完全感覺不到了痛,只覺得心中有什麼悄然碎掉,碎了一地,找也找不回來。

她昏迷不醒,是不肯原諒我,還是決定這輩子都不再見我。

我每日都會在她耳邊與她說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太輕了,根本彌補不了我對她造成的傷害。

即便是我替她受了一百軍棍,一月不起,那也不能彌補對她的傷害。

她昏迷了整整半年,那半年裡發生了什麼?

我不許任何人與她說起,更不許任何人提起那個孩子的事情。

其實我是自私的,我在害怕。

她如若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她會恨我,甚至會離開我,到時我還能有什麼樣的顏面挽留她。

所以我自私的選擇了向她永久保守這個秘密。

後來太醫又給我重重一擊,說她因小產,只怕今生都無法再孕育子嗣。

我雷霆大怒,欲要撥劍斬殺那名庸醫。

如若不是寧玄朗前來阻止,那名庸醫只怕早己成了我劍下的孤魂野鬼。

我情緒失控,我自己明白,從此這件事情便成了我一直的心病。

我也向天發誓,我戰天齊這輩子只允她爲我生下我的孩子。

如若老天要我斷子絕孫,我便跟老天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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